第十九天 “不然葵以後會拒絕我的吻吧……(1 / 1)

寶藏找到了,委托也完成了,被邀請來的幾位偵探都相繼離開了莊園。

小檜蓮還有其他委托,當夜就和男友驅車走了,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得乘坐新乾線返回大阪,也在次日清晨就動身了,一時間彆墅內的客人隻剩下十六夜葵和工藤新一。

十六夜葵和新認識的朋友們都交換了聯係方式——她的郵箱還是拿到了新手機後才注冊的,電話卡也還沒有辦理,隻能把工藤新一的手機號先給遠山和葉和小檜蓮她們。

等到朋友們相繼離開,她朝工藤新一問道:“新一,我們是不是也要準備回去了?”

“下午?”工藤新一和她商量,“木村管家說已經準備好了司機,可以送我們。”

說起這件事,十六夜葵忽然心痛起前兩日掉進海裡的跑車,朝他確認道:“新一的車應該買了保險吧?”

工藤新一並不在意,但也不想讓她惦記一輛才見過一面的車,安慰道:“沒關係,可以報銷。”

“不會吧?”

十六夜葵有點驚訝:“山崎先生也太大方了吧!”

在她眼裡,工藤新一是接受了委托過來的,他口中的“報銷”也隻可能是作為委托人的山崎健雄願意承擔這筆開支,實在是令十六夜葵忍不住又慶幸了一回寶藏的真實存在。

工藤新一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實際上卻已經把購買跑車的單據連同當日遇到赤井秀一的事情一起發給了波本,那位最擅長報銷的組織成員。

他不想讓這些事情影響自己的心情,換了個話題道:“來的時候葵不是想看看山頂的風景嗎?正好上午沒有安排,要去登山嗎?”

明明才過去一天,但十六夜葵都把這件事忘了,聞言連眼睛都亮起來,忙不迭點頭:“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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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尾山的山路不算難走,但對於重新擁有雙腿堪堪兩天的十六夜葵來說的確稱得上是種挑戰。

她的體力顯然跟不上旺盛的精力,登山到半路就開始了一些奇怪的抱怨:“新一如果沒有親我那麼多次就好了,我沒有身體的話就可以飄上山頂!”

這句話多少有些無理取鬨,十六夜葵以為工藤新一會說諸如“這也要怪我嗎”之類的話,或者是停下來建議她休息一會,但身邊的少年卻突然鬆開了牽著她的手。

“那我對葵負責好了。”

他在她身前蹲下來,用平坦寬闊的後背對著她,是很隨意的姿勢,頭也回過看了她一眼:“上來?”

十六夜葵愣了一下:“新一要背我嗎?”

“既然是葵的身體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我當然得好好表現啊。”少年的眉眼帶笑,被風吹起的碎發都張揚,“不然葵以後會拒絕我的吻吧。”

十六夜葵的臉都被他說紅了,撲到他後背的時候還不滿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不許再說了!”

工藤新一把她往上托了些,讓她摟緊自己的脖頸,辯解道:“是葵先提起來的。”

“那我以後也不說了!”

十六夜葵迅速說道。

“可是能量不夠之後,葵還是需要我的吧。”工藤新一問道,“難道說,葵才是那個想不負責任的人?”

“我才不是!”

十六夜葵覺得他是在汙蔑自己,可是等她再回憶了一遍她的行為,經常因為身體原因要和他黏在一起,最近還更加過分的又親又抱,關鍵是他告白之後自己一直說在考慮,似乎是有那麼一丁點……沒有擔當?

隻是說現在,她的下巴架在他的肩頸位置,臉頰和他的肌膚緊緊貼著,連體溫都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糟糕!

少女的瞳孔放大,裡面滿是震驚,她該不會真的做了什麼玩弄感情的事吧!

人在心虛的時候很容易做出一些衝動的決定,尤其是工藤新一背著她的時候步伐很穩,氣息很熟悉,為她營造了一個安全感十足的思考環境,十六夜葵徹底忘掉了自己之前究竟是為什麼顧忌,想要從另一個方面彌補他,努力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道德底線。

“新一,我有事情想告訴你。”

她藏了的秘密屈指可數,工藤新一不用細想就能推理出一二:“是要說你為什麼對我熟悉?還是要說你為什麼喜歡我,卻又不願意和我交往?”

十六夜葵大聲道:“我沒有不願意!我隻是想要再認真考慮一段時間!”

工藤新一又問道:“葵的一段時間是多久呢?”

“……夏天結束之前。”

十六夜葵勉強給出了一個截止日期。

她很擔心自己此刻不夠清醒的腦袋會直接鬆口,趕緊把話題扯回去:“其實在見到新一之前,我就認識你了。”

“嗯。”

工藤新一應了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今天的登山遊客零星,這段路上隻有他們兩個人。陽光將他們的身形勾勒,有穿過樹冠的光斑落在他們的身上。

少女的聲音飄在風裡,聽起來有些虛幻,但又在他的耳邊,真實到連呼吸都能捕捉。

十六夜葵將自己先前思考過的夢境和預言的說法結合,半真半假地說道:“我經常會做預知夢,會夢見各種事情的發生,見過最多的就是你。

“在我的夢裡,你是一位萬眾矚目的名偵探,很聰明、很自信,也很帥氣,破解了各種各樣離奇的案件,是超級厲害的人!

“但有一次你遇到了意外,就是以前我提到過的銀發黑衣人,他把你打暈了,你的生活也因此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APTX-4869的存在太具體也太荒誕,十六夜葵還是把關於柯南的部分省略掉了,畢竟她有信心,她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工藤新一沒有追問關於夢境內容的事情,也沒有好奇那句“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是問道:“從什麼時候?”

“嗯?”十六夜葵反應了兩秒,試著回答道,“從你十七歲?”

工藤新一的聲音更輕,在樹葉的婆娑聲中幾乎難以被辨清:“不,我問的是,葵是什麼時候開始夢見我的,又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夢裡的我?”

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十六夜葵隻能虛實結合道:“最開始應該是七八歲的時候吧,但和你有關的夢境不算太多,斷斷續續的……”

準確地說,和他有關的實在是太少了才對,真正頻繁出現的是他的縮小版,一個又酷又可愛的小學生。

“像是一部連續劇。”工藤新一輕描淡寫道,“葵好像了解我的整個人生,卻沒有提起過自己在夢境中所扮演的角色,難道我才是葵夢境的主角嗎?”

十六夜葵掙紮著狡辯:“都說了是預知夢!誰能夢到自己的事情啊!”

這番話的漏洞太多,工藤新一微微偏頭看她,海藍的瞳孔在日光照耀下顯得通透,恍若洞悉一切。

“比起做夢的人,葵更像是置身於外的觀眾啊。”

少年的聲音放緩,看著她的目光愈發溫和,諄諄善誘道:“所以,葵看到的,究竟是小說、電影,還是……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