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1)

傍晚,晚霞鋪滿天空。

江陽城城門前,一輛馬車噠噠地隨著人流駛入城中。

白山拉著韁繩,穿過門樓後,下識後看了眼,方才大開的城門此時正緩緩閉緊,狠狠鬆了口氣:“爺,差一點兒,就趕不上了。”

知道,江陽城外人煙稀少,他們又是帶著妹妹出來,果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入,結果隻能是露宿街頭,餐風飲露。

這也是為何一早就出發原因,江陽城離青山村在是有些遠,緊趕慢趕也大半腳程。

這時,白皎聲音從車內響起:“大哥,我們進城了,城裡好繁華啊!”

她說著,好奇地透過馬車一側小窗,打量這座繁華城池。

江陽城地處交通塞,位置十分優越,這裡既有停靠碼頭,也有出行官道,是通州境內最繁華一座城池。

周遭小販叫賣聲絡繹不絕,路邊擺放著各小吃,香飄十裡,各色味道混合在一起,彙聚成一團人間煙火味。

白山注到,這些百姓身上衣服大多顏色鮮亮,料子舒服,一看就比村民富裕多了。

路過女子牽著垂髫稚兒臉上,亦是一片真爛漫,連小兒都衣著整潔,細皮嫩肉,想來是因為生活滋潤,精氣神和村民更是不大一樣。

白山忽然羞窘地扯了扯身上衣服,這還是最好一件,想到城裡變化這麼大,拿到現在來看,已經不時興了。

想到馬車裡小妹,更是一陣羞赧,白皎容色太盛,白母特準備了一帷帽,江陽城富商學子不計其數,防止惹來不必麻煩。

思忖間,身側白希倒是形容坦然,淡然地打量著周遭,喜怒不形於色。

直到見白山提起白皎,虧欠小妹太多了,幸好娘來之前也交代了任務,就看看,這一趟能不能為白皎覓得良配。

男人目光深黑,眼神酷寒,手掌驟然收緊,攥緊韁繩,聲音不知何時低沉喑啞:“現在就去白二哥家嗎?

馬車裡傳出白皎聲音:“不去不去,既然江陽城這樣繁華,一時半會兒也不耽誤什麼,我們先去藥鋪。”

她想把炮製藥材賣掉,儘管娘已經給了她二十兩銀子,可是,們應該會在江陽城暫住一段時間,這些銀子說多也多,說少也少。

而且,這次帶藥材在太多了,賣了也好騰地方。

白山有異議,直說:“好嘞!”

驅趕著馬車來到城中藥堂,此時已是傍晚,店裡什麼生,夥計們都在打掃櫃台。

門邊椅子上,坐著一個精神矍鑠,面容嚴肅老大夫,正翻開醫術。

樣貌普通,不同是周身氣質像極了學堂裡夫子,總之,白山一見就有點害怕,條件反射似腿軟。

“小妹,我們到了。”

白皎下了馬車,兩個哥哥抱著一麻袋一麻袋藥材出來,白皎整理衣衫,自覺得身上都沾染上了藥材味道。

在大哥呼哧呼哧搬藥材時候,她對白希說:“三哥,再不把這些藥材賣了,我都醃入味了。”

縱容地著看她,並不回答。

狹長鳳眸掃過身形窈窕,聲音嬌俏女子,目光溫軟許多,她身上確有淡淡略微苦澀草木氣息,但更多,是雜糅一起淡淡幽香。

她一舉一動,一顰一,都似巨大磁石深深牽引心神。

更何況,她雖然這麼說,手裡拿著早就準備好禮物,顯然,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放在心上。

店裡夥計見她們一行人進來,忙跑過來:“客人們,今兒可趕巧了,我們藥堂陳大夫也在。”

白皎掀起帷帽,嫣然一:“我們就是來找陳大夫。”

她說著不用夥計介紹,徑直走陳大夫,也就是椅子上老大夫:“師父。”

說著盈盈一拜,陳大夫陡然見熟悉聲音,亦是一怔。

看到帷幕下女子時,立時伸出手:“徒兒?”

