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裡,溫暖的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窗,照進純白色病房。
病床上,穿著藍白病號服的男人雙眸緊閉,漆黑的發絲在額頭上垂下一道陰影,眉眼凜冽,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即便是在睡夢中,也有種攝人的威勢,讓人下意識忽略他俊美至極的容貌。
在他身旁,守著兩個樣貌英俊的男人,一人拿著一個蘋果,出處正是床頭櫃上的花籃。
倘若白皎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倆人正是之前搜尋的男人的隊友。
“隊長什麼時候能醒啊?”馮宇忍不住說道。
“醫生說隊長恢複的很好,子彈也取出來了,你就彆杞人憂天了,吃吧。”
說著,將手裡的蘋果塞到馮宇嘴裡,酸甜多汁的果肉瞬間堵住了他的嘴。
兩人說話時並未發現,病床上躺著的俊美男人,眼睫忽然動了動,下一刻,他便睜開了眼,眼眸漆黑有如寒星碎冰般攝人心魄。
第一時間,葉征調動肌肉,條件反射般擺出攻擊姿勢,隻是一刹,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情況,小腹的痛楚讓他眉頭微皺,瞬間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況。
來不及多想,驚呼一重奏在寂靜的病房裡響起——
“隊長,你醒了!”
倆人蹭地一下站起來,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挺直腰杆,板板正正地杵在病床前,眼裡透出十一萬分的焦急與關心。
葉征聲音淡漠:“嗯。”
他微微皺眉,正要坐起,李米連忙提醒:“隊長,你剛做完手術,醫生說不能輕易活動,否則傷口會崩裂。”
葉征果斷放棄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或許是太過緊張,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當時的驚險。
“隊長,你不知道,我們倆當時都快急死了,幸好最後發現你了。”
葉征聞言挑眉:“是嗎?”
他直接問道:“那些人都抓到了嗎?”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從心裡升起敬畏,不愧是隊長,開口就是那群特務。
這場任務乃是臨時發起,葉征接到任務後便帶領小隊展開抓捕,他並未輕視對方,反而十分謹慎,誰知對方頗為狡猾,手中竟然掌握著m國的先進槍械,最後他以腹部中槍的代價,將人全部抓獲。
事情本該就此結束。
但他在成功抓捕特務後,聽到其他聲音,便潛伏在旁,他以為是特務同夥,結果發現有人欺負柔弱女子,便現身幫助。
那個人是誰?
葉征腦海裡陡然浮現出穠麗的容貌,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記得那張臉,她溫柔的聲音。
不過一刹,他便恢複成原來的冷面模樣,黑眸看向下屬:“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旁邊有沒有其他人?”
“有啊!”
說起這事兒,倆人眼裡閃出幾縷好奇:“老大,你被我們發現的時候,身上傷口已經被人處理了,旁邊躺著五六個男人,可把我們嚇一跳。
”
馮宇說的沒有半分虛假,他們看見周圍人還以為又是一群特務,審訊之後才知道,對方是本地人。
至於乾什麼,好家夥,稍微一問,對方竟然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出來。
“……隊長,他們現在還關在公安局,你要——?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葉征抬起眉眼,凜冽逼人:“過段時間,我親自去一趟。”
聲音淡淡,可在場其他兩人都聽得出,他生氣了。
他們打心底裡搖頭,替那些人默哀。
東北的冬天隨著第一場初雪到來,宛若大幕徹底掀開,轉眼間,冷空氣席卷整個世界。
牛棚裡的眾人第一次過得如此滋潤,熱心村民讚助的盤炕已經開始燒火,屋子裡溫度適宜,任由窗外北風如何凜冽,也吹不進一絲一毫。
出乎白皎意料,之前那事沒過多久,便傳來了消息。
鄭東方被槍斃了。
在枯燥乏味的日子裡,以飛速在街頭巷尾流傳開來,包括他背後那個作為靠山的父親,也在同時被人抓捕,侵吞國家財產,濫用職權。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據說鄭主任行事隱秘,十分謹慎,就連相處十年的同事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可他最終敗在自己兒子的舉報下。
