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打工的第三十四天 錢好,錢來,錢從四……(1 / 1)

鬆田陣平沒能和老同學聊太久, 對面似乎出現了突發事況,安室透掩住手機應了什麼人一聲,匆匆掛了電話。

“這小子在哪兒忙活呢?”鬆田陣平嘀咕一句, “加班比我還多。”

他們部門至少還能借交流學習的名義來衝繩旅遊, zero不會被鎖死在辦公桌上了吧?

“忘記告訴他列車的目的地了。”鬆田陣平敲了敲額角,“算了,不重要。”

降穀零多半在東京, 插著翅膀飛也飛不來衝繩, 何必把公費旅遊的事告訴他,萬一引得他怒而罷工玩笑就大了。

鬆田陣平雙手插兜走回他的車廂, 中途路過竹泉知雀的班級,兩個女孩子像嘰嘰喳喳的小鳥依偎在一起說話,黑發少女手中握著她的手機,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屏幕。

她的手指擋住了手機背面,指腹遮住的地方貼著一朵小紅花。

“太可怕了。”鈴木綾子後怕道,“修學旅行才剛開始,列車上竟然發生了命案, 死者還是我們的同班同學。”

“噓。”竹泉知雀食指豎在唇邊,“大家還不知道這事呢, 老師們的說法是山下同學突發疾病被緊急送去了醫院,可彆串錯了口供。”

鈴木綾子點點頭,聲音壓得更低:“幸好凶手被抓住了,是D班的橋原同學吧, 他給人的感覺很討厭。”

“橋原同學老是來我們班上到處晃悠。”鈴木綾子回憶道, “他曾經向我搭過話,又總是在你的座位邊徘徊。”

“但知雀你完全不在意呢。”鈴木綾子頭疼地說,“如果不嚴厲地反擊, 騷擾者會變本加厲的。”

“討厭的人又不隻有一個兩個,一個個反擊過去會忙不完的。”竹泉知雀眨了眨眼睛,“我更喜歡看狗咬狗的戲碼。”

“欸?”鈴木綾子迷茫地看著她,竹泉知雀笑眯眯的,輕快轉移話題,“好啦,凶殺案可不能破壞激動人心的修學旅行。綾子做了衝繩旅遊攻略嗎?大海,沙灘,椰汁冰沙!夏天的快樂在衝繩!”

“我們可以互相幫忙抹防曬霜。”竹泉知雀親親熱熱地說,“穿同款泳裝拍照。”

“前年夏天我來過衝繩。”受竹泉知雀快樂的心情影響,鈴木綾子臉頰微紅地說,“是和雄三一起來的……”

富澤雄三,富澤財團三公子,鈴木家大小姐的未婚夫。

豪門聯姻但甜甜蜜蜜的恩愛情侶,完全不塑料的愛情秀了竹泉知雀一臉。

雖然她也有男朋友,且男朋友的顏值甩大多數男性幾十條街,但在真愛面前,竹泉知雀隻想搶走鬆田警官的墨鏡戴到臉上。

“幫女生抹防曬霜是男朋友的工作又怎樣。”竹泉知雀雙手抱臂,幼稚地說,“說搶我就搶,論偷家的本事我從來沒輸過。”

“是是。”鈴木綾子溫柔地應聲,“知雀也是,不可以因為男朋友丟下我哦。”

鈴木綾子:“啊,不過知雀的男朋友也不在衝繩,假說不成立呢。”

“安室先生工作很忙,我猜他很難有旅遊的心情。”

竹泉知雀抬頭和鈴木綾子說話,擱在膝頭的右手滑過手機屏幕解鎖,跳出短信頁面。

她指尖在屏幕上跳躍,盲打一段文字,發送成功的提示顯示在屏幕上,手機又一次陷入黑屏。

竹泉知雀愉快地和鈴木綾子聊著漫無邊際的話題,變換的光影透過車窗打在她年輕柔美的臉上,舒適閒散的氛圍彌漫在車廂中。

感到安心的鈴木綾子並不知道,血色的消息經她身邊之人的手機流通,隨著電磁波去往某不知名的黑色之地。

“大家!衝繩到了——”

烏拉烏拉仿佛山羊衝出羊圈的激蕩聲音響徹列車,引起一通狼嚎。

放飛自我的激動高中生仗著列車上都是同學快活地旋轉跳躍,像哈士奇一樣在走道上來回奔跑,咚咚咚的腳步聲聽得帶隊老師額冒青筋:“你是哪個班的!我記住你了!”

