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女帝的科研攻略28 植物科學家登基了……(1 / 1)

自從女帝上任後, 整個北朝各種消息就沒有斷過。

女帝新建“玻璃大棚”,女帝改良糧種,女帝改良菜種, 女帝炒了滿朝老臣的魷魚, 女帝發糧種,女帝發菜種, 女帝給士兵漲軍餉,還有女帝辦過的“無償百家宴”......女帝徹查全北朝的貪汙縣官, 女帝廢除七出休妻製度,女帝讓女子有了休夫權.....

一樁樁一件件, 即便是偏遠的地區的老百姓,都能如數家珍了。

現在北朝又出了一件大事。

北朝的官員漲月俸了!

從宰相到縣令全都漲了。

京城的東市和西市已經撐不下太多客流,乾脆又在南北兩地劃分出了新的鬨市。

京城每日進城出城的人流量更大了。

往年有“西貴東富”的說法,說的是住在西市坊周圍的人貴族比較多,而東坊周圍的人有錢人比較多,現在有了一種新說法:東南西北, 非富即貴不分家。

不僅如此, 連帶著京市最邊遠的地價都開始飆升!

往年最邊遠的坊市是“無人區”,近一年內被搶購一空不說, 連漏雨的一進院破瓦房都從十兩銀子漲到了五十兩!

而這破瓦房的原主人拿著五十兩銀子攜著全家老小去郊外買了棟大院子重新安置下了。

京市內的房子有什麼好?現在的老百姓喜歡種地,在田地旁邊找一處彆院住下是最方便的。

也有更聰明的老百姓,冒險趁機倒賣了一把房屋生意。

街口拐角處一個婦人背著一個女娃,看到男人來後鬆了一口氣,男人接過女人背上的孩童抱在懷裡,順便把銀票塞給女人。

女人乍然接過銀票,仔細一看,被這六百量兩的字樣嚇到了。

“怎麼這麼多?”

男人邊走邊低聲道:“牙人說了, 那個地段漲價了,一進院子已經買到四百兩了,咱們賣一百兩虧了,牙人接到了官府的消息,說京市會重新改建,所有的老房子將來都會擴建。但是具體什麼消息還不知道,隻是猜測女帝有這個意思,牙人也怕原主人知道消息後反悔,他們倒騰房子容易出事,所以給的多。”

女人聽明白了,臉上有些焦急:“擴建成多大的呀?像是那些官家老爺住的那麼大的宅子嗎?那咱們會不會虧了呀?”

男人輕輕撫觸她額頭,替她捋好發絲,歎口氣:“怎麼可能?咱們也不吃虧就是了。”

女人小心翼翼揣好錢票:“行,咱們帶黃丫去抓藥吧。你看到買房子的人了嗎?”

“是個有錢的財主老爺,放心吧。”有錢人也不會花這麼多錢買一一進的院子。

“嗯,那太好了,我們不僅有銀錢給丫丫治病,還能再去買一套彆院。”就是新彆院不可能買在京市了。

與此同時,鬱錦音正在實驗室處理新一批的“高粱”種子改良,現在的高粱種容易生病,出芽率低,結的糧食還少。

為此鬱錦音最近敲定好官員的月俸後,就等著半個月後商部考校和下縣區縣令考校了,等這些官員上任後,新的月俸發放下來,那麼修路、房改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

朝中無事,鬱錦音就在實驗室改良高粱種。

順便推出了新的十餘種菜種——

番茄、菜椒、山藥、黃豆芽、綠豆芽......

現在秋天要到了,但菜市上的依然熱鬨如初,絲毫沒有去年入秋之際無菜可賣的現象。

鬱錦音的行動力向來隻有快沒有慢。

恰巧今日大臣們開始陸陸續續為她送禮,確切的說今日是孟允微的生辰。

她讓宮人把實驗室裡的菜采摘下來,留下種子後,剩下的菜都送到禦膳房,然後讓王公公通知下去,今日她要辦慶生辰宴。

去年今日大臣們也提到要為女帝辦理生辰宮宴,但是那個時候女帝拒絕了,大臣們隻好送了一些奇珍異寶給鬱錦音。

鬱錦音那時整日沉迷在實驗室裡,自然沒有功夫理會這些玩物,全都讓王公公堆放在了庫房裡。

今年大臣們送禮物更闊綽了,畢竟鬱錦音可是豪橫一揮,給他們所有人漲了月俸,如果在女帝生辰宴上太摳唆就說不過去了,他們也知道女帝不是在乎這些外物的人,但是能夠表達臣子對女帝的忠誠,女帝想必會高興地吧?

