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黎白城：？
叫我回家？
黎白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不敢說這輩子都不回家, 至少現在他是不會回去的。
回去乾什麼？和一群汙染物磨牙花子嗎？
黎白城正想著，程問雪的聲音響起，帶著顫音：“這、這是什麼情況？這歌……”
黎白城攤手, 搖頭, “我也不知道啊, 可能抽風了吧。”
與此同時, 身上開著的耳麥在和第一中心城失去短暫的鏈接後, 自動鏈接上了第二中心城的通訊頻道內。
黎白城說話的同時，耳麥中傳出傅雪緊張的聲音，“什麼聲音，程問雪, 地鐵站裡面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我們在, 沒什麼，應該是地鐵站的廣告開了, 在唱……《常回家看看》。”黎白城垂眸看了一眼電梯屏幕上用電子格平湊出的笑臉, 打電話的同時微微對笑臉點了下頭。
那電梯笑臉微愣一下，似乎是意識到他是在對它點頭，電梯笑臉上浮現出害羞的小斜杠。
“常回家看看？”聽見黎白城的話，傅雪的聲音微頓了一下，帶著點不確定重複道，“你是說剛才那聲音是地鐵站內的廣告發出來的？”
“嗯，我馬上就出來，出來和你說。”黎白城淡淡說道。
傅雪還想問什麼, 不過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聽黎白城的，單手按在耳麥上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通訊結束, 傅雪轉眸對著莫塔爾道：“莫塔爾，告訴第一中心城那邊，黎白城已經順利抵達第二中心城，具體的報告，等黎白城到防汙染中心後，寫完再給他們。”
莫塔爾冰冷的機械音響起：“是。”
地鐵站內，無視掉地鐵內唱來唱去都隻有一句的“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黎白城單手插兜，看向程問雪：“程隊，你不走，我就先走了。”
音樂剛想起來的時候，程問雪還以為這是神國出現的一種另類的汙染，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到了耳朵，可現在看來，這音樂好像沒什麼問題，似乎就隻是單純的音樂而已。
難道還真是抽風了？
程問雪想到這裡，撓了撓頭。
“等等。”
電梯內。
自從進入電梯內後，程問雪的視線就一直在電梯內看來看去，對於神國地鐵站的探索，基本已經完成。
如果說地鐵站內，還有什麼地方是他沒有去過的，那麼就是這台電梯了。
想要補全他的工作報告，現在就是探索這座電梯的最好機會。
程問雪觀察好一會兒，眉頭微皺，可這電梯看起來和普通電梯也沒什麼區彆。
程問雪環顧四周，最終視線落在了電梯的數字屏幕上，電梯數字屏幕上浮現著一個害羞的笑臉，那個笑臉正歪著腦袋，看向電梯內的某個方向。
程問雪微微一愣，有些疑惑順著電梯笑臉眼神的方向看過去，在看見黎白城的時候，沉默了一下。
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後，程問雪伸出手，擋在電梯笑臉前，電梯屏幕上的數字笑臉頓時垮了下來，做出一個發怒的表情。
程問雪見狀一愣，看了看黎白城後，又看了看電梯憤怒的表情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程問雪沉默片刻後抬起了手，電梯再次露出的一個笑臉，當他將手擋在笑臉前面的時候，電梯數字屏幕上的表情包再次垮臉。
程問雪：？
這電梯什麼情況？
注意到程問雪的動作，黎白城挑眉，“你乾什麼呢？”
“這個電梯，它好像有點奇怪，”程問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將黎白城拉過來，做了一下演示，“它好像一直對著你笑，而且隻要我擋住它，它就會……”
程問雪想了想措辭，聲音頓了一下才接著道：“……生氣，對沒錯，就是生氣！而且這座電梯一直沒有運轉過，今天突然就開門了。”
黎白城輕咳一聲，道：“你想多了，電梯上的表情應該是係統設置的。”
“不是，你看……”程問雪拉著黎白城正想解釋，就見電梯表情包突然開始瘋狂變化，一會兒生氣，一會害羞，就好像係統抽風了一樣。
“你看，我就說吧，應該是數字屏幕壞了。”黎白城微不可見地電梯點了下頭，同時拍了下程問雪的肩膀道，“電梯怎麼可能會生氣？還對我笑？它就是個電梯啊。”
黎白城一臉擔心地看向程問雪，“剛才聽見歌聲也是這樣，地鐵站裡放個歌不是很正常嗎？程隊，你要不回去後，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
程問雪扭頭看向電梯內的數字屏幕，又看看黎白城，有點懷疑人生。
難道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最近他加班是有點多，晚上要到神國值班，白天又要去防汙染中心。
前兩天他好不容易休次假，回草孤兒院，結果剛好碰見了夢魘進入第二中心城，大半夜他有跑出來加班。
難道是天天007出現後遺症了？
就在程問雪思考要不要向防汙染中心請兩天假的時候，耳畔出來叮的一聲。
電梯門開了。
程問雪跟著黎白城走出了電梯，電梯門關上後，電梯內剛才還瘋閃仿佛係統短路的數字屏幕上浮現出一個仰著頭的數字表情，高傲得像一隻小孔雀。
走出地鐵站。
先過來找他的不是傅雪，而是一群穿著外附骨骼的武裝戰士以及早已經準備好給他做檢查的檢測員。
