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桌面上,手機忽然響了兩聲,白皎正在房間裡準備資料,聞聲打開屏幕,發消息的是個陌生,對她倒是撚熟:[白皎,在嗎?在嗎?是我啊,你怎麼不回我消息?]
語氣裡的迫切快要衝出屏幕。
她微微蹙眉,指尖輕點幾下:[你是誰?]
那邊沉默了一段時間,或許是被她給打擊到了,半晌才發消息:[我是桑珠,咱們是一個班的同學,班長組織同學聚會,地點在臨西街盛華大酒店,三天後下午,你一定要來啊!]
白皎:[沒時間,我就不去了。]
對方做了介紹,她隱約想起一點,開班會時見過面,一個班的同學,至於其他的,再也沒有。
她上大學時一心學習,之後更是跟隨沈老師做實驗,早就和其他人分隔開來,對於自己的同班同學,僅限於看到名字想起臉。
她連班級群都在畢業後退出了。
回複之後,桑珠徹底消失。
她不知道,自己退出的大群裡,對方正氣急敗壞地發泄怒氣。
桑珠先@了班長,畢竟,一開始可是他讓自己邀請白皎,說什麼好不容易進行同學聚會,怎麼能缺了白皎。
她去了,結果得到人家冷漠回應,丟臉至極。
其他人聽完事情始末,看完截圖後,也很是義憤填膺。
唯獨班長遲遲沒出聲。
她不知道,就是因為自己脾氣暴躁,才被對方挑來當槍使,班長程謙畢業後便進入家裡的公司工作,如今是家中公司的小總裁,自認比其他同學高出不止一個層次。
便想著邀請白皎,好好炫耀一番。
這裡也有一番內情。
以白皎的容貌和氣質,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上大學後,即便穿著樸素,也難掩天人之姿,追求者成群結隊,蜂擁而來。
程謙曾經也是其中一個。
可她太冷清,對於任何人的告白隻有一個回答:拒絕。
他曾被白皎當場下面子,如今盤算著找回來,畢竟,如今他可是公司小總裁,而她,不過是個無業遊民。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她都淪落到這個份兒上,竟然還能任性地不來了。
他氣惱至極,卻也無計可施。
這件事白皎並沒放在心上,她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她盯著電腦屏幕,眉頭緊鎖,發過去的郵件石沉大海,她沉沉歎了口氣。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白小姐,該吃晚飯了。”
白皎收回目光:“好的,我知道了。”
打開門,整棟彆墅的布局瞬間映入眼簾,樓下的傭人在擺放碗筷,桌面上是豐盛的晚餐。
脫下西服,身材挺拔的陳紀妄坐在一側,看見她之後,露出如沐春風的溫柔笑容,這一點,讓熟悉他的傭人都暗暗稱奇。
直到她們看到拾級而下的女人,柔和的水晶燈光灑落周身,冰肌玉骨,
清冷出塵,遺世而獨立,傾國又傾城。
琥珀色水眸輕輕一掃,沒人生得出半分褻瀆心思,更像狂熱的信徒,虔誠地將她供奉在神壇之上。
尤其是他們男主人,看到他專注的目光,這裡沒有人會懷疑,她不是未來的女主人。
“皎皎。”陳紀妄起身,俊美如神,氣質卓絕。
兩人站在一起,儼然是對天作之合。
他讓其他人離開,兩個人一起吃飯。
白皎一開始或許還有點緊張,很快就放鬆下來,這一切都被男人看在眼裡。
幾天後,一輛黑色轎車停放在酒店門口,俊美如神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出乎門童預料,他快步走到另一邊,比門外伺候的服務生還要殷勤,俯身,打開另一邊車門。
容貌絕色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此時已經深秋,天氣漸冷,入夜後,涼風更為凜冽。
她穿著珍珠白的針織毛衣,鬆軟的淺色絨毛襯出巴掌大的雪白小臉,頭上戴著淺白色毛絨貝雷帽,一頭黑色長發滑如綢緞,飄逸柔軟。下身則是一條棕色複古長裙,褶皺簡潔優雅,黑色瑪麗珍女鞋,穿搭得體優雅,中和了幾分清冷氣質,顯得整個人柔和且嬌俏。
白皎微微扭頭,瞥了眼身側的男人,眼波流轉間,瀲灩生輝,看見他臉上神秘清淺的笑容後,秀眉微蹙。
