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再也沒有所謂的爛橘子找我麻煩。
據說因為蠱娘在他們身體留下的蠱, 這些人必須每天對著我的照片下跪磕頭滿四小時才能緩解當天毒發帶給身體的疼痛。
每日如此。
不過……
想象一下自己打印出來的照片像是個遺照似的擺著被一群老到半截入土的人天天跪拜。
我:啊這。
不知為何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總之生存危機算是解決了,今後我可以繼續待在高專白住寢室。
不過不知是因為之前今井那事就累積了太多疲累,後來根本沒休整好就被爛橘子抓去又是關小黑屋又是去了趟夏油家來回奔波的, 再加上本就還處於生理期,那之後的幾天我的身體狀態委實不怎麼好。
就算硝子用反轉術式好歹幫我恢複了些,不過半會兒我還是會斷斷續續燒起來,整個腦子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些亂七八糟的夢。
更糟糕的是我的情況一般是姨媽期第一二天打頭起並沒什麼感覺, 到了中間特彆是第三天的時候會非常不舒服。
痛, 身體都舒展不開,就蝦米一樣蜷著一直發抖還有不受控製地流眼淚。
再加上發熱什麼也吃不下去, 弄得專門翹課來照顧我的大家也一籌莫展。
可能因為上課集體消失的緣故,後來夜蛾老師也過來了。
我就模模糊糊地聽著他們好像在我周圍低聲討論著什麼“術式”、“適應”、“副作用”一類偶爾清晰的幾個詞彙。
大腦一片漿糊什麼也思考不了了,但是又真的難受也很害怕, 伸出手本能地想握住些什麼。
可不論哪一個都離我太遠了根本夠不著……
燒得迷迷糊糊之時,我使勁地想要去抓住點什麼, 但是無論如何也碰不到。
就在我快要放棄時,下一刻便感覺伸出去原本都快要無力垂下去的手被人接住握到。
溫暖的體溫一下子包裹住我。
好像是看出我的難受,又有另一隻手扶住我脹痛的腦袋。
接下來用著那種很輕柔的力道相當緩慢地一下一下地揉撫。
這下我好多了。
周遭一下子安靜下來, 沒了半點聲音。
臉頰貼上將我握住那隻大手的手背, 我輕輕蹭了蹭。
又在頭頂傳來的接連不斷近乎哄睡意味的撫摸下,總算安心下來, 昏昏沉沉再一次睡熟了過去。
*
等我再度睜開眼,有些懵圈地發現自己站在一座橋上。
周圍很是昏暗,幾乎辨不清來往行人臉上的具體五官。
隻看那橋的儘頭有個佝僂著背正在分發著什麼的老太太。
而橋的下方是大片紅色的河水。
我正感覺奇怪為什麼會有那樣如此鮮豔紅色的河水,眯眼仔細一瞧才發現下面是大片大片幾乎連成花海的紅色花朵。
因為一點葉子也沒有,光是紅色,從人動脈裡割出來的那種鮮紅, 這才讓它們看起來像是一片純粹而瘮人的血海。
這裡是哪?
我在做夢?
我記憶的最深處告訴我說自己絕對是知道這種地方的。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夢裡人都比較傻,無論如何就是想不出這麼熟悉又既視感強烈的地方是在哪。
還沒等我想清,這時橋上的人群數量忽然激增。
我被後來不斷接上的看不清臉的人開始擠著趔趔趄趄就往前邊走。
直到走到那個感覺起來笑眯眯應該有張慈和面孔的老婆婆面前快要下橋之時,一隻冰涼的大手握上我的手腕輕易將我從後一扯,把我直接拉出人群。
“哎呀哎呀,你可不能過去哦?”
有些輕佻嗓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那隻抓住我的有力大手一把提溜起,放在一人背上。
“抱緊。”
另一道有點微冷的聲音提醒我。
我沒怎麼思考,又或者說這種狀態完全不能思考,下意識環圈著抱住面前的脖子,避免從那人背上滑落下來。
接著就被很順利地帶回橋的另一邊。
整個途中原本擁擠在一起的人們自動讓開一條道路,暢通無阻到不可思議。
“唉,傷腦筋,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直到我被放在一個白色的沙發上坐下,那個語調稍帶點輕浮的聲音才又響起。
與此同時他白花花的身影也緊接著站在了我跟前。
將我一直背過來的人往旁邊挪動了一下,通體漆黑的衣物和與他並排站著的那個形成了顏色上的強烈對比,他也站在我跟前。
我這時才好像從恍恍惚惚的狀態回過來一些神,想起來要抬頭去看看兩人的臉。
而當我看清面前兩個家夥時我一下子驚住了。
穿著渾身沒有一丁點黑、白色長袍的家夥,戴著高聳到一個誇張程度白色的帽子,其上寫著“一見生財”。
穿著渾身沒有一丁點白、黑色長袍的家夥,戴著同樣高聳到誇張的黑色帽子,上面則寫著“天下太平”。
就算再愚鈍我也知道眼前這兩個家夥是乾什麼的了。
一黑一白,一人笑顏常開,一人冷峻嚴肅,常備“勾魂索”與“哭喪棒”*……
結合現在還有之前在硝子手機裡看到的,這兩個當初裝成我哥的家夥可不就是地府裡的公務員——鬼差黑白無常麼!
