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 / 1)

“疼……”

洛月卿又一聲叫喊,紅紗布下的眉頭緊鎖,失去視覺的感受越發清晰,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犬牙在自己血管上劃過。

因為是懲罰的緣故,這力度隻重不輕,非咬到皮肉裡去,陷下一個個齒痕,看起來淒慘極了。

鐘覺予微微起身,好似在低頭垂眸打量著她的完美作品。

而作為畫布的某個人卻在直吸氣。

當真是疼慘了。

從小就護著慣著長大的世家嫡女,即便受了兩年清苦生活,也改不了本身的嬌貴,平日裡磕碰一下就能泛起青紫,更何況這樣對待。

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解酒湯的作用,或者二者兼有之,反正洛月卿是徹底酒醒了。

疼出來的淚珠浸透紅紗,緊緊貼在眼前,就連之前朦朧的輪廓都瞧不見了。

洛月卿忙道:“我錯了,謹言。”

那聲音可憐又老實,完全聽不出來之前喊兩千兩的囂張樣。

她可憐兮兮冒出一句:“我真的錯了。”

可另一人還在氣頭上,說不好聽些,天底下哪有人敢那麼氣長公主殿下?

就算是皇帝與太子,也知道在她生氣時避一避,哪有人哄到一半就又去拔虎須的道理,甚至之前那個都不叫哄!

錯上加錯,哪有輕易饒恕的道理?

鐘覺予根本不理會她,再一次俯身咬住另一邊。

“疼!”洛月卿又嚎了聲,腿腳不由曲起,又被按了下去。

屋外,

正準備頂著怒火進屋的李時歸、阮鶴對視一眼,互相在對方眼中看到少見的猶豫。

“這……我們……”李時歸咬了咬牙,還是沒能狠下心進去。

阮鶴糾結了下,竟轉身就走。

小道長自己作的死,還是自己承受吧。

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默契地加快腳步,離開此處,並讓守衛站得更遠,以防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聲音。

房間裡,

不知道何時鐘覺予鬆開了手,身下的人便疼得到處亂抓,直接拽住發絲,又挪到肩膀,揪著那片名貴布料,轉眼就在上頭揉出雜亂痕跡。

幸好這一次結束得快,許是沒之前那麼氣憤了,鐘覺予鬆開口,又輕輕覆了上去,半是無奈半是哄,溫聲道:“知道錯了還犯?”

“我隻是想買個如意糕,”洛月卿聲音還有哭腔,怪委屈的,尾調都拖得老長。

染了色的紅唇又一下沒一下地貼在脖頸,這處皮薄且嫩,這還沒怎麼用力,就已經咬出一個圓形的痕跡,周圍還帶著潮濕的水痕,哪怕是沒有經驗的人,也能瞧出裡頭的原由。

洛月卿被安撫,稍緩過勁來,剛想說話,卻又感受到對方再一次覆了過來。

她不禁繃緊身子,搭在肩膀的手也跟著掐住。

可這一回還好,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而是帶著些許吮吸的感受。

她哼了

聲,往日不算顯眼、甚至容易被忽略的喉管就跟著顫動。

不知道對方在做些什麼?,隻能感受到對方在一點點往下,從下頜到鎖骨,慢吞吞地繼續。

可惜無人闖入,否則就會瞧見一容貌豔而不失矜貴的女子,壓在另一位小道士身上。

那赤紅的四爪蟒袍足夠表明她不凡的身份,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卻壓著那湛藍道袍,一下又一下地吻著。

小道士被迫仰起下頜,配合對方的動作,覆在眼前的紅紗不見解開,隻襯得那膚色越發白淨,而繃緊的脖頸,多出一片片梅花印。

明明是清雅又出塵的謫仙人,卻被人間權貴拽入紅塵,印上自己的標記。

許是不耐煩了,洛月卿忍不住推了推對方肩膀,悶悶來了句:”好了沒有?”

