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打工的第三十五天 “初次見面,感覺如……(1 / 1)

清晨, 帝丹高中生傾巢出動。

他們整齊劃一,他們鬥誌昂揚,他們群魔亂舞。

“校園特種兵拉練之一天內遊覽全衝繩計劃正式開始!大家, 有沒有信心!”

“有!”

嘩啦啦的小旗子舉成一片壯觀的小麥田,竹泉知雀淹沒在三角小紅旗的海洋裡, 努力抬高手跟著揮舞, 大聲應和。

“很好!”熱血沸騰的年輕導遊背後燃起熊熊烈焰,“賭上我的性命!一定不辜負大家的青春!”

竹泉知雀隔著人群看了導遊一眼:西瓜頭,大白牙, 粗眉毛,綠色緊身運動衣, 她DNA動了。

“他cos的是邁特凱還是李洛克?”竹泉知雀做出拳擊的動作, “木葉的蒼藍野獸!吃我一記千年殺!”

“我馬達拉願稱你為最強!”

“好啦好啦。”鈴木綾子推了推少年漫之魂發作的中二少女, 替竹泉知雀拉了下滑落的天藍色係帶, “難得穿了好看的裙子, 今天是暴力禁止日。”

“你在小瞧我嗎, 綾子?”竹泉知雀嚴肅道,“裙子是女人的戰袍, 我穿超短裙照樣一腳飛踢把人從大樓這頭踹到那頭。”

鈴木綾子:“大樓?”

港口Mafia大樓, 優雅的拋物線。

一腳踢飛不知死活的入侵者的竹泉知雀瀟灑落地,迎面看到臉色紅得和發色一樣的中原中也。

“你——”中原中也深呼吸,狼狽偏過頭, “好歹是個女人, 就不能換個攻擊方式嗎?”

“有什麼關係?”竹泉知雀不解道, “我穿了安全褲啊,你看。”

男生真是缺乏常識,一點小事大驚小怪。看在大家是同事的份上, 她好心科普一次吧。

竹泉知雀低下頭,指腹捏住裙擺。

“可以了,住手!我不看!”她上提裙擺的動作被橘發藍眼的少年一個箭步衝上來粗暴打斷。

中原中也四周張望,一個個瞪視走辦公室的人,煩躁地把外套脫下來遞給竹泉知雀。

竹泉知雀沒接,她一本正經地說:“中也君,缺乏常識不可怕,拒絕吸收新知識才是腦袋僵化的前兆。你的內心將超短裙妖魔化了,不早日消除魔障是不行的。”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他知道竹泉知雀和太宰治玩得好,如今看來這兩個家夥氣死他的功力真是不相上下。

“我知道你穿了……安全褲。”最後幾個字他含糊過去,中原中也咬著牙說,“我看到了。”

動作幅度那麼大,旁邊的人想看不到都難!

就是因為看到了他才面皮滾燙得受不了,恨不得把竹泉知雀壓去紅葉大姐辦公室換衣服,換尾崎紅葉喜歡的和服,裡三層外三層裹嚴實。

“中也君,你是要乾涉我的穿衣自由嗎?”竹泉知雀找到了道德的至高點,輪到她的回合了,“其實我很願意向我的同事看齊,但中也君你和太宰君的穿衣品味恕我不能苟同。”

中原中也被轉移了注意力,不爽道:“哈?為什麼?”

說青花魚的穿衣品味差就算了,他的西裝三件套都是老牌西服店手作的高級貨,帽子的搭配也很有品味,她有什麼好不滿的?

竹泉知雀:“大夏天,炎炎酷日,路上的貓都恨不得褪掉一層毛,中也君你正兒八經的西裝三件套一件不少穿在身上,不熱嗎?”

“太宰君就更不必說了。”竹泉知雀難以置信,“他竟然在大衣和襯衫下貼身裹了一層繃帶。在冬天我願稱之為過冬保暖小妙招、繃帶取代秋衣秋褲新時尚,但在夏天,除了有病之外我找不到彆的形容詞。”

女孩子苦口婆心:“中也君,你不能因為你和太宰君被稱為雙黑就把黑色西裝焊死在自己身上呀,黑色是最吸熱的顏色!”

