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天我還是沒有要五條悟的卡就告彆回寢了, 不過睡覺前我換下外套的兜帽裡發現了那張不知被什麼時候偷偷塞進來的黑卡。
上面還大喇喇貼著寫有密碼的紙條。
這……
【小緣:都給你了就拿著唄,反正對他來講也不算什麼】
【小緣:而且你這叫拿人錢財, 替人.消災, 不要有負擔啦】
好吧,大不了暫且用著,之後變強了再拚命做任務賺錢還五條悟好了。
順帶一提我現在嘗試用謝必安交給我的方法鼓掌, 已經基本上可以成功召喚出一些小東西了。
比如燒給死人的紙錢金元寶什麼的。
可惜的是我親自試過了,這個根本不能當真錢用,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升級(?)
唉, 窮。
*
等到第二天晚上, 五條夏油都有任務, 今天硝子來陪我。
和她簡單說了聲不太舒服晚上想早點睡,吃完她帶來的晚餐後對方便叫我好好休息帶了垃圾退出去了。
好時機!
現在溜出去正好。
當然, 要一個人單打獨鬥我也不可能沒一點保護措施。
除了紙手機還在身邊以外,之前在今井事件用過一次的胭脂花片也沒有和紅蓋頭一樣消失。
我想著估計還有一段使用時間,畢竟先前的紅蓋頭也陪了我大約一個來月之久, 在此期間我能用它來保護自己。
說起來這些天我呆在寢室閒著無聊, 也差不多摸清了胭脂片兒的使用門道。
每次我用過它給唇瓣著色後,嘴巴就跟開了光似的可以自然而然念動出許多方便的咒語(雖然大多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除了上次的趕屍術法,我研究出來的最簡單一個使用方法就是利用它讓最普通的白紙化為帶屬性的符紙。
比如在書寫任務報告的筆記本上撕下大小差不多的紙頁,隨手用水性筆寫上個“電”,怎麼潦草怎麼像鬼畫符怎麼來。
而等到將胭脂花片塗上嘴唇, 指尖捏起這製造出來的五毛錢經費簡陋ver符紙後, 腦內就會靈光一閃自然而然接上電波嘴裡咒語脫口而出——
“丹天火雲, 威震乾坤,上懾妖氣,下斬邪氛, 飛電爍爍,揚風無停,急急如律令!”*
像是這樣嘰裡呱啦一通不知從哪傳入大腦的詞句後,原本平平無奇就隻是張白紙爛字的虛假符咒很快在手中變幻為朱砂紅字的黃色符咒。
那個被我隨手寫下的“電”也活過來如真龍般在紙面蜿蜒扭曲成一個繁複看不懂的符號。
伴隨著劈裡啪啦電流交織的響聲,往往這時真正的雷電便會被我憑空召來。
不清楚原理,解釋不清本質,總之當時覺得可以這麼嘗試就試著嘗試了,最後發現可以成功。
不僅是雷電,火焰、颶風、冰雹、小範圍的漫天大水也能用同等方法召喚出來。
隻要搭配一張塗過胭脂花片的念動咒語的嘴,再簡陋的紙片也能生成具有一定力量的符紙。
唯一的副作用是召喚出來那些會讓我的身體感到疲憊。
過量使用的話是真的分分鐘倒頭就睡。
並且醒來之後需要進食大量富含能量的食物,比如甜食,或者肉類。
否則實在無法填補饑腸轆轆仿佛空無一物的肚子。
應該是還沒有適應吧,畢竟我之前的身體是柔弱的華國女子高中生。
體育老師經常生病連體育課都不大上的那種……
不過,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五條悟之前當著我的面能吃下那麼多甜點了。
估計他的術式也挺消耗能量,也或許大部分的咒術師都是這樣。
*
是說飛快撕了幾頁紙粗粗做了好幾張屬性的符塞入隨身攜帶的貓貓包包後,我便罩上一套不起眼的黑色帶兜帽外套準備出門了。
十多分鐘了還沒走出高專所在的山頭,我快要被累死。
這時又想到謝必安跟我說的需要召喚他們時就用手背鼓掌……
嗯,死人才會用手背鼓掌,很不吉利(雖然好像是這邊的禁忌,不過大概入鄉隨俗?),因此也能召喚他們。
想著喚出個紙貓貓進行代步應該不至於耗費我多少陽氣和精力吧?
我嘗試著在腦內構想那隻可以變得很大的憨厚紙貓形象,鼓掌。
拍拍。
有些忐忑地這麼胡亂拍了兩下後,等了大概那麼十來秒,果然聽到夜裡傳來一聲響亮的貓叫。
“喵~”
再之後我便感覺脖頸被什麼東西從後面蹭了蹭。
回頭,對上一隻大臉笑眯眯,頭頂的尖尖耳正朝我一動一動的大家夥。
“貓貓!”