我這時也猛然想起蠱娘給我說得那句“謝必安和範無咎還會來找你”是什麼意思了。
好家夥,黑白無常在人間還活著時候的名字好像就是“謝必安”和“範無咎”來著!
“你…你們……”
發現這點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就被嚇傻。
“你們真的是黑白無常?那兩個索命的?”
我聽見自己用顫抖的聲音問。
因為這兩個人雖然和之前在硝子手機裡看到時不一樣改穿了很奇怪的衣服還戴個跟個cos似的誇張帽子,但臉一看還是正常人類的帥哥臉,沒有變得猙獰恐怖什麼的,所以我仍就不死心地再次確認。
“嗯…”
問完,白色的那隻就俯身湊近我,笑眯眯地看來,很鄰家很親和的那種笑。
然而就當我快要鬆下口氣就等他說一聲“當然不是”時,對方突然“略”地一下從那張勾起一點弧度的嘴裡吐出一條直墜到腳下的紅色長舌。
我:!!!
我“臥槽”地一聲本能地往旁邊一人身後躲,結果才動身就被對方條件反射地張手接住了。
察覺到貼上的一陣冰涼不由更加絕望。
我蠢嗎!?
往哪裡逃不好!
這兩隻根本就是同一種貨色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會變成這樣!太有意……哎呀!”
【咚】
“好痛好痛!我開個玩笑而已!乾嘛總那麼暴力!”
接下來我戰戰兢兢地發現自己正在被那個黑無常……就是面無表情的範無咎用著類似於安撫的動作不熟練地輕拍後背。
我:感動,但不敢動.jpg
而那個原本抱著肚子取笑我的白無常謝必安頭頂無端多出個可觀的大包,顯然是被前者鐵拳製裁了。
……什麼情況?
“時間不多,廢話少說。”
範無咎清冷的聲音在我頭頂傳來,我氣都不敢出,認了命地待他身邊
心裡想著起碼比那個笑面虎的謝必安要強,這人起碼至少有點良心。
“唉唉唉,知道啦知道啦,”白的那隻一副“你這人真死板耶”的表情很沒轍地聳了聳肩,隨後正常的臉重新轉向我,“小琪子!”
他喊我。
“……”我猶豫。
盯著他已經把那麼長一串舌頭伸回去但沒有鼓出個大包的嘴。
不知該不該答應。
“聽好啦,”不過他好像也不在意我會不會回,直接把話說下去,“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有關‘我們’的事情——”
*
謝必安說,他們原本的時代尚處於民國時期。
某一天地府部分的鬼在同一時刻做了類似的奇怪的夢。
按道理說鬼是已經是不會做夢的了,但他們那時確實夢見自己的身體像活著時做夢一樣,不受控製地出現在某個像是人界的村莊,乾一些仿佛被安排好了的事情。
由於沒個鬼所做的夢有所區彆,在夢裡需要乾的事情也各有所差,但是他們醒後一討論,發現自己的夢有個共同特點。
那就是他們在夢裡都會出現同一個少女,以及她身邊總是模糊著面孔的某人。
而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接近那對二人組,不斷提供他們線索去對抗並解開某個謎團。
隻是不如人意的是,因為地府太暗大家就隨便長長,可能他們一個兩個長得實在都太可怕了
明明每次出現是為了提供線索或者予以幫助,奈何每一次都能將那二人組嚇得奪路狂奔。
一開始眾鬼都覺得有些無奈,夢裡還不能自由活動實在無聊。
但後來他們漸漸找到樂趣,因為他們發現把二人組之中可以看得清臉的小姑娘嚇哭特彆好玩。
長此以往,地府有關對於這個夢的討論→從“那倆人怎麼隻知道跑?”、“好無聊他們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他們是鬼還是我們是鬼?”、“這夢什麼時候結束”到了→
“女兒又被我嚇到啦哈哈哈女兒好可愛”、“女兒不哭不哭爸爸給你表演一個徒手挖眼珠!”、“啊啊啊不管是男是女那個臭小子都離我家女兒遠一點”……
隻是有一天,他們突然不再做這個夢了。
而再一次回過神來時,眾鬼們發現自己好像到了一個和原本世界有些不同的世界。
在原本的時代他們可以隨意在沒有太陽的時候外出嚇人,或者吞噬一些弱鬼找好吃的。
但是不知為何在這個世界他們卻無法做到了。
原來這個世界有一種叫做咒術的東西,而華夏大地用著本土所有的咒力,凝成了一個鐵一般擁有著巨大覆蓋領域的“契約”——
【建.國.後.不.許.成.精】
因此,鬼怪們變得無法從地府溜達去人間玩了。
不過雖然在華國境內是這樣,但他們可以跑彆地兒玩啊!
