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扇(微恐,慎!) 他覺得他腦門可……(1 / 1)

顏玉扇在石榴國待了整整兩年,與其說是待,不如說是躲,她用各種借口躲著聞家人,聞青成的態度也從最初的體貼到逐漸暴躁,包括她的公婆,本性漸露。

她愈發害怕,更讓她恐懼的是,她一歲的女兒開始日夜啼哭,無論她怎麼哄都沒用,而她自己在除女兒哭聲外,還聽見了許許多多嬰兒的啼哭。

她懷疑自己精神出了問題,便是在她去醫院檢查後,聞青成找到了她,並用女兒威脅她,如若不回去,她女兒就會死。

沒有一個母親能在女兒面臨危險時無動於衷,故而即使害怕,她也跟著回了國。

亦是回國後她才知道,在她不在的兩年間,聞青成身邊有另一個“顏玉扇”,一個比她長相與她有七分相似,化上妝後幾乎毫無區彆的女人,而這女人在她不在的期間,兢兢業業扮演者與聞青成恩愛的妻子角色。

她被關了起來,與她的女兒分開,可她依然每天都能聽見女兒的哭聲,能聽見縈繞在耳畔的嬰兒啼哭,她懇求聞青成讓她看女兒,得到的卻隻有冷漠和嫌惡。

過往的一切皆是虛情假意,所謂恩愛,不過是聞青成裝出來哄騙她而已。

她被關了三個月,直到那一天,她沒聽見女兒的哭聲,聞青成拿著一把雕刻精致的白玉梳一邊為她梳妝,一邊在她耳邊輕喃細語:“你太不聽話了,如果你能一直這麼聽話,我也不用親、手、掐、死、她……”後面幾個字仿如刻骨的刀子,深深紮入她的每一寸肌膚骨髓。

“聞青成,那也是你的女兒!!!”顏玉扇在聽見聞青成的話後緊繃的神經瞬間崩裂。

然而接下來聞青成的話才是真正令她毛骨悚然的,他說:“你以為五十歲出頭的你為什麼能青春常駐,真覺得是保養得宜嗎?不,那是因為,我媽用你失去的那些孩子在幫你‘保養’。”

其後聞青成的一番話中,顏玉扇得知了世界上最恐怖也最殘忍的真相。

她和聞青成的相識相知相愛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是聞家為她編織的一個巨大的謊言,隻因她是極罕見的極陰之體。

聞家祖上做過許多損陰德的事,連累後代子孫皆短命,聞父為擺脫短命詛咒,四處求人,最後被一位高人指點,還娶了高人的女兒,通過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度過了第一次死劫。但這遠遠不夠,想要徹底擺脫短命,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替聞家人承擔所有的罪惡。

顏玉扇就是聞母千挑萬選後挑中的“兒媳婦”,利用她的極陰之體以血孽滋養,所謂血孽即是讓她“食子”,而她的孩子身上,還流了一半聞青成的血。通過陰邪詭術,她將所有來自聞家祖上欠下的債全部轉移到顏玉扇身上,讓顏玉扇承擔一切。

至於顏玉扇死後會化為厲鬼複仇?

聞母不擔心,僅“食子”所欠下的血孽主動她永生永世都逃離不了被鬼嬰糾纏啃噬,而顏玉扇為什麼會如被下降頭一次又一次心甘情願懷孕,亦是她用藥物和術法控製了顏玉扇,讓顏玉扇“聽話”。

“心狠手辣”仿佛是為聞家三人量身打造,顏玉扇瘋了,在她發瘋瘋狂攻擊聞青成之時,聞母趁機將被迷暈的孫女放到她面前,讓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

在聞家三人的計劃中,其實並沒有讓顏玉扇把孩子生下來這一條,但顏玉扇瞞著他們把孩子生了下來導致計劃被打破,聞母也因此被反噬,將養了近一年才重整旗鼓,並決定提前將殺死顏玉扇付諸實踐。

在她死前,還必須再為她增添一份罪業。

顏玉扇殺死女兒後有了短暫的清明,本就情緒崩潰的她更是絕望,她滿腔怨恨化作血淚,並用白玉梳刺進了脖子以求死後化為厲鬼將聞家三人撕碎。

可她沒那麼快死去,在她還有意識時,聞家三人為增加她的怨氣,將她活生生分屍,直至氣息斷絕的那一刻,她還能聽見剁骨刀剁碎她骨肉的聲音。

人死後七天是沒有任何意識的,魂魄離體後會被鬼差帶去地府。

顏玉扇沒有去成地府,她魂魄在離體之後有一魂一魄留在了白玉梳中,另外兩魂六魄被人拘了起來,直至她的頭七被放出,龐大的怨氣讓她在瞬間化作厲鬼前去報仇,以至於她甚至沒去思考她是被何人所拘。

她以為她能成功複仇,然而她的“孩子”們沒有給她機會,她縱是無心傷害這些孩子,可傷害已經鑄成,她無法逃避。

讓聞青成車禍失財、聞父聞母受傷已經是她在巨大痛苦中能做到的最大報複,再接下來,她在鬼嬰的啃噬下根本積聚不起一絲力量。

一直到一個自稱三爺的人出現。

三爺以讓她報仇為條件換她為成為他的傀儡,她毫不猶豫答應了。三爺收走了所有鬼嬰,並用一些手段讓她鬼力大增,三爺說,他要將她培養成沒有感情和思維的鬼王。

她怨氣深重,本性卻不壞,是以許璟樂和陳末逃過一劫。

殺死聞母回到彆墅後,她意外發現三爺用以喂養她讓她實力大增的東西竟然是鬼嬰,她失去過的那些孩子。

她已經害死過、吃過他們一次,怎麼可以再來第二次?