抱住那顆紙做的大頭,摸啊摸。
“真乖真乖真乖!”
沒有貓毛實在是太友好了!
聽著它又對我“咪咪”喚了兩聲,親昵地歪臉過來貼了貼,隨後用嘴將我後領直接叼住,腦袋一昂輕輕一甩。
我整個身體便這麼被它直接穩穩甩到寬闊的背部。
“謝謝你!貓貓,”我很快手忙腳亂將自己在巨型化的紙貓貓背部坐好,正要指揮,“接下來要……”
隻是話語還沒落,它就好像完全了解我的想法,毫無偏差朝著我腦海既定的方向輕盈靈敏邁步而去。
有了代步的方便紙貓,我比預想地要快上不少離開高專那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深山。
等到差不多覺得會有人和煙火的地方,我叫停了貓貓。
它心領神會,用著探上來的尾巴環繞住我腰,將我平穩又慢速地從貓背上放下。
“辛苦你啦。”我拍拍它低下來討要蹭蹭的頭,又揉揉臉,對它道,“可以回去了哦。”
它維持著笑眯眯畫上去的笑臉衝我溫吞“喵”了一聲,似做告彆。
旋即身形一閃,整隻貓化作一道白煙原本接近兩米的巨大身體消失在我眼前,隻化作一隻巴掌那麼大小的紙紮小貓。
撿起腳邊那隻小紙貓,我翻來翻去看了看,東摸摸西摸摸。
滿足完好奇後就隨手將它放進隨身的小包中,當做護身符。
……
十分鐘後我來到一家咖啡廳前,遠遠地看到電線杆處好像貼了個尋人啟事類似的紙張。
剛走過去想仔細看看,一個人便從身後一把摟住了我,味道香香的,很熟悉。
“琪琪醬!”
是砂糖的聲音。
我一下子將那點微不足道的好奇心拋在腦後,回過頭忙抱住和我一樣帶著驚喜表情的粉發少女蹦蹦跳跳。
“砂糖醬!你來啦!我好想你哦!”
“我也好想你!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過得好嗎?”
“我很好,新同學都對我很照顧,砂糖好嗎?”
“我也很好哦!”
兩個人手拉手無意義地轉了幾圈,再之後這個舊日同居的好友鬆阪砂糖便將我帶進身前那家咖啡廳內。
“這是我現在打工的地方,這幾天都是我最後收拾關門,隨便坐吧~”
她給我上了一盤兩個挺大的草莓大福,又拿了一瓶要用開瓶器才能打開的那種玻璃瓶裝的可樂。
徒手打開後在我震愕的表情下在我對面笑嗬嗬地坐下,撐住臉看向我。
“小琪琪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呢?”
將飲料退給我後她直奔主題。
我頷首點頭。
正要開口,突然腦袋一懵,詭異地忘光了原本計劃好要詢問的內容。
等等。
我是要來拜托砂糖給我介紹什麼地方來著?
?
“啊,抱歉,稍等一下!”
“沒事的~”
隱約記得可能紙手機裡有線索,我打開。
發現和基友的曆史聊天記錄竟然不知何時全被清理乾淨了。
奇怪。
除非手機爆滿,我一般都沒有清理記錄的習慣的,怎麼會……
正當我的背後升騰起一股彆扭的寒意時,視線忽地轉向桌前擺著的砂糖給我端上來的兩隻粉嫩嫩的草莓大福。
我“啊”地一聲腦袋過電這會兒立刻想了起來:
“……胸部!”
砂糖:“胸部?”
“對!我是來找胸部的!”我如醍醐灌頂。
剛剛被阻塞的記憶立刻回籠,很激動地興奮又重複了一遍。
“……嘛,嘛啊。”
然而在見到對面粉發少女維持笑容不變的微妙眼神後,我猛地後知後覺自己的話不經大腦。
“不不不!不是你想得那樣的!我……”
“我懂我懂。畢竟琪琪也到這個年齡了呢,會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可是砂糖像是完全誤解了我的意思,笑眯眯:
“是要向我詢問附近可推薦的牛郎店對吧?這個我熟悉。”
啊……
算了。
雖然過程有點崎嶇,但好在最終目的是達到了的,我也懶得解釋了。
於是掛上一副牽強的笑容:“啊哈哈,是的,我最近……蠻感興趣的。”
我著重加重了一下基友告訴我的特征:
“特彆是胸.部.很.有.量的人夫牛郎。”
沒錯。
雖然砂糖是那種不論從外表還是學業都無可挑剔的優等生美少女,但實際上和我同居那時我就知道她這人比較開放和愛玩。
男朋友像衣服那樣隔差五換一個,周末基本上不回家好像也是陪男友去了,像是夜店和牛郎店這種地方也去得很多。
要找那個罪魁禍首發刀牛郎,想必從她這裡入手詢問起來的話會快上不少。
“噯~”見我狂野的描述,鬆阪砂糖聲音拉長不少,“沒想到琪琪的xp是這一掛的喔?我還以為你們華國女孩子都比較保守呢。”
“是……有一些原因的啦。”我撓撓臉。
心說不不不,保守這個詞最起碼在我基友身上是半點體現不出來的。
臨下線前她甚至要我好好瞅瞅爹咪穿的什麼顏色的褲衩,到底是角還是四角派。
“是嗎?”她笑了笑,伸手過來摸摸我頭,“玩一玩打發寂寞倒是可以啦,不過要千萬記住絕對不可以太過沉迷哦?畢竟要是遇到真愛以前花太多錢到那些騙子上就太不值得啦。”
我聞言,歪歪頭做了一個“?”的表情。
真愛?
