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家 小幸,你是我邀請的客人。……(1 / 1)

雖然淺井成實因為身體因素,有心阻攔,但在諸伏景光表示必須前去的決心後,還是答應下來。

而和泉夏樹在知道諸伏景光是因為有幾個成員都曾去過那個島嶼,追查所謂人魚長壽的隱秘後,也喪失了興趣:帕思提斯已經去過那個島嶼。

更何況,他那位遠在大板的叔叔長門光明,一個電話打給高梨老師,為他請了三天病假——加上二十三日的勞動感恩節,從雙休日到下周四有足足六天的時間,讓他待在長門家。

那洋洋得意的聲音高揚著:“這可是叔叔我的好意,像長門這樣的大財團代表著什麼,你現在可能不清楚,但以後一定會感激我的!”

和泉夏樹毫不在乎,並在之後再度尋找到那個旅行社,將一切行程定了下來:工藤新一也躍躍欲試,想要再度前往。

而現在,長門光明再度成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將自己的準備推薦給淺井成實與諸伏景光,並告知工藤新一等人可能也將一起前往:“我會告知他們。”

淺井成實當然不會拒絕,而諸伏景光在考慮到並不危險,以及隱藏身份的好處後,也選擇了默認。

不出意外的,除了鈴木園子似乎對此有些喪氣外,工藤新一與毛利蘭都表示同意。和泉夏樹順利地將這件事料理妥當,第二天就坐上飛機前往大板。

從機場走出,早有長門家的人恭候,用專車將他接到主宅:一所位於城市區,占地極大,有著明顯歐式城堡風格的建築物。

和泉夏樹的腳踏在草坪上,環顧四周,都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修剪得十分精細,或許從高空俯視,這些植物甚至能擺出一個幾何造型。

有些類似鈴木園子的家。

身邊的老管家武藏之介年歲已高,有著花白的頭發眉毛,身上的西服依舊整潔得一絲不苟,面對他這麼個十四歲的國中生,說起話來也是一派和善恭敬,像是一個十分合格的管家。

隻是,這樣的人,未免有些無趣。

和泉夏樹興致缺缺地踏上階梯,漠然地有了一個決定:在這五六天的時間裡,挖掘一下長門光明有可能的潛力。如果依舊沒什麼有趣的東西,就早點解決任務,不再浪費時間——比起工藤新一、淺井成實、諸伏景光等人,長門光明是在沒什麼咀嚼的餘地。

“啊呀,這是誰?”高昂的女聲在上面響起,直衝而下的情緒讓和泉夏樹也挑起眉,停下腳步,抬起頭往上看去。

那是一個披著紅色羊絨大衣,穿著葡萄紫絲絨長裙的高挑女子。

她右手兩根手指夾著細細的女士香煙,正半依在樓梯扶手上,垂著眼瞼慢悠悠吐出一個眼圈。但那帶著高傲與嘲諷的目光落在和泉夏樹仰起的臉時,也不由得怔住。

“這是信子大小姐。”老管家武藏之介在旁為兩人介紹:“這位是光明先生的侄子,和泉夏樹小先生。”

和泉夏樹輕輕點頭:“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他說著禮貌的敬語,卻十分隨意,甚至沒有鞠躬。但一向挑剔的長門信子,看著那張似乎能閃閃發亮的漂亮臉蛋,到了嘴邊的話也不由得咽下去,隻能也點點頭,說著:“武藏,你好好招待他。”就轉身重新上了樓梯。

“和泉先生,請您不要介意。”武藏之介在旁道:“信子小姐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信子的話,恐怕沒有心情好的時候吧。”一個有些熟悉地男聲從身後響起,整著領帶的長門光明扭了扭脖子,理所當然地吩咐:“武藏,你也不用帶著夏樹亂轉了,二樓的客房不是收拾好了嗎?讓他換一身合適的衣服更重要吧。”

挑剔地打量著和泉夏樹那身舒適的休閒服,他從鼻子裡哼哼兩聲:“四井先生也太溺愛你了,夏樹,連參加宴會應該準備什麼都沒好好教導……算了,也難怪……”

他的嘴角翹起,還算英俊的臉上浮現出像是譏諷,又像是自得的神色:“還不快去!”

