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繩之旅圓滿結束,電車平穩駛行著,天內理子跪坐在椅子上,她隔著玻璃與海相望,本該精力充沛的男子高中生們卻倚靠在魈的肩膀上沉沉睡去,五條悟手裡還抱著未吃完的甜點心。
俊男靚女的組合總是吸引人的目光,三個不同風格的少年靠在一起格外養眼,但魈不是很適應。
滾燙的氣息悉數打在頸側,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躲開,可能是太累了。
天內理子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她轉過身,雙手拘謹的放在兩膝上,麻花辮垂落左肩膀,她壓低聲音:“謝謝你,魈,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經死了。”
魈錯開她炙熱的眼神,“隻是因為契約。”
冷淡的回答沒有打擊到天內理子,她傻笑起來,“那我還真是個幸運的人。”
人們的喧鬨聲將他們掩蓋,而列車終會到達終點。
一腳邁向高專的結界,五條悟捏了捏眉心,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疲倦,持續維持咒術對他的消耗並不算小。
魈則是跟在最後,剛走沒幾步,長期廝殺的直覺讓他下意識喚出武器迎戰,槍尖與刀具相碰甚至產生火花,五條悟則趁機後退穩住身形。
四人對猛然出現的伏黑甚爾充滿戒備,天內理子則被夏油傑護在了身側。
見偷襲失敗,伏黑甚爾“嘖”了一聲,如果沒有魈,這本是可以重創六眼的好機會,他腳尖輕點,對身後的男人說道:“鈴木,你不會還想看戲吧。”
他話音剛落,夏油傑就身體猛然一僵,他低頭看向自己作痛的腹部,天內理子手裡握住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匕首,然後捅向了夏油傑,鮮血一滴滴掉落,他忍著痛將人打暈過去,手腳失了力氣,夏油傑抬頭看向鈴木一郎。
鈴木一郎笑眯眯從伏黑甚爾身後走出,與那時候的佐藤陣一樣,額頭上多了一道縫合線,男人如以前那樣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傑,想鈴木老師了嗎?”
五條悟和魈想上前去查看夏油傑的狀況,但伏黑甚爾卻不給他們機會,戰場被迫轉移,他們與夏油傑兩人拉開了距離。
無力跪坐在地上,夏油傑喘著粗氣,意識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你到底是誰?”
與夏油傑獨處的鈴木一郎蹲下身來,他支著頭,“真傷心,不過十幾年沒見,傑就不記得老師我了,當初的契約還是我和那位簽的。”
違和感,真的鈴木一郎才不會用這樣輕佻且令人惡心的語氣說話。
疼痛感已經傳到心口,手指用力到發白,咒力無法調動,夏油傑蜷縮著身體,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鈴木一郎將天內理子帶走。
另一邊,魈伸手擦去嘴角的鮮血,疼痛感如潮水湧來,白皙的手指沾染上血色,他用槍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眼裡滿是迷茫。
慢悠悠走過來的鈴木一郎看熱鬨不嫌事大,他俯視著魈,“神明大人,好久不見,這似乎是你第二次違背契約了呢?”
“魈!”
“六眼,在這哦。”
伏黑甚爾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天逆鉾刺穿脖子,伏黑甚爾笑得肆意,高高在上的神子現在像個喪家之犬躺在地上。
沒有絲毫猶豫,伏黑甚爾高舉起天逆鉾,輕而易舉地貫穿了五條悟的大腦。
“咳咳!”
越來越多的鮮血被咳了出來。
鈴木一郎漫不經心繼續補充著:“現在是第三次了,神明大人,你要保護的,一個都不會活下來。”
見男人看過來,伏黑甚爾聳了聳肩,殺人的事情他做的多了,今晚可要好好賭一局。
少女被扔在地上,魈抬起頭,咽下一抹腥甜,刻意模糊的東西現在終於看清楚,從一開始,契約對象就弄錯了。
【察覺到意外危險因素,和璞鳶已發放。】
力量變得通暢,但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子彈被上膛,伏黑甚爾對準少女的太陽穴緩緩扣動扳機,一股心悸感卻猛然浮上心頭,他跟隨直覺鬆開了手中的槍,快速收回手。
下一秒尖銳的槍尖挑破槍身,隻是單單靠近鋒利的槍尖,手背就被劃傷,伏黑甚爾向後退去,說實話他沒看清楚魈的動作。
生命被威脅的戰栗感讓伏黑甚爾頭皮發麻,眼前的神明金色瞳孔裡不曾倒映出他的身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這樣的神明殺起來肯定超爽。
將天內理子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魈舉起和璞鴛,將其對準鈴木一郎,“你對傑做了什麼?”