中原中也頭腦風暴,瞳孔地震。

好、好有道理……

總而言之,竹泉知雀靠自己出色的口才成功忽悠了老實人同事,第二天來港口Mafia上班的中原中也換了身清爽的淺色係短袖打扮。

無形中被排擠的太宰治:盯——

美好的夏天,由漂亮的小裙子和黑色的同事構成。

“從橫濱到東京,夏日的滋味竟絲毫未變。”竹泉知雀感歎道,“依然是美美穿小裙子的我和黑大衣焊死在身上的傻缺同事。”

她沒有罵人,真的沒有,琴酒隔空打的噴嚏不許怪到她頭上。

竹泉知雀在夏天有天然的優勢,低溫的體質讓她仿佛一個移動空調,恒溫不收費,值得信賴的夏日旅遊好伴侶。

竹泉知雀挽著鈴木綾子的手,跟著導遊走出度假酒店,來到衝繩的街道上。

熱風吹起她天藍色的吊帶裙裙擺,仿佛隨波逐流盛開的夏日鮮花。

夏天是吵鬨、活力、熱風與海洋的季節。

某個淩晨三點入住酒店,淩晨五點堪堪睡下的人享受不了這份活力。

窗簾拉緊的昏暗套間,淩亂的被子中伸出一隻咖色肌膚的手。

金發男人捂著額頭解鎖手機,被屏幕散發的白光刺疼了眼睛。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看清時間後腦袋向後砸在枕頭裡,仰望天花板。

“還早……”

安室透呼出一口氣,空調被滑至他的腰腹,長久鍛煉的胸肌裸.露在冷氣充足的空氣中,皮膚緊繃。

安室透是被腳步聲吵醒的,十五樓大清早像有一萬隻羊駝在狂奔,他的聽力又好,險些在睡眠中夢到青青大草原。

“旅遊團嗎?”安室透揉了揉太陽穴,“對了,昨天前台說十五樓到十八樓被學校包下了,集體出遊?修學旅行?”

想到修學旅行,想到知雀短信中奇特的比喻:【安室先生,我要去追求詩和遠方啦,這幾天不補習。(貓貓甩尾巴)】

“不會吧。”安室透掌心按住臉,“這是有多碰巧?”

他不信,雖然夏天來衝繩的確是帝丹高中修學旅行的最佳選擇,但他不信,他要找可靠的人再求證一遍。

【鬆田,你在衝繩?】

幾分鐘後,邊打嗬欠邊聽當地警方分享經驗的鬆田陣平摸魚回複:“你知道了?羨慕嗎?”

安室透:還真是啊!

好吧,他知道鬆田和知雀在衝繩其實很合理,一個是早就定好的出差學習,一個是學校安排的修學旅行,都是早早寫在計劃本上的出行。

反倒是他來衝繩的理由更突兀更不可告人,一切隻能歸功於任務目標選擇了這裡,導致執行人和他先後前來。

安室透猜測執行人原本在彆的地方執行任務,受琴酒指示前往衝繩。因為任務目標隻在衝繩停留很短的時間,執行人無法返回東京,才讓波本攜帶實驗子彈跑這一趟。

他估計自己到衝繩的時間比對方早,因為執行人約了今晚見面,今晚是任務的死線。

“能被琴酒信賴的人,應該沒有拖延症。”安室透自言自語。

他的邏輯很通順,不愧是副業是私家偵探的男人。

用正確的邏輯得到錯誤的結論不是他的問題,也不是竹泉知雀的問題,而是他們中唯一一瓶真酒的問題。

誰能想到琴酒派人執行任務,真就抓了碰巧到衝繩修學旅行的竹泉知雀呢?

竹泉知雀登上列車的那一秒可沒料到旅遊還要加班的命運。

再怎樣完美的邏輯都比不上命運神來一筆的巧合。

好友和女朋友全在衝繩的消息洗掉了睡意,安室透清醒了大半,他坐在床上打開電腦,十指在鍵盤上敲打。

白天是他唯一和子彈單獨相處的時間,即使礙於暴露身份的危險不能過度研究,能收集多少資料是多少!