她也不知道陳紀妄要做什麼。
下午是,忽然告訴她,要帶她來酒店,等到白皎問他做什麼,他又表現得神神秘秘,不肯多說一句話,隻說是個驚喜。
此時,華燈初上,燈火通明,泊車小哥十分有眼色,一眼看出這是輛價值不菲的豪車,車子的主人更是氣質卓絕。
他微微俯身,引導司機前往車庫停車。
白皎瞥了眼面前碩大的招牌,盛華酒店。
有些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陳紀妄已經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柔,眉目溫和:“跟我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極為紳士地推開門,酒店大廳極為空曠,一盞巨大的水晶燈折射出萬道光芒,亮如白晝。
空氣中飄浮一抹淡淡的幽香,甚至還有音樂流淌。
白皎聽著陳紀妄詢問包廂,說著掏出黑卡,前台神色愈發恭敬:“客人,您預訂的包廂,直達電梯在一樓大廳右側。”
一側服務員極有眼色地走過來:“先生,女士,需要我為你們帶路嗎?”
白皎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紀妄留了下來,讓她自己上樓。
白皎略微偏頭,他隻溫和一笑:“去吧,我在這兒等著你。”
她指尖蜷縮,不知道他的驚喜是什麼,卻又她本能的相信對方。
說話間,一群人熙熙攘攘地魚貫而出,瞬間打破大廳寂靜的氛圍。
其他同學忍不住讚歎:“就剛才那一瓶酒,竟然花了我一個月工資。”
其他人連聲附和:“誰不是啊。”
“咱們這群同學裡,隻有班長你混的最好,財大氣粗,以後彆忘
了我們這群老同學就好。”
“是啊是啊,之前我聽說班長要主持同學聚會,第一個就報名了。”
為首的男生臉上掛著幾分笑容,顯然,周圍人的不斷奉承讓他極為滿意。
不過是一頓飯,他有父親的黃金卡,可以隨時來吃,心中油然而生一種驕傲自得。
忽然有人嘲諷出聲:“可惜,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有眼色,咱們大家都來了,就她自己拿喬。”
不少人聽見這話,臉色微變,包括之前得意洋洋的男人,他們正是白皎之前的大學同學。
融洽的氣氛浮出絲絲裂紋。
“咦,這人好像是白皎。”
這名字猶如不可提及的禁忌,不少人臉色尷尬,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眼睛倒是挺實誠,紛紛朝那人所指方向望去。
光潔可鑒的電梯裡。
白皎站在正中,旁邊是電梯小哥,戴著白手套,不用她吩咐,主動按上樓層按鈕,畢恭畢敬。
他們驚訝地追過去,電梯門已絲滑閉合,頓時懊惱不已。
可同時,他們所有人都能確定,那人就是白皎。
程謙怔怔出神,一段時間不見,她越來越漂亮了,沒有他預想的任何頹廢,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清冷出塵、不可觸及的氣韻。
轉念一想,他霎時疑惑起來,白皎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不來了嗎?
一道男聲幾乎和他心聲同時響起:“這是白皎,她不是不來了嗎?當時桑珠因為這件事,還在群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被點名的桑珠臉色漲紅,氣憤難平:“她說她有事,一口回絕了我,而且你們不是看見了,我們都散場了,她才來,誰知道她去見什麼人呢。”
其他人的討論時,一直沉默的程謙突然出聲:“我去問問。”
他覺得自己也算是小有地位,畢竟,他可是酒店的黃金客戶,雖然黃金卡是拿他爸的。
盛華大酒店的要求很嚴格,隻會員製,按照等級排位,一頓飯上萬打底,就連他也是拿了自己父親的黃金卡,才有了一樓的包廂。
其他人聽見這話,不由沉默起來。
程謙微抬下頜,他本人張揚得意,和名字倒是意外的反差,自認為風度翩翩地詢問前台,指著那一架專屬電梯說:“之前上去的女人,她是幾樓的客人?”
