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撩起我看看 字面意義上的吃,下嘴……(1 / 1)

回應女鬼的是穿破重重陰氣疾射而來的銀色厲芒。

女鬼動作一滯,本能想要避開,然而她速度快,厲芒更快,幾乎是她退離的同時厲芒已紮進她的眉心。

在她發出淒厲慘嚎時塗山遇掙脫陰氣束縛,握住劍柄,手指在劍身輕輕一劃,就著傷口流出的鮮血,他在劍身上飛快劃出符文,而後手掌一拍劍柄,整柄劍穿透她的腦袋,留下赤紅卻無實體的火焰。

“啊——”

火焰灼燒著女鬼的魂體,將她周身的陰氣吞噬,讓她無法通過彙集陰氣修複自身。

她感覺到了恐懼,當她看到塗山遇召回劍時,駭然色變,登時顧不得其他,頂著冒火的腦袋就要逃走。

塗山遇又豈會讓她跑掉,準確說,目前鬼域未破,他需要她帶路找到幕後之人,所以她逃,他追……

emmmmm……

特麼的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法穿牆而過啊!

好在一牆之隔有許璟樂和陳末,他倆此刻也是狼狽不堪,正面撞上女鬼都被嚇了一大跳,可長久以來的作戰經驗讓他們第一時間對女鬼進行攻擊。

許璟樂拿出了他積攢下來的所有雷符,不要錢似的往女鬼身上拍,陳末則用他的刀……一把通體漆黑煞氣厚重的鬼頭刀攻擊。

女鬼被打得抱頭鼠竄,“抱頭”是那赤色火焰,威力比許、陳二人聯手的攻擊更讓她難以招架。

而就是這個時候,白追雲也加入了暴揍女鬼的行列。

一牆之隔的塗山遇忽覺眼前一亮,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在突然出現的光芒中被刺的眯了起來,下一秒,他忽覺腦後生風,轉身躲避的同時抬劍擋住攻擊。

他對上了一雙陰鷙的三角眼,嗓音嘶啞道:“你竟敢壞我的好事,我要你償命,把你的魂魄抽……額……”他的狠話到一半,身體已被巨大力道踢飛。

三角眼瘦小乾癟的身軀和他拿出的刀一塊摔在地板上,他好半天都沒動靜,以至於塗山遇疑心是不是自己這一腳直接把人給踹死了。

不過還好,三角眼沒他想的那麼脆弱不堪。

大概是緩過氣兒來了,三角眼費力地撐了撐身體,但反噬讓他心力衰竭,並沒能如願坐起。

他躺在地上,並沒有對即將迎來死亡的畏懼,隻冷冷地看著塗山遇,一字一字緩慢而又艱難地說:“你破壞了我主人的計劃,你會受到主人的懲罰,從此永墮地獄。”

“你還有主人?”塗山遇根本不在意他所說的懲罰。

三角眼笑容陰森,嘴裡開始一口一口往外吐黑血,塗山遇見狀神情微變,這是反噬的深入體現,但他還不能死!

然而就在塗山遇靠近想把三角眼的命再吊一吊時,這個陰險的老頭居然朝他吐出一根細針,如果不是他躲避夠快,這一根針剛好直刺入他眼睛。

剛好看見這一幕的白追雲魂都差點嚇飛,顧不得身邊虛弱的許璟樂,大跨步走到他面前,剛想問他有沒有傷到,視線卻被他脖子裡的勒痕抓住,頓時臉色鐵青。

塗山遇不僅脖子有勒痕,露出的手腕上也有。

他阻止了白追雲捋他衣袖的舉動,輕聲解釋:“都是小傷,明天就消了。”說完稍頓了下,又轉移話題:“是這個人在幕後操縱,顏玉扇是他的傀儡,但他上面還有主人。”

白追雲深深看了他脖子一眼,這才將視線移到已無生機的三角眼老頭身上,他遭受法術反噬,本身又作惡多端,自是隻有死路一條。

“丘妄三。”白追雲說出了一個名字。

塗山遇詫異:“你認識他?”

不僅白追雲,聽到這個名字的陳末和虛弱到仿佛從水中撈起臉色慘白的許璟樂也都瞪圓了眼睛,顯然他們也都認識三角眼。

“回去再跟你細說。”白追雲道。

塗山遇剛點了下頭,忽又想起什麼問:“女鬼……魂飛魄散了?”

白追雲腳步微頓,頷首:“她魂飛魄散前強行與許璟樂共情。”

共情?塗山遇愣了愣,突然就明白許璟樂這副慘狀從何而來。

被鬼怪強行共情即是鬼怪將他/她生前的記憶灌輸給被共情者,共情者被迫經曆鬼怪的一生,包括死前所經曆的痛苦無助。雖不知顏玉扇身上究竟發生何事,可她身上的怨氣能讓她在頭七就複仇,足以說明她死前恐怕遭受非人折磨,否則許璟樂不會是這般模樣。

……

塗山遇暫時貢獻出了小公寓,也幸虧前一天他跟白追雲去家具市場添置了家具,不然有客上門連坐的地方都沒。

四人中白追雲是最乾淨整潔的,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唯獨頭發略微淩亂。

“……你不出去嗎?”塗山遇拎著衣服站在衛生間,他身上倒是沒太多臟汙,可被陰氣纏住後衣服有些破損,未免太過失禮,他打算迅速衝個澡換身衣服,可白追雲就站在衛生間對著鏡子整理頭發,好似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白追雲聞言分了個眼神給他,上下將他打量一番,冷淡吐出四個字:“衣服脫了。”