仍誰被蒙住眼睛,呆呆躺了半天、什麼也做不了時,也會不耐煩。

鐘覺予這才起身,擠入的風很快鑽入兩人縫隙,換得片刻清涼。

鐘覺予先是仔細打量了下自己作品,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好了。”

語氣十分滿意,就連往日親筆寫下的字畫,都沒有獲得那麼高的讚美。

洛月卿不覺發生了什麼,抬手扯下面紗,緊接著是一句不滿:“紫了。”

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細長手腕上果然多了幾處指痕。

她再摸了摸嘴唇,破了皮的地方紅腫了起來。

然後借著茶杯的倒影看,斑斑點點中夾雜著兩個牙印。

洛月卿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漆黑眼眸不可置信地瞧向對方,張了張嘴卻又扯到傷口:“嘶……”

“鐘覺予你!”

這回輪到洛月卿氣了,才下山就弄成這幅模樣,她怕是半個月都不要出門了!

她剛剛準備直起腰,又是一聲痛呼,竹席太硬,被當做肉墊子壓了半天,硌得生疼。

這下好了,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她就渾身上下沒一處不舒服的。

“鐘!覺!予!”洛月卿一字一句,小鹿似的眼眸水霧未消,眼眶周圍一片紅,就這樣地盯著對方。

饒是方才還占理的鐘覺予,都不禁偏了下視線,毫無底氣地冒出一句:“是你先胡鬨的。”

這酒一醒,小道士的邏輯就回來了。

她立馬道:“我隻是為了買如意糕。”

“然後就買到了極樂坊二樓?”鐘覺予挑了挑眉,反問道。

“那是我剛進來時被灌了酒,我沒想到她們會這樣!”洛月卿想起就來氣,這才剛踏進來,就有一群女子湧了上來,將她團團圍住,酒杯直接就到了唇邊。

她現在清醒得不行,立馬把在二樓休息、解酒湯等事一說,又道:“要不是你逗我,我才不會去扯什麼面紗呢!”

三兩下就將事情說了過去,鐘覺予原本就消了氣,這一聽,反倒覺得是自己過分了。

她抬了抬手,還想拉住對方,卻被小道士快速躲開,然後憤憤斥道:“你讓我怎麼出門?!”

鐘覺予不由放緩語氣:“是我太生氣了。”

“太生氣就能咬人嗎!”洛月卿說得太激動,扯到傷口又是一聲痛呼,立馬抬手捂著嘴。

鐘覺予看得著急,便往她這邊靠,低聲道:“彆摸,我幫你吹吹。”

下嘴的人是她,心疼的人也是她。

可惜洛月卿不買賬,扭頭向另一邊,冒出一句:“過分。”

“乖,”鐘覺予裝作沒聽見,又哄道:“我幫你看看?”

洛月卿一點兒也沒哄好,氣得哭腔又冒出來了:“你這樣讓我怎麼出門?被人家瞧見了怎麼辦!”

長公主殿下後知後覺,到底還是個受到嚴格教育的皇女,方才氣瘋了才做出這樣出格的事,現在反應過來,便才想起對洛月卿不大好。

到底是個姑娘家,若是這樣走出去,再被有心人瞧見,挖出身份……

鐘覺予皺起眉頭,終於說了句:“是孤胡來了,沒考慮到那麼多。”

她做事向來周全,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失了理智。

她想了想,聲音柔了下,說:“彆氣了,是我錯了,我讓李時歸把二樓包下來,今晚就歇在這兒,等明早讓他們給你取些能遮掩的袍子,換上之後再乘馬車回去。”

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洛月卿點了點頭,結果又扯到脖子,眼尾的水霧又多了些,真的是那那都動不得。

