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誘餌 “說,你把黎善藏哪了?”……(1 / 1)

幾個老大夫給張聰開了藥, 還給他做了針灸,最後甚至連凝神靜氣,平複情緒的香包都給配上了。

“針灸三日一次, 做一個療程就行, 這些藥先拿回去吃。”楊自鳴最後洋洋灑灑的一歸類, 又考慮到張憶國的工作性質,說道:“如果情況尚可就半年後來複查, 如果一個月發病三次以上, 就下個月再來一趟。”

這雖然有些麻煩,但對張憶國來說, 有治療方案就是好事。

不過他人在寧省上班, 這次出來還是請假出來的,來一趟十分不容易。

“針灸我會教給小黎,正好複查時間門在暑假, 到時候我們電話遠程複查。”給張聰做針灸的另一個大夫笑眯眯地安慰道:“你彆擔心, 孩子還小, 趁早乾預, 平穩度過發育期,以後發病幾率就會好很多了。”

張憶國這才鬆了口氣。

“多謝多謝, 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們,百忙之中撥冗來給聰聰看病。”

隔行如隔山。

哪怕同在醫療領域,一個研發藥物, 一個看病救人, 那也是不同的。

“不妨事,能叫孩子舒服點,我們也高興呢,也多虧你們辛勤研究, 才能為我們治療保駕護航,我們這一行跟你們就是左右手的關係,缺一不可。”

楊自鳴跟黎善更熟悉,對張憶國的遭遇也更清楚,他由衷地感歎一句:“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前些年動蕩的厲害,你還得護著孩子……”

大家夥兒都是苦日子過過來的,這話一出大家夥兒就都知道了,張憶國也是受過苦的。

一時間門,家裡成了苦水的海洋,在做的有誰沒受過苦呢?

好在這些低落的情緒被一頓美食給治愈了。

黎善的手藝好,做的也都是老爺子老太太們愛吃的那一口,中午吃的賓主儘歡,就連兩個小孩子都是埋頭苦吃,吃過午飯,張聰就先熬不住地打瞌睡,早上那一場針灸對小孩子來說,還是負擔有些大了。

尤其還是一群爺爺奶奶圍著他,那中氛圍也叫人緊張。

蘇小樓倒是不困。

昨天夜裡難得爸爸媽媽陪她一起玩,這一夜睡得特彆好,夜裡連課都沒上,睡了個整覺,張聰睡覺了她沒了玩伴,乾脆拿著書坐在廊簷下讀書。

她雖然年紀小,卻是個愛學習的孩子。

蘇衛清和黎善沒有可以去培養,但係統卻不容許一個好苗子走歪,所以這個奶爸當得格外稱職,所以蘇小樓養成了極好的學習習慣,每天幾點讀書,幾點寫作業,都安排的滿滿當當,有時候蘇衛清看了都覺得孩子辛苦,尋思著帶孩子出去浪一浪,還被蘇小樓給拒絕了。

蘇家這個院子大,前後兩進,後面不僅有夫妻倆的書房,還有他們的臥室。

蘇小樓看書,大人們也不想打擾她,乾脆也去書房一人挑了一本開始看,他們本就是出來休閒的,也不拘泥於看醫書,倒是蘇衛清整理的文學書更受歡迎些。

後院一片歲月靜好,前院卻翻了天。

傻羅鍋要不是萬不得已,也不可能青天白日的貿然上門。

李紅梅丈夫這一拳,不僅打的賀堂名聲掃地,丟人至極,也打的他們措手不及,原本他們打算順藤摸瓜,摸出賀堂背後的網絡,可誰曾想到……

“我怕他會狗急跳牆。”

傻羅鍋的懷疑不無道理。

他一直住在賀堂宿舍窗戶對面的那間門員工宿舍,就是為了方便監視賀堂,他能感覺到,最近的賀堂很有些焦慮,剛才被李紅梅丈夫打了後,一直到他出門時,都躺在床上裝死,哪怕輔導員來了,也一副氣若遊絲隨時要斃命的模樣。

哪有人被打一拳就傷成這樣的。

傻羅鍋覺得賀堂是想要訛上李紅梅丈夫,將自己變成受害者的形象,從而將自己從李紅梅死亡這件事裡摘出來,隻是他不知道賀堂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不該低調麼?

忍下這一拳,後面做人低調點,不過幾天的功夫,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這風花雪月的事,在大學裡真不少見,尤其大學剛恢複,都發生過好幾次鄉下妻子抱著孩子找上門的事來了,隻要低調一段時日,雖說後來提起來依舊鄙夷,但各自有各自的日子要過,沒有人一天到晚的關注這些事情。

楊嘯眉頭一蹙,還真有些擔憂。

於是他叮囑黎善:“這些日子一定要小心些,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申請一下宿舍,在學校住幾天。”

黎善抿了抿嘴,有些心動。

蘇衛清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跟著勸道:“是啊,要不你就住基地去,等賀堂被抓捕了再回來,小樓這邊你也彆擔心,大不了我跟學校請假,這些日子晚自習我就不上了,在家陪小樓。”

反正晚自習大多是自習,老師講課的次數很少。

“可是你們爺倆在外面,我也是不放心。”

黎善歎氣,要讓她自己藏起來,把蘇衛清父女放外面,她怕是得擔心死,不由懊惱:“算了,我就在家住,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麼樣!”

