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談心(1 / 1)

【這是還有七天的事情嗎?這是還有七年!!!】

【(回複):現在還有六年了】

【所有一切都準備好了,沒有童年的小寶貝請速速成為我的老婆!(祈願頁面.jpg)(倉庫頁面.jpg)】

【為什麼還要等這麼久,老米員工不過年的嗎,我還要跟家裡去走親戚沒空肝活動啊啊啊啊】

【可能是瞅準了咱過段時間有壓歲錢吧】

【嗚嗚,雲寶的立繪和建模,真的美神降臨,雖然建模小臉圓乎了一點,但還是好精致啊】

【這波建模優化的好,建模師可以上桌吃飯了(點讚哥.jpg)】

【之前聽舅舅們說雲苓進卡池要換衣服,我還吐槽過來著,結果還是真香了,老米是會拿捏玩家的】

【一個小問題,雲苓不是導遊嗎?為什麼新出來的那個立繪比之前富貴那麼多?】

【好像他剛遇上我們的那會兒處於人生低估期,正好沒錢吧】

【這題我會,雲苓當導遊隻是兼職,他本職是給稻妻那邊供稿的畫家,因為稻妻鎖國突然斷了收入來源,加上買房被騙才四處兼職的】

【說到這個,好像在哪個舅舅那邊看到過,說雲苓的傳說任務涉及稻妻那邊的劇情】

【稻妻不是下個版本才開?】

【版本預熱懂不懂】

【沒人關心他現在錢是哪裡來的嗎?我記得腿咚劇情那段,雲苓好像說過他有自己的賺錢路子,可稻妻明明還沒解封啊】

【感覺不是什麼正經路子(口吐白沫)(開始造謠)】

【破案了,其實是我給的包養費】

【那個啥,剛剛看到海燈節有自選常駐五星,真嘟假嘟】

【不怪你去玩吧】

【什麼意思?】

【(回複):相信自選五星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回複):相信自選五星不如相信我雲苓寶貝是璃月大c(樂)】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那張小小的床上,因為床主人有點認床,總對想換掉小床的大人說,等他再長高一點,就把床換掉,以至於到了今天,他還窩在上頭填寫論壇發來的表格。

雲苓夾著被子翻了個身,換了個趴著的動作,厚厚的棉被在身上裹了一周。

隨著海燈節的臨近,論壇上有關新角色的鬼哭狼嚎愈演愈烈,就連他本人都受到了波及,在日常瀏覽帖子的時候,被一個無法關閉的評價頁面糊住了屏幕。

評價什麼,論壇的性能嗎?

雲苓很早之前就想吐槽論壇沒有搜索功能了,導致他對一些陌生角色的了解完全取決於他們在論壇上的熱度,正準備提出建議,卻發現不是他想的那麼回事。

【旅行者對你身邊的人感到好奇,請認真填寫對以下人物的評價。】

在各類帖子間摸爬許久的雲苓明了,這大概是要放進他角色語音裡的台詞,頓時非常想揪住遊戲策

劃的衣領大喊:摸魚也要有個度啊!

問:怎麼讓人物台詞符合人設?

答:讓他本人來寫。

評價人物的順序不知是如何排列的,第一個跳出來的竟是希爾。

回憶起那些死的死,進本的進本的提瓦特倒黴龍,為了安全著想,填寫者不想讓自己的龍族友人出現在玩家的視線裡,試圖跳過對希爾的評價直接翻到下一頁,沒成想係統啪的一下就將頁面鎖定了,不填東西就不給翻頁。

什麼流氓係統……填寫者不悅地將小腿翹起,冷氣很快從棉被筒子的一側漏入,凍得他立刻放下腿,隨手往框裡填了六個點。

【。。。。。。】

係統發出紅色警告:您的評價非常重要,請認真填寫。

還要怎麼認真?他撇撇嘴,刪掉點後填了幾個字。

【一個笨蛋。】

係統再次駁回:評價字數不少於十字。

這回他一字未刪,直接在原先的基礎上又增添了小半行拓展描述。

【一個笨蛋,一個大號的超級笨蛋。】

成功上傳後,受評者的名字由【希爾德裡克】變成了【???】。

行吧,之前在劇情裡還能叫“S先生”,現在直接變成三個大問號了,能說不愧是世人眼中神秘的龍嗎?

