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10·IF(1 / 1)

深淵蝴蝶 小涵仙 8632 字 6個月前

謝佳苒隻當謝琮月口中的帶她去德國狩獵是一句玩笑話,之前說要帶她去巴黎看盧浮宮,不也是不了了之?他這麼忙,她過生日都要抽空來參加,哪裡有時間陪她去旅遊。

就知道畫餅。

謝佳苒撇了撇唇瓣,心情低落極了,偷偷在桌底下踩了他一腳,吃到一半,尋了個由頭就回了臥室。

“這小姑娘,心不在焉,難道是和陸家那孩子戀愛了?吵架了?”易思齡看著謝佳苒碟子裡的剩菜,若有所思。

謝佳苒很少浪費食物。今晚廚師做了明爐燒鵝,是她最愛的菜,每次都要吃夠小半隻才罷休,但今天,碟子裡剩了整整三塊沒動。

“苒苒和那姓陸的沒有關係,那姓陸的也不是她男友,Mia,你以後不要亂說。”謝琮月語氣很淡,放下碗筷,說他吃好了,然後起身離開了餐廳。

易思齡冷不丁被兒子懟了一番,有些茫然,完全不懂他突然變臉是鬨什麼?

“這人發什麼脾氣啊?”

易思齡看著謝琮月的背影,心中不爽極了,隻能狠狠踩了謝潯之一腳,對他吼:“你兒子無緣無故跟我發什麼脾氣?”

謝潯之自願淪為妻子的受氣包,放下筷子,把人摟過來,低聲哄:“我替那畜牲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

易思齡嫌棄,抬手把他推開。

兩個月後,暑假來臨,謝佳苒完全把去德國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以至於謝琮月讓她清行李的時候,她腦子空白了一瞬。

“清行李?”謝佳苒眼中疑惑。

謝琮月回複最後一條工作微信,放下手機,看她一眼:“不是說好帶你去德國狩獵,然後再去法國看盧浮宮?”

謝佳苒:“真的假的?”

謝琮月笑她傻,說什麼時候騙過她?謝佳苒偷偷剜他一眼,小聲嘀咕:“你騙我的時候還少了?”

不過很快,她就為即將要去歐洲旅行而雀躍起來,把這些小委屈全部拋在腦後。

“我去清行李了!”說完,她飛快跑出謝琮月的書房,一路出來,穿過月亮門,回到自己臥室。

當初她要得到允許才敢踏過的這道月亮門,她已經輕車熟路,成了常客。當然,對方比她更為熟稔,時常半夜從這道門穿過,來到她的臥室。

她時常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就像小時候那樣。他會把她擁入懷中,那雙早已鍛造得更為堅實而強壯的雙臂緊緊摟住她,在寂靜的黑夜中,她能聽見他強勁的心跳。

他們就這樣在無人發現的地方接吻,擁抱,試探禁區。

這一切都發生在人多眼雜的謝園中,他們每次見面都危險,她害怕被發現。

她知道,她在玩火,漂亮的火焰,稍有不慎就能把她燒成灰燼。她不知道這種偷偷摸摸的地下戀情能持續多久,她希望永遠不被人發現,又希望被發現,好讓她解脫。

她就在矛盾中越陷越深。

....

..

行李自然有慧姨和傭人幫她清好,她隻需要自己收拾一些小東西,譬如內衣褲,化妝品,隱形眼鏡等。快十二點了,謝佳苒還沒有熄燈,隻是托著腮,羞赧地看著抽屜裡疊放整齊的內.衣褲。

前幾天,她逛街時鬼使神差走去一家以成熟.性.感為賣點的內衣品牌店,看著那些紅的黑的粉的蕾絲直接走不動道,最後紅著臉給自己買了一套,像做賊一樣帶回家,都不敢讓傭人幫她洗乾淨,自己偷偷摸摸了,拿烘乾機烘乾,然後塞在抽屜最裡面。

這次旅行要不要帶去?

謝佳苒不過是念頭閃過,心臟就突突跳了幾下,臉也開始發燙,紅到了耳根子。

猶豫了幾秒,她飛快將那一套蕾絲塞進行李箱裡面。

她就帶過去,她不穿。她發誓。

才從英國回來的謝錦珠得知謝琮月要帶苒苒去德國玩,當即不乾了,吵著要一起去。

謝琮月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可惜謝錦珠看不懂,嘴巴還撅得老高,在那撒嬌:“大哥.....你偏心哦.....為什麼隻帶苒苒去......我好難過.....”