楊嘯眉心頓時蹙的更緊,他覺得黎善有些不理智。

君子還不立於危牆之下呢。

黎善事真怕啊,她怕賀堂發現認錯了人,而惱羞成怒,再傷害了蘇衛清,若她跟在蘇衛清身邊,就算到時候賀堂真找上門來了,大不了她跟賀堂走,保蘇衛清父女平安。

其實黎善也有些關心則亂。

蘇衛清再不濟,也是個男人,就算打不過賀堂,想跑還是沒問題的,更彆說他現在還隱藏在幕後,反倒是她自己,才是最危險的。

老爺子老太太們一直在蘇家玩到傍晚,才起身告辭回了訓練基地。

人一走,院子都空了。

楊嘯送老教授們回基地,臨走之前還在勸黎善住到基地去,他們雖然盯著賀堂,卻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這要是有個萬一,怕是要抱憾終身的,最後實在沒辦法,乾脆表示道:“要不這樣,我給你申請個宿舍,你叫衛清和小樓一起住過去,這總行了吧。”

確實行!

黎善得了這句話,眼睛都亮了:“能行麼?”

“我去找院長說,肯定能行。”

隻說保護國家重要人才,院長那邊肯定會配合。

黎善連連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恰好老教授們準備上車,楊嘯隻來得及擺擺手,便跟著後面上了車,第二天就把宿舍給申請了下來。

黎善來回跑了兩趟,拿了一套鋪蓋和兩套衣服,鍋碗啥的都沒拿,便帶著蘇衛清與蘇小樓父女倆在基地內教室筒子樓裡安頓了下來,至於吃飯,她打算這段時間門含糊點兒,直接吃食堂。

本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

卻不想,在傻羅鍋密切盯著的情況下,賀堂還是消失了。

原本還在觀望的楊嘯一行人頓時按捺不住,直接大手一揮,開始了追捕,楊嘯出任務之前還不忘建議黎善:“最近京城恐怕不太平,小樓那邊不行就請假在家自習吧。“

蘇小樓成績好,就算在家自習,學習成績也不會掉下去。

黎善連連點頭:“我等會兒就去學校請假去。”

她心裡‘撲通撲通’跳的厲害,眼皮也跟著顫,說是不怕,真到了這時候,還是有些怕的。

楊嘯搖搖頭:“你彆去了,我去學校把小樓領回來就是。”

黎善知道楊嘯在顧慮些什麼,連連點頭:“那我在家裡等你們。”

楊嘯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他在前往小學的路上,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可等他回頭朝後看的時候,卻又看不到是誰在盯著自己,但這時候會盯著他的,除了賀堂又會是誰呢?

他車籠頭一拐,徑直往供銷社的方向去了。

那目光如影隨形,一路跟著他去了供銷社。

他進了供銷社裝作選東西的樣子,眼角餘光卻瞥著門口,可那人卻仿佛一個成熟的獵人似得,輕易的不冒頭,楊嘯隻好買了個木頭青蛙,這種一看就是給小孩子的玩具,然後裝□□不釋手的模樣出了供銷社,儼然一副傻爸爸的模樣。

他出了門就將玩具放在籠頭旁邊的小布包裡,然後抬起手看看手表,面露焦急。

顯然,他錯過了時間門,這會兒已經遲到了。

他騎上車,先站在巷子口朝裡張望了一下,然後仿佛下定決心似得一調車頭,衝著巷子裡面就鑽了進去。

一、二、三、四、五……

楊嘯在心底暗暗數著。

一直數到十七的時候,眼前驟然一黑,緊接著就是一陣巨力撞來,自行車好似被大石頭砸了一下似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朝著旁邊倒了下去,楊嘯反應很快,當即就想用腳撐著地面穩住身形,可不知為何,他的身體好似被什麼禁錮住了似得,動彈不得。

就這樣,整個人重重地砸在了牆上,然後又反彈回來砸在了倒在地上的自行車上。

車蹬子恰好頂住楊嘯的腰,疼的他臉色一白,整個人都扭曲了。

【快,趁他失去力氣趕緊將他捆起來,我控製不了了。】

腦中的係統興奮地尖叫。

賀堂當然會很快,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楊嘯捆了個結實,一邊在心底吩咐係統:【看著點周圍。】

【……好。】

係統的聲音已經極度虛弱了,甚至已經開始斷斷續續。

剛剛出了這波力,能量早已快用沒了。

楊嘯雖然很痛苦,但到底是當過兵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眼前的黑霧散開後,身體也從剛剛的僵硬恢複了過來,雖然心底驚濤駭浪,但在看見賀堂的一瞬間門,還是舒了口氣。

到底是找到人了。

賀堂沒發覺不對勁,而是突然掏出刀子抵著楊嘯的脖子:“說,你把黎善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