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魚燒(1 / 1)

“喂,伏黑,發生什麼了?”

急匆匆趕來的禪院真希看著地上被炸出來的坑洞,還有從沒見過的綠發少年,她挑眉看向伏黑惠。

咒術界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特級?

伏黑惠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從兩人的對話中很明顯就能看出,五條悟的提議被否決了。

站在一旁的魈估計是在場中最淡定的人,他面無表情,語氣冷淡:“之後我會帶伴手禮回來的。”

五條悟耷拉著腦袋,像是做錯事情從而拚命挽留人類的小貓咪,眼罩被揭開,蒼天之瞳注視著魈,他聲音嘶啞:“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魈。”

抱住手臂的手指用力捏緊,愧疚、無奈各種心情混雜,魈嘴唇微抿,他轉過臉看向那群未成年的孩子,先前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答,那場夢之後,實實在在過了有十幾年的時間。

最後他看向五條悟,與人對視,“我知道了。”

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的胖達與禪院真希對視一眼,“剛剛的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麼大的動靜,夜蛾校長前兩天不還叮囑過悟你不要搞什麼幺蛾子嗎?”

對於眼下奇怪的兩人,默默吃瓜的一年級三人悄悄對視一眼。

伏黑惠:這個…

釘綺野薔薇:該怎麼說呢?

虎杖悠仁:家暴現場?愛在心頭口難開?

以上吐槽都並沒有說出口,但二年級生們奇異地與伏黑惠三人腦回路同步。

尤其是知道五條悟有個前任的胖達,“悟,天涯何處無芳草。”

或許因為感受到五條悟身上的消極情緒,禪院真希艱難開口安慰:“雖然五條老師你超煩人和不靠譜,被踹也很正常,但起碼你還有張臉能騙人。”

狗卷棘拉了拉衣領:鮭魚。

但所有人此刻都處在了一個腦電波頻道,能看清五條悟的本質就是及時止損,好馬不吃回頭草,大樓,玻璃窗,舉牌,快跑!

他們用一種魈看不懂的目光打量著他,讓魈滿心疑惑,想用風輪兩立逃跑時,又被瞬移過來的五條悟按住肩膀。

魈並不知道這個姿勢,這個角度有多曖昧。

五條悟的下巴輕輕蹭過他臉頰,另一手虛握住懷中人的細腰,隻要魈扭過頭,嘴唇就會擦過五條悟的唇角,看起來就像親吻的前兆。

壓抑不住的驚呼聲響起。

魈迷茫望去,不出意料收獲到一群吃瓜和揶揄的目光,他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粉意,掙脫束縛,拉開距離,打腦瓜崩,三個動作,一氣嗬成。

“好痛。”五條悟抱頭蹲在地下,耳邊是自己學生們的嘲笑聲,他逆著光看向再次相見的守護神,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歡迎回來。”

強壓下羞意的魈,假裝看不到五條悟的控訴,他清了清嗓子,對眼前意氣風發的少年人說道:“我名為魈,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悟的朋友。”

守護神一詞還是太不同尋常了,況且魈並不承認這個身份,一切隻不過是五條家的一廂情願。

自來熟的虎杖悠仁高高舉起手,見魈有些迷茫,他發問:“剛剛那個咻的一下,嘩啦放箭,都是魈的術式嗎?”

綠色的濃縮咒力很強,並且還可以迅速切換形態,名為魈的少年應當是個法師。

虎杖悠仁的提問讓魈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並沒咒力,他人眼裡所謂的術式不過是操控風元素力的招數,況且他並不精通這些,單純是和璞鳶丟失,和從那巨鳥咒靈身上學來的。

“嗨嗨嗨。”恢複元氣的五條悟笑嘻嘻打發起求知若渴的學生們,他將魈擋的嚴嚴實實,“這可是秘密哦。”

見魈有些為難,學生們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不再追問,畢竟術式本就是個私人問題,不回答也很正常。

五條悟推著伏黑惠的肩膀,讓他走到魈面前,之後轉過身,手變成喇叭狀,“沒良心的小鬼頭回操場好好上課,伏黑留下。”

“五條老師是偏心怪。”

“伏黑哥加油,之後帶我們飛。”

在同伴善意的起哄聲中,伏黑惠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指,眼睛也向下看去,雖然是臭著一張臉,但耳垂早就紅透了。

平心而論,伏黑惠的外貌很優秀,是旅行者會喊老婆的那一掛,但魈盯著看,是因為這張臉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魈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你是禪院家的孩子?”