將她扶住,可白皎仍舊拜了下去,臉上掛著明豔豔容,嬌俏地說:“師父,我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一係列操作,一旁夥計都看傻了。

白皎這話是有由來,因為陳大夫就是她師父,初家中貧困,她碰到了暫住青山村陳大夫,對方聞青山村外連綿不絕山脈,出產各色藥材,便來山上查看。

機靈聰明白皎到山上那些草藥能賣很多錢,便偷偷跟著陳大夫學習,雖然她人小又機敏,可又怎麼瞞得過陳大夫法眼,偷師幾就被發現了。

陳大夫知道她家庭貧困,心存憐憫,便揭穿,而是教她一些醫術,分辨藥材,甚至留下了一本醫書,上面記載了不少行醫心得。

白皎努力又聰明,硬生生啃了下來。

因為善念,白家境況好轉,白皎才有今日。

後來陳大夫年事已高,不方便活動,便居在江陽城,白皎知道,機會來江陽城。

這次終於見到對方,雙方都很激動。

陳大夫驚豔地看著她,著捋了捋胡子,想到年那個小姑娘,今已經出落得此嬌俏明豔,落落大方。

白皎拿出口袋,裡面裝著已經炮製好靈芝,還有一瓶滿滿蜂蜜:“師父,多年不見,這是學生準備禮物。”

陳大夫捋著胡子,老懷欣慰,也想拒絕,可這是靈芝,延年益壽,炮製方法十分出色,品質優秀,而且,白皎場發話,果不收,她連藥材也不賣了。

她這批藥材,陳大夫已經看過,皆是質量上乘,對於醫者來說,簡直送到了心坎上。

不得已,陳大夫隻能全部收下了。

藥堂夥計立刻過來幫忙,分類稱之後,算了算,說:“這些藥材炮製出色,品相完好,加起來……便湊個整數,我給三百兩銀子。”

一旁戰戰兢兢白山見,瞬間震驚得瞪大了眼,三百兩!

對來說,也是筆文數字。

不過再想想,這可是小妹積攢了一兩年結果。

白皎來之前已經估算了大概,想到,比她估算還多出幾十兩,她知道老人家性子,有推辭,著說:“謝謝師父。”

臨走

前,陳大夫還考究了一番她醫術,想到,出乎料出色。

隻是可惜……

這世道對女子求嚴苛,對女醫者更是此,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最後,也隻能送她幾本醫書。

白皎獲至寶,眼睛水潤發亮:“謝謝師父!”

買完藥材,白山已經唯白皎馬首是瞻,算是看出來了,自己性子老,出門在外,還是小妹這些聰明人話最好。

就像剛才在藥堂外,果不是小妹,到現在還戰戰兢兢,不敢靠近呢。

問白皎:“小妹,我們現在去二弟家嗎?”

說起這個,興致高漲,在是一路上舟車勞頓,骨頭都快顛得散架了,現在就想把自己扔進床榻上,好好休息一番。

而且,來之前家裡已經托人來信,二弟們是一知曉,算算時間,想必這時,張氏已經在門外著了。

白皎聞言看一眼:“就這麼去?”

兩手空空,啥都不帶。

白山是個大老粗,見這話,一時還反應過來,憨憨地問:“啊,咋啦?”

白皎放下帷帽,轉身進了一旁客似雲來糕點鋪子,從外往裡看,店鋪裝修典雅,各色糕點精致玲瓏,是白山這樣農家人,基本不會踏足地方。

不是不敢。

之前家裡境況好些,攢了些錢,去過一趟縣城糕點鋪,小心挑揀著幾個最小糕點,想著給父母孩子享受一番。想到,竟了半吊錢。

那店家還說什麼不貴,糕點裡放了豬油白糖和精面,就值這個價格。

總之,是把白山唬傷了,再不敢去這樣地方。

這時,白皎已經出來了,她手裡提著一盒糕點,樣式精致,沉沉墜著,看得白山心頭一跳:“小妹,買這東西花了多少錢?”

白皎淡淡掃了眼,瞥見大哥臉上肉疼,心中無奈歎了口氣:“二兩銀子。但是這裡裝了滿滿一盒,店家撿都是有口皆碑糕點。”

那廂,白山已經捂住心口了。

白皎:“……”

“大哥不用太擔心,咱們銀子還有很多呢,而且,總不好這樣兩手空空地過去吧。”

她說著看白希:“三哥,說是不是?”

點點頭,順勢接過她手裡沉甸甸糕點盒子,對她說:“皎皎,上車吧。”

片刻後,馬車噠噠噠地跑進巷子裡,白皎雖然來過城裡,白山來過幾次,輕車熟路地趕起馬車。

還靠近,便喊了起來:“小妹,咱們到了!看門口那個,是不是二弟妹?”

白皎掀開車簾,朝前看去,馬車已經趕到一座宅院前,門口站著一個婦人,姿容秀麗,神色疲倦,她手邊牽著兩個孩子,約摸四五歲年紀,臉頰胖嘟嘟,可愛極了。

“大哥,是二嫂,她帶著鸞姐兒,鵬哥兒出來迎接咱們啦,快停車,我下來!”白皎眼前一亮,臉上綻開燦爛容。

張氏認得白山,瞬間了起來:“大哥。”

她說著,看白皎,目光一頓,在是……容貌太盛,顏色鮮

豔,她在城裡居住,從見過這樣漂亮美人。

小妹姿容更盛以往,說一句仙姿玉貌都不為過。

“娘!娘有糕糕!”

