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修士 有點警惕,但不多。(1 / 1)

小星的心態轉念之後,做事積極性確實不一樣了,它主動提醒謝白鷺,那一行修士裡有築基和練氣,築基中修為最高的是築基巔峰,好在這邪魔領域中神識受限,隻要謝白鷺躲得好,近些觀察也不會被發現。

謝白鷺先前已經遭受一次新世界的毒打,救了她的人也可能要殺她,因而並不會冒失上前。

她打算先躲在一邊觀察觀察,看看這一行人是個什麼路數。

那一行人正就地休息,謝白鷺便與小星在遠處低聲聊了起來,關於邪魔和邪魔領域。

小星告訴謝白鷺,在遠古時代,這片大陸上還有著各種各樣的邪魔。邪魔是一類怪物的統稱,擁有著各自特異的能力,共同點是都能形成自己的邪魔領域。不管多厲害的修士,不能找到邪魔擊殺,就會被困死在邪魔領域之中。

倘若邪魔一直占據這片大陸,那麼人類便不能成為自然主宰,曾經肆虐的邪魔被人類中的大能不知用什麼辦法趕出了這片大陸,隻剩下極少數漏網之魚,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虛弱,沒法對修真界造成大的危害了。

謝白鷺:懂了,邪魔是恐龍。

邪魔種類繁多,最厲害是名為血魔的邪魔,目魔這種就是相對無害的了。不過厲害的邪魔早成了故紙堆中的傳說,目魔對低階修士來說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目魔的危險不在於難打,而在於找不到它的本體。目魔領域之中到處都是眼睛,這些眼睛不是擺設,能為目魔傳遞闖入者的行蹤,誰要是離它近了,它就馬上換個地方,誰也彆想找到它。

目魔領域中的東西都長了眼睛,因而不能吃,吃了會造成精神錯亂,被困其中的修士,最終不是饑渴而死,就是精神錯亂最終還是要死,成為目魔的養分。

謝白鷺看看自己的儲物袋,裡面的乾糧和水隻夠她吃一頓的了。這幾日她都在荒郊野嶺行動,根本沒機會補充食水。

像她這種沒帶夠乾糧,修為也很弱尚未辟穀的修士,就是第一批死的。

在知道眼睛除了監視暫時並無彆的危害後,謝白鷺對這些無處不在的眼睛的恐懼都減少了些,甚至為了脫敏,她還薅了片長眼睛的樹葉,近距離跟那隻眼睛大眼瞪小眼。

她手上的這隻眼睛跟人類的很像,構造基本一致,在樹葉上微微凸起,她忍著惡心拿樹枝戳了一下,彈彈的,有點像是果凍,眼睛還對她的觸碰給了反應,眨了眨眼。

謝白鷺拿出了匕首,眼睛眨眼的頻率瞬間上升。

謝白鷺很意外:“這眼睛還會害怕的嗎?”

小星看看謝白鷺:“……主人,要不你先找地方洗洗臉?”

謝白鷺是反殺了錢朗之後就立即被淩凇追殺了,哪有時間洗去身上的臟汙?

因而,她此刻滿臉是血,又舉著沾滿血匕首的模樣,著實有幾分驚悚。

謝白鷺果斷搖頭:“水裡也有眼睛啊,我不洗!”

一想到洗臉時水裡漂浮著的眼睛都會盯著自己,她就全身起雞皮疙瘩,而且領域裡的水她不敢碰臉,怕通過接觸吸收導致精神錯亂。她自己帶進來的皮水壺裡還剩淺淺一層水,但用來喝都不夠,哪能用來洗臉?臟不臟的不要緊,先活下來再說吧。

謝白鷺還是將樹葉放下了,目光落在那些修士身上。

那一行修士總共有七人,其中有三人衣著相似,另外四人中,兩個女修模樣相像,又靠在一起,可能是母女或者姐妹,另外兩個男修分開坐的,沒什麼交流。

謝白鷺的目光落在那衣著相似的三人身上,他們是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修應是領頭的,神情倨傲,言談間多有不耐,而另外一男一女圍繞在他身邊,隱隱有保護的姿態。

