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很快,那聲音又再次響起來,“嗚嗚……救命。”
是有人求救沒錯!
他緊皺眉頭,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後退推開門,小聲衝著靠近門口那張床上的警察喊,“劉哥,有情況。”
兩個森林警察就睡在靠近門口的地方,他們常年警覺,幾乎是江時聲音剛落,兩人就同時驚醒過來。
“江時?”劉權第一時間認出門口的人。
“門外有人呼救。”
劉權和張帆兩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對視一眼從床鋪拿下警八件套上,飛快走到門口,再將江時攔在身後。
“我和你張哥先去看一眼,江時你在這兒等我們下。”
陌生地方江時不想給人添麻煩,所以很老實的站在門口沒動。
張勝大概是被冷風吹醒了,迷迷糊糊抬頭看見江時站在門口被嚇了一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劇烈動靜引得床鋪和地板發出十分響亮的“吱呀”一聲。
這下大部分人都被驚醒了。
看見門口的江時都被嚇了一大跳。好在江時也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站在這兒的樣子,屬實有點恐怖,連忙按下燈。
看清江時,張勝打了個哈切,“小江你站那兒乾嘛呢。”
見自己把大家都吵醒,江時道了歉將情況說明。
恰好劉權他們並肩回來,紛紛看過去。
劉權打了個哈切擺手,“可能是小江聽錯了,我們在外面找了一圈沒看見什麼人。”
又安撫江時,“你沒來過這種野外也就不清楚,有時候風太大,穿過建築物和峽穀的時候,也會發出類似人類嗚咽的聲音。你應該是聽錯了。”
又讓大家繼續睡。
江時卻是擰了擰眉,他仔細回憶了下先前聽見的聲音,確實是清清楚楚的“救命”,字正腔圓,他絕對不會聽錯。
但……
等等!
忽的,他腦中靈光一閃,猛地看向劉權。
“劉哥我有點猜測,你能陪我去看看嗎?”
劉權和張帆對視了一眼,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
江時禮貌道謝,大步朝外面走。
他往之前聽到聲音的方向靠近,同時小聲的呼喚,“哈嘍,你還在嗎?你受傷了嗎?我可以幫你。”
他放緩聲音,用儘可能溫柔的語調小聲道。
“滋滋。”
像是爪子在什麼地方狠狠抓了一把。
這讓江時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路走到後面放雜物的房間,江時看了眼腳底的雪,蹲下來掃開上面薄薄的一層,果然在最底下看見了若隱若現的爪印。
“是兔猻。”
他看向劉權。
“兔猻!”
兩人都是一驚,湊過來一看還真是。
大家都是在救助站乾了好久的,救助過的動物數不勝數,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爪印是屬於什麼動物的。
不過他們沒想到江時居然也能隻看一眼就認出來。
劉權有些驚喜,“老陸不是說你才接觸這行沒多久?聽說本科還是什麼影視學院的?”
江時笑笑,隻說自己看的書多,然後示意兩人小聲,他躡手躡腳的靠近雜物間的門。
這裡人跡罕至,牧民不會過來,更沒有外人,門上就象征性的掛了個鎖。
他拿掉鎖,示意劉權他們在外面等自己,然後緩慢的走進去。
“還在嗎?”
他小聲的喊。
“滋滋。”
又是一聲爪子抓撓的聲音,江時終於找到了小家夥的方向。
他一邊語言上安撫,一邊將外套脫下來,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他看見了窩在牆角一個箱子上的小家夥。
小小一個,看起來應該五六個月大小,是今年才降生的小兔猻。
終於找到,江時剛要鬆口氣,眼角卻瞥見它趴著的櫃子上好像有點血紅,當即眼皮一跳。
“受傷了?”
“嗚嗚…”小兔猻水潤的眼睛緊盯著江時,似乎在思考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江時有點擔心它的傷,俯下身,儘可能減小自己的身型,“你不要怕,我是來幫你的。”
小兔猻歪歪頭,兩隻耳朵貼著腦袋,讓他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它似乎猶豫了會兒,“你為什麼能聽懂我的話?”
這和媽媽告訴他的兩腳獸完全不同。
江時衝他伸出手,緩慢的摸了下他的耳朵,“因為我和你是同類,我隻是長得不一樣罷了,所以不要怕。”
小兔猻滿眼都寫著茫然,小腦袋瓜顯然不理解,為什麼同類會長得跟兩腳獸一模一樣。
江時湊近一步,“傷口疼嗎?我給你吹吹好不好?”
關切的聲音讓小兔猻一秒轉移注意力,耳朵趴的更低了,哼哼唧唧委委屈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