“娘親,有糕糕!”

兩個孩子已經略微知曉人事,看見白希手裡糕點盒子,立刻拍起手來,一左一右地抱著娘親大腿,歡喜得不行。

張氏這才將注力放在白希身上,她知道,這應該是小姑子撿來人,仔細一看,心頭一震。

眼前人年輕俊美,龍章鳳姿,即便穿著樸素白衣,也遮不住一身氣度高華,怎麼看,也不像是山野村夫。

這些考量不過一瞬間,她迎著眾人進院子。

白林現在居住院子是座兩進小院子,全款買下,這就是舉人身份好處,尤其初鄉試,白林可是第二名,雖不第一,也稱得上炙手可熱。

院子裡花草凋零,不知是因為時節變遷,還是主人家無心打理,呈現出一副凋敝景象。

白皎忍不住問:“前幾就說二哥風寒入體,不知道現在,二哥情況是否好轉?”

劉氏見她話,苦一聲,難掩愁容:“小妹……小妹自己來看看吧。”

白皎聞言,心頭咯噔一跳。

難不成是有什麼變故?

她們很快來到二哥居住屋子,甫一開門,濃烈藥味撲面而來,幾乎將人淹,白皎睛一看,二哥白林正半躺在床上,靠著軟枕,手裡拿著一本書,仔細地看了起來。

劉氏一見這情況,連忙跑過去,一把將書奪下:“相公,大夫不是說了嗎,風寒入體,憂思過,已經發展為邪風,再不好好休息,身子就垮了!”

白林倒也生氣:“我閒事,就是看一看。”

這就說起白家家風,清正和睦,白母又教養得,不是憨厚老白山,還是資聰穎白林,都是體貼妻子,性格清正好男人。

說著,自己也歎了口氣,其風寒,已經纏綿了十多,開始還未在,後來越來越,最後,竟是直接在學堂上暈厥過去。

先生為批假,什麼時候好全了,什麼時候再來,不是大驚小怪,在是白林時面色蒼白,氣息奄奄,單單看著,就叫人心驚肉跳。

就算現在回家小心養護,也還是渾渾噩噩,眼睛看著書,腦子亂成了一片漿糊,勉強打起精神,正安慰妻子,忽然識到什麼不對。

一轉頭,瞥見小妹和大哥,整個人都驚得坐了起來,蒼白臉上滿是訝然:“大哥,皎皎,們怎麼來了?”

白山看見這副病弱模樣,後背都冒出一層冷汗:“誒呀,咋坐起來了,快躺下快躺下!”

白皎轉身開窗通風,剛才就發現了,屋子裡陰沉沉,一股濃刺鼻藥味兒,本來劉氏還有懷疑,可見小姑子一本正經,不由得信服了。

白皎:“對了,二嫂這裡有熱水,我帶了一下蜂蜜,之前我也得了風寒,泡了蜂蜜水喝,精神恢複不少,且蜂蜜滋補潤肺,滋養生氣,就算平常喝著,對身體也大有裨益。”

劉氏驚得睜大了眼:“真?”

“廚房為了煎藥,一直都有熱水,我馬上衝調一杯。”

事關丈夫,又有小姑子這樣例站在自己面前,劉氏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有用用,都想去試試。

況且,果它真有用呢?

她跨過門檻,偷偷擦了擦眼角,心頭酸澀難。

她也想到,不過是風寒,竟讓丈夫纏綿病榻,倘若身體垮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鸞姐兒鵬哥兒年幼無知,她們又該怎麼活?

蜂蜜水一會兒就端了過來,白林起初不以為,直到喝下第一口,猛地一頓,看白皎:“小妹,這是什麼蜂蜜?甘甜可口,還有淡淡花香。”

白皎嫣然一,有人比她這個親身體驗者更加清楚,這蜂蜜滋味何。

她抿了抿唇:“是三哥給我從山上帶下來野蜂蜜,這還多謝了三哥。”

她說著看白希,俏皮地眨了眨眼:“三哥,說是不是?”