鄭東方親自舉報了他爸,並將自己這些年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事情全部交代,審訊時,警察一度覺得不可思議,可當真的在他家菜窖裡發現大批錢財後,證據確鑿。
最終,父子一人同時被判處死刑。
在這樣的縣城裡,絕對是一件大案。
白皎收到消息時,正舉著一個烤紅薯,紅心紅薯粉糯水潤,甜度適宜,唯一不好的是皮被柴火烤得焦黑,手指按上去,便是一道黑印。
她咬了一口,甜蜜的滋味在舌尖綻開。
窗外白雪呼嘯,便顯得屋裡愈發閒適,白老爺子正考教功課,白皎對答如流,聽到這消息,盈盈眉眼微彎。
她本就絕色,此時水眸瑩潤,紅唇微抿,精致的五官組合起來,宛若一團豔麗的火焰,灼人眼球,不可直視。
直覺告訴她,是葉征出手了。
雖然僅僅隻打了一個照面,可她一眼看出,對方天性正直,她將吃了藥的幾個人留給他,何嘗不是打著這個主意,隻是她沒想到,葉征如此雷厲風行。
倒也不算出乎意料。
她眨了眨眼,想起對方猶如天神降臨般的姿態,想到劇情裡關於葉征的介紹。
葉征是典型的高乾子弟。
劇情裡對他極力讚美,他爺爺是開國元老之一,父親是軍區司令,母親亦是紅色家庭出身,手中職權不低,作為強強聯合的政治結晶,他完美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秀特征,一十六歲便以身居高位,他有這個資本。
和愜意的白皎不同,孫家。
孫妍正在複習,明年九月便要恢複高考,這是目前為止,她回到京市的最快方法。
雖然前世在京市遭人背
叛,可這世重來,她也沒想過避開京市,她曾切實體驗過,那是一個怎樣繁華輝煌的城市,當然,她絕不允許自己再次重蹈覆轍。
孫妍清楚知道,隻有京市,才是自己最向往的舞台,她要抓住一切機遇。
因此,她愈發努力。
可她同時又牽掛著另一件事,鉛筆死死戳進紙裡,孫妍目光緊繃,鄭東方到底有沒有成事?
心裡像是有一萬隻蟲蟻不停蟄咬,明明眼睛盯著書本,卻愣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當日過後她便發覺這事大有可為,以白皎的脾氣,她當然不會屈服在對方的淫威之下,鄭東方那人脾氣又最暴躁,倘若白皎發生什麼意外,白老爺子一定會出事。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介時,便是她最好的機會。
“啪”地一聲。
她將鉛筆拍在桌面上,站起身,不停在小屋子裡踱步,面色不停變幻,像是打翻了調色板。
門外似乎響起了什麼動靜。
孫家兩口子討論起今天知道的事兒,剛談起被槍斃的惡人父子,就聽砰地一聲,孫妍站在敞開的臥室門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們:“你們說什麼?”
她聲音尖銳,近乎尖叫:“誰被槍斃了?你們說誰被槍斃了!”
她震驚地質問,把孫父孫母嚇了一跳,他們本就性子怯懦,即使脫離了偏心的母親,還有氣勢大變的女兒。
如今,倆人聽著女兒質問,幾乎下意識抱在一起:“是那個……鄭、鄭——”
“是鄭東方跟他爸,兩個大惡人,城裡村裡都傳遍了。”
孫妍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臉色慘白如紙,他竟然被槍斃了!
那不是明年才會發生的事嗎?為什麼會突然提前!
她軟軟倒在地上,那她知道的東西還作數嗎?
當天夜裡,孫妍便發起高燒,正巧白皎不在,父母急急忙忙把她送到縣醫院,可真巧了,縣城裡到處都是對鄭東方父子倆人的討論。
孫妍如同落進財狼巢穴,睜眼閉眼都是大眾熱烈的討論聲,滔滔不絕,鑽進耳朵。
她咬著嘴唇,幾天內,整個人便瘦了一大圈。
心神動蕩之下,病情更是反反複複,一整個冬天,她都窩在家裡,擔驚受怕。
她也確實被人記住了,不過單憑鄭東方一面之詞,當時又是那樣的境地,說句被逼迫也無可厚非,所以警方並沒來孫家過問。
她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白皎事業得意。
她的醫術越發出名,在冬天也沒閒著,開始是十裡八鄉的村民,後來範圍越來越廣,連被醫院判定的絕症病人也來了。
經過漫長的治療期,對方竟真的治好了。
倒不是她出手,是白老爺子出山,對方千恩萬謝,事情還引起不小的轟動。
一個被下放牛棚的人,雖然沒有罪犯的名頭,可誰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可他又真切地治好了病患。
不少村民甚
至是官員,也慕名而來。
負責監管他們的部門根本不敢出面,且不說對方剛繼任,屁股底下的位置還沒坐穩,前任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就說一個醫術精湛的神醫,即便是封建的古代,也是萬人崇敬,不敢得罪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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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生病?