直到眾臣接到了女帝要開宮宴的消息,大臣們著實吃驚了一番。

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嗎?

宮宴時間到了,禦膳房裡做好的飯菜如雲流水般送進澄明宮中。

宮中燈火輝煌,飯菜食物的香氣同宮人們彩排的舞蹈一樣吸睛動人。

先是送禮恭賀環節,大臣們一個個上前來恭祝鬱錦音生辰快樂。

鬱錦音多少年沒有正經過過生日了,本沒有把它放在眼裡,現在親眼看著大臣們送給她最好的禮物,聽著大臣們發自內心的祝福,鬱錦音漸漸覺得這生辰宴會不錯,不虧她出了這麼多菜色招待大臣。

大臣們送禮送的真真豪橫。

全都是實打實的金銀珠寶。

因為大臣們知道,女帝國庫裡的錢不是憑空變出來的,但是自打今年漲月俸起,國庫裡的銀子可就每月都有高達五十萬兩銀子流入了大臣們的口袋。

至於國庫裡的總銀,今年才剛統計過“國民總收入”,撐死有一千萬兩白銀,黃金六百兩。

現在大臣們月俸一上漲,光是每年的月俸支出就要高達五百萬兩白銀!

半數白銀進了大臣們的口袋......大臣們自然也擔心國庫撐不住,萬事開頭難,所以回饋一下女帝是必然的。

打造成金子擺件一件件奉上來,然後還有的大臣乾脆直接送金元寶。

唱禮的公公一直念:

“吏部郎史雲書,送陛下金元寶三百兩!祝陛下龍體安康青春永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司封郎王哲,贈陛下銀元寶三萬兩!願陛下壽比天長,風華比神仙!”

“戶部郎劉淺,金元寶八百兩!拜陛下上千秋壽,帝業無儘,國運長久——”

......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送禮環節才結束。

大臣們一邊品嘗今夜的美食,一邊談天說地。

陛下說了,今夜不理朝政,諸位大臣可以儘情言歡。

而鬱錦音坐在首位,太女帝坐在她一側,太女帝送的生辰禮就更加豐厚了,幾乎將她當年的嫁妝箱子都搬空了。

反正錢財於太女帝來說隻是一個數字,她現在成了太皇帝,壓根吃穿不愁,唯一掛念的是她唯一的子嗣前皇帝李光。

前些日子她就聽說了,前帝李光又惹怒了女帝,被女帝冷落至今。

前皇帝李光在今日這樣的場合也是出席的。

隻不過不是站在鬱錦音身側當起居郎,而是坐在太女帝身邊,以女帝“哥哥”的身份坐在那裡。

前皇帝李光送禮是在私下送的,和大臣們一樣,都是真金白銀。

現在他端坐在一旁,女帝不和他說話,他絕不沒話找話說話。

太女帝沒有刻意為兩人製造話題,女帝的身份不同,這件事不是她能插手的,太女帝隻能期望女帝沒有厭棄她這個太女帝就好。

太女帝在,李光就不會有事。

還好女帝對她一如既往的尊敬。

太女帝坐坐就走。

跟著太女帝一同來的,還有太女帝新冊封的正太夫,是個白淨的年輕的男子,乖乖坐在李光後側,很有禮節。

皇太帝起身,皇太夫也起身,兩人一起向著坐在首位的女帝行禮後,雙雙離去。

......

太女帝走了,宮宴上的氛圍更加融洽了。

自然不是因為太女帝有多威風,而是大臣們看到太女帝和她立的新太夫後,就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唇亡齒寒。

最堅固的盔甲已經被攻克了,剩下的還能堅持多久呢?

大臣們隻要一想到,若是有一天自己家中的夫人也如皇太女帝這般,休棄他們,轉而找了更年輕的白面書生,他們怕是要吐血而亡。

不過想想,他們好歹還是大臣,應該不至於此。

太女帝宮中如何,那是太女帝的家事。

可是鬱悶歸鬱悶,女帝的功勞明顯更大於這些枝節末葉。

選擇跟了女帝,就算跪著走也要走到底了。

過了今夜,女帝十四歲,虛十五歲。

大臣們算算,是該為女帝選皇夫了。

鬱錦音坐在上位,吃著禦膳房做的飯菜,禦膳房最近做青菜的技術終於進步了,不再隻是局限於清蒸、煮湯或者做成醬菜,他們學會了“炒製”。

王公公彎腰,在鬱錦音耳邊道:“陛下,太樂署為陛下您排練了一曲舞蹈,您要看嗎?”