鐘覺予抿了抿唇,便起身往外頭走,先出門囑咐李時歸等人。

眼下已是夜晚時分,大梁沒有宵禁,被劃作商業區的地方,到了夜晚總是分外熱鬨。

到處張燈結彩,街道兩旁都是小販,平民與貴族擠在一塊,熙熙攘攘地往遠處走。

而底下的歌舞未停,對於尋歡作樂的人而言,之前的事隻能算是談資,完全不能影響此刻歡愉。

而那些士兵隻是將極樂坊外圍包裹,讓之後的人無法進來,至於之前的二樓客人,全是朝中的幾位官員,李時歸露了個臉,他們就識趣地下樓離開了,繼而,李時歸、阮鶴堵住二樓樓口,不許旁人再進去。

於是就成了外頭人遠遠避開,而裡頭人卻渾然不知的這幅模樣。

許是為了迎合客人,極樂坊中的房間也彆致,雕花木床搭配紗簾,旁邊的浴桶都用薄紗遮掩,桌上的香爐燃起白煙,便有香氣擴散開。

小道長坐在床邊,淩亂的衣袍未來得及攏好,就這樣鬆鬆垮垮搭在身上,許是故意,寬袖被拉往一截,那隨意搭在腿上的手腕就變得格外顯眼,好像故意擺著給對方看一樣。

旁邊的人拿著藥膏,低聲道:“我給你揉揉。”

見洛月卿不說話,鐘覺予便想要伸手去抓,不曾想這人還在鬨彆扭,抬手就躲開。

“不生氣好不好?”鐘覺予顧及著她的傷,也不敢靠著身手去抓回來,隻能緩下聲音哄。

“不好!”洛月卿提高聲調,恨不得把不樂意三個字寫臉上。

長公主殿下哪裡認真哄過誰

,眉眼間不禁多了幾分為難,又說:“你生氣可以,但藥膏還是要塗的,不然半個月都消不掉。”

“消不掉就消不掉,”小道長回得很快。

鐘覺予聽了氣悶,便冒出一句:“要不是你先胡來……”

“那還怪我咯!”洛月卿立馬扭頭轉身,看向她。

鐘覺予抿了抿唇,表情明顯,無聲地表達肯定。

洛月卿便更氣,說:“不管怎麼樣,你先動手動口就是不對,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鐘覺予身上的傷疤可比對方多得多,要是非要扯,她應該比小道長知道得更多,可她卻沒開口提起,打心眼裡覺得小道士比她這個長公主要嬌貴得多。

覺得自己理虧的人便歎息,說:“是我不對,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這事就是這樣,總要有一個先低頭。

洛月卿面色稍緩,繼而又哼了聲。

鐘覺予耐下性子,又哄道:“彆生氣了,我賠你好不好?”

洛月卿這才被提起些興趣,又抬眼瞧她。

“我剛剛對你做了什麼,你就對我做什麼,好不好?”鐘覺予語氣溫柔,眼眸倒映著對方身影。

“嗯?!”洛月卿終於來了興趣,眼睛珠子一轉,又問:“都可以?”

“都可以,或者你可以更過分一點,”鐘覺予向來大方,在金銀方面從不吝嗇,更何況洛月卿隻是想要回去。

她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話。

洛月卿揪住手裡的紅紗,兩千兩的面紗實在難以割舍,從那邊又拿到這邊來,這下好了,又有了用處。

她抬手便遞給鐘覺予,說:“那你也係上。”

鐘覺予沒想到對方報複心那麼強,連這個也要一模一樣,她猶豫了下,還是照著方才的模樣係上。

之前作為主導者還不覺得有什麼,眼下自己蒙住,沒了視覺才覺得有些無措,再加上之前的淚痕未乾。

於是,長公主殿下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旁邊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響,窸窸窣窣的,像是對方在靠近。

垂落在床邊的手不由抓住布料,緊緊揪住,不過下一秒就被束住手腕。

連最前面的內容也要學?

