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考公務員筆試一共分為兩類:公共科目和專業科目。
而公共科目其中又有:行政職業能力和申論兩項,兩項筆試滿分均為一百分。
所有參考者都必須參加公共科目的考試。
第一天先考的是專業科目的筆試。他上輩子當了幾年的野生動物保護員,相關知識早就刻進了靈魂裡,全程沒有絲毫停頓。
專業科目的筆試結束後,第二天上午開始考公共科目。
兩項公共科目的筆試後江時終於落得一身輕鬆。
接下來隻要等筆試成績出來後的面試和政審就好了。
但完成筆試對江時來說,這場考公就已經算是結束。
他篤定自己會過。
忙完,他跟陸榮華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除了休息,他還想了解下關於原身的那些黑料,隻有清楚黑料的各種細節,他才能想到解決辦法。
他既然接了這具身體,靠著原身活下去,他總是有責任洗清原身頭上的汙名的。
隻是一切尚沒來得及行動,筆試結束後的第二天一大早,他甚至沒能睡上一個懶覺,陸榮華就在六點敲響了他的房門。
江時睡眼朦朧的爬起來,打開門,看著門外精神奕奕的小老頭,心裡唯有一片佩服。
“陸叔,您淩晨三點才睡,真的不困嗎?”
他晃晃手機,和陸榮華的微信對話框裡,淩晨三點零一,對方還給他發了消息。
打了個哈切,“所以,您給我留言說今天有驚喜給我,就是六點就把我叫醒是嗎。”
說完看了眼陸榮華身上穿的運動服,“要出去運動?”
陸榮華笑眯眯的搖頭,“給我讓條路,我給你看個東西。”
江時側身讓開,小老頭徑直坐到沙發上,從背後拿出幾張A4紙。
眉頭一挑,江時快步跟上,一時間心裡什麼想法都有。
最終有些詫異道,“您這是準備提前跟我簽正式雇傭合同?”
江時目前飼養員的工作簽的還是臨時工合同。
小老頭神秘一笑,直接將A4紙遞過來。
到這裡,江時都還以為這就是一份簡單的工作合同。漫不經心翻開的同時,心裡還在想以後關於野外救助的活動要怎麼參與。
等看清文件的抬頭時,他一愣。
“申海市野外救助援助隊合同簽署。”
眼皮開始劇烈跳動,他猛地看向笑吟吟的陸榮華。
“陸叔,這是……”
“我沒說錯吧,是驚喜吧。”
“是這樣,上頭最近要往青海那邊的山裡派一隊人,幫著他們那邊的兄弟單位一起守一守正在□□期的雪豹,我就給你要了個名額。”
“你很想去野外吧。”
陸榮華一臉了然。
“你雖然沒說,但我看的出來,你每次追問我每隻動物是怎麼救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會流露出對外出救助的向往。”
“兩個月下來,我對你的能力很清楚,野外救助你肯定能行。”
“但畢竟是你第一次出去,太危險的地方肯定是不行了,這次這個隻是巡巡山,找一找放歸雪豹的蹤跡,相對來說簡單,也適合你這種新人。”
他抬抬手:“所以,簽了就收拾行李吧,下午五點前,你要在青海和他們彙合。”
的確是驚喜,江時的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他試著矜持了下但沒能矜持住,索性放開笑起來。
“謝謝陸叔,你放心,我一定不給你丟臉。”
陸榮華笑容更甚。
看清合同裡的內容,確定好免責協議,江時在合同結尾簽下自己的名字。
因為時間緊,陸榮華一走他就立馬開始收拾行李。
這次要去一個月,大部分時間可能都得在山上,十二月的藏區……光是想想就凍的人一哆嗦。
所以收拾好簡單的行李,他又揣著這段時間掙來的工資去外面買了些必要裝備。
存款逐漸見底,但沒關係,錢能賺,去野外的機會可沒那麼多。
——
當天下午五點,江時準時在青海機場和救助組的人彙合。
這次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昨天才到動物園,有十年野外救助經驗的工作人員。
在飛機上他們已經互相認識。
對方叫張勝,按照陸榮華的意思,從青海回去這人就會升任動物園副園長。
他的頂頭上司。
好在未來頂頭上司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至少這一路上江時已經快被對方那副,“後繼有人”的眼神看的麻木了。
從機場坐大巴往祁連山保護站趕,大巴從機場使出,四周脫離人類建築物後,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祁連山脈,位於青藏高原的青海省內,這裡生活著國內最神秘的掠食動物:雪豹。
而青藏高原,是世界最高海拔的高原,被譽為“世界屋脊”南北極之外的“第三極”,其常年積雪覆蓋,山脈綿延不絕。這裡是黃河,湄公河、長江的起源地,生活著兩百多種珍惜的哺乳動物;這裡不僅是野生動物的樂園,也是盜獵分子鐘愛之地。
這次的援助隊一共十二人,巡山隊一共分成三組,每隊七個人,除去當地保護站工作人員的加入,每一隊還會有兩名有經驗的森林警察隨隊。
保護站對他們的到來表達了熱烈歡迎,並熱情招待了他們。不過雪豹的交|配期即將來臨,而近期有藏民反應看到過盜獵者的蹤跡,所以他們沒有修整的時間,明天一大早就需要進山。
所以早早吃完飯,工作人員就帶他們去宿舍休息,為明天巡山養足精神。
不過可能是到了高原有點高反反應,也可能是終於能再次回到自己熱愛的崗位上精神激動。
這一晚江時失眠了。
保護站救助站這種地方,隻要批下來資金基本都用到動物身上去了,所以保護站的宿舍稱不上多好。
取暖燒的都還是煤爐子,爐子擺在窗戶開著的縫隙下,直著一根鐵管窗牆而出。
不大的房間裡,擺了十張上下鋪。
江時睡在角落的下鋪,瞪著上鋪的床板看了一個小時,還是沒能睡著。
認命的爬起來,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他決定出去吹吹風冷靜冷靜。
十二月的祁連山冷風呼嘯,一開門寒風直往裡鑽。
張勝被動靜驚醒,瞄了眼,“江時?你去哪兒?”
“張哥,我出去轉轉你不用管我。”
張勝嘀咕了句什麼又睡過去。
江時縮了縮脖子拿出手機看了下,半夜十點。
在城市裡還是燈火通明的時間,在高原卻是萬籟俱寂。
黑夜中,隻能隱約看見遠處的群山起伏。熟悉的野外環境讓江時心緒稍稍平靜了下,剛要進屋。
耳邊忽然響起十分細微的:“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