據我了解這倒不像會從以前的砂糖口中冒出來的詞。
“砂糖醬,最近遇上什麼好事了嗎?”
越看越覺得有貓膩,我盯著微微偏著頭似乎在心不在焉想著什麼的粉發少女。
她此刻的臉頰泛起些微紅暈,眸中也閃動著某種我看不懂的不可思議光芒。
“咦?被看出來了嗎?”
聽我問到,鬆阪砂糖立刻抬手很驚訝地摸了摸臉。
“當然了,”我實話實說,“因為你今天看起來好像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似的,心情很好啊?”
何止,簡直可以說是情緒高漲也不為過。
“唔,實際上……”
粉發少女沒有否認我的猜想,隻是微微垂眼。
低頭將一縷側發撩至耳後之時,臉上露出了一種我之前從未在其身上看到的嬌羞。
她抬起眼,隨後像是夜裡綻開的曇花對我不自覺綻放出一個燦爛笑容。
“實際上我已經找到我的‘真命’了哦?我們目前一起同居來著。”
我:“咦?”
是這樣嗎?
好難得。
因為我知道以前砂糖對男友的態度就是很隨意很敷衍的“玩玩而已”。
有或者沒有,一個或者幾個都無所謂……
結果沒想到居然一下子遇上了讓她決定一心一意專心對待的男生。
“那很好啊!”由衷地替她感到高興,我不由脫口而出。
畢竟總覺得之前對方那種狀態有些讓人害怕。
雖然作為不了解當事人情況的我也不好多說。
我人比較笨也說不出具體是怎樣,就是模模糊糊覺得砂糖瘋狂換男友好像不是因為花心,而是因為有……
更深層次的原因。
很複雜。
不過既然她沒主動說,我也不會多問,以免對她造成困擾。
可雖然如此,還是有點擔心她這次專一的對象存在“是個渣男”的可能性。
猶豫著忍了忍,我還是試探問:
“砂糖醬的現任男友,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呀?”鬆阪砂糖唇角不自覺帶上微笑,豎起一根纖白細長的手指輕輕抵在唇間,“可能和小琪琪你想象得不太一樣哦?”
“是個比我小、很柔軟也很愛撒嬌的孩子,每天回去一定會等在門口非常元氣地迎接我,隻要看到那孩子,一天的疲勞都能瞬間消除呢。”
“每天都想著要能再努力一點、賺更多的錢永遠保留住那份笑容該有多好啊。”
我:艸。
年……年下嗎?
聽描述好像還是個光吃軟飯不工作的小奶狗?
真的沒問題嗎?
又一想到之前在高專寢室聯係砂糖時,聽到她提起最近一人打份工,所以隻有晚上才能抽空見面……
我:姐妹你現在好像個為了養活家裡好吃懶做壞男人而怒打份工的戀愛腦噯?
或許是見我擔憂又糾結的表情,砂糖“噗嗤”一笑,伸手戳戳我的臉:
“你不用擔心啦,我們兩個現在很幸福哦!”
又糾結了半晌,看那一臉幸福滿滿的表情,我還是隻能祝福他們。
“隻要砂糖醬覺得好那就沒問題啦,”我說,“那你倆要一直好下去哦。”
砂糖醬比我聰明那麼多,應該不會被男人騙的吧?
不會的吧不會的吧?
