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和小狗冷戰一天,準確來說是二十個小時,她單方面不理小狗,刻意忽視他,不說話,像是完全沒發覺他的存在。
小狗卻粘人的不行,最終,白皎還是抵不過他的纏功。
這晚,她在房裡玩兒手機,她簡直感謝死了當初的自己,當初自己的選擇,不然那樣現在快活的日子。
忽然,房門被人敲響,隻有兩聲。
白皎打完遊戲才放下手機,打開門,來人正是林鬆。
他早就是白皎操控的傀儡,如今更是畢恭畢敬,服服帖帖,就算要他的命也能立刻就給,不過,白皎才不會這麼做呢。
太臟了,她嫌棄。
林鬆恭敬地低下頭,根本不敢與她對視,像個奴仆一樣,語氣呆板地說:“主人,今天晚上有人點您,開價很高,身份不低,我們不敢拒絕。”
白皎眉頭一挑,她現在是蘭朝的新台柱,要想她上班,價格十分美麗。
而且因為這些天來不斷的催眠,價格不斷翻倍,能點她的的人,可不多。
雖然那些人花了大價錢反而變成了免費的輔導老師,有些惡人更是被狠狠折磨一番。
白皎對這些人沒有一絲一毫愧疚,他們來蘭朝會所什麼目的,她還不知道,不過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她換了一套衣服,隨著其他人來到包廂門口,看到上方的牌子,眼底溢出些許興味。
這套包廂價格高昂,非權貴不能包下,不隻要花費錢財,還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訂到。
來自京市的傅家小公子嗎?
進去前她便從林鬆那邊得知對方的身份,似乎是首都京市的富豪,臨時在深市做客,和朋友一起來的。
思索間,工作人員推開大門。
和白皎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女生,她們不再像以前那樣驚慌,隻覺無比安心,目光瞥向安心所在,正是白皎。
白皎環顧一圈,裡面坐著兩個男人,周圍一堆都是過來暖場的員工。
她一進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即使是五光十色的鐳射燈下,依舊遮掩不住的仙姿玉貌,美豔絕倫。
雪白的肌膚瑩潤清透,唇不點而紅,水眸盈盈看向面前的男人,年長些的男人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表情管理非常很失敗,垂涎二尺也不足以形容。
白皎連眼神都吝嗇,倒是這個……
男生年紀輕輕,看起來很是陽光帥氣,面相更是一頂一的富貴乾淨,全然沒有其他權貴的傲慢汙穢。
看見眾人時,他握緊手掌,眼睛低垂,繃著身體顯得局促不安,和旁邊已經伸手,摸著伺候女生細腰的油膩男相比,束手束腳,純情得不像樣子。
白皎目光微閃,這人身上還有異常。
他身上的氣息似乎很熟悉。
她緩緩走了兩步,想要靠近觀察,她不覺得自己會吃虧,但是看小奶狗的樣子,像是被她嚇到
了。
她淺淺一笑,燦爛的笑容如星火瞬間點亮整個包廂。
她全副心神在小奶狗身上,完全忘記了小狗,惹得他立刻醋意大發,勾住她的腿。
白皎從來沒防備過他,被扯得步子踉蹌,挺拔纖細的身形搖搖欲墜,一側,傅雲猛地站起,擔憂地看向她,大腦還沒反應,身體已經先一步動作。
他朝她伸出手,做好了接住她的準備。
然而,白皎晃了晃,穩住了身形。
傅熙鬆了口氣,忽略心底淡淡的失落,問道:“你沒事吧?”
身旁沙發突然凹陷,是白皎坐了過來。
兩人隻隔著一拳距離,女生盈盈如水的眸子看著他,眨眼間,傅雲漲紅了臉,又聽見她輕柔好聽的聲音:“我沒事。”
“那就好。”他回道,忽然頓住動作,對上她一雙笑眼,胸腔裡的東西瘋狂撞擊。
她感覺到了,就是小狗的氣息!
而他旁邊的油膩男傅瑞,一隻手捏著酒杯,指骨幾乎變形,他嫉妒地看著對方,總是這樣,無論是誰,隻要見到他這個堂弟,眼裡就再也沒有他!
憑什麼?就靠他這張奶油似的小臉?
他氣惱地猛地灌下一杯酒,反而把自己嗆得止不住咳嗽起來,旁邊倒酒的女生心理活動:啊,這可是七十多度的的烈酒!
她默默吞下這句話,不敢出聲,挪著屁股往後退了退。
傅瑞不敢為難堂弟,但他敢為難白皎,甚至還想包養她,畢竟,美人是真的漂亮。
他很自負,家裡資產頗豐,怎麼就勾搭不來一個會所裡的小姐?
傅瑞輕蔑勾唇,傲慢地問:“小美人在這裡乾得辛苦嗎?”
白皎沒回答。
傅瑞表面不在意,臉上掛著的油膩笑容僵硬一瞬,說道:“大爺我有的是錢。我看你這麼可憐,不如跟我回家去算了。”
回答他的,是白皎一聲輕笑。
她眼中嘲諷毫不遮掩,徹底刺激到半醉的傅瑞,他本就是想趁著酒意上頭胡亂發泄,沒想到她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丟了臉,還是在他最嫉妒厭惡的堂弟面前,正要發怒。
傅雲忍不住勸他:“堂哥,你醉了。”
聲音清晰,所有人都聽得見。
很明顯,人家就不願意搭理她,他是好意,不想對方這麼丟臉。
結果傅瑞完全不領情,反而覺得他是在趁機譏諷。
畢竟小美人就坐在他身邊,乖乖巧巧,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憑什麼?憑什麼他就不如堂弟,他哪點兒比自己好。
他眼底光芒閃爍,猝不及防見,大手一揮,各種高檔洋酒、酒杯、果盤,劈裡啪啦摔了一地,碎片飛濺。
周圍人都嚇了一跳。
傅瑞見狀,感覺到莫大的快意,反而坐做了,笑嗬嗬的說:“快給老子繼續唱啊!跳啊!”