鐘覺予皺了皺眉,隻能配合著對方往下倒。

柔軟床鋪下陷,雙手被壓過頭頂,繼而有人覆了上來,

熟悉的檀香纏繞在鼻間,眼前一片紅,瞧不見對方在猶豫什麼,大抵是在挑選位置,好半天隻俯身張開嘴。

雖是原模原樣照搬,卻沒長公主殿下的利落帥氣。

鐘覺予莫名有點想笑,卻礙於小道長的自尊心,選擇刻意忍住。

而另一個人還渾然不覺,對著挑選好的位置,試探咬下。

這樣子實在有趣得很。

讓鐘覺予有些想摘掉紗布,垂眼看看某個人現在的模樣。

可她卻不能,沒被多大力度壓住的手不自覺抓住床單,好像在克製自己的想法

並不尖的牙齒在薄皮上滑過,像是第一次吃肉的小貓在努力,輕輕叼住,又怕太重,用舌尖小心撫過,安慰獵物不要害怕。

在這方面,小道士倒是挺有慈悲心腸的。

鐘覺予再等了一會,才覺得有點疼,其實也不算,最多是有了些感覺,這感覺還不如被舌尖舔過,帶著小心翼翼的意思,估計等一會就徹底沒了印子。

笑意強壓在唇角,連身上的四爪蟒龍都看著好笑,不似之間的駭人。

可小道士還未察覺,自顧自地咬了口,然後又往下,學著對方的樣子吸了口,卻不得章法……

還沒有等一會,極力說服自己不要動的鐘覺予又聽見,小道士可憐兮兮的聲音。

“鐘謹言,這個怎麼弄啊?”

她照虎畫貓,實踐了半天也沒弄出個印子,懊惱之下,隻能和對方求救了。

身下人突然沉默,不像往日那樣第一時間就回答,反而緊緊咬著嘴角,身體微微顫抖。

洛月卿迷惑,便俯身去問:“你怎麼了?是我咬得太疼了嗎?”

她問的是真心實意,卻讓身下的人徹底破了防,那些抑製不住的笑聲終於響在洛月卿耳邊。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笑聲摻著說話聲,斷斷續續的,自成年以來,長公主殿下還從來沒有那麼失禮過,笑得顫抖不已。

跨坐在她身上的小道士,從愧疚到面色青紫,提高聲調,喊道:“鐘覺予!”

底下人試圖忍住,卻一直在笑。

那小貓終於徹底炸毛,惡狠狠撲向對方,對著嘴唇就是一口,一副要證明自己的模樣。

這力度確實比之前重了,但鐘覺予笑意難止,抬手覆到對方腦後,一邊笑一邊愧疚安撫。

可洛月卿卻不吃她這套了,兔子逼急了,也能來個後蹬腿,更何況是她。

齒尖劃過軟肉,再用力一咬,即便扯到自己原本的傷口都不肯鬆口。

“鐘覺予,你最過分了,”洛月卿氣得不行,那緩下來的哭腔又席卷而來。

哪有人這樣過分,簡直惡劣。

鐘覺予終於想起心疼,忙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可另一人卻不放過,咬過嘴唇又叼住她下巴,硬生生咬出個牙印才肯停。

鐘覺予也不阻攔,反而撫著對方後腦勺,發絲從指間溜走,好似在讓對方更過分些。

氣狠的小貓終於忘記了疼人那一套,一口更比一口凶,直接扒拉開對方衣領,對著鎖骨又是一口。

分明是鐘覺予在受罪,哭的卻是她。

失去視覺之後的其他感觸都變得格外清晰,咬出的刺疼和淚水滴落的感覺,莫名揪著心臟。

“鐘覺予你過分!”小道士一邊報複一邊哭訴。

“是是是,我過分,”鐘覺予連忙附和。

“你壞。”