安室透工作起來廢寢忘食,他臨時打電話叫了一份午餐匆匆吃完,一直在電腦前坐到黃昏西沉。

數百隻羊駝跑步的腳步聲又一次在頭頂響起,安室透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看向天花板:“她們觀光回來了?”

羊駝跑步的腳步聲是走廊的動靜,住在安室透頭上的學生很是安靜,腳尖踩在地毯上沙沙的,若有似無的聲響。

可能是個性格文靜的女生,安室透收回視線,思維發散地想知雀住在哪一間?

現在去酒店的自助餐區或許可以碰見她,但今晚不行,晚上九點有一場危險的會面。

安室透沒打算做多餘的事,他再次撥通前台電話,請他們送一份晚餐上來。

曾大晚上飯都來不及吃就被琴酒叫去拉壯丁,累死累活通宵整晚卻連方便面的熱湯都喝不到一口的冰冷回憶讓安室透不對酒廠高層的職場關懷抱指望。

現在多吃一口,晚上扛著槍滿城市跑的時候多一分力氣。

“現在多吃一口,晚上吹冷風的時候多一分熱氣。”竹泉知雀一邊碎碎念,一邊夾起自助餐區的蛋撻放進餐盤。

她的餐盤滿滿當當都是好吃的,胃裡隻留下裝一杯黃油啤酒的位置。

竹泉知雀端著餐盤坐到鈴木綾子對面,吃一口肉眼牛排挖一勺火龍果冰淇淋,吞一隻三文魚壽司咬一口蜂蜜鬆餅。

她吃飯的樣子很專注,腮幫鼓鼓的嚼個不停,偶爾舔一舔唇邊的糖漬,臉頰上沾著雪白的奶油。

“本來還想今晚和大家一起去吃夜宵的。”鈴木綾子又想笑又無奈,“知雀肯定是去不了了。”

“走了一天太累了。”竹泉知雀睜大圓潤的杏眼,“我吃完就回房間休息,誰喊我都不開門。”

“綾子和大家去玩吧。”她慫恿道,“留肚子吃夜宵,記得回來告訴我衝繩路邊攤燒烤的滋味。”

鈴木綾子被她慫恿成功,她加快速度吃完晚餐,跑向在門口招呼人一起出來玩的同學。

“要不要去酒吧?”一個男生提議道,“悄悄的,瞞著老師。”

“成年了嗎你?”另一個男生反駁道,“被班主任抓到了怕不是回去一萬字檢討起步。”

“我成年了。”一個女生挺起胸膛舉手,“成年人來這邊集合,我們去找些未成年小弟弟不能參與的快樂。”

“饒了我吧。”女生的閨蜜擺擺手,“我可沒有零花錢花在牛郎身上,酒吧也碰不到帥哥。”

既在牛郎店花大錢又將去酒吧和人約會的竹泉知雀:低頭嗦面.jpg

她的夜生活真的好成人,成年人的夜生活就是被無理取鬨的高層同事一個電話打過來要你加班。

“唉。”竹泉知雀幽幽歎氣,為她懵懂青澀的同學們,“彆太早向往成年人的生活了,孩子們。”

加班加到掉頭發的時候才知道上學的好。

竹泉知雀:這麼說來半工半讀的我豈不是慘中之慘,慘中最慘?

她恨恨咬下一口蛋撻:今晚黃油啤酒的口味最好讓人滿意,否則她必在匿名樹洞論壇痛罵琴酒。

自助餐廳的指針一格一格走動,晚上八點半,竹泉知雀回到房間。

她選擇的酒吧離度假酒店有四十五分鐘的腳程,竹泉知雀不急不忙,甚至有閒心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彎腰打開她的行李箱。

行李箱不大,竹泉知雀翻開換洗衣服,拎出壓箱底的一條裙子。

純黑色的修身長裙,背後挖空,交疊的係帶恰恰好露出蝴蝶骨漂亮的線條。

讓人想到皮毛油滑的黑貓的優雅,又如暗夜中泛著冷光的粼粼鋒芒。

竹泉知雀把黑裙鋪在床上,又從行李箱中拎出一雙細長的高跟鞋。

黑色尖頭高跟鞋,同色玫瑰綢緞纏繞腳踝,散發幽幽的冷香。

竹泉知雀輕車熟路地換上這一套,對著全身鏡整理裙擺。

“還不錯。”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點頭,“不愧是我親選的融入組織套裝。”

從頭到腳一身黑,比黑大衣狂熱愛好者琴酒還黑,誰看了不說她板上釘釘是瓶真酒?