“和泉先生,請跟我往這邊來。”武藏之介依舊慈眉善目,溫和地向前引路。而和泉夏樹隻在係統提示的時候頓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倒是武藏之介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被光明先生這麼諷刺喝令著,這位和泉小先生才十四歲,多半心高氣傲的時候,卻能這樣安靜沉穩,舉動自如,似乎也有些奇特呢。

他這麼想著,伸手推開兩扇大門。

展露在眼前的是一間布置豪華的客廳:柔軟綿密的長羊毛地毯從門口鋪展到室內,燕麥色的皮藝沙發舒展地橫臥著,前面的水晶玻璃茶幾光彩殷殷,上面端放著煙灰缸、幾本書以及同色的玻璃花瓶,裡面插著色彩鮮豔的綠葉與花朵,鮮嫩得似乎能滴出水珠來。

往裡面走了了十幾步,兩人才轉到一間同樣寬敞的臥室,裡面鋪設著歐式的四柱床、雕花床頭櫃等家具。除了這兩間房外,另外還有一間衣帽間、一間洗漱間,所有布置都很齊全。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即一個長發文雅的女人走了進來:“我聽說和泉君來了,就過來看看——呀,武藏,這就是和泉君嗎?”

武藏之介彎下腰:“是的,康江小姐。”

長門康江眉眼彎彎,露出十分明亮的笑容:“我早就聽光明提過你。和泉君,我是光明的妻子康江。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她微微鞠躬,顯出十分的熱情來。

和泉夏樹當然聽說過她,甚至還曾從長門光明接聽的電話裡聽過她的聲音——一個似乎性格溫柔,並且喜歡著長門光明的女人。

但沒什麼用。

不管是毫無動靜的係統,還是沒什麼滋味的情緒,亦或者是基於她對長門光明的影響微弱,在挖掘後者的潛力上並沒有什麼助益。

和泉夏樹熟練地運用著禮節性的套路,將她應付過去,並拒絕了武藏之介為他搭配禮服的建議,在晚飯時依舊一身休閒服走了出來,前往二樓的餐廳。

裡面坐著長門信子,她正端著一杯紅酒慢慢啜飲,看到和泉夏樹前來,也隻是挑了挑眼皮,將紅酒放在一邊,鼻子裡卻冷哼了一聲。

“信子,又怎麼了?”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

和泉夏樹轉身看去,那是個身材頗為高壯,或者說有些肥胖的老人,他一手扶著個大約是仆人的人,正衝著自己笑:“這就是倉介的孩子夏樹嗎?”

“是。”和泉夏樹應道:“請問您是?”

“長門道三。”

不出意料的回答,以及不出意料的對待。

長門道三如同其他很多人一樣,對他非常有好感,一面說幾句舊年和泉倉介的往事,一面詢問著近況,又談起自己的身體,寬慰著看著就體質虛弱,並仍舊需要進行醫學檢查的和泉夏樹,甚至連進來向他問好的長門信子與長門光明兩人也隻得到兩句簡短的應和。

長門信子並不在意,緊緊跟隨著長門光明坐下,與他說著話。但長門光明一面應付著,一面卻向和泉夏樹這裡頻頻注視,像是估量著什麼。

晚餐即將開始。

長門道三在一番攀談後,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先看向武藏之介:“秀臣今天也不肯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秀臣少爺今天出門去了,還沒回來。”武藏之介低頭回答。

聽到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驚訝地轉過頭看向他。

武藏之介依舊穩穩地站在那裡,像是沒注意到這一點:“聽說是去邀請日向小姐。”

“哼!”長門信子冷哼了一聲,隨手將刀叉甩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又是那個女人!”

“姐姐。”長門康江叫了一聲,似乎有些擔心她。

長門信子挑起眉,陰陽怪氣地補了兩句話:“怎麼,我說錯了?康江,你可不要太相信那個女人,小心你的丈夫被她搶走了。”

“好了。”長門道三敲了一下桌子,對武藏之介點了點頭,示意他晚餐可以上來了。

日式與西式相合的餐點很快一份份送了上來。

吃完飯,和泉夏樹帶著一點無趣,在庭院閒逛,順手將係統頁面點開。而除了今日激發的,隻價值兩三個存在值的《長門信子的熱情(E)》之類的新任務外,隻有一個有關長門光明的【潛藏的惡意(B)】。

而任務的描述依舊十分含混:就像曾經他做過的一樣,長門光明對您產生了某些惡意。

但除了貪婪外,和泉夏樹並沒有感應到太多……

他的腳步忽然一頓,抬頭看向了不遠處:那是一對年青男女,正相攜而入。

有些蒼冷地燈光投射而下,茂密的樹林黑沉沉地佇立著,在嗚嗚的寒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毒蛇吐信,下一秒就將要吞噬眼前這對男女。

女人的聲音依舊輕快,帶著甜蜜的柔情:“秀臣先生,我還是不進去了……”

而那位秀臣先生,那沉鬱而激烈的情緒如同永不停息的暴雨,隱藏在同樣輕柔的聲音裡:“小幸,你是我邀請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