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現在變得異常尷尬,魈被逼到了角落,瞬身也已經有三四次,可五條悟依舊沒放棄,魈為此感到困擾,但偏偏這人還笑得十分開心。
兩人的鬨劇暫時沒人插手,家入硝子歪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夏油傑,神色自然,但手握得很緊。
摸了摸口袋裡的打火機,她下意識拿出一根煙來,視線掃到夜蛾正道時,家入硝子選擇放棄。
額頭青筋暴起的夜蛾正道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一拳頭砸向五條悟的腦袋,“悟,你在乾什麼?”
五條悟抱著頭小聲嘀咕著,“老師,超痛的。”
可他的視線卻不曾有半分遊離,全程都注視著魈。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夏油傑露出一個淺笑,“夜蛾老師,不介紹一下這位魈同學嗎?”
夜蛾正道想了一下,“魈他算是你們的前輩,因為個人原因之前休學了,所以現在和你們三個同班。”
看著再次撲了個空,臉撞上牆的五條悟,夜蛾正道無奈扶額,“所以說不要為難前輩啊,尤其是悟。”
他鼻尖通紅,眼睛因疼痛流出生理性的淚水,五條悟不滿地抱怨著:“因為我真的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魈了。”
除了夏油傑之外的三人神色變得困惑,尤其是當事人魈,他什麼時候與五條悟見過面。
被拉入隱藏模式後,魈沒有得到任何信息,如果不是在與朋友的逛街中卷入了拔除咒靈的現場,他也不會碰到夜蛾正道,更不會開啟入學高專的強製支線任務。
至於休學,全是上方博弈和忌憚的產物,以及那些人需要魈去保護某個大人物,這關乎咒術界的安危的人。
五條悟卻問了另一個問題,“所以其實高層是知道魈的,對嗎?”
當時五條家的守護神鬨得沸沸揚揚,那些人會不知道魈嗎?
能掌控失憶的強大神明,爛橘子的嘴都快笑爛了吧,五條悟眼睛微微眯起,燈下黑還真的是超討厭。
被詢問的夜蛾正道隻能沉默以對,關於魈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並不多,高層的態度很微妙,惶恐又自大,讓人發笑。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魈對夜蛾正道點了點頭,“那位身邊需要我。”
家入硝子隻能看到一些黑色的霧氣,之後魈就不見影蹤,她看著悵然所失的兩人聳了聳肩,手指也不自覺搓了搓。
男子高中生的情懷和二手煙一樣,廉價又辛辣,有時候讓人難以忘懷。
這節課匆匆了事。
“當初的那些人都是知情者。”五條悟將腿放在桌子上,他嘴角上揚,全黑的墨鏡遮住眼中的陰翳,“怪不得那群老家夥遮遮掩掩的。”
夏油傑依靠在桌椅上,當時有人來詢問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並未說清其中的緣由,因為五條家的人都不可信。
可鈴木一郎的手機無法打通,等夏油傑有能力前往宮城時,鈴木一郎早就消失不見,隻知道他傷好後離開了醫院。
至於那個奇怪的佐藤陣,無論夏油傑和五條悟怎麼調查,都隻能從相關記錄中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十五年前佐藤陣死於特級咒靈。
死人不可能複活,除非他一開始就沒死,有能力替他遮掩的,也就隻有咒術界高層了。
夏油傑唇角微勾,話語裡透露出滿滿的嘲諷,“他們臨死前還想要翻個身。”
墨鏡滑落,五條悟饒有興趣道:“爛橘子肯定會360度大翻身。”
辦公室裡,正整理咒骸的夜蛾正道打了個噴嚏,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某結界處,魈歎了口氣,他主動走進裡面,防護的結界並未排斥他,裡面空無一人,魈也並未說什麼,隻是抱拳站著。
其實魈至今也不理解,為什麼他會與咒術界定下契約,並且契約的內容很模糊,隻有保護二字。
他被帶到一個密室裡,記憶空白,眼前的陌生人神色癲狂,甚至又哭又笑,是瘋子,站在另一側的其他人則蘊含渴望,他們渴望掌控眼前懵懂的神明。
休學的那一年,以保護的名義,魈在各地奔波,與各種等級的咒靈作戰。
現在那些人要求他保護天元,直到星漿體同化成功。
隻要忍過去這段時間,這個來曆不明的契約就會結束,他就能自由。
一絲冷光從眼中閃過,魈閉上眼,放任自己在這片空間安靜等待。
家入硝子避開又一塊落石,兩個三歲不能再多的男子高中生互相比試,她有氣無力地在一旁加油,“夏油你可以的。”
在夜蛾正道對兩人使用正義的鐵拳前,她還能再抽根煙,煙霧遮蓋視線,家入硝子難得思考起來,魈很久沒來了。
對於追著要答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夜蛾正道選用了冷處理,即使他的辦公室被拆的稀碎,魈的信息依舊處於最高保密級彆。
高層前些日子來得也很頻繁,他們對五條悟發出警告,有的似乎還是五條家德高望重的長老,反正家入硝子是不想聽那些高高在上的說教。
閃躲開五條悟的攻擊,夏油傑舉起手示意投降,自以為贏了的五條悟還沒得意多久,就又被夜蛾正道用力打了個腦瓜崩。
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無視了抱怨的五條悟,夜蛾正道一臉正色:“悟,傑,現在有個任務給你們。”
“這便是星漿體的資料。”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不斷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他時不時瞄一眼對面冷淡的少年,“還請魈大人過目。”
資料攤開在桌子上,魈沒有理會,“理由?”
“是!”男人惶恐的低下頭,大聲彙報起來,“因為星漿體被懸賞,會影響到天元大人的事情,高層暫時沒有合適的人手,所以才會拜托魈大人。”
他咬咬牙,“神明總不會失信違背契約吧。”
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這是璃月人最常掛在嘴邊的話,但倘若是不公平的契約呢?
男人打了個寒顫,將頭埋的更低。
魈拿起資料,黑發少女在拍照時,伸手比了個剪刀,她笑得肆意,隔著照片都能感到少年人的活力。
她會死。
“妾身便是天元大人的化身,怎麼可能死。”
天內理子直接一個痛擊,五條悟捂著臉委屈巴巴蹲在地上,夏油傑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旁的黑井美裡無奈搖了搖頭,她將準備好的點心和茶水推了過去,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兩位大人,理子小姐沒有惡意。”
天內理子輕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拿起甜點心吃了起來,“區區兩個護衛,妾身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
一把搶過剩下的甜點心,五條悟對氣鼓鼓的天內理子吐了吐舌頭,還得意洋洋地吃了一大口抹茶點心。
兩人像是互撓的小貓咪,你一下我一下,回合製絕對不多打。
夏油傑抿了一口微苦的茶水,透過牆上的洞口看另一棟大樓。
處理掉又一個偷襲的詛咒師,魈甩了甩槍尖,手被震的有些麻,他看向那個逃掉的男人,是最難纏的刺殺者,伏黑甚爾。
將咒具塞回肩上的咒靈體內,伏黑甚爾嘴角上揚,眼裡滿是躍躍欲試,最想殺的兩個人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