於是鬼怪們紛紛走出去,興起了出國的浪潮。
可惜讓他們不愉快的是:由於體係的不同,鬼怪們無法攻擊並吞噬掉那些咒靈。
與之相對的,咒靈們也完全看不到他們並且身體也會穿過去。
而且能夠呆在人間的時間也很少。
無聊,無聊。
沒有人嚇,沒有小零食吃,倒是和另一個世界一樣還得天天給地府打工乾活,他們簡直快無聊死了!!
社畜狂怒!!
而這種絕望的狀況,一直到死後染上了婚服收集癖的鬼新娘好奇地想看一看白無垢,在大街上無意中遇到了那名夢裡見到的熟悉少女。
鬼新娘發現自己隻要靠近對方,原本打不到的攻擊便變得可以傷害到那些咒靈了。
她於是先嘗試解決掉了那個跟在小混混們身後準備將他們和少女一網打儘的咒靈,吞掉之後又用著幻術標記了那些混混。
她生前就最討厭男人。
所以絕對不會讓他們用最快最不痛苦的方式簡單地死去。
……
*
“再之後應該就是你經曆的,我就不再贅述了。”謝必安說,喝了一口從橋上順過來的一碗什麼東西潤了潤嗓。
“因為每一次我們出來都會增加你身上的陰氣,所以不太敢一口氣全部出來。”
(我:等一下你們一口氣全部出來是想嚇死我嗎?)
“而活人若是身體累積太多陰氣那麼生與死的邊際就會變得模糊,體現在身上輕微一些的生病啦發燒體虛臥床不起”
“嚴重一些就是你如今這樣,魂魄直接迷失到我們‘這邊’來,不過這一回也是沒辦法的啦,再不露個臉感覺那些個老■■都要上天了,反正你全當這次發燒是全身排毒…陰氣好了,醒來後多補補。”
原來如此
經由他這麼一解釋我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全部。
不過至於為什麼他們會做那個聽起來好像是我和基友咕掉的遊戲的夢境。
這個恐怕和我們的穿越一樣是個未解之謎了。
“那…”我舉了個手,“你們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謝必安問,一直冷著個臉在旁邊全程充當背景板的範無咎也看向我。
“就,”我試探問,“有找到回原來世界的方法嗎?”
“嗯…其實區彆也大差不差啦,”謝必安思考了下,歪了歪頭,“隻是不能隨便跑出去嚇人玩和開小灶而已,不過呢……”
說到著他頓了頓,突然伸手過來按在我臉上揉來揉去。
“能夠這麼近距離見到被我親自嚇哭的女兒簡直是賺到啊!”
我:???
【咚!】
一聲巨響。
這會兒謝必安的另一邊也多出來一個冒煙的大包。
範無咎在旁邊冷冷地端著他的哭喪棒,莫得感情地看著那隻白色的米老鼠。
“不過這回多虧了新娘子,”正經下來的謝必安將話鋒一轉:
“要不是她的幻鈴,我們真弄那麼多人上去你會更加受不住,雖然排場是必須的!”
提到鬼新娘!
“對了,那位姐姐……”我問道,“現在在哪裡?”
我站著有點累,邊問又邊坐上沙發。
結果仔細一看那並不是沙發,而是那隻七海手機裡見過的呆頭呆腦的紙貓貓。
嘗試著抬手撫摸它紙做的貓貓耳,任由它貼著我手腕用紙做的大腦袋蹭來蹭去,尾巴繞著我腳踝貼貼,一邊看向謝必安尋求答案。
我想問問有關幫我最多的鬼新娘的情況,如果可以想要好好道謝。
畢竟人家算起來都幫了我至少兩回了。
“新娘子啊,她現在暫時不能和你見面,”謝必安說,“她煞氣太大,現在這麼個狀況再出來一次你會支撐不住。”
我遺憾地點了點頭。
看來隻能等到下次了。
思考了一會兒,我又問:
“那個,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嗎?”
雖然這麼說有點自以為是……不過我實在是接受他們太多幫助了。
不做些什麼回報,良心上根本過意不去。
“唔,”謝必安歪頭想了想,對我勾勾手,微笑,“來,你再被我嚇一次,哭給我看。”
“……”我也微笑,拍了拍身下小家夥的背,“貓貓,做掉他。”
【Duang——】
“好吧說正經的……”
被範無咎滿臉鄙夷看著的謝必安維持著單手撐臉的姿勢,被巨大化的紙貓貓壓在地上:
“大概就是遇到那些咒靈的時候叫我們出來就行,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是好像吃掉後確實會對我們有一定提升,說不定能借此找到回去的方法也不一定呢?”
原來是這樣嗎?
