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後來陸樾才知道,這簡直是對自己的折磨。

他本就赤*裸著上身,包紮好的白布從腋下穿過,裹住胸口,營帳燈光下,油潤的光線覆蓋上戰場風沙淘洗過的蜜色肌肉。

白皎摸了摸,落下評語:“還不錯。”

屬於她的炙熱目光掃過身體,陸樾下意識挺直脊背,想要好好表現,脖頸卻紅了一片,暴露了他其實根本就是個愣頭青的事實,連說話也結結巴巴:“皎、皎皎?”

白皎:“嗯?”

柔軟細膩如羊脂玉般的指尖撫摸上他鼓脹跳動的肌肉,那一刹那,陸越胸膛起伏,心臟幾度跳出來。

他的身體成為最直白的畫板,各種情緒通過越來越紅的顏色暴露在白皎眼前,不得不說,他整個人,都完美吸引著她。

這是一具年輕、性感、精力充沛的成年男性肉*體,沒有任何刺鼻氣味,有的隻是淡淡的皂角香氣。

她好奇的目光在上方逡巡,指尖軟軟地戳刺他的手臂,硬邦邦的像是石頭。

油蜜色的肌肉瞬間繃緊,綻開幾條性感的筋絡,白皎垂下眼睫:“身體繃得那麼緊乾嘛?你怕我?”

陸樾急促又洶湧地猛吸幾口空氣,密不透風的幽香將他包裹,他漲紅著臉交疊雙腿,說出的話又澀又啞:“沒有。”

白皎一巴掌拍在他硬邦邦的肩頭:“那你就放鬆點兒,小心傷口裂開。”

他呼吸一滯,額頭忽然冒出一層又細又密的汗珠,幾縷柔順的黑發拂過身體,纏上身體的繃帶一層層揭開,他覺得自己也像繃帶一樣,毫無遮掩的擺在她面前。

腦子亂成了一片漿糊,她會不會嫌棄我?我表現的好嗎?她對我的身體滿意嗎?

軍營打仗太臟了,隻要有條件,他都會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即使沒條件,也要全身擦洗,生怕哪一次,衝撞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像極了花枝招展的雄孔雀,極力張開尾羽開屏取悅她。

驀地,一陣鑽心的痛楚襲來,竟然疼得悶哼一聲,男人緊實的腹肌跳動著,下一刻,死死壓抑住自己,漆黑的眼直勾勾看向眼前人。

白皎按著他的肩膀,瞥見他臉上癡癡的笑,人都要氣笑了:“這麼疼,你還能笑出來?”

沒想到,他竟然搖了搖頭,眼裡流淌出幾乎拉絲的愛意:“不疼。”

他的愛在痛裡紮根生長。

隻要關乎她,一切都是蜜糖似的甜。

白皎心跳漏了一拍,撒完藥快速換上清爽的白布,再一圈圈纏住傷口,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男人清朗的聲音鑽進營帳:“陸將軍,聽說你受傷了,我這邊有藥,特地拿來送你。”

刹那間,陸樾神色凝重,不等白皎反應,已經張開雙臂把她箍進懷裡,像是巨龍死死守護著自己的珍寶。

白皎抓著他的肩膀,看他一邊拒絕,一邊死死抱緊自己不肯放手。

外面的人逐漸沒了聲息,白皎舔了舔唇

,才輕輕推了推他:“就這麼緊張?”

對上她玩味的目光,陸樾心頭緊縮一瞬,全身上下,被她打量了個通透,才聽見她慢悠悠的說道:“你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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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調走宋明章,現在又不讓他進來,就是為了不讓他看到我是吧,都說男子漢大丈夫,你還沒追到我,怎麼就害怕成這樣?”

她施施然起身,鬢發有些散亂,卻更顯得柔若無骨,慵懶嬌媚,那雙仿佛帶著鉤子似的眼睛輕輕一掃,陸樾便全身僵硬,五臟六腑都被她勾起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

他抿緊薄唇,想起之前同齡人教導,追媳婦彆怕臉皮厚,要是臉皮薄,心上人被其他人騙走了,你哭都沒地兒哭!

陸樾:“誰讓他想拐走我媳婦!”

白皎驚訝得瞪大了眼:“誰是你媳婦?”

早在說出第一句話時,他就舍下了臉皮,這會兒聽見她的話,不要臉地說:“你。”

“皎皎,我求你當我媳婦兒,好不好?”