“哈哈。”一旁的五條悟笑彎了腰。

想起某個男人,伏黑惠的臉比之前黑了一個度,但魈並不知情,所以他還是乖乖回答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某種程度上我確實和禪院家有點關係,不過平日裡魈先生還是叫我伏黑就行。 ”

“抱歉,伏黑。”無意踩他人雷點的魈搖了搖頭,“不必這麼拘謹,喚我名字即可,以及悟,你想做什麼?”

五條悟喘了口氣,“抱歉抱歉,因為你們兩個都很可愛。”

無視伏黑嫌棄的目光,五條悟勾上他的肩膀,少年人被迫彎了腰,張揚的發型更是被用力揉搓,更像一顆炸開花的海膽。

“他需要一些課外輔導,尤其是咒力的控製。”

努力掙紮的伏黑惠隻想給這不靠譜的老師一拳,“我已經是二級咒術師了。”

對於這個請求,魈並不同意,“我拒絕,他是你的學生,悟,你難道需要彆人插手嗎?”

魈很清楚五條悟是個怎麼樣的人,從小就把老子是最強的囂張態度給放在臉上,即使魈以六眼守護神的身份出現,他第一反應就是否認,不管是神,還是人,對年幼的五條悟來說都是淡漠無視的存在。

雖然現在多了點人氣,但本質沒有變,這樣的人會覺得自己無法教好學生嗎?

戀戀不舍的放開手,五條悟蹲下身抬頭看向魈,他孩子氣地嘟起了嘴,聲音甜膩柔軟:“向魈求助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畢竟魈是我的守護神。”

魈有些難以抵抗,他狼狽地彆過臉,連餘光都不敢看向五條悟。

每次隻要五條悟這樣子,他就會深受迫害,本以為五條悟長大了,就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做,畢竟樹要皮人要臉,但放在五條悟身上這句話根本行不通。

如果不答應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變得更加尷尬,魈自暴自棄回道:“我知道了,但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伏黑惠見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也隻能答應,因為他或許能從魈身上學到點什麼。

可以隨意控製咒力的變化形態,伏黑惠先前也見過,但是像魈這樣自如且強大的,還是第一個。

“我就知道魈最好了。”絲毫不覺得撒嬌賣萌可恥的成年人繼續得寸進尺,“魈一會兒一起去吃飯吧。”

兩人都選擇性無視了地上的五條悟。

“抱歉,讓魈前輩感到為難了。”靠譜未成年伏黑惠與魈交談起來,“魈前輩的咒術操控真的很厲害,我因為咒術的緣故需要結印,但前輩就不用。”

實際上毫無咒力且現學現賣的仙人良心突然有些不安,“不用妄自菲薄,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咒力很強。”

“我能操控自然,隻是因為本體與空氣中的力量產生了共鳴。”

異世界的風元素力很濃厚,但同時也夾雜著令人嘔吐的腐爛味道,和從咒靈身上感知到一模一樣。

“共鳴?”好學生伏黑惠忽然有些聽不懂。

除了天與咒縛之類的特殊體質,大多數人都有咒力,隻是或多或少,而咒術師最特彆的就是可以貯備咒力,也可以從負面情緒中提取咒力。

所以咒術師其實都是潛在的瘋子。

普通人散發的咒力和負面情緒混雜會產生詛咒,至於與外界的咒力產生共鳴,伏黑惠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看向眼前非人感異常強烈的少年,心裡突然一緊。

察覺到伏黑惠複雜的神情,魈也有些無奈,他對咒力並不了解,繼續講也隻是無用功,不如實戰演習一下。

“這天怎麼突然黑了?”

坐在草地上休息的一行人有些疑惑抬起頭向天上看。

太陽在天空中高高掛起,但風吹得更加猛烈,灰色的烏雲遮住光芒。

伏黑惠伸出手接住那飄落的蝴蝶,是灰黃的樹葉,也是栩栩如生的蝴蝶,每一隻都如此。

像是在做一場夢。

頭發被輕輕地揉弄,五條悟看向手心裡振翅欲飛的梧桐樹葉蝴蝶,他的守護神就在身邊,輕聲道:“我回來了,下次的伴手禮想要什麼?”

那些話,風其實全都知道。

真狼狽啊,無論是夏油傑,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