“你剛剛不是還說兩個世界都差不多嘛。”我吐槽。
“但是小琪子你很想回家吧?”謝必安突然認真地看著我。
我:“……”
無可否認,我有些傷感地點了點頭。
雖然穿越後不管是人是鬼的大家都對我很照顧,但是我所熟知的家人和朋友到底都還在原來的世界。
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裡……
“那就充滿希望,好好尋找!”謝必安站起來拍拍我的肩,突然就猛灌了我一口雞湯,“我們都會陪著你,做你可靠的靠山的!”
!
我聞言,眼眶發熱。
正有些感動,可誰知對方一個興奮臉轉向旁邊同樣被觸動到露出微笑的範無咎。
“怎麼樣!小爺我剛剛那番話是不是帥斃啦?一直想著一定要對女兒說說看!”
範無咎冷漠地無視了他的耍寶,隻簡略提醒:
“時間到了。”
這麼一打岔剛剛的氛圍也沒了,我虛著眼被範無咎示意著站在他面前,等待著他讓我從這裡離開。
高大寡言的黑袍男人看了看我,抬起手,見我沒有縮遠,這才放心地輕落在我頭頂。
嘴裡念動起什麼飛快而含糊的咒語。
一瞬,眼前的原本逐漸已經適應的清晰場景一下變得模糊虛幻起來。
像隔了一層濃重的霧。
立刻感到身體一陣前所未有的輕盈,馬上要從這裡消失。
“噢,對了。”臨走前,順手撓著大貓脖子的謝必安朝我這兒抬了下頭,忽然說,“你下次要再想召喚大家,用最簡單的方法拿手背鼓掌就行……”
“就不用真走哪都隨身帶著一對碗筷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他又笑岔了氣。
……
*
*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是真的醒來了。
睡在自己寢室的小床上,渾身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但已經不難受了。
嘗試動彈了下,抬手剛想揉揉還有些迷蒙的眼,我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正被一人握住。
我扭頭,略散的黑色發絲像是侵染宣紙的墨那樣在我雪白的被褥上撲開。
一小撮劉海還落到了我手腕處,貼上去有著微涼柔軟的觸感。
夏油傑正像那種電視裡看守植物人病號那般爬臥在我床邊睡著,手被他緊緊扣住。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意識模糊時任性地主動先握著他不放,我總是這樣,睡覺就很不老實。
看著dk那樣彆扭的姿勢很是不舒服地睡著,更加篤定了我的猜測
有點心虛地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因為做得比較謹慎沒有驚醒他。
這隻被包住的手與另一隻的冰涼截然不同,帶著那種肌膚相貼的體溫,暖呼呼的。
我猶豫一下,趁著這份熱度沒有徹底消散以前包住自己另一隻手,嘗試將也連帶焐熱。
感覺兩隻手的溫度都差不多了,我剛準備悄無聲息爬下床,想了想,看著發量驚人狀態下跟個禁婆似的散亂頭發的夏油傑……
還是嘗試繞過去,用著快要掉到發尾的黑色發圈給他低低紮了個低馬尾。
想象了一下對方正臉配這個發型的樣子,我又給他兩鬢也撥弄出兩縷頭發來,作為鬢角。
想著這樣應該會比丸子好看很多,嗯,我相信我的審美,做完這些後我這也才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狀態。
本來以為看起來會很糟糕,但其實也還好。
仔細一瞅就會很容易發現自己生病昏迷的時候大概是被照顧得很好的,衣服有好好換成柔軟舒適的睡衣。
雖然大了點但看得出是女孩子的款式,應該是硝子的吧。
我那會兒經常會出汗,但就算現在也沒有感覺到有任何黏黏糊糊的不適。
應該是睡著的時候有人幫我擦拭過了。
簡單洗漱了下我又去上了個廁所,發現就連……嗯……也有幫我換掉。
很乾淨。
內心感動的同時又不由一陣耳熱。
第二個孩子就叫家入配琪好了!
(認真)
不過,一想到穿越過來以後感覺自己真是在各種麻煩彆人,我又微微有些失落。
我不太聰明,但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對我很好。
沒有人將我偶爾不經大腦的笨蛋舉止隨意鑒定成是茶或者是婊從而嫌棄詬病,所有人都對我照顧有加。
這點一開始叫我惶恐和不安,但相處之後發現他們真的就是沒什麼壞心思也並非是抱著從我這索取什麼目的的對我無條件地關懷。
確認下這種狀況後我反而無法心安理得起來,並也笨手笨腳嘗試回應他們也想要對那些幫助過我的人加倍加倍地報答回去。
我於是握了握拳,暗暗下定決心自己這次也要回報硝子還有五條夏油他們。
我不喜歡眼淚還有刀子,內心又很脆弱,所以這也是我遲遲沒有入坑《咒術回戰》的原因,因為我聽基友透露過,一早就知道它後面很虐
推導一下現在我身邊的這些高中生估計也擺脫不了後期被發刀的命運。
而好在我還有一張底牌,那便是可以與現實那邊連通上的紙手機。
這樣一來我便可以通過詢問基友後續劇情,用著這種劇透的方式規避一些悲劇。
上完廁所又換了一次後我就衝了水出去了,剛推開門正好撞上五條悟提溜著兩個袋子貓著腰擠進我寢室的場景。
“擠”這個詞就用得很有靈性……
他真的好誇張,個子高到我懷疑是不是完全站直了腦袋會直接撞到門框上去。
說不定在我沒看到的地方還真有撞到過?
