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大劇院大型舞劇《絲路花雨》第二幕公演現場。
賓客滿座,裡三層外三層儘是黑壓壓的賓客,一眼望不到邊際。
孫磊作為觀眾之一,卻並不怎麼感興趣,瞥一眼身側的朋友,後者已經雙眼放光地看向舞台,還沒開場,便興奮激動地期待起來。
他心中不屑,腐朽傳統的民族舞有什麼可癡迷的,完全不如國外的芭蕾舞,它是那麼的優雅、嚴謹。
如果不是朋友一再邀請,他寧願去迪士尼遊樂園看童話故事,也不願意看這老掉牙又俗氣的民族舞。
孫磊之所以如此不屑,因為他初中便出國留學,有些人不知怎地,總覺得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
他今年完成學業,從國外回來,此時坐在椅子上,已經無聊到開始胡思亂想。
雖然是個黃皮白心的香蕉人,但他記性可不差,舞劇開演前,朋友興致勃勃地跟他介紹過。
《絲路花雨》是國內舞劇史上具有裡程碑意義的作品,更是敦煌舞的開山之作,以敦煌舞為主要舞蹈語言,其中“琵琶舞”、“波斯舞”、“盤上舞”等更是開創了“敦煌舞”的獨特藝術流派。
與“身韻學派”、“漢唐學派”、“昆舞學派”並稱為古典舞四大流派。
它講述了一個愛恨情仇,悲歡離合的故事:絲綢之路上,老畫工神筆張帶著女兒英娘救起了昏倒在沙漠的波斯商人伊努斯,但在途中,英娘被強盜劫去。
數年後,在敦煌市場,神筆張找到了女兒,但英娘已淪為百戲班子的歌舞伎。伊努斯為英娘贖身,使得父女團聚。莫高窟中,神筆張按照女兒的舞姿畫出了代表作——反彈琵琶伎樂天。
然而好景不長,掌管貿易的市令企圖霸占英娘,英娘跟伊努斯出走波斯避難,後與波斯人民朝夕相處互授技藝,後來伊努斯奉命率商隊使唐,英娘也相隨回到祖國,然而市令唆人攔劫商隊,神筆張為了救下商隊,點燃烽火點,自己卻獻出了生命。
英娘得知後獻藝申冤,最終在二十七國友誼會上,巧妙揭穿市令和竇虎的陰謀,市曹和竇虎被當場拿下,友誼會上飄落下象征和平的花雨。1
這樣老掉牙的故事,孫磊十分不屑,偏偏朋友像是被洗腦似的,大肆誇讚起來,說是什麼國內最年輕的舞蹈首席白皎表演,她的代表作《十六天魔舞》、大型舞劇《孔子》《水月洛神》等等,是國內最受歡迎的青年舞蹈演員。
她與一眾舞者表演《絲路花雨》的消息一經傳出,即便還沒開售,已是一票難求。
他說得煞有其事,孫磊勉強提起一絲興趣,他抬起頭,看向深重的大幕,神秘悠揚的樂音響起,大幕徐徐拉開。
炫目的燈光下,采用線描和青綠山水畫法,以民族繪畫傳統設計的布景徐徐展開。
身姿曼妙的舞者霧飄然登台,一舉攝住眾人目光。
朋友一瞬不瞬地看向台上,就連開始不屑的孫磊,也下意識屏住呼吸。
精美絕
倫的舞台上,彩衣飄飄容貌豔麗的主演隨著音樂舞動,身上水粉舞衣輕如薄霧,舞姿靈動曼妙,勾腳、送胯、扭腰,一顰一笑、抬手投足間,仿若巨大的磁石,緊緊攥住觀眾的呼吸和目光。
讓人不由聯想起高懸在深邃天幕上的清幽冰鏡月,行雲流水的舞蹈,娉婷嫋娜的姿態。
?想看明明月月寫的《絕世美人她覺醒後[快穿]》第 44 章 番外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近乎狂熱地注視著舞台上的演員,早已忘記了自己置身何處。
華麗、神秘、輝煌絢爛的壁畫前,神筆張愁眉不展,他忽然想到自己與女兒英娘在敦煌集市上再見時,女兒絕妙精湛的舞技。
與此同時,上身春日青色紗衣,下身藍綠色長褲,嚴格遵循了上淺下深的舞衣原則。
白皎手持琵琶,柔和的燈光灑在她舞衣上,愈發清透動人,腳下若隱若現的絳紅繡鞋若豔色點綴,引人注目。
她的神態雍容聖潔,靈動非凡,手中琵琶亦隨姿勢變換,舉足旋身,以單腿支撐身體,斜擰腰身的同時,另一腿腳收勾,雙臂翻轉在背後,反托起一把琵琶,“反彈琵琶”活靈活現地重現於眼前!