塗山遇:“……”

他突然覺得偶爾失禮也沒什麼,如今人族似乎都不是很講究。

“嗯?”白追雲今晚的耐心不怎麼好。

“……我要衝澡,你先出去。”塗山遇硬著頭皮說。

白追雲危險地眯起眼,塗山遇後頸一涼,但撐著沒退縮,他是有原則的少君,元神中屬於塗·山遇的那部分讓他對白追雲的接受度有,偶爾牽牽手啥的他也能適應,可坦誠相待就到他底線了!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對峙著,白追雲忽而輕哼一聲,丟下一句“衝好澡喊我給你上藥”就出了衛生間。

塗山遇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也生出了一絲暖意,源於白追雲的關心。

衝好澡後塗山遇套上了一件短袖T恤和長褲,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淺淺的勒痕,按到後有一點點疼,但其實他現在用靈力治療一下,十分鐘不到就能痊愈。

可他沒法解釋。

“還有嗎?”白追雲給他將可見的勒痕抹上透明藥膏,視線掃過他身上的T恤悶悶問。

塗山遇搖頭:“沒有了。”

“衣服撩起我看看。”白追雲語氣淡淡吩咐。

塗山遇:“……”

他一點不做作地替白追雲將藥膏蓋子蓋上,邊語氣誠懇道:“我真的隻受了這一點點傷,抹了藥明天就能好,我們還是先出去了解下顏玉扇的具體情況吧。”

白追雲與他對視幾秒,抬腳離開,塗山遇剛準備吐一口氣,結果白追雲倏然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起他的T恤……

塗山遇:“!!!!!!!”

他差點一個法術攻擊就過去了,好懸千鈞一發之際刹住了掐訣的手。

白追雲動作快,眼睛也犀利,倒是如塗山遇所說那般,他身上並無其他傷。

以及……

塗山遇的肌膚瑩潤白皙,胸肌腹肌線條流暢,是非常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而且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塗山遇沐浴乳給他的錯覺,他感覺塗山遇身上有股特彆誘人的氣息,非常讓他想要吃上兩口。

字面意義上的吃,下嘴吞吃入腹的吃。

等到四人坐下時,勉強整理好情緒的許璟樂都忍不住多看了塗山遇幾眼,最後還是問:“你不熱嗎?”

塗山遇裹著襯衫和外套面無表情答:“開了空調。”

許璟樂看他的表情變得奇奇怪怪,心裡腹誹:空調溫度26℃,打了跟沒打也沒甚區彆,你穿這麼多怕不是身體有些虛哦!

白追雲則望著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塗山遇垂眸裝死。

眼看氣氛怪怪,白追雲和塗山遇都沒開口,陳末便主動cue許璟樂,讓他講述女鬼記憶。

本來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的許璟樂又驀地沉下臉,表情也帶上幾分痛苦,然而他就算再痛苦,也得將記憶分享,誰讓他倒黴成為被共情者呢?

女鬼顏玉扇雖早早失去父母,但祖父母待她極好,二十歲前她基本順風順水,而一切變故發生在和聞青成相識後。準確說,在相識相愛之初,她仍然如同任何一個普通女孩,渴望愛情,期待愛情。聞青成有著帥氣的外表,得體的素養以及不錯的家世,還擁有與她一樣的雕刻愛好,墜入愛河幾乎是沒有遲疑。

她和聞青成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她如一個被丈夫捧在手心寵溺的小女孩,每天都感到十分幸福,因為這份幸福,她願意將自己的雕刻作品冠上丈夫之名,願意讓她的丈夫在雕刻圈中聲名鵲起。

結婚一年後她懷了孕,準備去國外待產,但很遺憾,她的第一個孩子沒保住,她很愧疚,可是她的丈夫和公婆都沒有責怪她,甚至悉心照料她,婆婆還給她找了最好的食材為她補身體,讓她感動之餘也感激丈夫和公婆。

第二年她又懷了孕,這次她做好了各種準備,可孩子仍然在六個大月時沒了,婆婆安慰她,依然好好照顧她,為她補身體。

不知是不是婆婆的補湯太有效果,她身體好的非常快,很快又能要孩子,她也知道丈夫有多渴望一個孩子,所以儘管有些陰影,她還是要了第三個孩子,而這卻成了將她推入地獄的開端。

往後近三十年間,平均每兩年她就會掉一個孩子,孩子從三個月到六個月不等,她就像是被下了降頭,在她那所謂家人的寬容、細心和安慰下,一次又一次懷孕,又一次一次失去。

三十年間,她整整失去了十七個孩子,其中最後一個孩子是她和好朋友去石榴國旅遊時發現並在朋友提點下常住石榴國生下。沒錯,在流掉十六個孩子後,第十七個孩子她生了下來,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她很愛這個孩子,但同時,她也為離開丈夫一家而順利誕下孩子而毛骨悚然。

醫生說她和丈夫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基因缺陷,每次產檢時胎兒也都很健康,可為什麼她總會莫名其妙流產?又為什麼每次懷孕時和流產後婆婆都要給她頓“補湯”?

有些事不可細思,因為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