“哦,醒了?”
“剛好,過來過來~”
在我思考著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時候,換好室內拖鞋的白發dk招招手示意我走過去。
這家夥…什麼時候在我的寢室放了一雙他的專屬拖鞋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拖鞋可能是高專上邊分發的還是怎麼,尺寸明顯短了一截。
五條悟的腳和他身高一樣十分可觀,這也就導致這會兒他穿上跟著偷穿小孩鞋子的大人一樣,腳後跟都露在外邊了,可憐兮兮的。
而或許是我想事情時身體就比較遲鈍,也可能是剛大病初愈醒過來還不能很好地掌控住身體
向著dk那處邁腿走過去時步子被絆了一下,拖鞋還在原地整個人就已經要起飛往前摔了。
“搞什麼?醉酒啊?”
好在五條閃現過來扶了我一把,一手很輕鬆抱著我往身上帶了帶,我直接被他提溜起來。
他那長腿往我這撐了撐,讓我直接光腳踩他拖鞋上,像這樣走了幾步靠近床邊,把我又一撈直接丟了上去。
被丟到柔軟的床上我還覺得有些奇怪,怎麼總感覺比之前睡起來要軟上不少的樣子?
直到dk端著從袋中拿出的甜品盒將我落下的拖鞋給踢過來,自己一屁股坐在我身邊讓床以他為中心陷下去一個窩窩,我這才後知後覺確認自己的床墊不知什麼時候好像被人換過了。
“這是你的床墊嗎?”
光憑那不可思議的柔軟度就猜到了,拍了拍坐著的床,確認地問他。
想起來之前被鬼新娘嚇到跑五條悟房間那晚,自己就親自體驗過他的床。
那種鬆軟到光是躺上去整個人都會深深下陷、舒服到分分鐘睡著從此早上再也沒有準時起來的可怕床墊…現如今居然轉移到了我的寢室!
“啊,你之前不是看起來很喜歡嗎?”聽了我的疑問五條悟聳了聳肩,迫不及待拆開一盒點心,“就讓他們又定製了張弄過來了。”
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麼!
不過好像也正是托這個床墊的福自己估計才能不舒服時也睡得跟個死豬似的睡得那麼安穩。
“悟,你真好,”我於是感動地望著他,真誠道,“如果我是男生,下輩子……”
五條悟瞄我一眼,眼角抽抽,補完那個爛梗:“……下輩子一定娶我?”
我比出大拇指:“下輩子一定和你拜把子。”
“……”他眼角抽得更厲害了,“你好逗啊。”
不過隨後他關注點很快轉移到三下兩下撕開包裝的甜品上了。
“將將!——是夏日限定冰乳酪戚風!”
像是炫耀剛拿到奧特曼高達玩具的小孩子,五條悟晃悠著雙腿衝我展示著手裡端住的一個淺黃色蛋糕。
濃鬱的奶香和乳酪香一下子鑽入我的鼻尖,蛋糕胚上隱隱還散出白氣,光是看著都有種清涼令人食指大動的感覺。
“不過你隻能看著我吃,啊哈。”
嘁。
見我半月眼,他捏捏我垮下去的一張臉,又抬手碰了碰我額頭,將袋子裡幾些個冰淇淋拿出放入冰箱後,才坐回來又拆了幾盒甜品。
真的全部都是甜品……
墜著奶油櫻桃還有糖霜果仁一類的可露麗,個頭小巧五彩繽紛的馬卡龍,貓爪模樣的黃油費南雪,灑滿藍莓和草莓乾果裝飾得很夢幻的薄荷巧克力鬆餅
一想到以前下午沒課時基友來我寢室串門一手提溜著兩份烤冷面一手甩著倆煎餅果子的場景……
莫名就覺得沒準五條悟這人要比我們更懂女子茶話會。
雖然這邊的甜品做的是都很好吃,完全沒有踩雷點,但吃完後我還是有些懷念家鄉質樸的煎餅果子還有烤冷面。
哦對,梅菜扣肉餅當然不能忘記,真的好想吃。
想到以後都不能吃了我又是一陣蔫啦吧唧。
吃到最後我吃得差不多了,紙巾擦掉了嘴上的奶油,將留給夏油傑和硝子的那兩份裹上保鮮膜放到冰箱裡。
不得不說夏油傑睡得是真的很死,讓我懷疑他昨天晚上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睡覺。
我將被五條悟非常沒有同學愛一腳踹到我床上的夏油掖了掖被子,做完這些後坐回來,看著正在解決一份比我臉還大的香草冰淇淋焦糖布丁。
下面是軟duangduang奶香味巨足的布丁,上邊一顆淋了圈蜜色焦糖的香草冰淇淋球,好饞,他大口吃的時候我一直盯著看,被他發現了,挖下來沒動過那邊的一小勺遞到我嘴邊。
“啊。”示意我張嘴。
我看去,墨鏡後頭被雪色睫毛包裹住的藍眼睛挑高了看著我,莫名有種在逗弄小動物的感覺。
瞅那表情也知道絕對會在我伸過頭去的一瞬間自己吃掉。
於是我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在人反應過來以前朝自己方向扯進一些,腦袋伸過去“啊嗚”一口吃掉了勺子上方表層的一點布丁和冰淇淋。
“……”
五條悟看著完全沒被我碰到勺子上的、還留著的一小層布丁底座,有點默然無語意味地打量著我一眼,好像覺得不可思議我能反過來套路他似的。
不過他倒也沒大在意,趁著那顆冰淇淋球快要完全融掉塌入布丁中以前,重新拿起勺子快速解決掉了剩餘的部分。
*
因為顧及夏油傑睡著的緣故,在屋裡吃點心時我們基本上都沒多說話。
直到我被五條悟帶著拿了兩瓶波子汽水到陽台外頭吹風,我才抬頭看一眼繞到我背後正研究著怎麼幫我梳頭的他,問出一句我好奇很久的事情。
“悟,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友好?”
