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抓捕 楊叔也瞧著沒事,好像還抓著個人……(1 / 1)

楊嘯原本慘白著一張臉捂著腰哀嚎。

在被刀抵著脖子的一刹那, 立刻身體僵硬,面上露出恐懼來,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起來:“有……有話好好說。”

賀堂感受到刀下的身體在顫抖, 心下不由有些鄙夷, 隨即就是滿腔的憤怒。

這黎善當真是不識好歹,竟然寧可嫁給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男人, 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不管他抱著怎樣的心思, 至少在相處的時候,他是認真追求黎善的。

他抬起手,‘啪’的一下甩了楊嘯一個巴掌:“你說不說,黎善被你藏哪兒了?”

“我沒有藏她。”

楊嘯知道對方是認錯人了,但為了拖延時間,便模棱兩可地回答道:“她是一個自由的人, 我哪裡能藏得住她, 況且你又是誰, 找黎善做什麼?”

沒有藏黎善?

那為什麼最近他都找不到黎善呢?

這些日子, 他一直躲在京華大學大門外等著, 可不知為何, 眼前這個男人卻從未從京華大學裡出來過,前些日子李紅梅丈夫揍了他一拳, 言語中透露出懷疑, 他並不懷疑李紅梅和他之間有什麼,反倒懷疑他和李紅梅的死有關係。

這讓賀堂感覺十分恐慌。

他不知道為什麼李紅梅有那麼多可以懷疑的點,她丈夫偏偏懷疑她的死因。

但他絕不會小看一個軍人的直覺。

哪怕係統告訴他,李紅梅丈夫懷疑的點和真相間差著十萬八千裡,就算醜國最頂級的專家來檢查, 也查不出‘它’的存在,讓他隻管放心大膽,不需要心虛。

可他怎麼能不心虛呢?

除卻係統,他本質上也隻是個怕死的普通人,從小耳邊聽到的,就是長輩們對軍人同誌們的崇拜與敬佩,這個年月的軍人同誌,那是真的從炮火中走出來的浴血戰士,被那樣的人盯上,就算不被發現那些小手段,也足夠加重他的心理負擔了。

越想,心裡就越恐懼。

在加上被打了一頓,他這破爛身體也愈發的不行,係統將最後的能量用來填補他身體的漏洞,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現在又幫忙控製住了這個男人,這會兒已經沒聲息了。

不成功便成仁。

“那你知道黎善現在在哪裡?”

楊嘯:“……”

這人都不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蘇衛清麼?

“這我哪兒知道啊。”

“啪——”又是一巴掌。

“你是她丈夫你會不知道?”賀堂語氣惡狠狠地威脅道:“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這刀子可沒長眼睛,萬一不小心劃一下,你小命就沒了。”

楊嘯的表情更加怪異起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姓楊,不姓蘇,我怎麼就是黎善同誌的丈夫了?”

這話一出,賀堂直接懵住了。

“你不是蘇衛清?”

“我不是啊,我和黎善同誌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同誌,你是真誤會了。”楊嘯依舊捂著肚子,一副疼得厲害的模樣,他的身子還被繩子捆著,不得動彈,隻能挪動著將自己的背靠在了牆上,借著這個姿勢開始用牆角磨繩子。

賀堂準備的身子並不粗,是那種綠色的細尼龍繩,優點是韌性強,拉力大,缺點是比較脆,畢竟本質上是由很多根極細的尼龍絲混合絞纏起來的一根繩子,牆角一磨,那些細的尼龍絲就根根斷裂了。

那邊的賀堂則整個人都慌了。

他的一切計劃,都建立在眼前的男人是黎善丈夫的基礎上,可這會兒,這個男人卻告訴他,他壓根不是蘇衛清。

不,不可能。

這人肯定是在騙他,上次還一起參加了葬禮不是麼?

“你說李紅梅同誌的葬禮?那是因為李紅梅是我二舅媽的繼女,黎善同誌則是李家故舊的徒弟,我倆雖然認識,卻不熟悉。”

賀堂捏著刀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早已將剛剛心裡想的問題給問了出來,而楊嘯,也給了個讓他絕望的答案。

心跳如擂鼓,眼前冒金花。

這是氣狠了的標誌,賀堂這會兒隻覺得呼吸都快忘了。

不,他已經快絕望了,再找不到黎善,他也就不用呼吸了,他定睛看著楊嘯的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來,然而楊嘯確實不是黎善的丈夫,就算對視也不怕,他坦然的很。

“你真不知道黎善在哪裡?”賀堂的聲音仿佛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似得。

楊嘯搖頭,背後的手動作不能大,可卻更加用力了。

他磨的很小心,幾乎沒發出聲音,已經感覺到有所鬆動了,面上卻滿面恐懼地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自從上次從殯儀館見過一面後,我倆就沒碰過面。”