說著,她就跑到謝佳苒身邊,又是蹭又是抱又是親,粘著謝佳苒,讓她跟她在大哥面前說好話。

謝佳苒感覺自己被一隻貓咪纏上了,被弄得發癢,咯咯直笑,“二姐,二姐,你彆撓我!啊啊!好癢!”

“苒苒,你快,跟大哥說,讓他也帶我去!”

謝琮月走到兩人身前,強行把兩人分開,然後將謝錦珠扔到一邊,“你天天在歐洲讀書,還沒玩夠?你去德國多少次了,苒苒還沒去過。”

謝錦珠委屈地揉著屁股,剛剛被大哥扔到沙發上,屁股硌到了耳機盒子,痛死了,她控訴:“你就是偏心。”

謝琮月勾起唇角,並不否認,不動聲色地看向謝佳苒,聲音沉沉:“我就是偏心。”

謝佳苒被他眼神炙熱的占有弄得紅了臉,把頭偏向一邊,假裝看植物。

德國比想象中要浪漫許多。如今是夏季,陽光明媚而充足,空氣裡都跳動著愜意。

古老的樹下,戀人們相擁而坐,狗狗乖巧地蹲在一旁,施普雷河溫柔流淌,白色的遊船在河道上來回穿梭,天空投下白雲的影子,金色的光也碎在柔波之中。

謝琮月牽著謝佳苒的手,兩人在河邊散步。

這趟旅行,謝琮月連瑞叔也沒帶,隻帶了他在公司的秘書和助理——Chloe和Lucy。公司的人都是他的親信,他有絕對的把握,但瑞叔不同,瑞叔可是看著謝佳苒長大的,若是知道了這事,不亞於晴天霹靂,為了保護瑞叔那年邁的心臟,隻讓他老老實實呆在謝園待命。

Chloe和Lucy就跟在老板身後,見到老板牽住四小姐手的那一刻,兩人驚恐地瞪大眼,然後不約而同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場面??

可就是震驚也發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嚼爛了咽進肚子裡,

這秘密若是從她倆人口中說出去,那這輩子就彆想在京城混了。

謝佳苒仰著頭,沐浴在陽光之下,雪白的皮膚被光照得透亮,她眯起眼,笑著看向謝琮月:“我們這算不算偷情?”

謝琮月掐了下她的臉,然後把兩人牢牢牽在一起的手舉起來,“我們是談戀愛,苒苒。?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謝佳苒笑出聲,深深吸了一口甜淨的香氣,看著他那雙深邃如凝墨的眼睛:“那我們能談多久呢?”

“一輩子。”謝琮月溫柔說,語氣很平淡,這種平淡並非漫不經心,而是太篤定,太堅信,太無需懷疑,所以也無需強調。

“可我們怎麼瞞一輩子?”

“沒有打算瞞一輩子,苒苒。”謝琮月握緊她的手,“等你畢業了,我就跟家裡說。那時候你二十二歲,夠了。”

“為什麼二十二歲就夠了?”謝佳苒疑惑,眨了眨眼睛,這明媚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痛,堅持了幾秒,還是戴上墨鏡。

謝琮月幫她把墨鏡帶正,語氣波瀾不驚:“二十二歲都已經超出法定結婚年齡兩年,你說夠了嗎?”

謝佳苒心跳一停,“哥哥!誰要和你結婚!”

幸好有墨鏡,遮住了遮住了她那雙因為愛意過度泛濫而亮晶晶的眼睛。她飛快地甩脫他的手,往前跑去,順著風和陽光,藍色的裙擺揚起,像一隻海倫娜蝴蝶。

到了酒店,Chloe很有眼力見,隻訂了一間總套,斂著情緒,公事公辦地把房卡交給謝琮月。

“老板,這是酒店房卡。您和小姐的行李都已經放好了,您要的花也訂好了。”

謝琮月點頭,修長的手指接過房卡,很淡地揮了揮,示意她們離開。Chloe頜首,飛快轉身,拉著還在東張西望的Lucy離開了這裡。

謝佳苒站在一旁乖巧地等著,小手絞在一起,她知道自己是沒臉面對謝琮月的下屬了,真是丟人。

正胡思亂想,謝琮月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把人帶進了電梯。

刷開房卡,進了套房,謝佳苒剛要鬆一口氣,下一秒,謝琮月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走進房間,把她擱在餐桌上,雙手按住她的肩,雙眸低垂,深深鎖著她。