真的好的就跟我親爹似的,總要我有種他很久之前就認識我的錯覺。
等下,該不會……?
“啊?老子體貼善良,對誰都很友好啦。”
結果拿著梳子一臉皺眉的他隻是這麼說。
鬼信啊。
之後他手摁我頭頂將我仰起姿勢的腦袋重新扶正,修長的指尖不斷穿插進我的頭發又觸碰過我的脖頸,時不時發出些頗有點不耐煩和不得要領的“嘶”聲。
“好了沒……我自己來吧?”
被他弄得癢癢得直縮,有點不耐煩。
奈何一手拿著自己的氣泡水一手幫他拿著,完全騰不出手來。
直到他信心滿滿給我看最後弄出來的成品,看著他墨鏡上倒映出來的我那一大一小甚至高矮都有著很大差彆完全不對稱的丸子,我:“……”
我一向不太忍心打擊彆人,又見五條悟露出的是那種“發現兒童套餐蛋包飯上插著小旗子”KiraKira的欣喜表情,可能覺得很滿意吧,也不好澆滅他的興致,隻好違心讚了句:
“真……好看,啊哈哈。”
五條悟:“……”
五條悟:“你能笑得再勉強些麼?”
最後那兩顆醜丸子還是被五條悟給一伸手撓掉了,他摸過去的一隻發圈最後也沒有給我。
我看了看留下的那隻,是夏油傑給我的,純黑,沒有小熊的配飾,想了想還是給收進了包裡。
想起來什麼,我抬頭看了眼這時隻晾著兩隻發帶的晾衣繩,忘記是誰送給我的一對挺好看的絲帶
拿來晾衣杆收下來,正要用它們給自己被五條悟玩得亂七八糟的頭發重新綁上,對面dk不知為何瞪大眼睛一副很驚異的表情看著我。
“你這,是從哪裡……”
他伸出手指尖剛勾纏上被我抿在嘴唇上的那隻發帶,寢室的門便從後頭被人打開了。
“咦?醒了?”
動作被中斷,我們回頭看去。
家入硝子拎著兩個袋子站在門口換鞋。
“硝子!”
見人來,我一下子把好像要問些什麼的五條悟拋在腦後,飛撲過去抱住她就開始拱。
“衣服是硝子幫我換的嗎?謝謝你!”
硝子被我往肩膀上蹭來蹭去的動作弄得直喊癢,抬指輕輕戳了戳我額頭,完全戳不動。
我還是抱住她不放抓緊時間貼貼,嗅嗅她身上好聞的啤酒花沐浴露的味道。
好香哦。
果然這種沐浴露還得是在硝子身上聞著最香了!
“噯?已經吃過了嗎?”硝子看看被我和五條悟吃得一桌子的狼藉,又微微縮起瞳孔挑眉注視著在我床上已經醒來有些迷蒙的夏油傑,衝我晃晃手裡帶來的袋子,“還吃得下嗎?”
我定睛一看,可麗餅。
但內陷是雞蛋、番茄、火腿的,是鹹口!
好家夥,四舍五入一下這不就是煎餅果子呢麼!
“要吃!”
我說,再一次抱住她。
“最喜歡硝子了!”