這三人衣著不凡,估計是來自大勢力,而另外四人衣著跟她也差不多,多半是散修。這七人看似在一起休息,但是分成了四個小團體,也就是說,他們也是臨時組隊的。

謝白鷺因錢朗的事對這世界和彆的修士有了更多的戒備,但隻要這一行人不是什麼齊心協力隻殺人的邪修小團隊,她就可以嘗試跟他們接觸。

她是可以悄悄跟在他們身後,等他們找到目魔後破局,但問題是,她的困境不隻有目魔領域,還有虎視眈眈的淩凇。

目魔領域不除,她會被困死,目魔領域除了,她會被淩凇找到殺掉,真正的死局,她隻能尋求外部力量來找到破局之法。

那就意味著,她得對這些人有更多了解才行,可遠遠看著是不行的。

謝白鷺思慮片刻,忍著心痛從皮水壺裡倒出最後一點兒水,浸濕被她扯下的一小節中衣白布,一點點費力地擦乾淨臉上的血。

至於衣服上的就沒有辦法了,她沒有第三套換洗衣物。但她這張臉必須露出來,在那些人面前,她應當是一個被“大哥”照顧得很好的傻白甜,方便套話。

滿臉血的傻白甜還是太超前了,這張氣質上偏嬌弱的臉得好好利用起來。

為了給自己上一道保險,謝白鷺先打坐恢複了一點靈力。臨出發前,她小聲叮囑小星:“我不叫你你就彆出來,有緊急情況比如說你提前發現淩凇了,也彆叫我主人。”

小星不知道謝白鷺要做什麼,但見她似是要搞大事的樣子,它也隱隱興奮起來。雖然它這新主人修為不怎麼樣,但腦子確實好使。

它也小聲說:“放心吧,我可機靈了!我以前的主人還誇過我的!”

謝白鷺心道,機靈不機靈不知道,欺軟怕硬、審時度勢確實很有一套。

謝白鷺最後掃視了下自身,夠狼狽,夠無害,這才腳步虛浮地往那一行人走去。

臨時營地中的七人,雖是暫時彙聚在一起,共同解決目前困境,但互相之間很是戒備,跨團體說話的人不多,隻跟熟悉的人低語。

三人團體中那神情倨傲的男修忽然看向某個方向,提醒道:“有人來了。”

他的語氣並不多緊張。因為這裡是邪魔領域,而不是秘境,沒什麼機緣可搶,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一致的,因而並不太需要警惕修士,除非本來就有仇的。

經過他的提醒,其餘人也看過去。

一人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的,是個身形狼狽的女修,一身已凝結的血液,腳步踉蹌,像是剛經過一場惡戰,受了不輕的傷。

正是主動靠近的謝白鷺。

在對上這群人的視線時,她微微驚訝,隨即驚喜的目光從眾人面上一一掃過,最終化作失落,像是找什麼人但沒有找到。

但她還是問道:“你們見到過彆的修士嗎?我跟我大哥走散了。”

短暫的沉默後,那對長得很像的女修中一人道:“我們遇到的人都在這裡了。”

謝白鷺鬆了口氣,有人願意接話就好。她見這些修士並不排斥她,他們甚至依然坐著並未起身戒備,便輕聲問道:“我能跟你們一起嗎?”

在邪魔領域之中,抱團是基本操作,沒人會抗拒壯大臨時聯盟的力量。

跟接話女修模樣相像的另一個女修道:“當然可以呀,多一人便是多一分力量。”

謝白鷺便在眾人若有似無的注視下走到兩個女修面前,脫力般坐下,小聲道:“我叫謝紅,本來是築基中期修為,但受傷了,可能使不上多大的力量,但我會竭儘全力的!你們怎麼稱呼呀?”

除了搭理謝白鷺的兩個女修,其餘人都轉開了視線。謝白鷺從露面到現在,已經塑造出了一個被家裡保護得很好,因而沒太多涉世經曆,戒心不太強的模樣。

這一個臨時聯盟除了互通姓名之外,修為什麼的可不會說得這麼詳細,更彆說暴露自身的弱勢了。

先搭話的女修道:“我們是姐妹,我叫孫葉蓉,這是我妹妹孫葉彤。”

妹妹孫葉彤燦爛一笑:“沒關係的,你不必憂心,我和姐姐的修為也不高。”

謝白鷺點點頭,輕輕一笑,像是被安慰到了。

孫葉蓉問道:“你可是在邪魔領域內受的傷?”

她倒不是想窺探他人隱私,隻是邪魔領域內修士的信任很經不起考驗,她擔心會有那種不顧大局殺人奪寶的狠人進來了。

謝白鷺聞言頓時面色慘白,顫聲道:“是在外面,我、我和我大哥遇到了一個瘋子。”

聽到“瘋子”二字,孫家姐妹及二人包括其餘偷聽的人的面色都微微變了。

謝白鷺對此並不意外,小星說過,在這個修真界,隻要提起“瘋子”,所有人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淩凇。

她面露疑惑:“你們怎麼了?”