婉轉靈動,優雅嫵媚,渾然天成,一切美好的詞彙都能堆砌在她身上!
錚錚樂音響徹耳際,方才不屑的孫磊此時霍然起身,眼中迸發驚異的光彩!
他的胸膛不停起伏,全然沉浸這搖曳生姿的舞技中,不能自已。
直到身後觀眾不高興地提醒:“前面的你乾嘛,快給我坐下!”
說著甚至站起身,作勢要將他拉下。
孫磊不得不坐下,胸中情緒激蕩,反而愈演愈烈,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一閉眼,那等絢爛奪目的舞姿猶如走馬燈一般從眼前掠過,不斷重複,不斷上演,仿佛有人拿著刀子將它刻進骨髓裡!
直到結束,孫磊仍呆坐在席位上,整個人仿佛癡愣一般,如果不是朋友提醒,他怕是會做到劇院關門。
朋友擔心地看著他,知道他的性格,因為早年在國外讀書的經曆,備受外國文化“熏陶”,他誠心想讓他震驚一回,卻沒想震驚太多,人都傻了。
朋友在他面前揮揮手:“你沒事吧?”
孫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舞劇的名字叫什麼?主演又是誰?”
這部脫胎於敦煌曆史遺存,主演舞技精湛絕妙無雙的《絲路花雨》,成為所有人心中無法忘懷的記憶。
朋友一怔,被他眼底癲狂嚇得緊張得吞了口口水:“你、你放鬆點,你彆急。”
孫磊隻覺心頭有一把火,在瘋狂燃燒,全身遏製不住顫動。
好在他家世不錯,否則也不會初中便出國,朋友也算有能量,竟然帶他去見了後台。
他運氣很好,碰上剛卸妝的白皎,面前人身姿婀娜,美豔無雙,亭亭玉立,讓人失魂又落魄。
多年練舞,讓她一舉一動皆挾裹著曼妙韻味,眼波流轉,蕩人心魂。
孫磊幾l乎癡癡地收不回神:“她有男朋友嗎?”
朋友聽見他的話,不可思議地
扭頭看著他。
孫磊這個人,全盤接受了外國文化,信奉及時行樂,談過不少女朋友,不過火熱褪去,便一拍兩散。
他交往時間最長女友也不超過三個月,說是戀人,倒不如說床伴更準確。
朋友心裡隱約有些猜測,聽他繼續道:“我想追求她,以結婚為前提。”
朋友臉色發白:“你快給我閉嘴吧!⑺_[]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孫磊:“為什麼?”
幾l乎是他話音落下的刹那,黑色風衣身姿挺拔男人與他們擦肩而過,漆黑的眼眸輕輕一瞥,仿若深不見底的寒潭。
即使隻是路過,仍讓人感覺得到,他身上強勢碾壓的上位者氣質,散發出冰冷寒意。
朋友已經嚇成了雕塑,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也好過這樣的酷刑,他苦笑起來,深深後悔自己今天的決定。
扭頭一看,孫磊還在念念不忘。
朋友:“你他媽給我閉嘴!”
他性格溫和,向來不會說什麼重話,所以當他爆粗口的時候,孫磊都愣住了:“你說什麼?”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
卻見朋友朝自己冷笑:“你是在喝了幾l瓶洋墨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白皎是你能覬覦的嗎?”
