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第 255 章 第十三中學規則怪談(……(1 / 1)

這個回答讓蘇容眉頭一挑, 雖然她已經知道無論是教導主任還是班乾部都不靠譜,但是按照對方這麼說,看來校長也不靠譜。

那麼王建國呢?他靠譜嗎?

按理說邪/教徒是不可能知道王建國的存在的, 所以他說的話肯定沒有包括王建國。但這並不代表王建國就是值得信任的。

如果32號口中都不可信任的人, 是按照種類分的, 也就是說老師不可信任的話, 那王建國作為老師, 身上一定也有「祂」設下的禁製。

這一點光是從他上課的時候會失去意識, 不知道自己講了什麼就可以看出來。王建國一定無法脫離「祂」的掌控來幫助自己。

不得多想, 【自戀小姐的鏡子】能控製人類的時間有限,不過區區五分鐘罷了。他必須利用這有限的時間,達到最大化的收益, 因為等控製時間一過, 32號就留不得了。

【自戀小姐的鏡子】能控製人,但是並沒有讓人失憶的方法。哪怕自己命令對方失憶,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所以等控製時間一結束,她就必須斬草除根。而想要在規則範圍內殺死一個調查員並不難,隻是32號畢竟不是調查員, 他是邪/教徒。蘇容並不知道規則怪談的懲罰是否會降臨在對方身上。

因此,她打算在32號死前最後廢物利用一下,正好讓他和6號做個伴。

這樣想著, 看了眼腕上的【絕對時間】, 蘇容接著問道:“我們用什麼方法能聽懂老師講課的內容, 除了成為班乾部這一條路之外。”

“去彆的班上課。”

“有固定要求嗎?我應該去哪個班?”本來她是沒想問這個問題的,不過在剛剛聽到了對方的回答之後,蘇容果斷問了這個問題。

如果沒有固定要求倒還好,他想去哪個班聽課都行, 隻要不在四班就行。但是如果有固定要求,那她還是問清楚的好,以免一個一個的試,浪費時間。

“……11班。”32號啞著嗓子回答道,好像這句話用儘了他的全部力氣一樣。

下一秒,他的眼神恢複清明,在一瞬間瞳孔驟縮,恐懼之色幾乎要從眼裡溢出來了。然而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32號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原本已經在一瞬間準備好發動的道具也不再有出手的機會。上課了,他們就不能再離開教室了。而下課等待他的會是什麼?32號不敢想。

他強迫自己冷靜,隻希望其他調查員會因為被控製而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不然他就真的沒有可能活下去了。

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如果那些調查員有記憶的話,肯定會及時封鎖教室,不可能讓他逃出去。

而如果那些調查員沒有記憶,那麼他率先逃跑的舉動就坐實了自己心虛,到時候就算他想辯駁也沒人會了。所以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必須老老實實的呆在座位上,等待他們的審判。

因為過分緊張,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那幾個調查員在解除控製之後露出的詫異的神色。是的,和32號一樣,他們也是有記憶的。

彆看這個規則怪談隻過去了一天,但其實大部分調查員都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臥底的存在。先不說,昨天中午就直接一舉成名的6班“老好人”二人組,就單說自己班上,他們也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一些不正常。

而此時當臥底真的水落石出,並且是以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水落石出,眾人心中都非常複雜。

10號是複雜於蘇容竟然有這麼強力的怪談道具,她敢肯定這種有群控技能的絕對是頂級道具。能擁有這樣等級道具的,大概也就排行榜上那幾個了吧?

她倒是不驚訝32號有問題,早在察覺到23號被汙染很嚴重的時候,她就有小心觀察23號的一舉一動,以期能判斷出這個規則怪談裡的汙染會帶來什麼效果,除了腦子不好使之外。

具體效果她沒怎麼注意到,到時候蘇容發現了同一件事,那就是每當32號說完什麼建議之後,23號總是會跟個應聲蟲似的符合。

她和23號畢竟是同一個宿舍的,互相之間的了解自然比其他隊友要深。以23號略有些社恐的性格,就算真的很認可32號的話,也不會在沒人反駁的時候主動出來站隊。更何況她還不止站隊了一次,而是次次都站。這樣明顯的問題,10號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23號是不是臥底她不清楚,但她敢肯定32號有問題。之前之所以一直沒說,一是因為不確定班上還有沒有有問題的調查員,二是因為想看來32號到底想乾什麼。