孫葉蓉強笑道:“你說的瘋子……可是指那個人?”

謝白鷺更疑惑了:“誰?”

不等孫葉蓉解釋,一旁那三人小團體中領頭的人便冷聲道:“瞧你們這副沒出息的樣子,連他的名字也不敢說嗎?我看傳言也不見得多真,也就是你們這些散修才會被嚇破膽!”

這話說得不客氣,另一個單獨坐著的男修忍不住反駁道:“滕安修,三日前羅霄門被滅門的事,你沒聽說嗎?他可不會隻對散修下狠手!”

謝白鷺心中微動,羅霄門被滅,是她剛穿越前遇到的事吧?那個元嬰修士應該就是羅霄門的人,或許是門主?門主被滅,確實能稱得上滅門了。

她當時沒看到兩人戰鬥的結局,但她離開前小星就說過淩凇要贏了,而且他後來還完好無缺地追了來,他對手多半是死了。

滕安修神情傲慢,嗤笑道:“羅霄門隻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門主也就是元嬰初期罷了。要是對上我滕家,看淩凇還敢不敢放肆!”

謝白鷺忽然滿眼崇拜地出聲道:“滕家,是五大世家的滕家嗎?”

五大世家是淩、閔、虞、滕、宗五家,小星跟謝白鷺簡單說過,更多詳細的情況,小星也不太清楚了。

有人這麼捧場,滕安修給了一點點小面子,回道:“沒錯。我阿姐天賦卓絕,一直想找淩凇打一場,偏偏他一直躲著我阿姐。可笑,也就你們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散修才會拿他當回事!”

謝白鷺心中一動,驚歎道:“哇,你阿姐好厲害啊!那她現在在哪裡呀?”

如果滕安修的阿姐在的話……人家得償所願跟淩凇打一場,她就趁機跑掉,這就算是兩全其美了吧!

滕安修眯眼看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謝白鷺心道,還以為挺好套話,沒想到警惕心還挺重。

下一刻,便聽滕安修道:“告訴你也無妨,我阿姐是跟我一道出來的,這會兒肯定已進來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找來。”

謝白鷺:“……”有點警惕,但不多。

聽到滕安修的話,幾個散修都露出驚喜的笑容。滕安修的阿姐滕安嵐可是有名的天才修士,年紀輕輕早已是金丹巔峰,有她在,區區目魔領域,還不是手到擒來?他們有救了!

連最先看不慣滕安修的男修都說:“滕安嵐前輩可是金丹巔峰修士,有前輩在,我們都能活著出去了!”

金丹巔峰,比淩凇修為還高,可淩凇這人連元嬰修士都能打贏,這個滕安嵐行嗎?

謝白鷺露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好奇道:“滕安嵐前輩這麼厲害的嗎?是不是元嬰之下無敵?”

滕安修反應很大,皺眉道:“你沒聽過我阿姐的事嗎?彆說元嬰之下了,元嬰修士她也能打敗!”

謝白鷺頓時心中一喜,真心實意地誇讚道:“好厲害啊!是我太孤陋寡聞了,能跟我說說她的戰績嗎?”

戰績就不用滕安修吹了,那誇滕安嵐的男修直接搶答,說起滕安嵐的戰績頭頭是道,什麼築基時就能在金丹修士手下不敗,金丹中期時就已是元嬰之下無敵手,如今金丹巔峰更是敢跟元嬰叫板,一些有名有姓的所謂天才都是敗在滕安嵐手下。

謝白鷺越聽越激動,太好了,能打元嬰修士,就能跟淩凇一戰,而且這個滕安嵐跟淩凇不一樣,隻戰鬥,並不嗜好殺人,她也就不用擔心跟滕安嵐打交道會莫名被殺,她生的希望就在滕安嵐身上了!

但在那之前,她還得確認下他們話裡的水分有多少。

謝白鷺好像想起了什麼,遲疑問道:“說起來,你們說的那個瘋子,長什麼樣子?該不會是穿著一身紅衣吧?”

她話音剛落,眾人面上的驚喜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表情變得僵硬,驚疑不定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謝白鷺重點關注滕安修,卻見他也是面色微變,急切地追問道:“紅衣?你遇到的瘋子是淩凇?”

謝白鷺:“……?”不是,瞧這害怕的樣子,所以剛剛你們全是在吹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