“是我錯了,”鐘覺予真心實意。

扯開的領口越發往下,露出

裡面的白色中衣,還有更薄的赤色布料,同色的細繩栓在頸後,在拉扯中變得搖搖欲墜。

洛月卿不見停頓繼續往下,另一人也不阻攔,反而捏著對方耳垂鼓勵。

帶著水痕的牙印從脖頸往下,落在平直的鎖骨、被布料掩去半邊的起伏上。

小道士不懂怎麼印紅痕,但咬出牙印也是本事。

眼淚還未止住,前頭是氣的,後面是扯到嘴唇傷口,疼出來的,原本要結疤的地方,又一次扯開,當真是疼的很。

再往後,就徹底亂了套,也不知道是不是報複了,總之到了這一步就很難停住。

鐘覺予隻能將原因歸結於極樂坊,這種地方的香薰總是彆的成分,讓人失了理智。

即便她配合小道士脫去外袍時,仍然清醒地不行,但她還是如此怪罪於香薰。

線條勻稱的小腿勾住上面人的腰肢,蟒袍掉落在地上,裡衣也不知何時沒了大半,虛虛貼在身上。

原本氣勢洶洶的咬改做了一下又一下地輕貼,溫涼的指腹壓著起伏,故意往上提。

鐘覺予便輕嘶了聲,但仍沒有阻攔,將道歉的態度擺得端正。

木頭搭建的房屋,總避免不了隔音差這個缺點,即便在此刻,也能聽見一樓的吵鬨。

喝酒的人總是會不自覺地大喊,一群人鬨成一片,嬉笑聲、怒罵聲、嗬斥聲溶在一塊。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時升起,懸掛在漆黑的夜色中。

繁華的街道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冷清,反而越發熱鬨擁擠。

不知道是哪位官家的孩子偷跑出去,一群仆從慌慌張張地追著跑,周圍人就站在旁邊看熱鬨,笑個不停。

屋裡的香爐不見停止,帶著奇異香氣的白煙彌漫到何各處。

蒙著眼睛的女子拽住另一人的手逐漸往下。

指尖沾了水跡,逐漸蔓延到其他指節,不僅不見停歇,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流淌到掌心。

鐘覺予似低哼了,好似在忍疼。

不過小道士在這方面不算莽撞,耐心等她緩回來後才慢慢繼續。

衣袍徹底落在地上,大件小件疊在一塊,床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半邊,但無人在意。

初學者在這個時候總是生澀,即便有鐘覺予這個瞧過畫本的人指導,也不能一下子就很厲害。

總要反反複複試探,逐漸進步。

曲起的腿落下又繃緊,那平坦小腹隨著吸氣而下陷,之前就存在的線條就變得更加明晰。

底下的人還在吵鬨,不知道什麼時間才會停下,不過還好,並不影響房間裡的人。

阮鶴和李時歸兩人守在門口,不知道在說寫什麼,李時歸被訓得直低頭。

阮鶴怒容不減,一直說個沒完。

中途還有人來打擾,不過被兩人冷眼瞪了回去。

屋裡又傳來哭腔,不是鐘覺予,是洛月卿。

聲音低而委屈,又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哭著道:“謹言,我手疼。”

手酸了,手腕也疼。⒄[(”

不知道的還以為挨欺負是她。

幸好另一人最會慣她,兩人位置調換,躺下的人變成洛月卿,另一人跨坐在她身上,又慢慢沉下去。

紅紗還在眼前,幾次落在又被抬回原來位置,木床發出幾聲響聲,好一會都沒有停。

鐘覺予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隻能說下屬真有先見之明,否則這一會就該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過也該慶幸,她這人向來聰慧,看過一遍之後就能領悟且帶著某個家夥實踐。

水流從掌心滑落,將覆著青紫指痕的手腕淋濕,再染上床單,弄濕一片。

鐘覺予突然吸氣,仰頭往下屋頂,卻依舊隻能瞧見朦朦朧朧的一片紅。

屋外的月亮依舊,不曾被湧來的烏雲遮住,倒是街道安靜了些,不如之前熱鬨。

貪玩的小兒還想待一會,卻被父母強硬拽住,隻能哭嚎著耍賴。

清風從窗戶吹入裡頭,有人的聲音若隱若現。

有些嘶啞低沉,又無奈溫柔,貼在身下人的耳邊,低聲呢喃:“這下可以滿意了嗎?”

“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的小道長。”

越來越輕的尾調,好似要被風吹走。

另一人終於點頭,將對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