那一瞬間,她隻想將三爺撕碎。

可三爺不是聞母,而是她的“主人”,一旦她意圖傷害三爺,她就會受到雷霆懲罰,雷霆之力於鬼祟而言是致命的,在她虛弱之際,三爺強行將所有鬼嬰魂體喂給了她,迫使她一夜之間晉升鬼王,同時她的天魂因三爺的操控變得不再清明,所以當塗山遇他們進入彆墅時,她會在清醒與失智中切換。

許璟樂講述完後終究還是沒忍住,借了塗山遇的衛生間去吐了,其實他在一開始被共情後就已經吐過一波,現在被迫回憶起來,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肚子裡還有沒有東西吐另說。

聽完講述,塗山遇神情冷漠歸冷漠,但沒有類似許璟樂和陳末的忿忿不平。

他從很多年前起就知道人族這個族群看似柔弱卻殘忍,或許如今的文明時代要好一些,可隱藏在人族骨子裡的殘忍仍會因為某些原因曝露。

“丘妄三是什麼人?”塗山遇問。

白追雲看了他一眼,道:“他曾是道門的人,在道術上有極高造詣,可惜在有一定成績後走入了歧路,開始研究各種歪門邪術,養鬼役鬼,最後發展到用活人魂魄修習術法。事情敗露就出逃了,道門和特管處找了他二十年都沒找到。”

“二十年都沒找到?”塗山遇有些意外,“二十年都沒被找到說明他很會藏,可他既然那麼能藏,又怎會輕易現身?”

現在所有關於丘妄三問題的關鍵都指向了一個人——主人。

丘妄三背後還有主人,以他的心高氣傲,他怎會甘居人下?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我要回一趟處理局,你早點休息。”白追雲收回所有思緒對塗山遇道,又不忘叮囑:“今天這事得保密,知道嗎?”

塗山遇頷首:“我明白。”

白追雲見他神態自若,欲言又止,但最後離開時也隻深深看了他一眼,叮囑他明天抹藥。

小公寓一下安靜了下來,塗山遇對著空空的客廳發了一會兒呆,忽而心有所感,他走至落地窗前,便見數顆細碎功德金光慢慢悠悠飄進他身體。

他有些疑惑,如果解決女鬼和丘妄三是功德一件,天道獎勵功德金光,那不該是當時獎勵嗎,怎麼還帶延遲結算的?

天道:我樂意。

一晚上的活動下來,塗山遇也感覺到了疲憊,他在打坐和睡覺間遲疑了一會兒,決定還是遵循身體的需求,將睡眠補足。

=v=

接下來幾天他沒再見到白追雲,白追雲也沒給他發消息,雖然有點無情,但他還是得說一個人的日子很舒心。

除了一點——他在完成周路的雕刻單後就沒了其他生意。

周老板倒是有為他介紹顧客,可顧客一看他年紀,頓時沒了繼續談的興致,哪怕周老板一再保證他雕工一絕還拿出他出玲瓏球舉例,顧客也是懷疑居多,最後還是沒肯跟他合作。

對此塗山遇也隻能歎氣。

他走出緣玉閣就接到了龐喜俊的電話,從安西已經回來一周,三人除在群裡聊過外並沒有聚過,這次龐喜俊打電話過來就是邀他聚一聚吃頓火鍋。

塗山遇想到過去塗·山遇受這兩位照顧也不少,如今住的公寓還是龐喜俊的,他想著是該請兩人吃頓飯,順便問問龐喜俊公寓有沒有出售的意願。

掛電話前,龐喜俊老毛病犯了:“記得叫上男神一起啊!”

塗山遇:“……”

龐喜俊這個顏狗!

好吧,其實他覺得塗·山遇也顏狗,畢竟人族不是有這樣一句話——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因為見色起意。

要不是白追雲長得好,塗·山遇哪能一眼相中,從此淪陷?

私心裡他是不太想喊白追雲一塊的,可……幾天沒白追雲的消息,又有些不安。許璟樂說處理局規定不能讓普通人涉險,但白追雲將他帶去了鬼域,他還受了點傷,以許璟樂對白追雲的態度,十有八-九會打小報告,白追雲會不會被責問或受罰?

掙紮片刻,他還是撥通了白追雲的號碼,他隻是擔心白追雲因他的緣故被處罰,沒有彆的原因,嗯,就是這樣沒錯。

然而他都想好了措辭,結果一劇“喂你好,哪位?”出來,他就愣住了,那聲音並不是白追雲。

他看了眼號碼,是白追雲的沒錯,他狐疑將手機放回耳邊,說:“我找白追雲。”

“哦,找阿雲啊,他在洗澡。”那低沉悅耳還帶笑意的聲音裡似有化不儘的繾綣溫柔。

塗山遇:“……”

他覺得他腦門可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