將自己裹成蠶蛹的少年又在床上滾了一圈,暗歎可惜那層神秘的面紗底下,就像他評價的那樣,是個笨蛋。

至於緊隨其後的璃月港眾人,雲苓從記憶中翻出幾個與之相關的有趣片段,什麼香菱的新菜,行秋的夢想,辛焱的搖滾樂……一個個小故事以歡快的口吻寫下,又在係統的百般審核下慢悠悠地通過,寫得倒也算輕鬆。

隻是為什麼下一頁要他評價的是——鐘離先生?

這是他能評價的嗎??

要是換曾經年少無知的雲苓來寫,估計會把鐘離不定期出沒在戲園、茶館、古玩街和花鳥市場等地的事跡,連同他買東西從不看價格的慷慨性格一並寫上去。但看過北國銀行劇情的雲苓,就差沒畫一幅聖像天天上貢賠罪了,評語寫得那叫一個恭敬,什麼“璃月最博學”“無所不知”,庫庫往裡邊套。

直到係統忍無可忍地提醒字數不要過多,他才刪去了大半的溢美之詞,文本框的顏色由紅轉綠,顯示可以提交。

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被係統反複折騰的少年撓撓下巴,突然好奇起了除了字數不達標,還有什麼情況是不可提交的,於是反過來踩著審核的高壓線,在【有關鐘離…】的最後加了一句。

【鐘離先生是岩王帝君。】

遊戲嘛,人物必須符合設定,想他這麼一個遠離劇情中心的小角色,怎麼會知道一些璃月高層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想著要麼被卡在頁面不讓提交,要麼給後台龜速審核的係統一點小小的雲式震撼,雲苓點擊了提交鍵。

彈出的不是花式要他回爐重造的提示,而是碩大的“成功提交”。

看來是後者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後,少年翻到了下一頁,受評者名字引發的回憶使他立即遺忘了方才的小插曲,向上揚起唇角。

【白術先生是全璃月最好最好的醫師,我小時候因為生了重病,被丟到野外,要不是他的悉心照顧,我肯定長不到這麼大……什麼,你問我這麼多年是怎麼在那些超級苦的藥裡熬過來的?嘿嘿,悄悄告訴你,白術先生給我吃的藥一點都不苦哦。他告訴我,“藥的苦味,就是要讓那些不愛惜身體的人長記性”,很有道理對不對?】

填完這最後的評語,終於從論壇脫身的少年翻下小床,拉開了半敞的窗簾。

冬日的陽光是暖和的,曬得他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待在不卜廬的這五六天裡,他過去在這座建築中許下的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願望,竟然真的實現了。

除去一趟急診,白術幾乎花費了所有時間來陪伴他,帶他逛遍了海燈節前夕的街市,一切他曾經喜愛的零食、小玩意兒,堆滿了不卜廬的各個角落,氣得喜居蔭蔽的長生直接睡進了空禮物盒,好幾次差點被搞衛生的阿桂連蛇帶盒扔進垃圾桶。

而最讓他驚喜的,是白術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條嶄新的仙祖法蛻周邊。

那蓬鬆的絨毛,流暢的身形,祥雲狀的長尾巴,幾乎完美複刻了多年前這款玩偶第一次闖入他視線時的模樣,隻在一些小細節處有所不同。

就像是……憑記憶專門找裁縫定做的一樣。

“謝謝白術先生!”抱著玩偶愛不釋手的少年把玩著小肥龍的爪子,雙倍幸福帶來的煩惱在他臉上顯出了一角,“不過拿回家裡,兩個都擺床上是不是有點擠了……”

“家裡……”醫師的歎息微不可聞,而在少年眼中,他保持著不變的笑容,“把它放在不卜廬吧,這樣你每次回來,床上不會空蕩蕩的。”

如項圈般環在他身上的小白蛇不屑道:“你還嫌他那張兒童床不夠窄啊。”

沉浸在喜悅中的少年自動屏蔽了它的存在,美滋滋地將臉埋進玩偶毛茸茸的腹部,猛吸一口,看得身形與龍有幾分相似的白蛇立馬閉上嘴巴,倒吸一口涼氣。

事實證明,玩偶的質感要比他想象的更好。除了皮膚傳來的柔軟的觸感,他還聞到了淡淡的藥香,以及太陽的味道。

吸夠了小肥龍的少年上前抱住了白術。

他很高興白術先生能記得這些,也很感激白術先生能送他這樣一份生日禮物。但在欣喜的同時,心底也隱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老實說,離開不卜廬獨自生活的這幾年,他的喜好其實早已發生了變化,比如小人書裡附贈的卡片對他的吸引力已經沒那麼大了,他也沒有那麼喜歡放風箏,吃甜食了……