就算被騙了,以她的武力值,怎麼看也該是對方比較危險,沒準還會成為失蹤人口被關小黑屋也說不定。
(點頭)
這麼想著,就總算放心下來一些,說起了正事。
“不過最近以胸部著稱的有名牛郎……”砂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倒是印象裡還真有這麼號角色。”
她給我報了一個聽起來就很花裡胡哨的店名,又告訴了我具體位置
在再詢問“隻是玩玩而已吧?”“不會太亂來吧?”後,這才拎好包包鎖了店門,表示她這就準備回去了。
“要回去陪小男朋友嗎?”見她這麼迫不及待我有些驚訝。
唉,本來來之前都以為可以讓熟悉那邊情況的她帶著我一起去找人呢。
沒想到這回砂糖是動了真心,真的好愛她男友啊。
“抱歉哦,雖然我也很想陪琪琪你一起沒錯啦,但是真的很擔心也很想現在就快點見到小鹽。”鬆阪砂糖對我雙手合十。
“沒關係的啦!本來就是我麻煩你在先,”我連忙擺手,“而且也耽誤了你晚上的時間,你快回去吧,我這邊沒有問題的。”
“那下次再約哦?下次見,琪琪~”
“嗯嗯,下次見。”
*
就這樣,我和墜入愛河的砂糖醬告了彆。
喝掉手裡剩下的最後一口可樂將瓶子放入門口的回收籃,這才從咖啡廳走到大街上。
走出兩步忽然想起什麼,我又打道回來去瞅之前我被砂糖打斷沒來得及看的貼示。
沒想到我這時回到電線杆那處,發現上邊原本張貼的紙頁已經不見了。
是牛皮小廣告什麼的被剛剛先我一步走出來的砂糖隨手撕掉了嗎?
我沒有在意,拿著手裡記下地址的紙條,趁著時間還早迅速向那家牛郎店找去。
距離不遠,不消十分鐘我就到了。
這一帶好像是挺亂的,光是路上我就遇到好幾個湊上來自稱“星探”,給你介紹“輕鬆賺錢還日結”好工作的怪家夥……
我嚇得拚命捏住口袋裡藏住的符紙扭頭就溜。
好在這些人最後沒有對我動粗,被我無視逃開了也就沒有再繼續追上來糾纏。
不然反擊過頭我也掌控不好力道,一不小心電死或是燒死幾個防衛過當了也很麻煩。
“呼。”
鬆了口氣,最後,我總算是來到那家隔老遠就能用牌匾燈光閃瞎我眼的男公關店,卸下頭頂兜帽,遲疑地看著門口等候的服務生,試探開口:
“那個,請問……”
“您您您您您您好!歡……迎迎迎迎迎迎!”
“?”
那個原本默不作聲也不知是不是把我當可疑人員大老遠就看著我的家夥,在我摘下兜帽這時一個猛然抬高音量將我給嚇了一跳。
隨後見我被他嚇到退後的樣子,連忙不斷鞠躬,這也才想起來替我拉開門。
“……”
對於這邊總是一驚一乍的霓虹人我委實有點接受無能。
不過看他這給我鞠躬都鞠出殘影來了也挺不容易的,我沒有過多計較,問出了我原本想問的問題:
“請問你們這兒是不是有胸最大的牛郎?”
或許我那時一門心思就隻有打探這個可能會造成我同窗便當的危險男人的情報問題,並不知道這樣直球地問出來時的場面會有多尷尬。
“……”
直到我看見面前這站門口接待客人的小哥一副略微吃驚上下打量我的眼神,這才通紅了臉倉促為自己辯解:
“我不是…我沒有!”
“我隻是第一次過來玩所以很緊張,胸部大的男人讓我想到媽媽很親切所以想著從這類開始慢慢來會比較好……”
尼瑪,越解釋越奇怪了。
我到底在說什麼……
可好在對面小哥很是上道,雖然表情看起來更加古怪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拆我台
甚至相當體貼地應和了一句“我懂我懂”並在這之後裝作無事發生營業微笑著為我引路。
我:?
你怎麼也懂了?
“一位客人,這邊請。”
他彬彬有禮對我笑。
算了,還是感謝他那麼善解人意。
進入到目前這個點還不算擁擠的店內,我好奇地打量著昏暗室內裝飾的五顏六色刺瞎人眼的胡亂打燈,跟兩兩被男人們圍繞著喝酒或時髦或地雷扮相的女性。
可怕……好想現在就逃走。
可惜基友和謝必安那邊都有時差,一兩天甚至幾個星期聯係不上都是正常的,現在我就聯係不上,不能通過和他們聊天分散注意。
於是我隻能為自己打了打氣,捏住了裝得滿滿當當符紙的包包。
總要邁出這一步的,我心想。
就像獨自面對今井那時一樣,不可能總是躲在什麼人的庇護之下。
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來不被隨隨便便炮灰,必須要讓自己儘早能夠獨當一面才行!
*
“胸部……咳,是要指名Toji先生對吧?”
將我帶到一處空餘沙發坐下的接待小哥蹲在我面前,變戲法般拿出一本名冊,直接翻到第一頁。
我抬眼看過去——
【1800萬円Player】
【6個月連續2000萬円Player】
【2005年年度銷售&指明數NO.1】
【Toji】
……Toji?
冬至?