明眼人更是一早猜測,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太久,上面遲早會關注到。
在忙忙碌碌的診治中,冬天悄然離去,轉眼間,結冰的湖面開始化凍,村頭的老槐樹上,吐出嬌嫩的綠芽。
蒙蒙細雨中,春風拂面而來,綠意星星點點綻放在枝頭。
白皎正在翻撿藥材,找出發黴變質的藥材,扔出去。
空氣濕潤,對於要儲存的藥材來說,不是一個好天氣,它們需要極度的乾燥,帶去更多水分,才能保證藥材能夠長時間儲存,不會輕易發黴變質。
忽然,大門被人敲響,一聲接一聲,很是急促。
白老爺子皺了皺眉,這時間,是早先便說好的休息日,病患基本不會來。
白皎倒是不在意,打開門,一個穿紅著綠,頭戴一頂大紅花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張口便道:“大喜!大喜啊!”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整個牛棚的人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嗓門給驚動了。
對方毫不客氣,目光從上到下,滿意且驚豔地打量著白皎,越看臉上笑容越大,最後笑得像是盛放的菊花,臉上每一條褶子都寫滿了歡喜。
白皎眉頭緊蹙,咬著下唇,幾乎一照面,便對對方作態不喜。
見她還要進屋,她正要伸手阻擋,白老爺子已經走了出來:“你是什麼人?”
牛棚一群人來曆皆是不同尋常,一雙雙眼睛盯緊對方,王媒婆張了張嘴,還沒說話,便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壓力。
她“呃”了一聲,才介紹起來:“我是城裡的王媒婆,你們叫我王妹子就行,我這次來,是有人托我來給白姑娘提親。”
一番話說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白老爺子捏緊拳頭,倘若不是有所顧忌,早就把人一拳轟出去。
提親!
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怒喝道:“我不同意!”
王媒婆一怔,訕訕一笑,卻並不放棄,她扭頭看向白皎:“你就是白皎吧,長得真俊啊!”
她不敢正面對上其他人,那眼神太嚇人了,便將主意打到當事人白皎身上,正要滔滔不絕,介紹這次提親的對象家境有多優渥,嫁過去能過什麼好日子。
門外突然響起陣陣驚呼,摻雜著小孩子的驚喜聲:“車!好大的車!”
瞬間打斷了她的話。
隆隆的引擎聲陡然停滯,門內眾人不由望去,一輛軍用吉普車,正停靠在門外。
光潔如新的車身猶如一頭匍匐巨獸,車窗玻璃閃著刺眼的光,這輛龐然大物出現在白樹屯裡,仿佛湖面卷起滔天巨浪,砸得眾人驚歎不已。
車子周圍是跑出來看稀罕的村民,裡裡外外圍了兩三層,卻都敬畏地站在一邊,連伸手都不敢。
孫妍也在人群裡,驚駭欲絕地看著吉普車,有著前一世的記憶,她比愚昧無知的村民更清楚,知道這是一輛軍用車。
它的車牌號,更是軍方牌照,級彆極高!
孫妍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死死抿緊嘴唇。
這時,車門打開,黑色長筒軍靴包裹著挺拔修身的軍褲,勾勒出流暢有力的小腿肌肉線條,踩在鬆軟的土地上,鞋面鋥亮,映照出清晰的輪廓。
男人頭戴軍帽,一身軍裝,嚴苛的製服將他修長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儘致。
帽簷之下,赫然是一張俊美如神的面龐,眼睫濃密,黑眸深邃,猶如深不見底的漩渦,鼻梁高挺,落下一道淡淡陰影,周身氣質凜然、冷冽,鋒利又俊美,宛若一把出鞘的長劍。
他徑直看向牛棚眾人,掠過白皎時,漆黑眼瞳溢出一抹暗芒,很快,雲淡風輕般看向白老爺子,說出來意:“白先生,我們奉命接您回去。”
他說著,行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