嘻嘻哈哈的吵嚷聲淹沒了老師的怒吼,學生們手忙腳亂地收拾桌上沒吃完的零食,囫圇往行李箱裡塞,踮著腳蹦跳著去夠行李架的背包。

竹泉知雀拎著行李箱在車廂門口探頭看向這壯觀的亂象,感歎道:“我想到了曾經在非洲看過的動物大遷徙,這裡的混亂程度不比那兒差多少。”

琴酒親自扛著狙.擊.槍過來都彆想在興奮的學生中一槍擊中目標。

想到琴酒,沒有加班費的淒慘加班回憶籠罩了竹泉知雀,她忍不住戴上痛苦面具。

竹泉知雀自認是組織裡數一數二的大忙人,操著學生的心乾社畜的活,白天在學校挨老師的罵,晚上在訓練場受琴酒的諷,一個人掰成兩瓣用,像塊坑坑窪窪的破碎小餅乾,偶爾橫濱那邊也來分一塊邊角料。

好不容易!學校組織修學旅行,她可以合理合法地丟下學業和工作擺爛兩天,琴酒催命的消息又雙叒叕來了。

【讓我加班我沒意見,但組織連買溜冰鞋的經費都不給我批,員工怎麼會有動力?——威雀威士忌】

琴酒的消息如他的人一樣冷酷,莫得感情。

【閉嘴,帶著你的槍滾過來。】

大哥!她是來修學旅行的,又不是去參加極道組織內部培訓,管製武器要怎麼過安檢?拿命過嗎!

竹泉知雀倒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她可以捉兩隻咒靈讓它們抱著槍跟在列車窗外飛:)

不當人而已,詛咒師的基操。

邪惡.jpg

竹泉知雀一邊和鈴木綾子聊天一邊和琴酒討價還價,深情並茂地講述她行動的困難,發出“不如大哥你開飛機過來給我空投武器”的聲音。

人的本性總是調和的,當你率先提出了大離譜的要求,原本不讓步的人就會主動提出折中的解決方案。

【我找人把你的武器帶過去。】琴酒發來的文字自帶他慣用的冰冷口吻,【目標隻在衝繩停留三天,你最遲明晚行動。】

黑衣組織在衝繩是沒有彆的在職員工嗎?竹泉知雀腹誹,她又不是每份加班費都非賺不可。

竹泉知雀很為酒廠的人事部門操心,沒有五險一金和法定假期的工作難以拐到冤大頭,肯來黑衣組織勤勤懇懇打工的隻有像她這樣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臥底。

一個被臥底支撐起來的組織,想想都可悲,酒廠的HR晚上怎麼睡得著覺?

HR睡不著沒關係,拖著行李箱歡天喜地和同學一起撲進度假酒店的竹泉知雀睡得很安心。

柔軟得可以打滾的大床,舒服的雙人套房,無時限供應的自助餐,打電話就有送餐到門口的服務……

竹泉知雀抓住鈴木綾子的肩膀,嚴肅地問:“老實交代,酒店是不是有鈴木財團的控股?明天幾點上演大小姐駕到統統閃開的霸總劇情?”

她好準備舉起熒光棒給鈴木綾子打call。

鈴木綾子不確定地說:“今年的修學旅行的確得到了來自鈴木財團的讚助,但這家酒店不是鈴木名下的資產。”

“似乎是來自橫濱的合作方提供的酒店。”鈴木綾子想了想,“森式株式會社?”