沒碰過面……

賀堂眼底猛然露出凶狠來,聲音裡也多了幾分決絕:“你現在想辦法把她給我找出來。”說著,手裡的刀用力往下一壓,楊嘯的脖子一陣刺痛,就冒出血珠來:“我知道你有辦法。”

“彆衝動,你彆衝動!”楊嘯驚慌失措地大喊道著。

還差點兒……

繼續穩住賀堂:“我這摔了一下,撞到頭了,暈暈乎乎的站都站不穩,你行行好,等我緩緩,緩過勁兒了就幫你把她約出來,你放心,我知道她老師的電話號碼,我一定能約出她來。”

賀堂眯了眯眼。

楊嘯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似乎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可他已經等不及了,係統雖然能幫著屏蔽,可耽擱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賀堂可不管楊嘯不舒服,伸手一把拽住楊嘯的領子,就想把他拽起來。

而楊嘯也在這一猛地一蹭中,感到手上一鬆,猛然眼神一利,手臂用力一掙,

‘啪——’

繩子斷裂時發出一聲脆響。

賀堂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拳砸在了臉上,身子不由自主地砸在牆上。

那撞牆的姿勢跟楊嘯有的一拚。

然後便是重重地砸在地面,楊嘯緊追上去,扭住賀堂的胳膊就是一壓,膝蓋跪在他的後心處,另一隻手則從後腰掏出手銬,直接將賀堂的兩隻手背在身後銬了起來。

賀堂摔了個暈乎,嘴一張就想要哀嚎,可還沒發出聲音,就被賞了一大耳刮子,賀堂被打的眼前冒金星,嘴裡滲出血來,直接吐掉一顆牙。

“你到底——”

“啪!”又是一耳刮子。

楊嘯拎住他的領子直接將他提起來:“你放心,我這人不記仇。”

——

一早上黎善都很心神不寧。

楊嘯說是去學校給蘇小樓請假,可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也沒見人將孩子送回來,她心裡慌的厲害,眼皮子也一直不停地跳著,仿佛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

楊自鳴也看出黎善的焦躁了。

不由問道:“家裡是出什麼事兒了?”慌成這樣。

黎善不好實話實說叫楊自鳴跟著擔心,於是隻好囫圇著解釋道:“小樓早上說不大舒服,我擔心她在學校裡發燒。”

“不舒服就請假啊。”

楊自鳴一聽,也跟著急了,語氣也跟著不好,滿是責備地說道:“我說你們兩口子也是真狠心,小樓才多大點兒孩子,就送去上學,尋常人家這年紀還活泥巴玩呢,又不指望小不點兒的孩子考個狀元回來。”

說著,又語重心長起來:“孩子願意讀書,是好事,但也不能太過苛刻不是?小樓這年紀,就算上個幾年五年級也是使得的。”

黎善被訓了一頓,很是哭笑不得。

她又不能跟楊自鳴說實話,隻好點頭稱是,受了這一頓訓。

好容易勸住了蠢蠢欲動去接蘇小樓的楊自鳴,黎善趕緊到基地門口等著,結果就看見王東氣喘籲籲地來了:“師,師娘,剛剛我上班的時候半道上看見楊叔了,他,他好像被人給打了。”臉上都青紫了,頭發也亂了,身上衣服臟兮兮的。

打了?

黎善不由有些腿軟,聲音都有些尖銳起來:“那小樓呢?小樓在邊上麼?你楊叔受傷了沒?嚴重麼?送醫院了麼?”

“沒,沒事。”

王東撐著腰,一邊喘氣一邊擺手:“小樓不在旁邊,楊叔也瞧著沒事,好像還抓著個人。”

沒事就好,黎善鬆了口氣,不過……

抓這個人?

黎善瞬間想到賀堂。

但會那麼容易麼?賀堂就跟那陰溝裡的老鼠似得,說縮頭就縮頭的,而且,楊嘯不是說要順藤摸瓜麼?怎麼就突然抓捕了呢?

難道說李紅梅丈夫那一拳讓賀堂發現什麼了麼?

“小東,你跑來沒事麼?上班快遲到了吧。”黎善面上焦急,卻還不忘關心王東。

卻不想王東搖搖頭:“我師傅出車去了,我去廠裡暫時也沒事做,隻要去點個卯就行。”學徒工就這點兒自由,尤其是學車的學徒,師傅回來了就得加班忙,師傅出車請假就自由。

“那你現在有空麼,師娘想請你幫個忙。”

“師娘你儘管吩咐。”

“你現在去小學幫小樓請幾天假,順便把小樓接回來。”

王東立刻點頭,他也不問為什麼,轉身就想往學校的方向跑,黎善連忙追了兩步:“傻瓜,騎著自行車去啊。”

這裡距離學校雖然不遠,但也不近啊,半大孩子帶著個五歲孩子,最後累的隻會是王東自己,估計到時候得背著蘇小樓回來。

王東憨笑一聲,回頭推著自行車就跑了。

半個小時後,一臉茫然的蘇小樓被王東給駝了回來,黎善那提了一上午的心,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