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誓言岬(1 / 1)

經過旅行者那曠日持久的一役,二人最近才尋到的日常消遣的好去處——貓尾酒館,是徹底沒得去了。

躺在沙發上的少年苦惱地舉起地圖,一旁受到牽連的受害者給他遞了個洗好的蘋果。

雲苓羞愧地接過啃了一口。前段日子希爾每天都去貓尾酒館找人努力練習,隻為能給他們在酒店時的娛樂活動增加一些樂趣,結果現在牌技初見成效,自己卻突然不肯打牌了……

被暗戳戳觀察著的至冬人倒是沒少年想象的那樣失落,他練牌本就是為了陪少年玩得開心。

照理說,玩家在拿滿獎勵後也懶得來尋npc的麻煩,那幾小時的牌局不過是當時痛苦,完全不影響他對打牌的興趣。

雲苓起初也是這麼想的,直到某天晚上,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他突然被秘典之盒大放的金光閃醒。

那會兒的他渾然不知其中的危險性,用手邊的一切,包括神之眼,砸向了那個擾他好夢的盒子,沒想到它和地球的蓮花生日蠟燭一樣頑強,越閃越起勁,逼得他連滾帶爬地跑去捧起盒子。

就是這小小的一捧,造成了後來的悲劇: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他居然再次進入了那個洞天空間,對面還坐著一個頭頂【想老婆了,來找老婆玩,老婆親親】的變態旅行者。

這是半夜,半夜啊!

而且要不是天氣冷,他捧盒子前很有先見之明地撿了條褲子……在風中淩亂的少年抹了把臉。鬼知道出現在旅行者面前的他能是個什麼造型。

就真“穿上褲衩子”太太唄。

看論壇上的爆料,他好像下個版本就會進入卡池,現在就能半夜把他喊去打牌,那以後能乾出什麼事情簡直不敢想!

就說跟他關係比較近的七七吧。前兩天阿桂才來信,吐槽最近總見不到她的僵屍影,懷疑又給往生堂那姑娘偷去埋了,後來才知道七七是被旅行者拐了去,一會進壺做客,一會又陪他下什麼深淵,最後好像是因為帶著七七實在打不過,才把她送回的不卜廬。

這都叫個什麼事啊……少年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悲慘未來,嘴裡的蘋果都咽不下去了。

由於旅行者的騷擾在一定程度上磨滅了他打牌的熱情,無事可做的他決定和希爾去蒙德城外逛逛,目前正處於規劃路線的階段。

“你看,從蒙德城門口出發,一共有四條路線。”少年挨到至冬人身旁,頭頭是道地分析著,“我們剛來蒙德的時候,走的就是從晨曦酒莊到清泉鎮的一號路線,所以這條路就暫時不考慮了,剩餘的三條……”

“你有什麼想法嗎?”他用肩膀撞了撞至冬人的胳膊。

盯著地圖某處的至冬人從沉思中回神:“先按你的想法來吧。”

言下之意是有想去的地方咯?

雲苓為他這難得的想法感到開心,表示明天就可以動身,但希爾還是希望先陪他去其他地方玩。

拗不過他的少年聳肩道:“那就三條路線挨個玩過去唄。”

往背包裡塞滿物資後,二人在一個清晨踏上了旅途,開始向蒙德的最東面進發。

留在酒店的新地圖上,紅色的筆跡圈出了旅途的第一站,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誓言岬。雖說聽名字像是個情侶許下海誓山盟的聖地,但實際上誓言岬的雷暴天氣並不如隔壁摘星崖來得頻繁。

雲苓猜測有部分原因是它距離蒙德城太遠了,還要穿過一大片丘丘人的營地,不利於自(懶)由(惰)的蒙德市民扛著女友前來發誓。

途中,他們在一道峽穀前碰上了老熟人查耶維奇先生。他曾在大胃王比賽中刁難過希爾,現在還是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忘了自己乾過的事不說,還試圖出五百摩拉的“高價”指使看起來比較窮的雲苓前去清理峽穀中的魔物。

雲苓也不慣著他,豎了個中指後迅速溜走了。彆說結沒結過仇,就那五百摩拉在蒙德城甚至買不到五顆土豆,叫花子也不是這麼打發的。

好學的希爾果然問起了豎中指的含義,雲苓眉眼彎彎,騙他說是表現友好的意思。

“那我們的關係很好,是不是該互相做這個動作?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十分好騙的至冬人信了他的鬼話,真的朝他的好友豎起了中指。

眼前一黑的少年不敢再逗他,連忙重新解釋了一番,拉著他繼續向前行進。

穿過峽穀和山地,他們在地圖標記的達達烏帕穀遇見了一座已經解開封印的古代劍塚。裡面的寶箱空空如也,一看就知道是被某雁過拔毛的家夥薅乾淨了,隻剩下一地拿不走的劍。

前世看過不少番劇的少年站到一塊高高的石頭上,腦海中想象著自己有如亞瑟王拔石中劍那樣,帥氣地將嵌在地裡的劍拔起。而站在一邊的至冬人上手直接拔了一柄,問他要不要拿去玩。

雲苓哭笑不得,心說難怪希爾不用劍類武器,那彆扭的拿法好像手裡拎的是根燒火棍似的。

在嘲笑完希爾,並示範了正確的持劍姿勢後,他讓對方把劍插了回去。

倒不是他對劍不感興趣,平時撿到形同長劍的樹枝都能高興很久,隻是那鏽跡斑斑的劍他不放心希爾繼續拿著。

萬一被劃出個破傷風可就不值當了。

二人於此地停留了一陣,在劍塚旁繪製風景速寫的少年突然回憶起了此地的傳說。

那是吟遊詩人口中吟誦的一首未名劍塚的詩。“大意是五百年前的災禍中,為了抵禦魔物的入侵,許多戰士舍生忘死,連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想到自己剛剛還在劍塚上走來走去,少年忙放下畫筆,雙手合十拜了兩下。

“五百年前的災禍?”