“你要作死,彆帶上我!”
孫磊皺緊眉頭:“徐鵬,你有種再說一遍!”
他們家世相當,年輕氣盛,幾l句話下來,幾l乎要動手。
徐鵬:“我說你作死彆帶上我,你以為白皎是你能覬覦的嗎,你癡心妄想吧!”
“你知道她丈夫是誰嗎?”
他指向方才路過的男人:“是他,賀雲澤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刹那間,男人額頭冒出一層層冷汗,腿肚子都在打顫,說起來,他和對方年紀相仿,階級層次,確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即使他已經是普通人眼裡的富二代,對上賀雲澤,不,他根本沒資格跟對方對比,連名字都不配放在一起!
他眼珠都要跌破,當下根本顧不得惱怒,身體比腦子更快,一轉頭跑出大劇院。
與此同時,賀雲澤收回餘光,兩隻路過的小蝦米,倘若不是涉及白皎,他根本不會在意,就像人類不會關注腳下的螞蟻。
白皎:“你看什麼呢?”
賀雲澤搖頭,對上她的明眸,眉眼霎時柔和,手臂攔住她的纖腰:“看你。”
“我老婆真厲害。”
顯然,他方才也在觀眾席。
白皎撩起長發,瞪他一眼,風情萬種:“你才發現啊。”
她把包扔到男人懷裡,愜意地往前走:“回家。”
身後,賀雲澤眼底淌出醉人的笑意。
*
那是她們結婚第二年,白皎練完舞,忽然嘔吐不止,嚇壞了賀雲澤,他著急忙慌地將人送到醫院,坐在長椅上,站站坐坐,仿佛椅子生了釘似的,坐立難安。
直到醫生出來,對他畢恭畢敬
:“雲先生。”
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因為整個醫院都是他的產業。
賀雲澤:“皎皎她怎麼樣了?”
醫生霎時喜笑顏開:“恭喜您,您要當爸爸了!”
白皎出來時,看見男人坐在長椅上,低垂著頭,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這裡,已經有一個生命著床,開始生根發芽。
她走過去:“小澤?”
賀雲澤抬起頭,雙眼通紅,欣喜和害怕在眼裡同時浮現,他紅著眼問她:“我真的有孩子了?”
白皎:“不然呢?”
賀雲澤堪稱呆怔地看著她,又看向她平坦的肚皮,後者一怔:“我要當爸爸了!”
這會兒才有初為人父的喜悅。
白皎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腦袋,寬慰他:“你會是一個合格的爸爸,我也會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她說錯了半句話,爸爸是合格的爸爸,媽媽一點兒也不合格!
即使懷著孩子,她也在練舞,生下崽崽後,爸爸養崽帶娃做了全職奶爸,連在公司都帶著孩子。
媽媽意氣風發,開始全國巡演。
崽崽爸拖家帶口地支持老婆,一大一小兩張臉,仰著頭看向台上熠熠生輝的舞者。
“老婆,加油!”
“啊啊啊啊啊!”媽媽加油!
台上的白皎仿佛心有所感,致謝時忽然偏頭,心有所感般,目光穿過烏泱泱的人群,落在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
她嫣然一笑,場上死一般寂靜。
一大一小兩個人,都覺得自己是老婆/媽媽心裡最重要的人。
*if線番外*
賀雲澤還未清醒,朦朧間感覺到懷裡柔軟的身軀,幽幽馨香被體溫烘烤,細膩柔軟地鑽進鼻腔,心跳竟也莫名其妙地安定下來。
不對。
他睜開眼,漆黑陰鷙的瞳仁倒映出女人恬靜嬌豔的睡容。
他緩緩定神,終於才記憶裡抓取出來,白皎!
那個早就死掉的白皎!