前台聞言淡淡一笑:“抱歉,這是客人隱私,我不能告訴您。”
程謙掏出黃金卡,眉頭皺起:“我可是你們這的黃金會員!”
前台:“抱歉,那位客人是黑卡用戶,以您的等級,恐怕沒這個資格呢。”
一陣尷尬又窒息。
程謙臉上瞬間僵滯了臉,五顏六色錯綜複雜,仿佛門外高樓上張貼著是花花綠綠的廣告牌,他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外乎一些惱羞成怒的惡毒念頭。
這群人動靜挺大,旁若無人地在酒店吵鬨,陳紀妄早就發現了,他皺眉不語,什麼東西?
沒想到人家為了捧程謙,
竟然詆毀起白皎。
“算了吧,誰知道她這樣的人,說不定又勾搭上了什麼老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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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驚訝地瞪大了眼:“什麼意思?”
聽他這話,好像還知道點兒什麼內情。
男人臉色略顯自得,自述說他和白皎原公司在同一棟大廈,恰好聽了一耳朵。
他繪聲繪色地說道:“我聽說,白皎辭職是因為她想勾引總裁被人家正牌女友發現了,不然你以為呢,誰會放著好好的高薪工作不乾,突然辭職?是不是傻?”
“她辭職就是被人揭穿真面目,壞了名聲,在精研徹底乾不下去了!”
其他人恍然大悟,為了取悅程謙,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絲毫沒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被人看在眼裡。
陳紀妄濃眉皺成一團,站起身,其他人回神時,高大挺拔的男人已經出現在眼前,他穿著休閒服,年輕俊美,氣質出眾。
漆黑眼眸略微一掃,所有人像是被扼住脖頸的雞鴨,連呼吸都忘了。
程謙一眼看出他非富即貴,額頭瞬間冒出一層冷汗,他竭力保持鎮定,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了對方。
心中一片凜然。
陳紀妄看向方才散播謠言的男人:“你從誰嘴裡聽說的?”
“你、你是……”
“我就是你們嘴裡的白皎男朋友。”
死一般的沉寂。
遭了!
程謙心頭一沉,他正式進入公司的時間很短,但是其餘時間,一直跟隨父親談生意,明白越多他越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眼前這人,一看就是不能招惹的對象。
他嘴唇囁嚅幾下,剛想解釋。
對方已徑直越過他們,走向前台,垂眉斂目,他不知說了什麼,方才一臉敷衍的前台臉色勃然大變,立刻開始打電話。
陳紀妄回去假寐,一群人反倒無所適從,手足無措地想要離開這裡。
程謙首當其衝,心頭一陣亂跳,感受到一陣陣惶恐不安。
他竭力安慰自己,彆慌,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白皎真有一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她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下一句,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他父親的電話。
不知為何,他心底那抹不詳的預感愈發濃重,剛接通電話,劈頭蓋臉的咒罵聲如炮彈狂轟濫炸,讓他立時呆立當場。
程謙終於聽出他老子的意思,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讓他趕快滾回來!
其他人見狀,全都嚇懵了,半晌後,才有人怯懦地出聲:“班、班長,沒事吧?”
程謙抹了把臉,一手冷汗淋漓,他臉色蒼白,幾乎咬牙切齒地擠出話:“還愣著乾什麼,快走!”
一群人幾乎稱得上灰溜溜地離開了。
沙發上的陳紀妄沒料到,今天晚上還挺熱鬨。
酒店角落裡,灰色工服的保潔垂頭喪氣,被領班教訓,幾句嗬斥裡,似乎是因為她笨手笨腳,打碎
了什麼昂貴東西。
他渾不在意,對方路過時,眼睛都沒抬。
彎腰駝背,一臉滄桑,躡手躡腳的保潔阿姨看到他時,眼底劃過一抹震驚,不由得停下腳步。
領班一回頭,臉色陰沉如水:“葉新,你又磨磨蹭蹭什麼?”
她極為不耐煩地嗬斥,眼看她竟然冒失地想要衝撞貴客,刹那間,汗毛都驚得豎了起來了,蠢貨!