沒什麼文化的至冬人提出了疑問,他隻好又科普了一下那場慘烈到人儘皆知的坎瑞亞戰爭。

講到犧牲在層岩巨淵的千岩軍和仙人時,雲苓抱著畫板,重重地歎了口氣:“所以說和平來之不易啊。”

“是很來之不易。”至冬人抬起頭,望向蒙德蔚藍的天空,在少年的描述中,這裡曾縈繞著戰士們思鄉的歌謠,“

書上說,求生是生物的本能,為什麼這些士兵明知會死,卻不肯向後撤退?”

“身後就是家和家人,能退到哪裡去。”

少年將畫板橫回膝蓋上,又添了兩筆,讓幾隻還鄉的飛鳥於無名劍塚上空掠過。

因為是在旅行,這個話題顯得過於沉重了,一直沒什麼表現機會的希爾仔細想了想,主動開口道:“在《提瓦特遊覽指南》裡,有一期就是專門探討達達烏帕穀的。”

“你說那本遊記呀。”雲苓記得這是希爾早期最愛的讀物,“說起來,作者的女兒就在蒙德城,她本人應該對蒙德有很深刻的見解吧?”

事實證明,艾莉絲女士的見解不僅深刻,還很獨特。

什麼在達達烏帕穀中心建立關押丘丘人的旋轉牢籠,利用它們掙紮產生的動能驅動全蒙德的磨坊運轉五年都還是開胃小菜,這個可怕的女人竟然還提議把年老和體弱的丘丘人送進磨坊加工成飼料,再喂給強壯的丘丘人以此更持久地產生動能……

要是真有人敢這麼做……雲苓生無可戀地倒在草地上。他很建議蒙德人沿街多放幾個路燈,方便這些吸血鬼資本家原地投胎。

其實單從思路上來看,艾莉絲女士的想法還挺現代的,地球上世紀就有類似的做法,把人類不吃的牛頭、牛蹄和牛內臟攪碎了重新做成飼料喂給牛,實現了經濟效益的最大化,卻也造成了瘋牛病的盛行。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瘋牛病,但丘丘人丘丘人,這麼說都帶了個“人”字,做成飼料什麼的對他來說還是太恐怖了。

“你以前天天看這個,不會做噩夢嗎?”

至冬人坦誠道:“我不會做夢。”

“那還真可惜,我前幾天就做了個很美好的夢。”

“夢到了什麼?”

“記不太清了,隻記得好像跟你有點關係。”

“嗯,假如我會做夢,做到的美夢也一定與你有關。”

“哼,油嘴滑舌。”

在達達烏帕穀,他們還解救了一個被魔物圍毆的青年,他自稱“男子漢傑克”,來這裡的目的是接受「男子漢的試煉」。

“人家好不容易做好準備過來的,隻要打敗過一萬隻丘丘人,就可以作為男子漢得到大家的認可呢……要不是這些可惡的丘丘人趁人家整理劉海的時候搞偷襲,人家肯定已經完成試煉了……”

傑克翹著蘭花指,向二人,主要是向希爾嬌聲嬌氣地道謝,還誇他有男子氣概,全程作壁上觀的雲苓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總覺得這話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告彆傑克,又揍了幾隻攔路的丘丘人後,二人磨磨蹭蹭的速度遭到了終結,被丘丘暴徒一路狂攆到了誓言岬。

即使早在那大塊頭舉著木盾衝過來的第一刻,希爾就把它凍在了地上,但在雪山留下了心理陰影的少年仍拖著他跑得飛快,直到視野中出現了大海才停下腳步。

“是新鮮的海風——”

站在懸崖邊的少年張開雙臂,cos了一把沒有蘿絲的傑克。

不懂生活情調的至冬人疑惑道:“這和璃月港的風有什麼區彆?”

雖然了解他不是在陰陽怪氣,雲苓還是沒忍住給了一記白眼,抱著胳膊就地坐下。真正踏上誓言岬後,他才發現發誓可能是這片光禿的土地為數不多的功能,也就隻能吹吹海風,連畫畫都缺少有特點的素材。

這兒幾乎什麼都沒有,多年前可能有一座雕像,但現在被偷得隻剩個漏風的大坑,四周除了史萊姆凝液外彆無他物。

“你看,那邊的天上有個黑色的洞。”至冬人努力搜尋著能吸引少年注意的事物,以彌補自己在言行上的失誤。

少年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大坑上空那扇黑洞般的傳送門。

傳送門連通的是誓言岬對面那座名為“馬斯克礁”的海島,這是論壇給到的信息,但雲苓目前是一點都不想過去的。

因為他知道那地方他日後不愁沒機會去。

你說是吧,親愛的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