鈴木一郎歪了歪頭,“隻是讓他稍稍睡一會兒。”
魈強撐著不顯出自己的吃力,當下局勢不明,雖然事先通知過夜蛾正道,但他趕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他神情平靜,“你既不是鈴木一郎,也不是佐藤陣。”
眼前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它笑眯眯道:“可我現在明明是鈴木一郎,過去也是佐藤陣。”
什麼都問不出來,輕浮的態度也讓人火大,隻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
伏黑甚爾懶得參與他們的討論,拿出咒具,他繼續攻了上去。
魈持槍抵消伏黑甚爾的進攻,咽不下的鮮血從嘴角溢出,除了攻擊的風元素,其他的都被他用來構建屏障,但一邊操控傳送,一邊與兩人斡旋,還是有些勉強了。
【當前劇情關鍵點已完成,隱藏模式將於半分鐘後結束,歡迎玩家下次遊玩。】
和脫離橫濱時的話不太一樣,與這個世界的聯係也還在,或許他能再見到五條悟和夏油傑,在意識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魈加大了風元素的輸出。
刀身打在了空氣上,伏黑甚爾抓了一把細碎的金色光點,他掃興地“切”了一聲,眼睛微微眯起。
一旁觀戰的鈴木一郎喃喃自語:“神明死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嗎?”
伏黑甚爾沒說什麼,武人的直覺告訴他最後的魈異常危險,他將咒具塞回,對愣神的鈴木一郎擺了擺手,“交易內容已經完成了,沒事的話,就彆見了。”
目送伏黑甚爾離去,鈴木一郎也沒有過多停留,他的目的已經超額完成了,在走晚點,夜蛾正道就該來了。
努力趕路的夜蛾正道停下了腳步,他的學生和天內理子躺在地上,有的甚至沒有了呼吸。
推開還在說教的高層,夜蛾正道拿出咒骸將三人快速送到醫務室。
被喊到醫務室的時候,家入硝子有些茫然,但在看到生死不明的同期時,她連煙都來不及點燃。
全身的咒力被調動起來,家入硝子用力咬著嘴裡的煙,這變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清醒過來的天內理子木楞楞地看向沒有一絲血色的夏油傑,她的手顫抖不已,平日裡和她鬥嘴的五條悟安靜躺在擔架上,他不會再醒來了。
魈也是,神明死了。
在最後的時候,天內理子恢複了些許意識,那些話她聽得一清二楚,能活下來,全都是因為神明,可現在神明死了,她的朋友也死了。
“喂,五條悟,醒醒啊。”天內理子崩潰地哭泣,她攥緊白布,眼淚模糊視線。
手下的胸膛卻開始起伏,天內理子顧不上傷心,她掀開白布,正撞上蒼天之瞳。
“那家夥呢!”
擔架的人又活了,而且還精神滿滿,狼狽不堪的五條悟神色癲狂,勉強將夏油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家入硝子苦不堪言,“安靜點,五條。”
煙葉的苦澀味讓她皺起了眉,“夜蛾校長正在和高層交涉。”
五條悟勉強壓下戰鬥的欲望,“可任務並沒有失敗。”
家入硝子神色變得十分複雜,她彆開臉輕聲道:“魈…死了。”
冷淡的聲音從五條悟嘴裡發出:“沒有哦,硝子。”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蒼天之瞳微微轉動,“魈,會回來的。”
他的守護神,夏油傑的老師都不曾死去。
*
退出隱藏模式比魈想象中順利,就是有些喘不過氣來,痛覺還殘留著,大腦向他發出抗議,魈喘息著,想要直起身,但卻被身後的人禁錮住身體無法動彈。
熱氣悉數噴灑在後頸,頭發擦過時產生莫名的癢感,男人蹭了蹭懷中的人,“魈終於醒了。”
如果不是察覺到自己的風元素力,魈一開始就會給身後的男人來上一拳,他咬了咬嘴唇,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一抹粉意,羞惱道:“悟,放開我。”
不曾想五條悟抱的更緊了,正當魈思考要不要讓他物理清醒一下時,裝死的人終於開了口,“魈有給我帶伴手禮嗎?”
握緊的拳頭還是鬆開了,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他來說先前隻是做了一場夢,但對於親身經曆過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卻是慘痛的過往。
“抱歉。”他也隻能說出蒼白的道歉話,連契約也沒能完成,“傑,還好嗎?我把他傳送到五條家後,他怎麼樣了?”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垂落的碎發遮住他晦澀不明的眼神,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傑,他很好哦,我們兩個成了朋友。”
拉開兩人的距離後,站起身的魈猶豫著拋出最後一個問題:“我睡了有多久?”