“媳婦兒,你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

不久後,起義軍渡過天江,來到京城最後一道防線——雍州城。

大軍壓境,密密麻麻的士兵看得人駭然不已,守城的知府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趴在城門上,看著底下烏泱泱的軍隊,嚇得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下屬趕忙將他扶起:“大人,您沒事吧?”

知府哆哆嗦嗦地靠著牆頭:“沒、沒事。”

說著沒事,聽語氣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他抹了把臉,心裡直罵娘,早早聽說起義軍如何神勇無敵,如今看來,果真沒有一絲吹噓,就這,上頭竟然還想讓他拖一陣。

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

一直到回府,他整個人都是頹廢的,知府夫人見丈夫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詢問:“老爺,情況怎麼樣?”

她知道夫君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出門,據說是起義軍打到了家門口,事關身家性命,彆說她們夫妻倆,就是城裡的富戶,都戰戰兢兢,如果不是不能跑,他們早就帶著家人細軟跑路。

現在龜縮在家裡,唯恐哪天城破,自己被起義軍抓了砍掉腦袋。

聽見夫人這麼問,知府擦了擦滿頭大汗,連聲說:“夫人,完了!咱們肯定要完了!”

“你不知道,我剛上城樓,底下的起義軍密密麻麻無窮無儘,為首的主將氣宇軒昂,旁邊還有一個女子,騎著巨狼,肯定就是傳說中的神女,咱們雍州城肯定守不住了!”

知府夫人聽完丈夫的話,臉色蒼白地抓緊手帕,險些滑下椅子:“那咱們現在怎麼辦?皇上可是交代過,務必死守雍州城!”

死守?!

知府聽見這句話,嚇得狠狠打了個寒顫,忽然說到:“要真是死守,你我二人定然沒命!”

知府夫人作為枕邊人,幾乎瞬間聽出丈夫話裡深意,吃驚地抬起頭,問:“老爺,您打算怎麼做?”

知府猛地拍上桌子,洋洋灑灑一大堆,最後才壓低聲音,小聲道:“……左右雍州城也守不住,整個大乾朝都守不住,我們不如——另投明主!”

聽見這話,知府夫人驀地睜大一雙眼。

是夜,月黑風高,天色昏暗。

雍州城大門打開一條縫,一隊小兵秘密出城,還沒走出多遠,就被起義軍擒獲,小隊領頭人被人帶到營帳,看到主座上的男人,他戰戰兢兢地掏出一封信。

“大、大王,這是我們知府特地吩咐小的送來的一封信,請您查看。”

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那封信被親衛呈上去。

陸樾看完後,黑眸沉沉地看向對方:“這是你們知府大人的親筆信?”

領頭的士兵腦袋冒出豆大的汗珠,也不敢抬手擦掉,哆嗦著說:“是,是我們大人親手交給我的,大王您千萬彆殺我!”

這話惹得其他人大笑起來。

兩天後的傍晚,霞光萬道,夕陽漫天。

雍州城大門打開,由知府攜領手下一眾官兵以及城中富商一起出城迎接,兩邊百姓夾道歡迎,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看起來不像是投降,更像是慶祝什麼了不得的慶典。

事實也差不多如此。

新帝登基後各地戰事頻發,官員卻屍位素餐,沆瀣一氣,因為打仗損耗的糧草財物全都積壓在百姓身上,稅錢節節攀升,百姓們苦不堪言。

甚至於,不少人期待起義軍到來,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剛開始起義軍也很吃驚,後來也見怪不怪。

知府有心,早早聯同商人包下雍州城裡最大的酒樓,宴請諸位將領。

整座樓都是一片亂哄哄,至於身為起義軍頭領的陸樾,則被他請到酒樓最好的雅間。

由知府和手下幾名心腹一起作陪,陸樾坐在主位,旁邊是兩名親衛,他有些不耐,如果不是念在之前那封投誠信的份兒上,早就走人了。

知府看他面露不悅,心下更加恭敬,當即起身,說了一堆場面話,見他越來越不耐煩,立刻止住話頭,隻說道:“小人李建榮,感念大人恩德,和城中諸位同仁,一起為大人準備了禮物。”

聽見這個,陸樾正襟危坐,就他經曆的,乾朝官員腐敗十分嚴重,個個吃得腦滿腸肥。

眼前這位李知府的身材膘肥體壯,也不像是沒錢的人。

他滿懷期待這位李知府能拿出什麼稀世之寶,倒不是陸樾貪財,是為了白皎,他一直記得白皎虛榮可愛的性子,現在天下馬上就要平定了,他攢了幾十箱子金銀財寶,等著到時候給她驚喜。