竹泉知雀:吃瓜吃到自己頭上.jpg

原來有股份的人不是鈴木綾子,而是她。

作為森式株式會社資深員工、將畢生事業奉獻給港口Mafia的女人,竹泉知雀的年終獎就是集團股份。

港口Mafia可是在橫濱有五座獨棟大樓的大型勢力,加上太宰治這個以一己之力造就了組織足足一半利益的可怕男人,普普通通的打打殺殺根本入不了港口Mafia的眼,他們是要賺大錢的!

錢好,錢來,錢從四面八方來。

“今晚休整,明天集體出行跟隨導遊觀光,後天海邊遊玩,大後天上午自由行動下午返回東京。大體上安排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帶隊老師群發通知。

群裡刷出一排收到,竹泉知雀跟著排了隊形,在心裡過了一遍自己的行程。

今晚恢複體力,明天白天觀光+踩點,晚上和不知名的同事接頭,將目標一槍爆頭,後天海邊遊玩兼偽造不在場證明,大後天返程,繼續永無止境的打工。

竹泉知雀:我愛工作,工作.愛我。

特種兵行程是她的福報,她的人生因工作多姿多彩。用和旁人一樣的時間體驗到了多層滋味的豐富經曆,這一樁樁一件件若能寫在竹泉知雀的簡曆上,世界上還有什麼職位是她應聘不起的?

竹泉知雀趴在枕頭上,抱著手機慢吞吞發消息。

幾分鐘後,酒店的工作人員穿著正式的修理服在走廊各處忙碌,踩著梯子卸下天花板上的監控器。

路過的客人無意間打聽到,因酒店監控線路老化可能存在火災隱患,酒店方決定把監控拆下重裝。

“這幾天的監控會有所缺失。”修理工掛著禮貌的笑容,“客人們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們的員工隨時在走廊上巡邏,放眼衝繩再找不到比我們更安全的度假酒店。”

因為酒店方就是最大的暴力機構。

“線路老化不是一家酒店的問題。”修理工多解釋了一句,“同一時間段其它酒店也會和我們一起整改。”

“我們不建議客人改訂彆家酒店,要知道,我們是衝繩唯一一家敢接待職業是偵探的客人、且不怕房間變凶宅的酒店。”

客人肅然起敬:了不起!

前來旅遊的客人並不知道,這家酒店願意接待職業是偵探的客人並不是自信酒店裡不會發生凶殺案。

他們隻是有非常專業的毀屍滅跡服務,保證客人看不出哪間套房是凶宅。

臨時換下黑西裝改穿工作服的修理工動作利落地拆掉了走廊上、樓梯裡、大門口的監控。

除了明面上的監控,走廊的綠植中還夾帶了大量隱蔽的針孔攝像頭,走的是內部網絡,僅有擁有權限的高層有資格查看。

這部分監控不必管,他得到的命令是拆掉外人能申請調閱的酒店標準攝像頭。

一星期內,無論前來的是持有公函的公安還是舉著證件的FBI,酒店都將以監控線路老化維修為由告訴他們:監控缺失。

不單一間酒店,衝繩近七成的酒店和旅館收到了同樣的通知,他們有的由森式株式會社控股,有的害怕被消防部門找麻煩,有的緊跟同行辦事……

簡短的命令在今晚調動了無數人的行動,執行的人不知緣由,也不問緣由。

修理工恭恭敬敬對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攝像頭鞠躬。

“拆卸結束,竹泉大人。”

【辛苦了。】

修理工直起身,拎著工具箱消失在走廊深處。

“謹慎至上。”竹泉知雀晃了晃交疊的小腿,“單帝丹高中修學旅行團入住的酒店突然維修監控,就像海面亮光的燈塔,無端可疑。”

雖然和鬆田陣平見面次數不多,但竹泉知雀判斷他是個格外敏銳的人,對邪惡和黑色血色尤其敏銳,他的同事好友中未免沒有和他一樣、甚至比他更難對付的人物。

發生在衝繩的凶殺案不歸他負責,但日本的警察請外援頻率多到令人發指,既然沒有編製的偵探可以在案發現場自由行動大肆推理,有編製的警官怎會不行?