當初就不該招她入職!
要不是她哭哭哀求,保證,領班根本不會同意招收她,眼看她要闖禍,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一把扯住女人領子,她死死壓低聲線:“你在乾什麼!”
她托著女人離開這裡。
陳紀妄盯著電梯,對此事毫不關注。
他完全不知道,女人後悔地移開目光,眼神閃爍,她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慘淡表情,聲音嘶啞且微弱:“我、我沒想做什麼。”
她是葉新,也是改名後的葉笙。
父親死後,她改名葉新,重獲新生的新,以為這樣,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但那怎麼可能。
當年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在失去父輩倚仗家庭支撐後,如今竟淪落成誰都能欺負的底層。
報應,都是報應!
領班再度嗬斥,葉新瑟縮著抖了抖身體,唯唯諾諾地道歉,然而這一次,她的示弱再也不能引起對方的同情。
“你這個廢物,道歉有什麼用,算了,之前的事就當我倒黴,我們酒店用不起你,你被辭退了。”
*
緊閉的電梯門緩緩打開。
白皎從裡面走出來,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中年女人。
她眼圈泛紅,仿佛剛哭過一場,鼻尖泛著胭脂般的薄粉,看到她的瞬間,陳紀妄緊張地起身,雙手無處安放,他鮮有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除了面對她。
白皎看到他之後,步伐不由得加快,臉上笑容宛若撥雲見日燦爛至極。
身側的沈教授見狀,露出一抹和藹笑容:“去吧。”
白皎眉眼彎彎:“謝謝老師,謝謝老師給我這次機會。”
沈教授搖搖頭:“如果不是他,也許今天我根本不會來。”
白皎微微一怔,立刻明白她話裡深意,沈教授說完離開酒店,把空間讓給一對小情侶。
白皎咬了下唇,徑直朝他走去,陳紀妄張了張嘴,下一刻,被她挽住胳膊,那雙水潤清透的明眸望著他,仿佛施下一道魔咒。
柔軟白皙的指尖抵在他的薄唇上,耳畔響起她輕柔嗓音:“我們回車上再說。”
五光十色的霓虹浮光掠影擦過臉頰,轎車疾馳在路上,寒風凜冽,呼嘯而過。
車子裡倒是十分靜謐。
白皎雙膝合攏,整理身下裙擺,仔細且輕柔,出乎他的意料,她沒問任何原因,微微側目,看向他:“我很喜歡你準備的驚喜。”
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眸凝視他,刹那間,周遭一切離他遠去,
隻餘她一個人。
咚咚有力的心跳聲撞擊耳膜,陳紀妄全身震顫,張了張嘴,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白皎驚異地看著他,男人臉龐脖頸耳垂全都蔓延成一片緋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陳紀妄,紅唇微微翹起,存了逗弄他的心思,微微傾身,語笑嫣然:“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想說嗎?”
“算了。”她低垂眼簾:“也許對你來說,這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我不打擾你了。”
他猛然搖頭,不知何時,聲音已然又澀又啞:“不是小事。”
白皎眨了眨眼,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
“對我來說,皎皎的任何事,都是最最重要的大事。”
他說了這句,垂在兩側的手掌緊緊蜷握,第一次懊惱自己口舌笨拙,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忽然肩頭一沉,入目是她柔和羞澀的水眸,白皎鼓起勇氣,然而這樣的事對她來說,還是太超過。
“你閉眼。”白皎嗔怪地說。
他從善如流,閉上了眼睛,其他感官反倒愈發敏銳,後座忽然狹小無比,厭仄的空間使人喘息艱難。
柔滑的長發拂過他的頸側,攜裹著幽幽的呼吸與淡淡的體溫,他能感覺到她愈來愈近的身體。
許久之後,柔軟如果凍的唇落在他的唇畔。
一觸即分。
挾裹而來的火焰一路綿延進心口,肆意燒灼,勾連起他震顫的心神。
她短促地驚叫一聲,眼睛霍然睜大,極為纖細的腰身被他緊緊環扣箍緊,針織毛衣輕薄地堆疊在身上,整理好的裙擺淩亂鋪開,宛如半開半合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