*
*
那之後一個來星期我都沒有再接到外勤任務(應該我不主動提出就永遠不會接到了吧),甚至夜蛾老師還特準我暫時不用上課呆在寢室好好休息。
雖然我覺得醒過來之後並沒什麼大礙了,大家也還是對我像對待什麼嬌弱的翻車魚似的,幾乎是心照不宣默認了將我養在寢室,飯點按時送餐晚上沒課時會輪流帶我到校園走動走動熟悉下地形全當散步……
這種養老院退休老頭一般的生活模式,再加上他們無微不至的照料,總讓我有種自己得了什麼不得了疾病活不了多久就要噶掉的錯覺。
想著以後要幫鬼們找咒靈和適應他們,提出想要進行體術訓練和咒力練習的請求也被駁回了。
可雖然這樣這些天我也沒閒著,還惦記著日後大家可能會被刀的事情,我嘗試用紙手機聯係了處於現實的基友。
巧的是我才一打開被我擱置許久的聊天軟件,對方發來的一大堆消息就湧現了出來。
【小緣:喂!不是吧你?你到底去哪了?】
【小緣: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追問伯父伯母,問多了他們就跟失憶一樣前言不搭後語】
【小緣:怎麼回事?電話怎麼打都占線,你真的去旅遊了嗎?不會被誰賣去緬O了吧?】
……
【小緣:可惡,剛才學校和班級群裡問了一圈,都說不清楚】
【小緣:很怪啊!太怪了!那些家夥不平常你洗發水換牌子都能第一時間注意嗎?這回你人都丟了怎麼跟沒事似的】
【小緣:你不會真的穿越了吧?然後狗血的隻有我一個人記得你覺得不對勁??】
【小緣:難道你之前跟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穿進咒回了?】
【小緣:你有親眼見到爹咪嗎?有揪到他文明的胸大肌嗎?手感怎麼樣?快告訴我!!】
【小緣:人呢??】
【小緣: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
我:。
塑料啊這人。
得知我真穿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惦記著他推,還問出這麼狂野的問題。
整得我都不知是該先吐槽還是先拉黑好了。
【我:比起那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
打下這麼一段回複發過去後,對面迅速秒回:
【小緣:菩薩!!我的活菩薩!!你總算回我了!!】
知道她又要發癲,我立刻發了個【打住】,然後叫她將之後凡是涉及到五條夏油還有硝子的劇情全部告訴我,不然其他事情免談。
這回對面隔了好久都沒有再回複,我以為她是給我找鏈接或者漫畫圖片去了。
耐著性子在床上輾轉反側等了會兒。
叮咚一聲手機提示,我立刻拿起來看。
【小緣:???】
【小緣:什麼鬼?為什麼我發不出去??】
【小緣:有毒吧,鏈接截圖文字語音全部不行!!】
【小緣:絕了,所以說這是被世界意識阻礙了嗎?】
怎會如此!
我一下子失落下來。
不過好像也不是特彆出乎意料。
畢竟當時我在電車那時拍的那張七海建人的側臉也發不過去。
翻找了一下相冊,那照片現在還存我手機裡呢。
試著又給他發過去,果然失敗了。
顯示出一個小小的紅色驚歎號。
我不信邪,毫不把對方當外人地懟臉拍了一張,意外的是這次居然成功了。
【小緣:?】
【小緣:你在哪啊?這看著不像你房間啊?】
【我:是高專寢室!】
【小緣:!!】
【小緣:快快!再給我多拍幾張】
我答應了,套上衣服起身,走到陽台隨意拍了幾張發送。
然後發現部分成功發過去了,一部分不小心入境了穿高□□服學生的照片則是發送失敗。
……是會透露出有效信息的就發不過去麼?
我猜測。
正好這時掃到手機裡Line有人給我發來消息。
我打開,是五條悟。
【悟:自由訓練好無聊,他們都太弱啦!】
【悟:[圖片]】
【悟:[圖片]】
第一張是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被打趴下的畫面,兩個人都看起來灰頭土臉叫苦不休的。
唯一站起來的夏油傑微笑著看著他們,好像在指點著什麼。
第二張是頭發亂糟糟對著鏡頭比出中指的女孩子,穿著巫女的服裝,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
我想了想,編輯著發去兩條消息。
【我:悟,能拍幾張自拍給我嗎?】
【我:轉學前的朋友想看看我新同學的樣子】
等了不到幾秒鐘,那邊不斷有照片傳來。
【悟:[圖片][圖片][圖片]】
【悟:[圖片][圖片][圖片]】
比“V”的,摘墨鏡臭美的,捧臉賣萌的,無一例外,這人發過來的自拍照全都超上鏡很完美。
可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身後總要入境一個身體糊成殘影或是臉閃成咒靈,要麼就是劉海亂飛,總之看起來就是相當鬼畜的夏油傑……
嗯,他是懂襯托的。
【悟:怎麼樣?夠不夠!】
又收到一條消息。
【悟:jjfbgdbsbnejrhfjhdd】
剛想回,就接到一串奇怪的不成文字亂碼。
這……
猜也想到大概是被夏油傑發現並製裁兩人雞飛狗跳地打鬨起來了。
想象出那個畫面我笑了笑,沒再回,隻將對方發來的圖片一一保存,嘗試發給基友。
【發送失敗】xn
唉。
果然不行麼?