“讓他們上來吧。”

自打女帝登基,北朝漸漸開始以女子為尊。

自然,這宮裡向來就默認“以色服侍”的宮女們都換成了男宮侍,皇太帝和彆的太妃身邊伺候的宮女卻沒有換,這些都是禮部在安排。

所謂太樂署獻舞,自然是一群男子組成的舞姬排練出來的舞蹈。

宮人們搬來舞鼓。

兩隊身穿湖藍舞衣,光著腳帶著鈴鐺的男子踩著歡快的舞姿走進來。

為首的是一位男舞著,穿著仙氣縹緲的紗衣,如瀑布般的黑發垂落,臉上戴著一塊白紗巾遮面,額間一點紅,隨著他伴隨絲竹管弦聲輕盈地躍上舞鼓,腳尖點鼓,舞弄身姿,敲打出節奏分明的鼓聲。

在他躍上舞鼓的瞬間,彆說鬱錦音了,就連一旁的李元青都睜圓了眼睛。

看了今夜的舞,他才發現原來是這世上的美貌不是隻有女帝和他獨一無一的,也有彆人。

也才十五歲的李元青,看著舞鼓上的美貌男子偶爾那麼一兩次朝身旁的女帝有意無意看去,配合著他熱辣的鼓聲,仿佛是在訴說什麼。

李元青看到最後,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一舞終了,領舞者來到鬱錦音面前跪禮:“太樂署韓子安拜見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國運昌盛。”

“起來吧,舞跳得不錯,你不是北朝人?”他有一雙棕色眼睛,眉眼臉廓也比一般人深邃。鬱錦音猜測他有可能是混血血統。

韓子安有些緊張,輕聲道:“回陛下,奴的母親是東域人。”

王公公便上前小心翼翼道:“陛下,您若喜歡,不如留下來,伺候個筆墨什麼的......”

混血確實罕見,鬱錦音:“留在朕身邊伺候筆墨吧。”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美貌的男子都紮堆了呢,還是說因為這一世她是女帝的原因?

鬱錦音看看韓子安,又轉頭去看了看李元青。

李元青不知為何,一直垂著眼眸,不敢隨意抬頭打量舞姬和女帝。

誰料他越是躲避什麼,就是越是撞見什麼。

鬱錦音:“元青,你今日算是遇見對手了。”

其實仔細看來,這舞姬血統上占了一點東域的優勢而已,若真要論起美貌來,十五歲的李元青惶不多讓,他雖然長著一張本土男子的臉,可是眉眼五官絕無半點瑕疵。

白玉般的美人誰不喜歡看呢?

再加上玉人不論是做什麼表情,都仿佛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人,做什麼都仙氣飄飄俊美無儔,這誰能受得了呢?

要不怎麼說,百官第一次見到他時,都看呆了呢?

他不論是五官還是身姿還是氣質,都是絕無僅有的。

喔,當官也是好料子,一點即通,所以鬱錦音喜歡帶他。不像那個李光,乾什麼都要鑽牛角尖。

隻是......今日元青好像有些拘謹?

面對舞姬,他拘謹什麼?他還對自己不自信?

“元青抬起頭來,看看韓子安,你覺得以你的容貌比韓子安的容貌,誰更勝一籌?”

大臣們在下方坐著,聽到鬱錦音這句話,心裡的石頭頓時落地了。

女帝不愧是女帝。

似乎這世上沒有她不拿手的。

當眾調戲男子的美貌這件事也能信手拈來了......大臣們不敢做出吃驚的樣子,隻能在心裡咳咳咳,也隻敢在心裡評價,明面上依舊老神在在口觀鼻鼻觀心,仿佛女帝是逗弄一隻小貓而已。

李元青心頭似乎猛然被鬱錦音柔和的聲音拂過。

他抬起纖密的睫羽,彷徨地掃一眼男舞姬的姿容,然後垂下睫羽,平靜地看著腳下的漢白玉磚說:“微臣、自愧不如。”

鬱錦音沒說什麼。

李元青說完話,就老老實實站在那裡,面上再無剛才那彷徨慌亂的情緒。

隻這一瞬間,他就快速調整好了自身的定位,他隻是一介臣子,對於女帝來說是一個渺小的如螻蟻一樣的臣子。

若說他和女帝一樣都同屬異界來的人,但是女帝才華無雙,天下沒有什麼她不知,沒有什麼她不會,而他自問並無何專長,實在是慚愧他曾將自己擺在和女帝一樣的高度。

今日女帝將他的美貌和一個舞姬比較,大約是在女帝眼裡,他唯一的專長就是美貌了吧。

女帝除了晝夜不歇搞實驗外,還喜歡美貌的男子。

也許未來不久,女帝身邊就會有越來越多的美貌男子。

李元青拋開思緒,不再去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