應該是這個牛郎的花名,好樸素。
原本以為最起碼會出現“小櫻花”或者“BasaraKing”一類令人更加羞恥(劃掉)震撼的稱謂呢。
順帶一提我比較心水右京*橘。
(劃掉)
閱讀完文字轉去看下方的配圖。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面料略薄的深黑短袖,胸口和手臂鼓脹的肌肉好像都將之強行撐大,輪廓清晰可見
發型是那種略帶刺感垂落下去的黑色短發。
劉海半遮下的瞳孔則是接近冷調的幽綠色,掃視過來對準鏡頭時的狀態莫名叫人聯想到危險的黑豹。
我:是…是看起來一拳能打我十個的程度耶?
說真的,比起和基友一樣對著他發花癡,我更想撒腿就跑。
光是看到照片就會腿軟,現在簡直無法想象之後對上真人。
稍微想想就覺得好可怕。
要、要不乾脆現在就溜掉好了?
“小姐,”或許是見我許久沒有吱聲,接待小哥好奇地朝我偏頭看來,“您說的是這……咦?您不要緊嗎?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對面便已是手忙腳亂四處摸索起來並給我遞來一疊紙巾。
抬手摸一摸眼角的濡濕,我這時才後知後覺發現我剛剛竟是光看到照片便已經被這位爹咪先生給帥得熱淚盈眶了。
“我沒事,隻是覺得價格太貴不禁流淚,”我接過紙,佯裝淡定一面擦拭眼淚一面誠懇問,“那個,我是畜生,請問可以免單嗎?”
“哈哈,小姐您真幽默。”服務生維持著營業笑容就揭過了我飆出來的爛梗。
很快便跟受過良好訓練一樣十分禮貌地微笑道:
“是這樣的,Toji君是我們這裡的蟬聯頭牌來著,價格上確實是會稍微……如果是第一次來隻想嘗試下的話,建議小姐您可以暫且指明其他普通的類型。”
他還真是滴水不漏,比一緊張就隻會說爛話的我臨場發揮穩多了。
“沒關係,”又做了一番心理鬥爭,我還是決定這趟出來還是不能空手而歸,不就一個胸……男人嗎?怕什麼!
於是堅定道:“我就要他。”
最起碼要套出這家夥的破綻和弱點吧!
按照謝必安說的,拿到頭發或者隨身物品什麼的也讓那邊之後用其他方法解決,蠱啊降頭術一類,對,不能空手而歸!
於是,在接待人瞳孔微縮的注目下,我顫顫巍巍用著雙指夾出兜裡五條悟那張無限額度黑卡,按照基友告訴我的真摯話術含淚道:
“沒有這對胸部,那麼我一些,一些美好的品德,甚至是靈魂都會被毀掉,拜托了,請讓我務必見他一面吧!”
“需要砸多少錢都沒問題!這是我全部的誠意!”
*
*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話乃是真理。
雖然最後好像被那個一步回頭帶著複雜目光走掉的服務生當成了奇怪的家夥,但目的是達到了,我終於花重金砸來了想要見到的人。
Toji——翻譯成人名也就是“甚爾”。
但是現在問題又來了。
和一個身高體型都比自己超出太多的異性坐在同一張沙發,甚至能夠通過空氣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和氣息……
是真的!非常可怕!!
“萬俟…小姐,對吧?”
“是、是是是是!”
“?”
一不小心就反應過度了,我著急忙慌壓住自己顫抖個不停的雙腿,像是接受訓斥的學生那般戰戰兢兢抬頭看去。
“用不著這麼緊張。”
以略帶困惑視線斂眸掃上我幾眼的黑發男人似乎感到頗為好笑地勾起帶著一道疤痕的唇角。
發覺我儘力縮小身體拉遠距離後沒有再職業習慣地越靠越近,稍稍退遠後幾乎是對我展露出一個滿開的笑容:
“你付錢了,今天你是老板,想做什麼都行~”(十萬伏特開朗笑.JPG)
我:……
好閃!
那輕鬆明快好像可以少奮鬥十幾年的語氣,簡直都叫我懷疑轉換成文字末尾是不是要加上一個波浪號。
和照片裡給人的第一印象完全不一樣!
我悟了,這大概就是小緣說的,‘不是他想營業,是你實在是給得太多了’吧。
甩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跑火車。
“那個胸……啊不是,甚爾先生,”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面對眼前那名即使有感覺到在儘量展露出溫和一面氣場卻依舊足以令人畏懼的男人,弱弱道,“可以…試著先從隨便聊聊天開始嗎?”
套話。
我最先要做的是巧妙而又不著痕跡地套出有關這個男人的情報。
“當然沒問題。”
他再度對我露出完美的微笑,算得上俊秀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愈發迷人又閃亮。
嘛。
這下可以確定了,在他眼裡我的面孔果然和萬元鈔票上的福澤諭吉重合了。
“看起來甚爾先生是親切的人呢,啊哈哈,真、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雖然內心慌得一比還滿肚子的吐槽欲望,但我還是勉強維持了表面平靜儘量圓滑地嘴上說道:
“感覺您身材很好的樣子,平常是會進行什麼額外的鍛煉嗎?”