李知府能坐穩屁股底下的位置,察言觀色自然也是一絕,舉手一拍,一陣靡靡之音霎時響起。

穿著清涼的女子魚貫而入,她們或嫵媚多姿,或清純可愛,或冷豔高貴,又或是優雅端莊,出現在雅間裡。

她們站成一排,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知府:“大王,

這是小人的幾位女兒,她們傾慕大王許久,苦苦哀求我,隻願能侍奉大王左右。”

他滿臉懇求,心頭很是得意,以他的顏值,肯定生不出這樣漂亮美麗的女兒來。這些人都是他提前搜羅來獻給陸樾的姬妾,他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不貪花好色的男人。

得意中,他並沒發現,兩名親衛看自己的目光,已經同情得不能再同情。

主位上的陸樾,臉上更是鐵青一片,漆黑的眼裡怒火昭彰。

他要的是皎皎喜歡的珍珠寶石黃金翡翠玉石等等寶貝,誰不知道他最喜歡寶貝了!

結果這個李賤人,竟然送女人!

你這不是送禮,你這是要害死我!

他眼底凝結一層寒冰,渾身低氣壓彌漫,就連最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小心翼翼地瞥眼了眼,頓時嚇得繃緊身體。

那些女子更是花容失色,不敢出聲。

李建榮額頭冒出一串汗珠,顫巍巍地出聲:“大、大王。”

陸樾面無表情地看向他,眼神如有實質般穿透他滿身肥肉:“你——”

他的話被另一道聲音截斷,雅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身後是戰戰兢兢的店小二。

茶色眼眸輕輕一掃,瞬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細長的眉尾一挑,陸樾緊張得一瞬站起身,身後的椅子發出短促的“吱呀”聲。

“皎皎。”他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戰場上所向披靡的男人,在她面前,手心冒出陣陣冷汗。

再看周遭所有人,一個個呆若木雞,哪還顧得上其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白皎笑了起來,美豔絕倫,容光穠麗:“抱歉,我好像走錯門了。”

說完直接離開,不忘關上大門。

陸樾心頭一跳,繼而跌入低穀,他急急忙忙追出去:“皎皎,你聽我解釋……”

聲音回蕩在房間裡,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之前送美人的李建榮刷地一層白了臉,他奶奶的,你有美人你早說啊!

尤其在聽親衛說明白皎身份後,更是手軟腳軟,直接陷進椅子裡,爬都爬不起來。

晚上,月明星稀。

白皎門外,高大的男人站在台階下,院子裡路過的士兵看見這一幕,紛紛彆過臉,心裡感歎,大王真是千不該萬不該,惹惱了神女。

“皎皎……皎皎……”陸樾小聲在門外喊她的名字,可憐巴巴地盯著虛掩的房門。

他一連喊了許多聲,也沒聽見裡面有任何回應,失落沮喪地垂下頭,威風凜凜的起義軍首領,此時像極了一隻被主人丟棄的可憐小狗。

“皎皎……我是冤枉的,我沒那麼吩咐過,都是那個李賤人自作主張……皎皎……你原諒我……”

男人焦急的辯解聲透過門縫鑽進屋子裡,白皎正在梳妝台前,她眉頭微蹙,鏡子裡的女人也同樣如此,繼而,輕輕勾起豔潤的紅唇。

她當然知道不是他做錯,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

也不敢這麼做。

但是,誰讓她不開心。

她直接熄了燈躺在床上,男人幽幽的聲線鑽進耳朵裡,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動,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已經是午夜。

月色皎潔。

白皎一睜眼,看見男人高大的影子穩穩倒映在房門上,她騰地一下坐起來,整個人都清醒了。

懷疑自己要是不回應,他就這麼站著一輩子。

“你想嚇死我嗎?”

屋內傳來她嬌喝聲,陸樾瞬間打起精神:“皎皎,我錯了,你彆不理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裡面再無動靜,他抿緊嘴唇,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一股頹靡感。

直到下一刻,房門忽然從裡面打開。

她隻輕輕一瞥,便叫他心弦亂顫,黑眸希冀地看著她。

白皎歎了口氣:“算了,你先給我進來。”

萬一明天早上他還在這裡,被其他人看見,丟的還不是她的臉。

實際上,她給自己找這麼多借口,不過是因為心軟。

進到屋子裡,到處都是屬於她的氣息,陸樾瞬間手足無措,看見她點燈,柔和的燈光暈亮了整間屋子。

白皎坐在床邊,明眸微眯:“想讓我原諒你?”