五條悟翻了個身,他回答道:“魈並沒睡太久,大概隻有十幾年,不過傑,現在不在高專。”
魈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提出另一個疑問點:“高專?”
五條悟一臉驕傲,像是考了一百分對家長炫耀的孩子,“我現在是一名老師哦,咒術高專的老師,還有三個可愛的學生。”
“傑,不是老師嗎?”
“為什麼要這麼問?”
見五條悟不高興地嘟起了嘴,魈的視線有些遊移,因為一對比就知道,夏油傑才是最靠譜的那一個,外加鈴木一郎對他的影響很大,所以選擇成為一名老師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魈,鈴木一郎已經死了。”五條悟直起身,他坐在床邊,一陣壓迫感向魈襲來。
因為夏油傑已經成年,契約自當完成,所以他無法察覺到鈴木一郎的狀態,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他眼裡的陰翳,“死亡原因是什麼?”
五條悟輕笑一聲,“他被自己的學生殺死了,但對鈴木一郎來說也是解脫。”
魈抬眼與已經變得陌生的五條悟對視,“我消失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發生什麼。”五條悟又癱在了柔軟的床鋪上,十分不著調地將問題搪塞過去,“畢竟契約魈不是都已經好好完成了嗎?”
沒有再出現反噬,力量也比之前更通暢,就是莫名的火大。
冷的能凍死人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我知道了。”
五條悟看著閃身離開的人,頗為苦惱地抓了抓頭發,他喃喃自語道:“下次還是讓傑乾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吧。”
魈站在樹上,眼裡罕見的閃過一絲迷茫,周圍也都是陌生的景象,是學生公寓樓,操場之類的建築物,但這裡是哪裡?
【主線任務已更新,請玩家加入武裝偵探社。】
眼睛微微眯起,魈低聲詢問:“係統,兩個世界會重合嗎?”
【並不會,係統沒有出錯,玩家第一次經曆的是橫濱A,而當前則是橫濱B,是同一世界樹兩支相似卻又不同的枝椏。】
樹上的蜘蛛慢悠悠編織著蛛網,掙紮許久的飛蛾有氣無力地煽動翅膀。
魈握緊了手,良久,他又恢複了平靜的樣子,“我知道了。”
橫濱武裝偵探社內。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他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僧人袈裟,耳垂上打有黑色耳釘的奇怪青年,自他進來室內的溫度就物理上降低了好幾度。
一旁的春野綺羅子將泡好的茶推了過去,“請用,夏油君。”
夏油傑笑著點了點頭,他並不在意江戶川亂步的喧鬨,看著茶杯裡豎起來的茶梗,微微有些愣神,算一算,老師應該也醒了,真討厭,悟絕對是作弊了。
江戶川亂步將喜久福塞進嘴裡,“很遺憾他沒有作弊。”
夏油傑眯了眯眼睛,一絲泄露的殺氣讓武裝偵探社的人不禁開始戒備。
隻有坐在沙發上的江戶川亂步喝下一大口茶,苦澀的茶水讓他吐了吐舌頭,“雖然不知道你們爭論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亂步大人一猜就知道是個固執的大笨蛋。”
無厘頭的發言打了夏油傑一個猝不及防,他也不生氣,“我知道,因為老師也很固執,但是身為學生就應該做到應儘的義務。”
那位銀發的劍士從裡屋走了出來,福澤諭吉向煩躁的江戶川亂步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他看著眼前從東京趕過來的咒術師,直截了當開口,“恕我無法同意,夏油君你給的理由無法說服我。”
意料之中的回答。
夏油傑無奈歎了口氣,普通人看不到的咒靈一個接一個被放出。
國木田獨步不禁打了個寒顫,是錯覺嗎?為什麼覺得溫度變得更低了,該不會是幽靈吧?
冷靜點,國木田,你要相信科學,雖然自己也是違反科學的異能力者,但科學就是真理。
江戶川亂步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他站起身來,闖過一個又一個咒靈,十分生氣道:“你和他都是無法自理的小孩子嗎?”