“高處的空氣真好啊。”竹泉知雀踩著高跟鞋在鏡子前走來走去,“中也君渴望長高的理由,我十分能夠共情。”

酒廠不給她批經費買溜冰鞋就算了,能不能撥點錢投資增高鞋墊?

竹泉知雀發誓該產品很有市場,她在橫濱的同事能以一己之力把全廠區包圓。

不要小看港口Mafia高層的消費力,竹泉知雀說打賞三座香檳塔就三座,中原中也的紅酒和機車哪個不奢侈?太宰治倒是賒賬專業戶,但港口Mafia年收入足有一半是他拿下來的。

“不研究利民發財的好產品,非研究奇奇怪怪的藥物實驗,活該酒廠靠打劫勒索賺錢。”竹泉知雀鄙夷。

太沒格調了,連他們每次行動必用炸彈滿城亂炸的炸裂作風也充斥著暴發戶的感覺,不夠優雅。

竹泉知雀選擇性忽略了她特彆喜歡用【爆炸吧】的咒言把敵人轟成飛上天的煙花的過往。

她最後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網格包,在床上抖落出成堆的化妝品。

“今天畫哪個樣子的臉呢?”竹泉知雀旋開一管口紅,自言自語。

勾勒唇瓣,描摹眉眼,點綴高光,修改臉頰輪廓和下頜線。

竹泉知雀搖了搖定妝噴霧,閉著眼噴在臉上。

她睜開眼,看見鏡子裡陌生的女人。

“化妝術?不,是換頭術。”竹泉知雀小聲哼歌,取出配飾照著鏡子一一比劃。

她戴上一對碎鑽耳釘,搭配一條深綠色的貓眼石項鏈。

黑發黑裙的女人站起身,高跟鞋細長的鞋跟陷入地毯,慵懶的眉眼間滿是風情。

“完工。”竹泉知雀伸了個懶腰,她碰了碰正紅色的口紅,很好,不沾杯,黃油啤酒她來了。

此時距離晚上九點不到十分鐘。

竹泉知雀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十五樓的層高看地面,人群宛如渺小的黑蟻,高空劇烈的狂風吹飛她純黑的裙擺。

竹泉知雀發出一聲輕笑,她張開手臂,一躍而下。

十四樓的窗簾緊閉,屋內無人,十三樓亮燈,住房的客人盯著電視裡的球賽。

高跟鞋無聲落在十二樓的空調外箱上,沒有激起一粒灰塵。

竹泉知雀越過陽台,擰開房間門走到客廳,推開早已打開的套間房門。

她的裙擺在走動間宛如波瀾起伏的洋流,需要刷卡驗證的員工電梯掃過她的虹膜自動開啟。

電梯停在酒店地下停車場,竹泉知雀隨意看去,挑了一輛合她口紅色號的紅跑車。

她拉開車門,車鑰匙就在車上,點火,鬆手刹,一腳油門踩到底。

咆哮的跑車衝出停車場,守在地下停車場門口的安保人員按下對講機。

“竹泉大人於剛才離開。”他說,“現在派人去收拾十二樓的房間。”

“收到。”

跑車風馳電掣,度假酒店被遠遠甩到身後。

駕駛座上,竹泉知雀輕輕咬了下舌尖,舌尖上的咒文閃過暗紅色的流光。

得到【全速】咒言的加持,竹泉知雀在街道上完美演繹速度與激情,車輪搓出火花。

她一個急刹停在某處不起眼的後巷,拔鑰匙下車。

“還剩兩分鐘。”黑發少女得意地搖頭晃腦,“正好夠點黃油啤酒。”

她推開酒吧後門,將夏日的熱風帶入酒氣氤氳的室內。

……

晚上九點整,酒吧的大門被又一次推開。

夏天人們習慣晚睡,酒吧的生意越靠近零點越好。

唯有這家開在偏僻地界的酒吧人氣不溫不火,總有客人上門,又總是維持在微妙的人數之間。

聽見門口風鈴碰撞的聲音,吧台後擦拭酒杯的酒吧頭也不抬,道了聲:“歡迎光臨,喝點什麼?”