檢測員提著箱子，來到黎白城的面前。
“黎先生，好久不見，我現在是你的專屬檢測員了，我就說我會成為您的專屬檢測員的。”檢測員帶著笑，說道，“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棠梨。”
“棠梨，”黎白城沉默片刻，對棠梨點了下頭，“我記住了。”
棠梨對他笑了一下，便打開便攜檢測儀，將采血設備在他手指上輕輕一按，完成采血後，檢測員棠梨動作熟練的將采集到的血液放到檢測儀內，進行汙染指數的檢測。
三分鐘後。
看到檢測結果，檢測員鬆了口氣，抬頭，一雙眼睛彎曲成好看的月牙：“黎先生，你的汙染指數沒有變化，還是在10%！”
檢測員離開，傅雪這才上前，急忙問他剛才的歌聲是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就是地鐵內的廣告牌突然放了下歌而已……”
黎白城想了想，簡單將自己是怎麼進入第一中心城地鐵站，又是怎麼買票座上地鐵的過程原原本本地和傅雪講了一遍。
黎白城講得很仔細，就連神國地鐵站是兩分鐘一個站的細節也沒有放過。
想到係統之前說售票機可能會吃人，黎白城專門說了一下建議不要自己單獨購票，想要買票最好是到售票員那裡買票。
“不建議在自動售票機處買票？”
傅雪聞言，明顯有些疑惑，“為什麼？你從剛才不就是在第一中心城的售票機上買的票嗎？”
黎白城早就想好了說辭，解釋道：“購票的時候，我的異能向我預警了。”
聽見黎白城的話，傅雪明顯緊張了起來，沒等傅雪說話，黎白城接著道：“我將危險預警分為了十個級彆，一級就是有危險，但危險很弱，不會致命。”
“購票時，我的危險預警給我的指數大概就在一級這個範圍。”
“鑒於危險的程度不高，我直接買了票，不過我的運氣不錯，購票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傅雪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等下會把這個情報一起彙報上去。”
“莫塔爾，幫我聯係防汙染中心。”
“是！”
黎白城轉眸，看向傅雪，“我們現在做什麼？”
“回中心，寫報告。”傅雪沉吟了一下說道。
黎白城：“還要寫報告？我不是剛剛才報告完嗎？”
傅雪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知道你不想寫，等下到了防汙染中心，你說，我來寫。”
黎白城聳了聳肩，跟著傅雪防汙染中心的車，車子穿過武裝部隊，向防汙染中心的方向開過去。
車正開著，傅雪的手機突然響了。
傅雪拿起手機，看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微微愣一下。
林修念？
他怎麼會想到給自己打電話？
傅雪接起電話，有些疑惑問道：“林教授，你好，有什麼事嗎？”
林教授？
林修念嗎？
[聰明，就是他。]
[還記得上次被你解決掉的那兩隻蟲類汙染物嗎？林修念從第二中心城的隔離倉內搶走那兩隻汙染物後，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他用那些蟲卵提純做出了一種特殊的防汙染藥劑，效果很不錯，除了植物係的異能者可以使用之外，普通異能者也能用。]
[不得不說，林修念的確是個天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做到了這種程度，多給他一些時間，讓防汙染藥劑實現量產也不是不可能。]
[當初薑文風能看上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黎白城垂眸，腦海中浮現出林修念那張惹人討厭的臉。
[他之所以給傅雪打電話，是因為他想確認神國地鐵站是否能夠正常使用，一旦確認神國地鐵站可以使用，他會立即做地鐵前往第一中心城，將實驗樣本帶過去。]
聽著係統的解釋，黎白城沒什麼興趣地收回看傅雪的視線。
車內。
“……你說你想問神國地鐵能否使用……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啊……你說你有急事要去一趟第一中心城？已經和主任說過了，主任同意了……這樣啊……請稍等。”
傅雪問了下莫塔爾，確認陳最確實知道消息後，這才將神國地鐵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林修念：“……情況大概就是這樣，神國地鐵站可以使用，不過千萬不要到自助售票機前購票，可能會有危險。”
“好，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伸出食指按在了紅色的掛機鍵上。
掛斷電話，林修念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因為熬夜實驗的緣故，他的眼底泛著一抹青色，顯然又是一晚上沒有睡覺，雖然累，但是林修念的心情很不錯，臉上難得地多了幾分笑意。
一名研究員提著一個銀色金屬箱，道：“林教授，新型汙染藥劑和可用的蟲卵都已經放到箱子裡。”
“好的，我知道了。”林修念頷首，然後轉眸看向實驗室內的監控設備，“莫塔爾，幫我通知我的司機，讓他備好車等我，我要去D區神國地鐵站。”
莫塔爾冰冷的機械音在實驗室內響起，沒有絲毫的溫度：“好的，已幫您通知司機備車前往D區神國地鐵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