將這個情況和那邊說了一下,我倆又正經地探討了一番,最後決定試著鑽世界意識的空子。
【小緣:之前嘗試了,爹咪這個詞是可以發出來的,但是■■■■不行,你那邊看是屏蔽掉的對吧?】
【我:是的,被黑色的糊住了,這是那個角色的名字嗎?】
【小緣:對的,他是■■家的■■■■,有一個叫做■■■的■■,是個胸很大的牛郎,這段話你那邊看到的是怎樣的?】
【我:胸很大的牛郎……】
【小緣:嗬,女人,還好意思講我,你的眼裡不也隻有胸部麼?】
【我:鬼】
和她像這樣又猜啞謎似的聊了一通,最後我總算在滿屏【發送失敗】和■■■屏蔽下悟出一點東西。
【我:也就是說最後五條和夏油身上的刀子和這個胸很大的牛郎有一點關係?所以現在我需要提前去找到他打探一下敵方情況?】
【小緣:沒錯沒錯!快去快去!!】
【我:?】
【我:我怎麼覺得你在驢我呢?真的不是夾帶私貨你自己想去嗎?】
【小緣:我對天發誓我沒有說謊!這刀就是和他脫不了關係!】
我大喜過望。
【我:那我現在直接過去把這人做掉是不是後面的刀子就沒有了?】
【小緣:?】
【小緣:你不傻白甜麼?怎麼黑掉了?】
【我:很膽小,危險的人全部殺光才敢睡】
【小緣:年輕人煞氣不要那麼重總想著打打殺殺~咱們可以想辦法把他關起來,手鏈腳銬項圈眼罩嘴上再來個防咬器嘿嘿嘿嘿】
【我:這位女士麻煩你控製一下自己,你褲衩都上街打人了】
……
和基友又聊了一會兒製定下具體計劃,我就打算去附近一圈的牛郎店開始找起碰碰運氣了。
用紙手機詢問了一下加上的謝必安,他說可以去看看情況。
至於做掉的話…最近幾天他們動靜太大,要收斂一些,不然霓虹這邊的地府是會發現不對勁惹上麻煩的。
我表示理解。
開不開打先暫時不管,總之能弄到情報知己知彼還是沒有錯的。
想著我手上還有蠱娘留給我的情蠱,倒是可以試試。
*
*
隻是問題來了,光顧那種地方不點男人就是坐坐也還是要消費酒水的。
那兒喝的又不比外頭,以我現在的財力沒準人沒找著,錢包先空了,這是絕對不行的。
想到這裡我直接詢問了輪到今天陪我散步的五條悟和夏油傑有關祓除工資的事。
“你之前殺掉被評判為詛咒師那人的事情估計下個月通緝獎金才會打到賬上。”夏油傑摸著下巴沉思,隨後關切問,“怎麼了嗎?是有什麼困難?”
“你很缺錢?”五條悟這時也抽出嘴裡吃了一半的pocky,探頭過來問了一嘴。
“沒……沒有。”我連忙說。
總不能告訴他們我要去牛郎店所以急需錢吧?
又害怕被多問看出端倪,我隨口扯理由糊弄:
“就是過來得比較倉促沒帶什麼衣服,要是不發下來我最近就暫且換洗著穿製服也行。”
兩個dk聞言看了看我最近穿習慣總是套著的高專.製服,若有所思想了一陣,互相對視一眼後,夏油傑笑著對我道:
“這樣,我和悟上個月祓除咒靈的獎金都給你,剛好這幾天上面會打錢下來。”
五條在旁點頭,又哢哢哢繼續吃餅乾。
“啊?”我聽了連擺手,簡直可以說是受寵若驚,“我怎麼可以要你們的錢?再說都給我了你們要怎麼辦?”
這兩人善財童子嗎?
夏油傑還想再說些什麼,五條悟這時右手握拳忽然敲擊了一下癱開的左手。
“對了,”他將手裡拿著一直在吃的整袋pocky往我懷裡一塞,“等著。”
說完就轉身對著高專綠化帶的一處左右打量了下,忽然走過去彎腰,手伸進一處修剪得還算規整的矮灌木裡掏了兩下。
再之後,在我和夏油傑都瞪大眼睛驚愕的目光下從中變戲法一般抽出了張黑色的卡片。
“喏。”
隨後他就像是丟來一片微不足道的薄紙那般將那卡隔著老遠往我這隨手一丟。
我一慌張手直接抓空,還是身後的夏油傑抬手接下,看了眼,隨後用著一言難儘的表情遞到我眼前。
“這個難道是……是我想的那個嗎?”
我像隻沒有見識的蛞蝓,嘴巴張成“o”型拿住那張我隻在網絡上因好奇搜來看過的黑色卡片,驚了。
“應該是吧。”
五條悟渾不在意,好像心裡小餅乾的地位都更重要些,他插兜走回來拿過交我手裡保管的pocky,抱著邊啃邊說:
“上個月出來臨時接到個緊急任務來不及回寢就插這兒了,今天才想起,也不太用,你要的話就拿去。”
我:“……”
我要再大膽點現在就直接跪滑喊他爸爸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