既然日後能夠威脅到身為咒術師的五條和夏油那兩個強到離譜的家夥,那麼最起碼這人絕對不可能是純粹的普通人。
要麼是偽裝成軟飯牛郎的詛咒師,要麼就是夜蛾在文化課介紹的那種通過黑網接收暗殺咒術師任務的職業殺手也說不定。
“沒有什麼特彆的,隻是偶爾會找人陪練,自然而然就變成這樣了,而已。”甚爾微笑說,低頭注視我的眼神愈發柔和。
就好像隻是簡單的聊天這種需求讓他愈發確定我是個令人滿意的有錢大怨種。
但是……陪練?
是說除了他,最終導致五條悟夏油傑那兩個賽亞人翻車的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一個團夥?
不行,情報太少了,要再套出點。
好在我生了一張不太聰明的臉,就這麼順著多問一些也不會引起懷疑吧?
於是我也假笑著,鼓起勇氣又多問了一嘴,伸出試探的腳——
“陪練?請問有沒有靠譜的人選?可以推薦我一下麼?”為了不引起懷疑,又儘量無害眨眨眼,示弱地補充:
“自從一個人生活後去哪裡都非常不安,稍微也想學上一些防身術什麼的……”
“比較隨機,我記不住他們的臉,”男人掃我一眼,服務態度依舊十分友好,“你要是想學,下次我可以教你。”
我懂。
那是另外的價錢對吧?
雖然心裡這麼想,我還是裝作相當高興地笑著點了點頭。
“真的嗎?那就太好啦,甚爾先生真是溫柔的人呢,”說著,從包裡拿出了新買的正常手機:
“可以交換一下Line嗎?明天也想再見面,到那時,由您來教我更多吧?”
“當然,沒問題~”
甚爾回以愉快且燦爛的笑容,我們順利交換了聯係方式。
*
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
之後我又找了個理由叫甚爾幫我拿酒,支開他,在沙發上摸索一陣摸到他的幾根黑色頭發。
為以防萬一又花錢問他要了他們店的一個特殊服務——要求他塗上口紅然後將唇印摁在他的牛郎花片上收下
還額外說想作為收藏滿眼桃心地要走了他西裝口袋裡噴著香水的手帕。
甚至連蠱粉都偷偷下他酒裡了。
不過好像目前看著沒什麼反應,應該是時效還沒到?
如果成功了大概之後會一直聯係我的,大約是這樣。
好了。
這麼一番下來,也算是不枉來過一趟吧?
索性我便打算今晚先溜,之後再戰了。
隨著時間快要抵達九點、到店的客人也越來越多,喧雜聲和喝酒起哄開香檳塔的聲音接連不斷仿佛海底撈現場,讓我愈發有趕緊逃離這裡的衝動。
又沒有靈魂地尬聊了幾句,覺得現在離開也不會讓對方覺得待的時間果斷引起懷疑我便打算先撤了。
“我是角派來著,顏色的話,今天是紫色……嗯?這就準備走了?不再多坐會兒嗎?小姐。”
“嗯,是的,不了。”
等下,他上一句說了什麼來著?
唉,算了,反正我也忘記自己問了什麼了。
那不重要。
我渾渾噩噩地起身,抱住一直緊攥在手中不放裝滿我整袋防身武器的包包,有點無精打采:
“這裡好吵,我不太適應,今天也有些累了,不介意的話今後請和我約到外面見面吧,要加錢我也會付的。”
聽我這麼說甚爾果然心情又不止上揚了一個度,就連原本營業的笑容也愈發真誠了幾分,服務也更加到位。
他一直將我像是對待家裡給小白臉賺錢的勤勞夫人那般送到門口,又微微俯身替我拉開略微沉重的店門。
甚至詢問我需不需要他送上一程。
看看已經十分濃重的天色,我猶豫了下,剛想要答應,這個時候包包裡的手機猛烈地震動起來。
我本來以為可能是進我寢室發現我不在的硝子給我打來電話。
剛手忙腳亂地掏出來想要接通,卻是發現壓根不是來電,而是有人給我過快地發了過多消息以至於提醒聲“滴滴滴滴滴”地連成一片。
什麼情況?發這麼多?
我記得我沒和病嬌交換過聯係方式吧?
打開Line就發現被標注了一個墨鏡符號的聯係人發來的30條以上消息的狂轟濫炸。
是五條悟?
他怎麼……?