“放歌,我要唱歌。”
傅雲皺緊眉頭,堂哥這是
在發酒瘋吧,
他站起身,周身散發出冷意:“堂哥,我不喜歡這樣,對女孩子要尊重。”
傅瑞不屑地撇了撇嘴:“也就你單純,這種地方都是賣的,都是妓*女,要什麼尊重!”
他也知道自己騙了堂弟來,不敢高聲說,像是嘟囔。
可白皎五感何其敏銳,淩厲地掃了眼,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小狗在她背後,觸腕蓄勢待發,宛若張開的巨網!
白皎摸了摸它,聲音壓低:“乖乖的,待會兒再做。”
她暫時不想生事,還有一件事情等待驗證,怕嚇到對方。
傅雲見他這樣,知道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實在沒想到堂哥會是這副樣子。
今天是他生日,以前堂哥和他關係還好,這次全家回來,堂哥提前通知他,要幫他慶生,這是對方的好意,他不好拒絕。
可現實是,他進來之後就後悔了。
以傅家的家世傅雲從小到大,生活環境,認識的朋友,都是父母精心挑選過的,他自己也不像那些紈絝富二代,反而非常聰明懂事,從來沒去過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這次倒是破天荒,頭一次。
感覺不舒服,他想離開這裡,臉色也冷了下來:“既然堂哥醉了,那我就先走了。”
傅瑞臉色一變:“走?你不能走!”
正在這時,生日蛋糕被人推了上來。
堂哥像是變色龍,馬上變了臉色,笑眯眯地說:“堂弟,你好歹給我個面子,吃塊蛋糕再走吧。”
傅雲不說話,看向精美的異形蛋糕,還是他最喜歡的哆啦A夢,這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動漫人物,不禁抿緊薄唇。
他正要接過堂哥遞過來的蛋糕。
一隻手半途伸出,整塊蛋糕打翻在地。
堂哥前所未有的暴怒:“你敢打翻我的蛋糕?不要命了!”
揮拳就要砸向白皎,一拳下去,她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白皎冷冷一笑,隻說了一句話,方才安靜如鵪鶉的工作人員全部動手,將他死死壓住:“把蛋糕喂給他!”
堂哥臉色驟變,剛才被吃豆腐的女生幸福地抄起蛋糕,硬是塞他一嘴,她爽得全身發麻。
就該這樣!
傅雲還沒反應過來,局勢已經大變,剛才還好好的堂哥忽然一臉驚懼交加,猛摳喉嚨,試圖把蛋糕吐出來,可惜,早被剛才趁亂出手的小狗一拳懟進肚子裡,拽出腸子說不定能吐出來!
傅雲一頭霧水:這是咋回事?
白皎微微一笑,因為這可不是普通的蛋糕,而是摻了骨灰和人血的特製蛋糕,還有雜七雜八的各種東西,目的就是為了借命!
發生這樣的變故,包廂裡沒有發生任何兵方馬亂,無辜的人早被請出包廂,隻留下白皎和傅雲以及半死不活的傅瑞。
屋子裡靜悄悄的,響起一道輕柔女聲:“這是借命。”白皎神情凝重地說。
聽見他的話,傅雲呼
吸一窒息,什麼意思?
作為傅家小少爺,權貴圈子的核心人物,他其實是知道這些的,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和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堂兄竟然會將這種醃臢手段用在他身上。
堂哥被拆穿後震驚無比,下意識看向傅雲:“不是……嘔……不是這樣!她胡說!”
他想解釋,卻覺呼吸越來越沉重,根本看不到,面前的堂弟一臉驚恐,黑眸倒映出他身上可怕的變化。
傅雲不停往後退,腳下地板像是燒紅的烙鐵,忽然變得燙腳起來。
他親眼看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堂哥,這會兒已然奄奄一息,更加可怕的是,他本是一個年紀輕輕的青年,頭發黑亮。皮膚緊致,此時竟然頭發全白,鬆垮的皮膚上浮現出大塊老年斑。
轉眼間,竟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如果沒人製止,他就會無知無覺的吃下那份加料的蛋糕,是不是,她也會突然變成這樣?
傅雲胃囊一陣翻湧,當即嘔吐不止。
白皎深深看他一眼,並未再說其他。
傅雲反倒鎮定下來,找人送堂哥去看病,他寸步不離地跟著,並且找人留下蛋糕作為證據。
看他這樣子,怕是沒心思回答自己的問題了,白皎給她一張名片:“如果後面有事,你可以來找我。”
傅雲接過,放進口袋裡,這才驚覺掌心已經被汗水打濕,全身都黏膩。
他跟著人離開包廂,臨走前,回頭看了眼藏在包廂裡的女人。
燈光昏暗,半明半昧之間,她半身隱沒其中,水潤清透的眼瞳,此時幽深無比,宛若無底深淵,又似一尾豔魅的毒蛇,豔麗容貌是她五彩斑斕的鱗片,紅潤的唇瓣是她細長的血色蛇信。
她隻站在那裡,慵懶恣意,危險強大。
沒有人不為她著迷,沒有。
不久後,救護車呼嘯而來。
小少爺跟著工作人員一起把堂哥送上救護車,急救的人員看著人事不醒的老人,再看看不遠處的會所,招牌金碧輝煌,煞是耀眼。
他責備地瞥了眼年輕的小少爺:“你爺爺年紀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帶他出來胡鬨?”
傅雲:“……”
平生第一次,他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