白希一怔,瞧見她眼中狡黠光彩,不禁微微一:“是皎皎先發現,我是沾了她光。”

其,自打進入白家,一直低調寡言,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站在人群裡,誰也不會注到。

對於虛名,更不甚在。

在——

忽然,一陣突兀咕嚕聲響起。

白皎下識看聲源處,是一臉窘迫白林,理智沉穩二哥臉上出現這樣表情,簡直是破荒,頭一次。

白林恨不得拿袖子遮住臉,複又想起,這是自家人,索性破罐子破摔:“瑤娘,我有些餓了。”

張瑤娘,正是張氏名字,見夫君這樣喚她,叫她又羞又喜,羞是夫君稱呼,孩子都有兩個了,喜是白林這段時間,灌些苦汁子,早就食不知味,若非她強迫,連飯都不肯吃。

所以短短數日,已經瘦得不行,形銷骨立,瘦弱不堪。

但今,竟主動說自己餓了!

她欣喜地說:“相公,著,我馬上去給做飯!”

說著一步跨出,身子竟仄歪一瞬,晃了晃,軟倒下來,果不是白皎眼疾手快接住她,怕是早就摔到地上。

“二嫂,怎麼了?”

張瑤娘一怔,失焦目光落在虛空,軟軟地說:“我、我事。”

白皎按在她腕上,開始診脈,她雖然醫術比不過師父,尋常把脈是可以。

“二嫂,這段時間日夜顛倒,疲累過度,身子虧空了。”

“算了。”白皎說:“二嫂,我去幫做飯,就留在這兒休息。”

張瑤娘:“那怎麼行!”

後來在拗不過白皎,便告訴她:“家裡有位雇來廚娘,這時候應該快來了,不動手,讓她做就行了。”

她像是想到什麼,不禁低垂下頭。

白皎有注到這些,她朝廚房走去,心裡已經想到做什麼,餛飩。

易消化,又營養,最適合生病人。

廚房灶上恰好燉著雞湯,應該是二嫂為了給二哥滋補身體,白皎便開始準備餡料,餛飩皮

由廚娘現做。

剁好肉餡,加一把小蔥,放上各調料,加幾滴香油,做餛飩,湯、餡、皮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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餛飩做飯簡單,雪白皮包裹嫩紅餡,隨手一捏,像條小金魚似放在桌案上,廚娘看得驚奇,她可見過這樣簡單又粗暴做法,偏偏做出來,又精巧極了。

此時,白皎動作飛快,取出雞湯兌水,她做是一家人飯食。

畢竟,都快黑了。

彆說二哥,她們一路舟車勞頓,早就饑腸轆轆。

雞湯滋味鮮美,餛飩十分好熟,滾水裡走一遭,她想到廚房裡竟然還有紫菜乾,撕碎一放,綠油油芫荽一灑,香油一點,一些白胡椒,粉粉嫩嫩餛飩在濃白湯水中,猶一隻隻可愛小金魚。

一口熱湯下去,混著胡椒辛辣,紫菜鮮美,還有幾顆蝦皮,五味調和,暖人心脾,隻叫人從頭到腳,貼慰極了。

二哥知道她廚藝好,倒怎麼驚訝,二嫂第一次品嘗到細嫩可口餛飩,一口下去,驚豔極了。

她再看白皎時,眼睛簡直稱得上閃閃發亮。

院子很大,吃完飯她們就被二嫂帶著安置。

第二清早,白林明顯清醒幾分,情況明顯好轉,這讓已經近乎絕望張瑤娘喜極而泣,主動去泡蜂蜜水。

白皎看見她離開時步子,比之前都有力許多,顯然,丈夫病情好轉,也讓她有了精氣神。

二林靠做在床頭,今日是個格外明媚好氣,朗氣清,惠風和暢,燦爛陽光透過窗欞灑下,之前陰霾一掃而空。

白林:“白希。”

白皎一怔,隱約識到是怎麼回事。

此時,白林已歉疚看白希,說道:“有件事,我想跟說一下。”

“回城後,我便去縣衙詢問有有男子走失消息,發動朋友,但是,搜尋了幾,整個江陽城,連帶著周邊村落,有一絲消息。”

“抱歉,我已經竭儘所能,可是……在是找不到。”

說著,苦一聲。

心裡也納罕,什麼消息都有,難不成是從上掉下來?