可當白術把糖葫蘆遞到他手裡的時候,他還是笑得和曾經一樣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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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試試這個紫薯銀耳粥。”

一勺淺紫色的米粥從砂鍋中舀出,傾倒在了少年面前的大碗裡。這段時間白術時常換著花樣給

他準備各種健康的飲食,且味道大有改善。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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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撂下勺子,用它攪和著碗中剩餘的食物。這個行為以往會被出言糾正,但他幾乎都要把米粒點子甩到長生的圍嘴上了,醫師也隻是用溫柔的目光望著他。

白術先生最近是不是太縱容自己了?思考得出神的他改攪為戳,濺起的紫薯粒“鋪”的一聲,不出所料,正正好好落在了長生的腦門上。

“啊呀!”

在邊道歉,邊用圍嘴將白蛇的腦袋擦出鋥亮的光後,少年心不在焉的模樣引來了白術的關心。

“在想什麼?”

雲苓沒說實話,想了想,把話頭引到了許久未見的希爾身上:“在想我已經把好朋友獨自留在酒店五六天啦。”

最初住進不卜廬的那個晚上,他在小床上輾轉反側,怎麼數綿羊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希爾在酒店吃的是什麼,會不會在彎彎繞繞的街上迷路。但在白術進入臥室,給裝睡的他蓋好被子以後,他又沒來由的地安心了不少,心裡詭異地產生了一種想法。

「珍惜現在的時間吧,未來和希爾相處的時間還很長。」

他不知道這種想法是打哪裡來的,但不妨礙他那一夜睡得很沉。如今五六天過去,說完全不擔心是假的,得到抑製的想念也在心中的苗圃悄悄發芽。

“你很想他嗎?”

“是有點。”

“很少見我們雲苓對一個人這麼上心呢。”

“哪有,先生彆拿我開玩笑啦。”

少年彆開臉,不自然的神色讓看著他長大的醫師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飯後,他端著茶盤敲開少年的房門,少年正坐在畫架前,對著一套初有輪廓的衣服塗塗改改,眼神很好的白術瞥到散落在地的畫紙上畫滿了可愛的Q版小人,而小人的發色和瞳色,讓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聽見門被推開的吱嘎聲,突然反應過來的雲苓以地球小學生拔電腦插頭的速度,一腳將地上的塗鴉踢進床底。

“白術先生。”

他伸手拖來一張小板凳,放到畫架邊上,白術坐了過去,盯著他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長大了。”

給長輩端凳子就叫長大了嗎?雲苓疑惑地歪過腦袋,好奇白術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白術隻是笑笑,不做解釋,肩上的長生倒是趁機搞起了小動作,悄悄從他背後爬下。

“這幾天在不卜廬,住得還開心嗎?”

“很開心哦。”

“要是日日如此……”你會不會就不想離開這裡了?

少年眨眨眼,清澈的綠意像一汪水池蓄在眼底,讓人摸不準他是否理解了話外的意思。

“白術先生說過,甜的東西不能吃太多,會長蛀牙的。”

“你小時候央求我把整罐糖都給你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醫師垂下眼,笑著搖了搖頭,記憶中那倔強的蘿卜頭仿佛還在眼前。

“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吃到苦的東西,但有些時候,這是沒辦法的事……”

“白術先生給我喝的藥也不苦呀,而且您常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少年往畫板上蹭了蹭小拇指一側沾染的顏料,“隻要能救命,再苦的藥也得喝。”

“是嗎……”

堆積在肩頭的青綠色發辮滑落,醫師用雙手捧起茶盞,滾燙的溫度透過瓷壁傳來,他頓了好一會,像是在等待茶盞降溫,又像是在猶豫著什麼。

直到將茶盞遞出後,他才握住拳頭,用指腹輕輕撫過燙得發紅的掌心。

“你和那位希爾德裡克先生,關係怎麼樣?”

話題轉換得令人猝不及防。接過茶碗的少年快速呡了一口,讓心口不一的回應含糊在了吞咽聲中。

“挺不錯的。”

這種糊弄的說法騙不過誰。見他已經把茶水咽下去了,白術才幽幽地揭開自己那碗的蓋子。

“你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