結果沒想到蘇容直接乾了票大的,不但救出來了這個隱患,還問出了不少線索。現在接下來這節課她都需要思考這些線索了。

和她不一樣,15號和21號是真沒看出32號有問題。或者說他們倆的汙染程度都相對較嚴重一些,隻是比23號更輕。所以他們也會下意識的認為32號說的話都是對的,從而察覺不到他的問題。

眼見著32號直接爆出來是臥底,15號還好,21號那真是渾身冒冷汗。要知道他和32號是室友,如果32號真的想對他下手的話,或許他早就已經死了。

緩了一會兒,他逐漸想明白,為什麼32號沒對他動手。隻要32號不是像隔壁六班的“吳聖母”那樣的弱智,就不會選擇對自己的舍友下手的。一旦自己死了,他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對他而言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雖然和邪/教徒一個宿舍,但是好在性命無憂。

受到汙染最嚴重的23號明顯是最震驚的,她完全沒想到自己隱隱已經有點馬首是瞻的32號,竟然是個邪/教徒。

仔細想想,她之前的狀態的確不對勁。以她的性格,哪裡是會這麼附和一個人的啊。被汙染了,總是無法注意到自身異常的,好在她還有同伴在。

說起來也是她的問題,體育課的時候,她明明已經在10號的提醒下察覺到自己深受汙染了。但是因為藥片很珍貴,隻能吃一次,以至於她一直沒舍得吃。現在看來,因為一時的節省,她差點釀成大錯。

思及至此,23號後怕的渾身抖了一下,也顧不得再節省藥片了,立刻拿出來了一個。不過她沒有在課上吃,當著老師的面明目張膽吃藥片,那不是直接違反規則嗎?等課下再吃也不遲。

看著他們各自的舉動,32號已經完全確定了他們是有剛才的記憶的。那他自然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就算再困難,他也要試圖逃跑。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蘇容並不知道他們班的調查員們如此心態各異,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為此多分出一個眼神來就是了。

現在的她和10號一樣,正在思索從32號身上得到出來的信息。這個信息並不隻是剛才他說的那些話,還有結合他臥底身份再看他之前做的事透露出來的信息。

蘇容的記憶力向來很好,況且這才剛過去兩天而已。在有心回想之下,很快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從見到32號以來他的一舉一動。

很有意思的一點是,彆看32號一直都是以一個很主導的形象存在的,但真的回憶起來,他其實並沒有主動說過什麼內容。每次都是等21或者23號有什麼想法了,然後才跟著說,並引導他們拐到某個思緒上。

作為一個知道「第十三中學」這個【固定規則怪談】內幕的□□徒,如果32號真的想誤導調查員的話,在前期其實有很多機會,畢竟那時候大家根本不知道他有問題。

但是他沒有,這就證明他一定有很大的限製。是他不能主動說出有問題的錯誤想法嗎?

但32號並不是完全沒有說過,他其實偶爾說了一兩句的。這就證明這件事肯定不是他的限製,限製這個東西就是不能被打破的。

那他不怎麼主動說出想法是為什麼?

蘇容突然眉頭一挑,眼睛亮了起來。如果那不單純是對邪/教徒的妨礙,而是對所有調查員的妨礙呢?

換句話說就是,調查員不能說出太多有關規則怪談的分析?這倒是正好印證了小賣鋪老板給她的提示,“少說多做”。隻要少說話,自然這些東西都會減少。

而蘇容此時終於福至心靈的意識到,這或許就是她在一眾調查員中狀態很好的原因。

同理,23號狀態也不錯,就是因為她說話少。他們班狀態比較差的是10號和21號,前者是因為足夠聰明,經常能想到很多東西。然後一說出來就陷入了「祂」的陷阱。而後者則大概是因為32號的慫恿和暗示,這才說出了那麼多東西。

感覺把大部分事情都想通了的蘇容又陷入了一個新的問題。就是如果真的是不能多分析的話,那這個局面對調查員而言也太不利了,完全是單打獨鬥。

本來這種多人的【固定規則怪談】就是要靠著調查員之間的相互交流,相互分析來達到1+1>2的效果。「祂」直接把這條路禁了,那還怎麼弄?