白皎是見想法,一會驚訝,因為,還真是上掉下來,被她撿到。

白皎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撞了大運,還是倒了大黴。

作為事件主角,白希神色淡然,說:“關係,儘力而為就好。”

看白皎,後者神色惋惜,皺緊眉頭,黑眸沉沉,不動聲色間,指尖倏然收緊。

為了緩解沉氣氛,白皎主動出聲,她撿了些最近發生趣事,偶爾幾句古靈精怪話,讓人忍俊不禁。

白山眼睛一轉,終於想起白母教誨,插話說:“還有呢,們不知道,小妹名聲變成那樣,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說著還有些氣憤,胸口起伏不,見其人都看過來,支棱起身體:“就是那個田蜜,小妹朋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一直是她在背地裡散播謠言,汙蔑我們家皎皎,幸好老有眼,被小妹給揭穿了。”

“還有村裡

那些人,之前一個個避蛇蠍,現在過來,真我們是傻子呢。”

“咱娘煩不行,就讓我把小妹帶過來,順便在江陽城避避風頭。”

正巧二嫂進來,得心念一動,打量起小姑子。

眼前人生得鐘靈毓秀,嬌美靈動,簡直不像是鄉野裡長大人,像是生地蘊出來精靈。

都說一家好女百家求……

身為女人,她自然得出白母思,加上之前白皎送來蜂蜜水有奇效,今,她已經把小姑子成了救命恩人。

張氏心中盤算起來,她們家小姑子聰明靈慧,又會醫術,真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哪家小子。

她眼神直白,一會兒驚喜,一會兒惋惜,一會兒不舍,白皎感覺芒在背,早在白山開口就知道說什麼。

索性裝成不知道,白皎拉著鸞姐兒和鵬哥兒,說:“二哥,嫂子,我帶們出去玩兒。”

剛跨出門,見二嫂嘻嘻聲:“小妹這是長大了,害羞了。”

白皎:“……”

她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撲在地上,羞恥心幾乎把她給淹死。

鸞姐兒鵬哥兒自己在小花園玩得不亦樂乎,白皎就在一邊發呆,呆怔目光看半空,宛若斷了線風箏,有數。

忽然,一道身影落下,遮住了燦爛陽光。

她眨了眨眼,年輕俊美臉龐逐漸逼近,是白希。

“三哥,怎麼來了?”她驚訝地問。

白希聲音平淡,眉眼冷凝:“我出來轉轉。”

白皎蔫蔫地說:“哦。”

抿緊雙唇,將小姑娘愁眉不展模樣儘收眼底,聲音不自覺發軟:“有什麼不高興事嗎?”

白皎看,想到自己計劃,完全料到,是失憶個徹底,自己打算也完全了指望。

她托腮,幽幽歎了口氣,對於自己親事,她態度是能拖就拖,真不想成親!

這可是修真界,身邊人又是仙界大佬,誰又能甘心這樣碌碌一生。

她所求不多。

白皎揉了揉臉,看見眼前人,禁不住鼓起臉頰,虧她之前還指望呢!

明明一副氣鼓鼓模樣,落在眼裡,隻覺得可愛至極。

白希眉眼溫和:“因為親事嗎?”

她驚訝地看著:“怎麼知道?”

說完她飛快捂住嘴巴,眼睛睜得滾圓,水汪汪瞳仁裡,倒映出輪廓。

白希:“我然知道。”

不欲在這裡糾結太多,直白地問:“為什麼不想成親?”

神色自然,唯獨嗓音,像秋夜裡流水,清冷而淡薄。

袖袍掩映下,垂在身側手已死死攥緊,全身緊繃,狹長鳳眸盯著她,一陣霧氣吹來,眼底情緒翻湧,烏雲密布。

胸腔裡東西直直墜入無底深淵。

不知會得到什麼答案。

強烈情緒席卷胸膛,擰成肆狂風驟雨。

白皎軟軟地垂下眼瞼,她眼睫又長又密,輕輕顫動,宛若蝴蝶振翅,撩撥心弦。

“我覺得我還小呢。”

“而且,我還有喜歡人呢。”談到未來夫君,小姑娘臉色一片緋紅,水潤清亮眼眸蕩起層層漣漪,瀲灩生輝。

得到想答案,並不開心。

“喜歡什麼樣人?”

語氣冷硬,含著一股說不出情緒,暗沉眼睛盯著她。

白皎仰頭看:“我不知道呀。大概待我好,保護我,不能欺負我——。”

她聲音一頓,反應過來,“三哥,問問這個乾嘛,我才不告訴呢。”

白皎秀眉微蹙,氣惱道:“三哥呢?未來三嫂肯跟一樣漂亮,們倆站在一起,肯就跟其人說那樣,珠聯璧合,金童玉女,對不對?”

她說著狹促地了起來,頰邊綻開兩朵甜蜜梨渦,一口氣跑開了。

一個未出閣女兒家,說起親事,自然會羞澀一些,她敢打趣兄長,已經可以說很是大膽了。

白希站在原地,未來妻子?

狹長鳳眸深邃幽暗,幽若寒潭漆黑瞳仁透不出半分光亮,隻看著她嬉鬨窈窕身影。

這一刻,腦海裡出現影像,全部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