陸樾巴巴地點頭。

下一刻,聽見她戲謔含笑的聲音:“好啊,那我要看看你願意為我做到什麼地步了。”

陸樾眼睛蹭地一下亮起來。

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執行她的話,端來一盆熱水,調試好規規矩矩地放在白皎腳邊,她輕輕劃拉兩下,水面蕩起層層漣漪。

銅盆裡,女人雪白細膩的足尖掛著顆顆圓潤的水珠,指甲晶瑩剔透,泛著粉色,可憐可愛。

他鼻頭聳動,眼珠泛紅,隻覺她就連皮肉也透出一股誘人香味。

陸樾喉結滾動,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上面,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她吞吃入腹。

白皎冷哼一聲,嫌棄道:“不是說要給我洗腳嗎?洗啊!”

她輕輕瞥了眼,自以為是折辱,在男人眼裡,簡直是天大的驚喜,他俯低身體,粗糙的掌心隻是輕輕一抹,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瞬間勾畫上大片靡豔的緋色。

“停下!”

白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腳尖輕輕踩上他的下巴,抵著他的下頜,打濕的肌膚上水珠一顆顆順著他滾動的喉結下滑。

她又戲謔地看著他:“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簡直像……像條狗。”

最後一句話,她壓低了聲音,眼尾微挑,得意洋洋的模樣像極了話本裡的惡毒女配,說完就想把他踹出去,結果足尖一推,反而被他牢牢抓緊。

陸樾抬起頭,眼底血絲糾纏,手心緊緊握住她纖細白嫩的腳踝,喉嚨裡近乎喑啞地擠出聲音:“那主人喜歡狗狗嗎?”

白皎一怔,下一刻他已欺身而上,炙熱的吻鋪天蓋地壓覆而來是,她才知道,她引來的哪是一條狗,分明

是一頭“饑渴”的餓狼。

“皎皎,好香。”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紅帳中翻湧,繃緊的後背上,是女人指甲抓撓時留下的道道紅痕,最可氣他皮糙肉厚,抓得她指甲都疼了。

溫熱的淚珠從眼裡滾落,又被他黏膩的一顆顆吻走,連空氣都像是著了火一樣。

垂下的帳幔忽然裁開,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臉龐,白皎輕顫著垂下頭,一截雪白嬌嫩的香肩,鬢發散亂濡濕地貼在修長的脖頸上,一側是汗涔涔的黑發,一側是吻痕斑駁的雪頸,她如瀕死的天鵝張開紅潤的唇,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

胸脯起伏,纖細的腰身上是一圈箍緊的手臂,強勢地將她攬進懷裡,女人破碎的泣音被他吞吃入腹,夾雜著床幃間黏膩的水聲。

誰又能知道,叱吒風雲凶名赫赫的王,竟然到現在還是個沒開過葷的雛兒。

可憐白皎第二天根本起不來,在床上躺了大半天,走起路來,雙腿顫顫軟成了面團。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以為的懲罰,竟然成了某人得逞的契機。

因為身體不舒服,她直接錯過了陸樾攻入舊都,也就是京城,隻能坐在馬車裡,聽自己的女親衛繪聲繪色地描述外面的情況。

“神女,你不知道,過程簡直順利得很,舊都的皇帝官員跟雍州城知府一樣,都是一群慫包軟蛋!”

白皎眸子幽幽轉動,有些好奇地問:“怎麼說?”

女親衛:“老大聽說老皇帝舍得花錢,把京城修繕得特彆漂亮,就舍不得毀掉,想辦法找到裡面的官員招降,沒想到,人家早就求之不得。聽說老大的意思之後,今天就投誠了,據說領頭人還是皇帝,不對,是廢帝呢!”

她說著嘖嘖稱奇,其實這倒也不奇怪,大乾朝建朝二百多年,冗官冗兵極其嚴重,又有先祖立下誓言,不可斬殺文臣。

長此以往,文臣失去了風骨,武將早沒了氣節,如今聽說有活命的機會,立刻舉手投降。

陸樾幾乎是不費一刀一槍,成為新王朝的主人。

此時,白皎的馬車外,氣氛格外喧鬨。

廢帝宴承澤率領妃嬪站在城外,兩邊大臣世家夾道歡迎,官員們畏懼地看著高頭大馬上的英武男人。

世家一脈的官員眼底流露出一抹不屑,誰能想到,踩在腳底下的狗腿子竟有一天會化為九天之上翱翔的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