我看了眼旁邊有意避開視線注重保護客戶隱私的甚爾,這才稍稍站開一些點開消息。
【悟:你!現!在!在!哪!裡!?!?】
【悟:人呢?為什麼不回我?】
……
【悟:電話聽不到?周圍很吵?】
【悟:你在那種地方對吧?】
……
【悟:我和傑過去了!】
【悟:現在就來!】
……
【悟:你最好彆想跑!給我當面解釋清楚!】
【悟:想糊弄過去是沒用的!我知道你現在在哪!】
【悟:這裡收得到你那邊的消費記錄!!!!】
……
【悟: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拿我的錢居然就是去做這種事的?】
【悟:彆給老子裝消失!!不好好認錯我不會原諒你!!!】
我:!
我:!!!
……啊!
被發現了!!
消費記錄……
我是蠢嗎?
用著五條悟的卡,這邊的消費信息當然會傳到對方綁定的手機號上去啊。
要完了!會被打死的!
要是讓那個家夥就此誤會成我是拿著他給的錢去找其他男人的話……
我的人生就和那些咒靈一樣完玩了!
並且像我現在這種情況完全解釋不清啊!
我要怎麼和他說明未來便當和甚爾的事情?會被世界意誌乾擾的吧?
“嘭——”
由於我整個人已經慌了,導致沒有拿好手機直接重重摔砸在地。
一旁原本雙眼放空發呆等待的甚爾這時聽到動靜,下意識朝聲源方向瞥去。
雖然我速度已經夠快地蹲下並將聊天記錄正面朝上的手機迅速拾起熄屏了,可還是晚了一步。
他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和明顯變得微妙的綠眸,很顯然是看到了什麼……
但是我不死心,隻是含著快要被急出來的眼淚哆哆嗦嗦探頭問:
“你……你什麼都沒有看到,對吧?”
黑發男人愣了下,看著有點無奈地搖一搖頭:
“很遺憾,不湊巧的是我視力不是一般好。”
全部看到了…的意思嗎?
啊!!!
(土撥鼠尖叫.GIF)
慘了!
自己不是富婆的真相也終究暴露了嗎!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我是真的急哭了。
也不知是一想到最後可能要被找上門來意識到自己被當成小醜耍的五條悟暴打
還是想到一切都將前功儘棄、眼前牛郎不會再理會根本就是窮鬼的我……
好崩潰。
明明到剛剛為止一切都很完美。
我也順利搭上了讓我的同伴們日後可能遭到背刺的罪魁禍首,但是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而就在我以為得知真相的甚爾會一瞬卸掉營業微笑和溫柔假面就這麼轉身離開時,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輕覆上了我的肩頭,並在那安慰性質地拍了一拍。
“小姐該說抱歉的對象,應該不是我吧?”他歎了口氣,然後用那種見怪不怪的口吻,“不過,我想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並不是您的錯。”
我:?
咦?嗯……?
他好奇怪。
突然之間的在說什麼?
可那就是我的錯啊?
我隱隱約約覺得我們兩個的頻道好像有哪裡不對,又不太確認。
隻能呆呆地木頭一樣立著看向他,任由男人拿著門口接待員看眼色遞過來的紙巾替我輕輕拭去睫毛沾染的淚珠。
“小姐……夫人您是,再也無法忍受家裡不儘人意的丈夫才會想要到我們這邊尋求慰藉的吧?我可以理解。”
我:?
我:???
你理解什麼呀?
你不要理解啊!
而且我怎麼突然一下子升級為“夫人”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不是的!他不是我的……”
我剛要否認,沒想到一著急直接打出一個哭嗝。
“!”
趕緊尷尬得滿臉通紅一把將嘴捂住,也因此失去了解釋的最佳時期。
“不是?……算了,那不重要。”
甚爾顯然是誤會了我的意思,這種情況也自然而然將我的心虛理解成了另一種心虛
十分遵守牛郎素養地溫和摸了摸我的頭,安慰並表示站隊道:
“放心好了,今天的事情我會替您保密,沒有任何人看到您出現在這裡。”
他說著,掃一眼靜站在門口的接待員。
後者接受到對方面對我時截然不同的淩厲眼神,不由自主微微打了個寒顫。
隨後相當識趣地一語不發,合門進入了店內。
“如果小姐信得過我的話——”
說著,他從不知哪裡拿出來一柄像是匕首的東西,放入我的懷裡。
旋即兩指輕輕捏住、見我沒有反抗轉而換走了我手中顫抖握住的黑卡:
“我可以幫您想辦法瞞過您的未婚夫。”
*
你好你好,我是萬俟琪。
如你所見,我現在像隻偷腥的隔壁老王灰溜溜地趁著過來的五條悟六眼足以捕捉到我以前,狼狽鑽進小道逃跑。
顯然那個叫做甚爾的牛郎是通過聊天記錄上那番近似指責的話語將五條悟誤會成了我的什麼人,那種情況我也一時沒法和他解釋了。
總之聽對方的說法是打算拿走五條悟交給我的卡,繼而看到上面密碼裝作私自刷用……
這樣一來便可以偽裝成:卡是我外出時不小心弄丟的→我其實並沒有來到牛郎店也不存在拿他錢點牛郎這事兒。
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前提是甚爾並不會打破約定就此將卡裡的錢全部取走的話。
不過原本貼在上邊寫有數字的紙條已經事先被我撕下來了,他光是要那卡也沒有用,而且……
我看著最後他塞到我手裡來的似乎是要我作為走夜路防身武器的匕首,總感覺這東西不論從材質和形狀上看都不是普通匕首的感覺?