“近七成的酒店一同整改,我入住的酒店就不起眼了。”竹泉知雀自言自語,“另一邊,也要防止黑衣組織疑心,不能讓他們把監控缺失一事與港口Mafia聯係在一起。”

監控缺失的酒店中,森式株式會社名下資產和各大財團旗下酒店魚龍混淆,酒店經理人手一份像模像樣的消防宣傳通知單。

監控的問題解決了,竹泉知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沒骨頭似的倒在床上翻滾烙餅。

感謝鈴木財團的讚助,讚美注重隱私的套房,竹泉知雀和鈴木綾子分到一個房間,但除去共用區的小客廳,兩人單獨有各自的臥房。

竹泉知雀翻滾翻滾,翻滾到床沿,柔韌性極佳地腳尖落在地毯上,雙臂張開拉開合攏的露台窗簾。

她站在十五樓的窗邊,俯瞰星火點點的地面。

黑發少女半蹲下來,以手指比劃高度,滿意點頭:“可以跳。”

她仿佛說的不是十五樓,而是一階抬腳即躍的台階。

“最近用無人機偵查的現象變多了。”竹泉知雀嘟囔,“上次中也君出差在池袋樓房上跑酷就被無人機抓拍了,險些和都市傳說無頭騎士一起登上池袋頭條,《新時代忍者再現》什麼的,差點沒把太宰君笑死。”

和搭檔非常不對頭的黑發鳶眼少年一邊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黑掉無人機的攝像頭,一邊大聲嘲諷中原中也:“矮子忍者再現池袋!放心吧中也,為了不讓有忍者夢的小孩子害怕再也不能長高而放棄夢想,新聞我一定幫你壓下去。”

竹泉知雀捧著西瓜邊吃邊看中原中也企圖用繃帶勒斷太宰治脖子的雙黑內戰大戲,在看熱鬨之餘深深記下了中原中也的教訓。

不要仗著自己有超能力就隨便踩彆人家房頂,會被送上頭條受同事群嘲。

“我的正下方十二樓是空房間,可以從十五樓跳下去,乘員工電梯從後門離開。”竹泉知雀琢磨,“明晚一去一回,回來再從十二樓爬上來就好,問題不大。”

大不了她給自己塗個綠色皮膚,被無人機拍到就假裝自己是一隻喜歡爬樓的變異壁虎。

完美,毫無漏洞的計劃。

“洗澡,睡覺,養足體力。”竹泉知雀舒展手臂,拎著雪白的浴巾赤腳走進浴室。

“哼哼哼~”洗澡的小曲混著沙沙的淋水聲,磨砂玻璃上映出隱隱綽綽的人影。

同一時間同家酒店,不同的房間裡有人在打枕頭大戰,有人盤腿坐在電視前搜午夜頻道,有人煲電話粥,有人開夜談會。

亮燈的窗戶仿佛漫畫的一個個分格,繪出一個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吵吵嚷嚷的夜晚終會在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中歸於沉寂。一盞盞燈漸漸熄滅,竹泉知雀裹著浴巾踏出浴室,她走到窗邊拉上窗簾,入眼的最後一幕是遠處呼嘯而來的列車。

這麼晚了,又是哪裡的遊客來到衝繩?