他殘留的記憶裡,隻有她囂張跋扈惡毒猙獰的姿態,居高臨下地鄙夷他。
仿佛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報銷的廢品和垃圾。
他周身逸散出濃重陰鬱的冷氣,就在這時,屬於孩子稚嫩的聲音響起:“啊啊~粑粑~麻麻~”
他猛地一怔,無意識收緊手臂,還有孩子媽媽爸爸地呼聲,白皎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睡眼惺忪地瞥了眼身側的男人,聲音粉糯甜軟:“老公,你乾嘛?”
“橙子都醒了,你快去哄他啊!”
說著嫌棄地推了推他,不知道自己肌肉有多硬嗎,硬邦邦地咯著人,偏偏還喜歡抱著自己睡。
橙子?
橙子是誰?
我為什麼要哄他?!
白皎推了推他:“……老公,你怎麼不說話?”
話音剛落,雙手被他攥住,疼得她一霎紅了眼,剛睡醒,聲
音慵懶又嬌氣:“你乾嘛?”
她用自由的一隻手抓起枕頭,一下砸在他腦袋上,枕芯裡的天鵝絨紛紛揚揚,宛若一場飄雪。
賀雲澤僵硬地坐在床上。
他對面的女人,真絲吊帶睡衣裁開大片領口,雪白的肩膀在光線照射下,仿若玉雕般煥發出瑩潤光彩,紅潤的唇,水潤的眼,白皙剔透的臉頰染上蜜桃似的粉暈。
他喉結滾動,低眉斂目,去世的人忽然死而複生,賀雲澤立刻意識到不對。
他應該在家裡,應該一個人享受著無邊孤寂,猶如搭積木一般,締造他龐大的商業帝國。
他更應該,是個雙腿不能行動的殘廢!
白皎毫無所覺,埋怨地瞥了眼他:“我才休假幾l天,你就這麼對我?”
她說著朝嬰兒車走去,小橙子趴在嬰兒車裡,結合兩個人全部優點的小孩子,宛如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仙童。
他開心地趴在媽媽身上,小豬似得拱了拱,兩三歲的孩子,力氣大得她差點招架不住。
她瞥了眼坐在床上的男人,眉頭微皺:“我先帶著崽崽下去吃飯了,中午去找你。”
夫妻倆分工明確,白皎不在家他帶孩子,她在家就……偶爾帶孩子。
崽崽小名叫橙子,在她面前乖巧得不行。
等到他下樓,崽崽已經抱著奶瓶喝起來,活像小豬一樣吃得噴噴香。
賀雲澤看見他們,臉色無法形容的複雜,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和仇人結婚,也會是這個表情。
他的目光在女人柔嫩的脖頸間徘徊,計算著殺死她的可能性。
忽然,聽見她清亮的笑聲:“你是不是沒有照鏡子?”
賀雲澤:“什麼?”
她站起身,捏掉那根潔白的羽毛,炫耀似得在他眼前晃了晃,輕輕一吹,羽毛便飄飄搖搖地吹拂而來。
這樣拙劣的把戲他才不會上當。
賀雲澤這樣想著,心口不可遏製地飛快跳動,掌心接到羽毛,輕微的瘙癢劃過神經,激蕩起微小的電流。
“你——”他清楚意識到,這不是自己所處的世界,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他目不轉睛地看向白皎,幾l乎逃也似的離開。
飯後,白皎去舞蹈室練舞,小橙子就在嬰兒車裡趴著看,小腦袋抬起來,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媽媽。
一直到中午。
她帶著孩子去找賀雲澤,後者吃完飯就去公司,一早上態度古古怪怪,作為他的枕邊人,白皎不可能沒發現。
她一時沒想過會是原著裡那個賀雲澤穿越,帶著孩子上樓,看見他站在辦公桌前,那雙陰鷙漆黑的眼,讓她有種被人鎖定的感覺。
“阿澤?”
懷裡的小橙子咿咿呀呀地叫著,她拍了拍孩子後背,Linda忽然敲門,打斷詭異凝滯的氣氛。
她離開後,白皎歎了口氣,無奈地將懷裡小橙子放進他懷裡。
賀雲澤全身僵硬,低下
頭,手上的小嬰兒在他眼裡,軟得好像沒有骨頭,輕輕一碰就要碎掉。
白皎瞪他:“你今天怎麼回事,是不是學會偷懶了?”