在場的都沒想到江戶川亂步會爆發,夏油傑製止想要出手的咒靈,臉上浮現一抹假笑,“哪裡的話,不過是無趣且普通的大人。”
普通人是抓不住風的,四歲的夏油傑一早就知道了,但風太過溫柔,所以才會在離彆的時候生出不舍和痛苦。
“亂步大人不想和你說話了,但你毀不掉武裝偵探社,而且那個誰還會狠狠揍你一頓。”
夏油傑對眼前的江戶川亂步有過些許了解,其異能力超推理能看穿一切,本人也是率性而為,他的話能信。
希望悟那邊進展順利吧。
東京咒術高專內。
釘綺野薔薇給一旁的虎杖悠仁使了個眼色,“你有沒有覺得五條老師有點不太對勁。”
虎杖悠仁用力點了點腦袋,對上腦電波的兩人蹲在樹下竊竊私語,“我聽胖達前輩說五條老師的前任回來了。”
猝不及防的瓜讓兩人蠢蠢欲動,一手拎著零食,另一手拿著飲料的伏黑惠,對上兩人的視線時,猛然生出惡寒。
他十分嫌棄道:“你們兩個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伏黑~~”
他們兩個同時抱住伏黑的手臂,眼睛瘋狂眨動,掐著嗓子說出賣萌的話,“告訴我們五條老師的前任是誰,拜托你了。”
額頭的青筋暴起,伏黑惠十分無語,將手上的零食和飲料直接拋了出去。
“可樂摔了會很難喝的。”接住飲料的虎杖悠仁責備著。
“難得伏黑請一次客。”開始翻找自己喜歡的零食的釘綺野薔薇遞給虎杖悠仁一個讚同的目光。
伏黑惠臭著臉“嘖”了一聲,為了避免兩人再次纏上來,他選擇滿足他們的好奇心,“那個前任…”
兩個人豎起了耳朵。
“我覺得是他在開玩笑,因為人家根本看不上他。”
虎杖悠仁毫不意外道:“這樣啊。”
釘綺野薔薇也點了點頭,“畢竟對象是那個五條老師。”
三人默默拿起了一瓶飲料,開玩笑,誰會看上性格超惡劣的失格教師。
易拉罐被拉開,伏黑惠還沒喝一口,就被一旁的人拿走,抬頭看去,不出所料是五條悟。
“真傷心,你們就這麼說老師我嗎?”
三人老年人地鐵看手機jpg.
伏黑惠選擇放棄和內心險惡的大人爭鬥,他見五條悟身後空無一人,不禁詢問:“你們兩個談崩了?”
五條悟抿了口可樂,“當然是進展超順利的。”
“五條老師居然能脫單,嘖,這世界沒有天理了。”釘崎野薔薇極為無語地抱怨起來。
虎杖悠仁用力點了點頭,伏黑惠雖然沒什麼表示,但他打心底同意這句話。
“怎麼能這麼吐槽老師。”五條悟將喝完的易拉罐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他抬頭看向樹頂,“真令人傷心,對吧,魈。”
茂密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一年級三人隻覺得五條悟又在開玩笑。
釘綺野薔薇撇了撇嘴,她咬牙撕開薯片的包裝袋,下一秒,從尾椎骨穿來的麻意直通天靈蓋。
防身的咒具也被拿出,薯片掉落在地上,三人餘光看向出現在身後的少年,一臉驚訝。
什麼時候?為什麼沒有察覺到,他是從哪裡過來的。
對於三人的戒備,魈並不在意,他直接一個腿掃向五條悟,對於阻力感,魈毫不意外。
五條家引以為傲的無下限的確很強,但是他可沒想點到為止。
閃躲開魈又一次的進攻,五條悟甩了甩手,“魈,我已經長大了哦。”不再是當年那個無能為力的弱者,即使是現在的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強者的自信在此刻暴露無遺。
觀戰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對不良教師的無恥程度又刷新的認知。
咽下一抹腥甜,魈走到五條悟跟前,直接一拳砸向他的腹部。
這一次沒有感受到阻力。
一年級三人:哇哦。
“嘶。”五條悟捂住肚子,“魈,為什麼要生氣?”
“不要插手我的事情,無論是你,還是傑。”
魈向後退去,主動與五條悟拉開距離,作為夜叉,他從來不懼怕戰鬥,也從不需要什麼保護,“轉告給傑,再次見面的時候,作為老師,我好好問候他的。”
“所以,魈選擇拒絕?”
“……”
兩人間的氣氛變得古怪,甚至充滿火藥味,隻要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就會引發一場特大級爆炸。
“啊,好累,魈我想吃喜久福。”五條悟又恢複了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對魈撒著嬌。
魈應和下來,“我知道了。”
兩人都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但有什麼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孔時雨將懸賞令推到黑發男人面前,“這是新的懸賞,對象是五條家的守護神。”
嘴角上有傷疤的黑發男人嗤笑一聲,看著懸賞令上熟悉的面容,他搖了搖頭,“神明不是早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