“哥哥.....”謝佳苒緊張地看著他,睫毛不停顫著。

謝琮月扣住她的下頜,不由分說地銜住她的唇,另一隻手摁在她的背脊,迫使她把自己送上來。

謝佳苒懸空蕩漾的兩隻腿晃著,沒有支點,隻能緊緊地環抱住他。激烈而洶湧的一個吻,她被吃得渾渾噩噩,雙眸失神,口津被他允吸,舌尖都在發痛。

他有些失了分寸。

這裡不是謝園,這裡是德國,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他。他不需要隱忍,不需要克製,也不需要擔心她會害怕會緊張。

那些亂七八糟,勞心費神的事全部都可以拋在腦後,什麼世俗,什麼道德,什麼流言蜚語,什麼規則,統統消失。

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隨心所欲。

“哥

哥......”謝佳苒哼了聲,被他咬得太痛了。

謝琮月這才緩過神▋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又在她唇上流連了片刻,很溫柔地廝磨,這才後退,呼吸亂了節拍,喉結不停滾著。

“晚上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熏腸好吃.....”

德國熏腸很好吃,她吃了整整一根。隻是哥哥騙人,夏天不是德國的狩獵季,根本打不了獵,也玩不了槍。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謝佳苒迷糊地抬起眼眸,看著他饒有興致的雙眼,不懂他笑什麼。謝琮月覺得她真可愛,可愛得讓他想拿什麼東西狠狠撞。

這樣心跳加速的氛圍裡,她說那樣一句話,很難不讓男人動壞心思,繼而浮想聯翩。

“抱你去浴室。”謝琮月在她耳邊輕輕說,話落,就感受到懷中的女孩打了個顫。

浴缸中已經放好了熱水,還貼心地撒上了玫瑰花瓣,Chloe是有男友的,也顯然是玩浪漫的高手,女孩子最懂如何討女孩子歡心。

她將那一束玫瑰花放在了浴室裡。

就在浴缸邊上,霧氣繚繞的世界裡,那一把透明的亞克力凳子上,擺著一束熾烈的,熱情的紅玫瑰。

“花!”謝佳苒一進浴室就發現了,高興地把花抱在懷裡。

霧氣把她的雙頰蒸得發軟,眼睛也亮,她抱著花,一瞬不瞬地盯著謝琮月,“是送我的嗎?”

“喜歡嗎?”

“喜歡!”

她證明了自己有多喜歡,下水的前一秒還要抱著,進了浴缸後,戀戀不舍地把花重新放回椅子上,她就這樣趴在浴缸上,伸手去碰玫瑰,感受著花瓣的柔軟和細膩。

還有甜暖的香味。

謝琮月從背後擁過來,精赤的胸膛嵌合著她光潔的背脊,如此嚴密,連水也蔓不進來。

“謝佳苒,彆看花了。”他唇瓣貼住她的耳廓,感受著她一點點失去力氣,跌回水裡,跌回他的懷抱裡。

縮成一小團,雪一樣晶瑩,在水中化開了。

“哥哥....”她說不出話,隻能說這兩個字,有些害怕,不知道即將來臨的是什麼,但是什麼都可以,隻要是他。

“彆怕,苒苒。就像我教你的那樣,坐到上面來......”

浴缸是圓形,空間很足,但水也放滿,一動,水就要蕩漾,漫出來。

謝佳苒的臉被霧氣熏得軟爛,頭發垂下來,淩亂地貼在身上,她雙手撐在浴缸邊緣,咬著唇,按照他教過的,一點點按部就班。

謝琮月額頭上的汗珠和水珠混在一起,分不清,感受著溫泉水一樣的柔軟裹挾著他,沒有戴眼鏡,雙眸越深,越沉,如窗外的夜色。

德國的夜,似乎要比謝園的夜更醉人一些。

最後,他乾脆抱住她,把她整個狠狠摔在水裡,在一片飛濺的水花中,失控地吻住她。

洗完澡,謝佳苒都不敢看他,紅著臉指使他去給她拿浴巾和衣褲。

謝琮月長腿跨過浴缸,先是把浴巾拿過來,然後潦草地把身上的水珠擦乾,走去浴室外,幫她拿衣服。

打開她的行李,翻出她裝衣褲的收納袋,很自然就看見了她藏著的秘密。

那是一套黑色的蕾絲款式,兩朵刺繡玫瑰花不夠遮住什麼,隻是一種欲蓋彌彰,那小小的一點布料,那細細的一根線,一用力就要崩壞。

他知道她從不穿這些款式,隻穿舒適透氣的純棉。

謝琮月滾了滾喉結,收到了絕對的暗示,不,明示。

眼眸深諳,握緊這比一張紙還輕的布料,大步流星踏回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