所以蘇容覺得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她剛才猜的隻是一個大概的概念,也就是關於這個規則怪談的分析。而他們真正不能說的,是在這個分析以內的某樣東西。

這件事情可以待會再考慮,畢竟她隻要“少說”,就完全能規避任何風險。更需要考慮的是剛才她最後一個問題裡,32號給出的回答。

那是一個令人完全沒想到的答案,想要聽懂課程內容,除了當班乾部以外的方法,竟然是彆的班聽課嗎?

難怪宿舍樓明明門的隔音效果那麼差,偏偏教學樓的隔音效果奇好無比。原來是專門為了防止他們聽到彆的班上課的聲音啊。

但是為什麼?

如果說教室是調查員們自己隨便選的,那大家走錯教室還情有可原。但是這個教室給他們的位置是固定的,為什麼會故意給他們設置錯誤的上課教室呢?

如果說隻是不想讓他們聽懂課程內容的話,那其實根本不需要多這樣一個設定。畢竟隻要成為班乾部就可以聽懂老師在講什麼了,而成為班乾部的方法一定不隻有通過考試這一項。

本來蘇容是打算借著把6號交出來,這件事換取自己成為班乾部的機會。但是在得到32號的情報之後,她就清楚自己不需要這麼乾了,她完全可以去聽11班上的課。

平心而論,蘇容是很想去11班的,畢竟11班有謝嗬嗬在。這家夥的幸運從來不是隻幸運自己一個,而是連帶著周圍的人一起幸運。到現在為止,11班是所有班級裡調查員死亡人數最少的,隻死了一個人而已。

有他在,蘇容估計自己的通關進度能加快很多。

這裡就不得不感謝32號,或者說不得不感謝邪/教安排進來的這些人手了。如果不是他們的話,蘇容起碼得等明天才能發現這些信息。

她本來對這個【固定規則怪談】隻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而現在,那些原本還不太清晰的想法現在已經清晰了不少。

一下課,32號突然消失在座位上。然而下一秒,他就重新出現在門口,懊惱又絕望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半透明鎖封上了的門。

10號冷笑一聲:“我還能讓你跑了?”

旁邊的15號也沒閒著,走過去用手一把捂住32號的嘴。32號以為她這是要打自己,眼中閃過驚喜之色,立刻站著不動,隻等她一動手就立刻報告班長。有了班長的保護,或許他能逃過這場死劫。

然而15號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真的在班裡動手呢?她的手一接觸到32號的嘴,手裡面藏著的粉末立刻就進入到了32號的呼吸道裡。

此時的32號終於意識到不對了,他剛想掙紮,就眼珠一翻暈了過去。

見他們已經製服了32號,蘇容走向班長:“班長,我找到昨天搶走同學身體的那個人了。”

聞言,班長愣了一下,隨後迅速眉毛倒立,怒氣衝衝的發問:“是誰?”

“就是他。”蘇容指著門口一臉絕望的32號說道,隨後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我也是正好看到他不對勁,跟蹤了一下,發現他拿出了那個男生的身體,這才確定他就是當時搶劫的人。”

聽到蘇容找到了6號的身體,班長立刻來了精神:“現在身體在哪兒呢?你先把身體給我再說。”

看到她這樣子的態度,蘇容眼裡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她本來以為班長和教導主任他們是規則至上,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從他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來,對於他們而言,違反了規則的調查員,比遵守規則這件事情更重要。他們想拿違反規則調查員做什麼?

這樣想著,蘇容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嘴裡的話卻一點也不靦腆:”等我把那個人的身體給你之後,可以跟你一起去教務處看看會怎麼處置他嗎?”

“這是咱們學校的機密內容,我也沒法答應你。”班長露出為難的表情,“但我想無論如何你也不會私藏那個違規者的身體的,對嗎?”

雖然是問句,但這顯然是一個威脅。如果蘇容真的藏起對方的身體的話,班長肯定會進行針對性措施的。

然而蘇容好像完全沒聽懂他的暗示一樣,又問道:“那對於像我這種幫助班級維護知識的同學,會有什麼獎勵呢?總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吧?”