“一杯波本威士忌。”

酒保放下毛巾和酒杯,回頭從櫃子取出酒瓶。

冰塊撞到玻璃杯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波本拿出幾張紙幣放在吧台上,端著酒杯走向右邊第三個卡座。

裝飾用的綠植擋住了坐在卡座後的身影,隻看得見喝了小半杯的黃油啤酒。

“總是點和自己同名的酒是什麼癖好?”卡座上托腮的黑裙女人慵懶地問,她姿態懶散,修身的純黑長裙顯出曼妙的身姿。

“難不成加入組織之後,再無法以平常心對待熟知的酒名了?”她彎起紅唇,“波本。”

“下次我會試試黃油啤酒。”波本神色如常地坐到女人對面,“組織裡有誰的代號是黃油啤酒嗎?”

黑裙女人作思索狀,遺憾地搖搖頭:“沒有呢,品味真差,這麼好的名字都不知道搶。”

波本垂眸喝了口冰涼的烈酒,狀似玩笑地提議道:“你要是喜歡,不如和上面商量商量。”

女人明顯心動了一瞬,她染成寇丹色的指甲敲了敲冰霧迷蒙的酒杯,歎息道:“不了,挑戰琴酒的耐心可不是個好主意,越來越多的工作會淹沒我的。”

“難得最近清閒了不少。”她舉杯,“都是多虧了你。”

“看來我交出的答卷讓你滿意。”波本和她碰杯,念出黑裙女人的代號,“威雀威士忌。”

黑裙女人,不,威雀威士忌抿了口黃油啤酒,酒精在她舌尖化開,呼出淺淺的酒氣。

她支著頭看向金發男人:“初次見面,感覺如何?”

“這不是你真正的臉吧。”波本用篤定的語氣說。

“這話說的未免太失禮了。”威雀威士忌笑起來。

她手肘撐在桌面上,稍向卡座對面探身,“不如上手捏一捏?看看是不是我的臉。”

隨著她傾身的動作,黑玫瑰的幽香若有似無縈繞在波本鼻尖。

危險,隱秘,象征惡魔與墮落的幽香。

適合她,再合適不過。

貌若明花的美貌,成熟,神秘,實力強勁,笑吟吟的表象下藏著危險的惡趣味。

絲綢般的語調,曖昧的尾音,空氣中隱約的危機感刺激皮膚,你絕無法對她放下警惕和防備,又無可控製地被吸引,被引誘。

威雀威士忌或許根本不在意他的防備,她享受這個。

享受爭搶和掠奪的樂趣。

波本克製住排斥又想靠近的矛盾感,他沒有真的上手去捏她的臉,太冒犯又太乖覺,就向自動走入獵人挖好的陷阱。

金發男人仔細審視眼前的黑裙女人,記住她臉上的每個細節。

威雀威士忌化了妝,非常精巧的妝容,和貝爾摩德以仿真人.皮.面具為載體的易容不同,她是以本來的樣貌為基礎加以修飾,勾勒出一張不同的美人面。

美人不在皮在骨。

波本篤定威雀威士忌原本就有張骨相極佳的臉,不同的面容像美麗不同的詮釋方式,支撐其中的是她獨有的氣質。

找一個美人總比找普通人容易很多,波本記下這個情報,他露出無奈的笑容,以妥協的語氣說:“不用了,我不該質疑的。”

“作為補償。”他舉手投降,“今晚我是司機。”

“好啊。”威雀威士忌欣然道,她亮出紅跑車的鑰匙,不重不輕地拍在男人手心。

“帶我兜兜風吧。”她的聲音含在舌尖,“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