難不成很貴重嗎?
所以當時他才想用這個換走了我手裡的黑卡,表示他並沒有想要驢我而是真心幫我的誠意?
那麼他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
還是說因為之前已經處理過很多次這種類似情況,因此相當熟練?
……
唉。
大晚上的,腦袋轉不過來了。
算了,我放棄思考。
默默看了眼五條悟那邊還在氣急敗壞不斷彈出的消息和夏油傑發來的幾條關切我安全的詢問。
心虛地選擇暫時無視,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埋頭趕路。
“嗡——”
這時手機一震,又有一條消息進來。
是沒來及改備注“溺斃在你溫柔の眸會所-Toji”,甚爾發來的。
我迅速點開查看,對方說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找了靠譜的替罪羊應付了這事,黑卡按照辦事的人所說也已經還給了找過來的五條,還附上了清楚的照片證據。
本來還稍微有些擔心五條悟和未來可能會刀他的人見面會不會提前被他打,不過按照甚爾那邊的說法好像二人並沒有面對面遇上。
好吧。
就先這樣吧。
今天晚上我是真的已經被各種事情搞得疲憊不堪了,都懷疑自己是否有力氣走回學校。
我決定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召喚出紙貓貓代步。
四下看了看,我剛要嘗試召喚,忽然一陣讓我眼前發黑大腦昏沉的眩暈感頃刻間蔓延上來。
連忙扶住巷口的牆壁才叫自己沒有趔趄地直接栽倒。
呃,今天應該是已經到極限了……
果然體力什麼的還是跟不上,紙貓貓也應該是無法召喚了,想著乾脆先走到外面打車回去。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巷子的出口處一通人聲嘈雜。
心下煩躁,我小心翼翼在儘量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探頭看去
又來了,醜得參差不齊的一群小混混烏泱泱的八九十個聚集在那,看樣子是喝醉了酒。
一個兩個的全都走路搖搖晃晃神誌不清,好像下一秒遇上就會拿起手裡的酒瓶給你腦袋上來那麼一兩下開個幾瓢。
好恐怖……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
我手伸進包包,捏了捏裡邊備好的符紙和胭脂花片。
要怎麼辦,紙貓貓不行,這種狀態勉強使用術式的話應該會難以吃得消。
若就這麼走過去,以我奇怪的總是被人撈到欺負的慫蛋體質,想必絕對會被他們逮到並就此纏上一發不可收拾……
也不能發信息給dk們讓他們知道我在附近,但是我又必須要從這裡走過去。
要怎麼辦……
算了,不管了!
我豁出去了!
與其總想著彆人來拯救或是求助他人,不如自己拚命想出辦法進行自救。
短暫思考一下,我咬咬牙,握緊挎包上的帶子堅定了一下決心。
抬頭又看了看眼前路燈壞掉狀況下可視度不足以支撐看清自己面容的狀況
抬起手毅然決然拆掉了自己梳理好的兩隻丸子,讓頭發呈現出披散的狀態
又用無情鐵手胡亂在頭頂一陣扒拉,極力營造出一種“我剛從井口或是電視機裡爬出來”的淩亂氛圍。
3、2、1——
在心裡默念。
數到0時身體打折下彎,我雙手撐地,四腳並用以一種蟑螂之姿速度飛快地爬了出去。
“我*,那是什麼?”
“鬼、鬼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計劃很成功。
我這在黑暗夜色下的花哨登場果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那些喝得神誌不清的醉鬼紛紛大叫著往遠離我的方向出口的儘頭撒腿就跑。
原本走幾步看著還會歪歪扭扭的十來人,此時愣像是回光返照一樣一下子就竄沒影了。
危機解除。
鬆了口氣,我左右看看沒有正常人圍觀,這才放心地從地上站起。
拍拍手上沾染的灰塵,這就準備繼續正常走路。
隻是,走著走著。
身前的不遠處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出現了兩個高大的身影。
我心下一驚。
是還沒有走遠的酒鬼嗎?
電線杆似的他們就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好像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頓住,我猶豫著剛想要後退。
就見其中身材高些的那人突兀用著比我剛才還非人的速度迅速朝我這邊逼近了過來。
頭上毛發迎風亂炸,啥也看不清的大黑臉中央還亮著兩抹詭異的冷藍色幽光。
我:什麼鬼東西?
你不要過來啊!!!
被嚇得什麼也顧不上了,我一扭頭,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