?明明月月的作品《絕世美人她覺醒後[快穿]》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粑粑~”懷裡的小橙子睜著葡萄眼,露出一兩顆小米粒牙,忽然啊嗚一口,又親又咬地撲到他臉上。
奶香味絲絲縷縷地纏在他身上,賀雲澤神色愈發緊繃。
白皎哼笑一聲:“不會是一覺醒來,連兒子都忘了怎麼抱吧?”
她嘴上說著戲謔的話,人已經走過來,賀雲澤下意識看向她,惹來她嬌嗔的目光:“看我乾什麼,看咱們兒子!”
她邊說邊給他示範,怎麼抱才會又省力又舒服,一邊訓斥他這個笨徒弟,幽幽的歎息在身側響起。
賀雲澤下意識擺正姿勢,反應過來時,對上她亮晶晶的目光:“老公好棒!”
“下午逛街,就全靠你啦!”
賀雲澤擁有原來的“他”全部記憶,聽見她撒嬌賣萌,喉嚨緊縮,硬邦邦地應了一聲。
一家三口出眾的樣貌收獲了無數人的目光,他第一次抱著軟綿綿的小孩子,雙腳穩穩踩在地面上,偶爾聽見她興致勃勃的詢問:“老公,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
“老公,你快過來!”
他的心不受控製地狂跳,無法遏製地目光,追隨她的身影。
從最初的抗拒到淪陷,也不過短短一天時間。
妻子,孩子,完整幸福的家庭,他全都擁有了。
他看不見的虛空,和他擁有同一張面容的男人氣憤地叫囂:“放開她!放開我老婆!放開我兒子!”
任誰忽然之間離開身體,成為看不見的透明幽靈,另一個“自己”占據了身體,老婆孩子都叫他老公/爸爸,也會悲憤成這樣。
晚上睡覺前,白皎看著他把崽崽放進搖籃裡,她才看向賀雲澤,神色十分平靜:“你不是賀雲澤?”
她仔細觀察過他的一舉一動,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她認識的賀雲澤,可他偏偏沒有一絲不適。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她腦海裡。
賀雲澤:“我不是他。”
他打量周遭一切,這個世界真實得讓人害怕,讓他瘋狂不甘地開始嫉妒。
白皎還沒說什麼,便聽見他說:“你也不是她。”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對面人的神情,搖了搖頭說:“我是。”
她的回答出乎賀雲澤意料:“聽說過蝴蝶效應嗎?”
“一隻在亞馬遜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l下翅膀,就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2。”
“你怎麼確定我不是我,也許隻是——命運的另一個拐點。”
賀雲澤心神狂震,瞥見她微笑的模樣,忽然朝她衝過來,眼底血絲蔓延:“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遇見你。
他回過神,灰白單調的辦公室裡,秘書正在等待他批示文件:“BOSS,這是小昌山山腳開發計劃,請您過目。”
男人閉上眼,周身氣壓凝滯:“滾!”
不公平。
這一點也不公平。
同一時間。
賀雲澤緊緊抱住她:“我回來了?”
語氣遊移不定。
他不安地說:“皎皎,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另一個人,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他好像是……我。不行,誰也不能搶走你!”
他嗓音發冷,目光堅毅。
直到白皎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你聲音小點,小橙子快被你吵醒了。”
下一刻,嬰兒車裡傳出小孩子哇哇大哭。
夫妻倆面面相覷。
白皎原本打算等小橙子哄好再送去嬰兒房讓保姆照看,畢竟她回來一趟不容易,自然想跟兒子多親近親近。
但現在——
她手肘戳上男人小腹:“快去哄孩子!”
賀雲澤嫻熟地抱起兒子,唇畔掛著歡快的笑,不知為何,白皎覺得他像一隻傻乎乎的哈士奇。
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