夏天的陣雨突如其來,窗簾遮住了無邊的雨幕,竹泉知雀幼貓似的蜷縮在空調被裡,把自己裹成一隻牛角包模樣的貓貓蟲,困倦合眼。

雨水淋在街道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男人的鞋尖。

臨時的陣雨遠不到必須打傘的程度,走出列車站的安室透捋了捋濕透的金發,低頭敲擊放在防水袋中的手機。

屏幕的光照亮他堅毅的下頜線。

過了好一會兒,安室透收起手機,順著導航的方向走進連綿的雨幕中。

淩晨三點,酒店前台接待了一位冒雨前來的客人。

金發黑皮的男人拎著一隻行李箱,濕漉漉的雨珠從他金色的短發滴落。

他像一塊可口的點心,又仿佛一柄淬火開刃的利劍。

“你好,辦理入住。”安室透將偽造的證件遞出。

前台很快做好登記,禮貌詢問道:“需要我們的工作人員幫您把行李箱帶上去嗎?”

“不必了。”安室透回絕,“入住期間我不需要客房服務,請不要派人打掃房間。”

“好的。”前台習以為常地給客人備注,她將房卡遞出,微笑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聯係工作人員,祝您入住愉快。”

淩晨三點的酒店安安靜靜,電梯停在十四樓,箱門打開。

職業素養讓安室透下意識抬頭尋找走廊上的監控。

沒有。

應該擺放監控攝像頭的位置空空蕩蕩,留有剛被拆除的痕跡。

安室透目光一頓,停在走廊上貼的消防安全通知書上。

【本市近七成的酒店積極響應消防部門號召,集體改造老化線路,因此造成的不便請您諒解。】

他拿出手機搜索,發現果真不是個例,這個星期衝繩度假酒店的監控都處於缺失狀態。

失去監控不方便公安調查,卻很適合波本行動。

安室透拎著行李箱走入房間,反鎖房門。

他半跪在地,打開緊閉的行李箱。

幾件疊好的換洗衣服下藏著漆黑的槍械零件與金屬的子彈夾。

子彈夾中隻有一枚子彈。

“實驗室研發的新品種武器,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安室透戴上白手套拿起子彈夾,仔細地觀察。

這之中絕對涉及到了組織的機密,公安的本能讓安室透想扣下子彈帶回警方研究。

然而不行。

琴酒的頭號小弟伏特加親手把子彈交給他,大塊頭一字不漏地重複大哥的命令。

“隻有一枚子彈,必須打入目標心臟。”伏特加說,“你的工作不是開槍,你隻負責把武器帶給執行人。”

波本作為情報人員,一線作戰不交給他似乎合情合理。

“琴酒不信任我的槍法?”波本揚眉,“我不介意去靶場向他展示。”

“不是因為這個。”不太聰明的黑衣大個子想說話但又不知該怎麼說,他的表情很容易看透。

槍法是否優秀不重要,重要的是琴酒不信任波本。

多疑是黑衣組織Top Killer身上難以撕下的標簽,或許琴酒對除去那位先生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報以信任。

但至少在他心裡,‘不信’的名單存在排行。

琴酒選擇的執行人優先級高於波本。

波本佯裝不在意地點點頭,接過子彈和附帶的配槍。

轉身離開之前,他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執行人是誰,又該怎麼和我接頭,總該告訴我吧?”

“目標停留的地方有一家受組織控製的酒吧。”伏特加說,“你明晚九點進酒吧,執行人會點一杯黃油啤酒,坐在右邊第三個卡座。”

“不要早到,不要遲到。”伏特加警告道,“時間就是你們的接頭暗號,執行人隻認晚上九點整走進酒吧過來拚桌的你,不要做多餘的、引人懷疑的事情。”

以伏特加的腦子,他隻知道在地下車庫穿黑漆漆大衣這一種接頭方式,像這樣詳細周密的方法也不是琴酒的作風,伏特加應該是照著執行人給的回複念了一遍。

對方選擇的地點,意味著倘若安室透讓公安的人監視,有八成概率被察覺,從而暴露身份。

夏日衝繩遊客頗多,酒吧出入口數量未知,站在不願暴露身份的組織成員的角度上,執行人可謂十分體貼。

體貼,善解人意,又何嘗不是一切竟在掌握的表現?

安室透心中升起奇怪的熟悉感,如林間霧靄的輕柔音色仿若銀色絲綢纏繞他的脖頸,遮住他的眼睛。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