同樣的話術聽的班長嘴角抽了一下:“你想要什麼?剛才你提的那個要求肯定不行。”

“那我想得到一個和校長見面聊天的機會可以嗎?我對新校長很好奇,想知道他對我們未來有什麼規劃。”說話時蘇容一副孺慕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心裡真正在想什麼東西。

她沒有要求去11班上課,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能聽懂11班的課,那完全可以用錄音或者監控的方法得到11班上課的內容,而不需要親自去上。

“你這要求還不如剛才那個呢。”班長皺眉搖搖頭,“連我都見不到校長,你又這麼能見到?”

蘇容也不失望,繼續提出第三個要求:“我想要11點以後離開宿舍的權利,我還沒見過晚上的校園呢。”

雖然之前她說的是要直接偷溜出去,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這麼容易。規則怪談的夜晚都是非常危險的,詭異橫行。如果沒有特權就出去的話,必然會遇到很大的危險。

尤其是她清楚這個【固定規則怪談】所在的「第十三中學」,和她之前經曆的“44號宿舍樓”其實是在一個地圖。也就是說,“44號宿舍樓”裡晚上的紅光,恐怕在這個「第十三中學」也依舊存在。

那紅光是不能被接觸到的,一接觸到恐怕立刻就會變成汙染者。當初的肖可愛在被汙染後,就有試圖拉開窗簾,讓她們接觸到紅光,從而全都被汙染。

也就是說,雖然他們之前的推斷沒錯,夜晚應該是有機會出去的。但如果她強行出去,肯定會遇到危險。

這才是蘇容要利用這個珍貴的忌諱,甚至故意連續用了三次拆屋效應,來促使班長同意她這個請求的原因。

聞言,班長果然猶豫起來。誠然這個要求也非常過分,但是她剛才都拒絕對方兩個要求了,如果第三個還拒絕,未免顯得自己太沒有誠意。

和前兩個要求相比,這個要求相對而言是她能做到的。思及至此,班長點點頭:“可以,我會給你一個夜間巡邏的袖章,你帶著它就可以夜晚在校園裡走了。”

說完直接從書包裡拿出來一個紅色袖章。本身這應該是她晚上巡邏帶的,不過現在為了交換,自然就隻能給蘇容了。

她倒是不怕蘇容反悔,不把6號的身體交出來。畢竟和蘇容相比,她占據的優勢要大的多。如果對方真的反悔的話,那就要做好承擔她報複的準備。班長相信蘇容是個聰明人,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的。

果然,蘇容信守承諾,帶著她來到廁所,找到了6號的身體。才看到,6號身體的時候,班長露出一個笑容。

隨後才問到:“他一直在這裡嗎?”

“應該是。”蘇容點點頭,“我也不確定,那家夥沒有說太多的內容。”

班長並不在意,隻是狐疑的眯起眼睛:“不過話說回來,那天可是出現了好幾個搶劫的人,不應該隻有那個人吧,他的隊友都去哪了?”

“我猜他是不會暴露自己的隊友的,隻會胡咬一通。所以班長你要是不是那麼急切的想要找到其他搶劫的人的話,還是不要讓他再醒來的好,以免夜長夢多再生出什麼波折。”

蘇容有點擔心32號把他們其他人供出來,如果他醒來肯定是會這麼乾的,隻看班長願不願意相信了。雖然她不認為自己辯不過32號,但是隻要被指認了,難免會讓班長心生疑竇。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直接不讓他醒來。

這樣想著,她又勸說道:“抓住一個殺雞儆猴應該就足夠了,我想剩下的那些人看到他的下場肯定是改邪歸正的。班長您大人有大量,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你倒是對他們很友善?”班長狐疑的看著她。

蘇容故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我一直沒說,那天打我的那個人雖然看上去很凶,但是並沒有往我的要害攻去。不然以我那三腳貓的功夫早就死了。既然他們沒想要我的命,我覺得還是可以諒解一下的。”

聽到這個回答,班長眼裡沒有半分驚訝,了然的點點頭。事實上等那些事情結束,她後來再一回想這件事情,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彆看蘇容被打的狼狽,但其實並沒有出事。

本來她心裡是有點懷疑的,隻不過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再加上蘇容表現的也沒問題,所以才隱而不發。但是現在聽到蘇容這樣不經意的一解釋,她頓時相信了對方的說辭,還解答了原本心中一點不爽的疑惑。

看來是她想多了,蘇容和那群歹徒的確不是一夥的。而且為人還挺老實,知恩圖報,也不記仇,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