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啾也:原來我就是那個120瓦大燈泡(1 / 1)

第9章

正如東京高專是咒術師在東京的“老巢”一樣,神奈川這邊也是有咒術師的聚集點的。

而這處臨近海崖、可以望見骸塞的古式宅邸,就是禪院家設立的咒術師聚集點。

如果說東京高專是由咒術總監會為首,那麼橫濱這邊的咒術師,就主要是以禪院家為首。

咒術總監會是公家勢力,禪院家是私人勢力,但二者在關東地區的咒術勢力上不分伯仲。畢竟這是日本,絕大部分權利在世家手上十分常見,家族勢力盤踞一方更是普遍現象。

因此,說橫濱這邊的咒術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禪院家的終生雇員,也不算有錯(日本公司基本上都是終生雇傭製的工作,基本上和古代的家臣製度沒啥區彆)。

白夜帶中原中也來禪院家設置在橫濱的宅邸,目的當然不隻是吃一頓飯,主要還是為了這處宅邸倉庫裡的一件咒具。

介於咒具的難以製造,每一件咒具的調用,多則一周,少則三天。要經過重重審批才能被授予或借用給哪一個術師。

白夜隻覺得,有這個審批的時間還不如自己來拿。於是他們三人就來這裡拿咒具,順便吃個午飯。

不多時,專門負責咒具守衛的管理人員,就把白夜指定的咒具呈上來了。

咒具庫裡的東西都是禪院家主的私人財產,隨意取用庫內咒具的資格,本該隻有禪院家主才有。

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禪院直毘人眼下的家主名頭不過是[管家]的象征。一旦禪院白夜決定要做什麼,禪院家、乃至大半個咒術界,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緋紅木紋的托盤上,用於封存咒力的黃紙符咒被揭開,展現在中原中也眼前的,是一份仿佛是用於航海的司南。

這種道具是古代中國研發出的海上指南針,屬於中國四大發明之一。而在咒術世界裡,也是有著相同的指示意味。

咒具守衛很有眼力的察覺到中原中也臉上的不解神色,他的目光謹慎的投向白夜,在得到白夜無聲的準許之後,為自家這位惹不起的大BOSS省下解釋工夫的對這份司南進行介紹:

“這是咒術名門加茂家的研究之一,隻用把血液滴入羅盤的凹槽之中,就可以指示出三代以內的血緣親屬,用於尋找尚且存活的親人十分便利。”

換句話說,就是在與咒靈作對的正面戰場上沒有一點作用。對現代咒術師來說,純純屬於倉庫裡積灰的東西,算是加茂家千年下來的累積過程中的副產物,據說是某位被戴上綠帽子的加茂家主憤然之作。

總之,不知道這件咒具背後故事的中原中也不明覺厲。

用來找中原弟弟,這件道具顯然非常合適。

在采血針從中原中也的手臂上抽了一管鮮血之後,鮮紅的液體滴入司南盤面的星辰之中,緊接著發生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咒具守衛連忙解釋:

“血液滴注之後,血係司南需要兩刻鐘進行分析,在此期間,還請諸位稍作等待。

緊接著,咒具守衛就和負責抽血的醫護人士退出房間,留下三個武力值爆表的十五歲少年你看我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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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式房間裡陷入了一種中原中也覺得尷尬的寂靜,這寂靜仿佛一個看不見的玻璃罩子將三人區分開來。

儘管這罩子又薄又脆,可要是打破它,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白夜不說話,中原中也倒是不介意和白夜聊點什麼,但問題在於,他和這個房間裡的第三人——五條悟一句話也沒說過。

中原中也能感覺得到,這個身高令他十分羨慕的白毛,時不時向他投來冷淡的視線,仿佛在看什麼敵人。

此刻,這個白毛忽然拿出行動電話,旁若無人的按著按鍵輸入著什麼,囂張程度讓中原中也下意識的想起太宰治。

大約過了兩分鐘左右,門再度被推開了。

推開門的是幫白夜開車的石蒼蓮。

這位打工人額頭上有著細密的汗,受到了驚嚇而有些顫抖的嘴角緊緊抿著。

連餘光都不敢接觸五條悟的石蒼,裝作平常的樣子看向重力使:

“…中原先生,有件事需要您幫一下忙,可以請您跟我來嗎?”

中原中也感覺奇怪,但也不覺得能輕易壓製他的白夜想陰他之類的,於是就跟著這位石蒼先生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亭台水榭,繞了好久,把中原中也都快繞暈了,石蒼才終於在一處觀景釣台上停下腳步。

耐心快用完了的重力使沒好氣的說:

“說吧,有什麼事要幫忙的?”

石蒼感覺自己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眼角流下寬面條淚,對著不知所措的重力使雙手拜佛似的合十:

“中原先生,感謝您幫我脫離險境啊嗚嗚嗚!!”

另一邊——

和式房間裡,重新和白夜回到二人世界的五條悟,帶著狡猾的微笑收起行動電話。

至於他剛剛做的事?就是對石蒼簡單的發了一下:[把小夜旁邊的矮子帶走,不然殺了你哦~]這種開玩笑的威脅話啦~~

重新回到二人世界,好耶!!

“小夜~上次我給你帶的漫畫書你看了沒~~”

“小夜~我和你說~千葉縣有一家店的布丁超級好吃的哦!下次我們一起去吧!”

“小夜~小夜~小夜~~”

擦得能映照出浴衣紋樣的走廊地板上,正吹著風消食的禪院白夜,被白色大貓貓整個貼了上來。

頓時,他就像是無法負擔緬因貓沉重喜愛的輕量貓爬架一樣,無語的側倒在地板上。

而五條悟這廝顯然沒有適可而止的概念,看見白夜倒了,就像是熟了的棉花糖一樣跟著倒了下去,仿佛一刻不和這滿身血腥的殺神貼貼,就是在浪費他的生命。

白夜感受著後脖頸處軟絨絨的感覺,有點癢癢的,顯然是某人又把他的白毛腦袋貼在他禪院白夜的肩膀上。

不過,看在這樣很暖和的份上,五條悟可免

一死。

直到這混賬白毛圈住他的腰。

白夜覺得,就算是幼馴染這樣也親密過頭了:

“五條,你不覺得你有點得寸進尺嗎?”

五條悟大為震驚:“原來這隻是[有點]得寸進尺?!也就是說,小夜你知道更高階的進化模式對吧!”

黃黃的想象出現在兩個男孩子的腦中。

白夜微眯眼瞳:

“我數三下。”

五條悟乖乖的把手挪開,可這不妨礙他嘴上逞能:

“切,小氣,不抱就不抱嘛。”

氣氛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潺潺的流水聲成為主旋律,竹製的驚鹿隨著流水滿溢敲擊在苔石之上,發出獨特的輕響。

微風吹來,竹籬上方的樹枝輕輕晃動,嫩綠的葉片推搡著,仿佛互相嬉戲的孩子,把本來就細碎的陽光攪得影影綽綽。

此刻,儘管誰也沒有說出口,可不管是白夜還是五條悟,都覺得——要是這樣的時光能一直延續下去,永遠不變就好了。

五條悟知道,白夜對:[五條悟喜歡禪院白夜]這件事一清二楚,甚至有隱隱拒絕他靠近的意思。

所以告白之類的話五條悟也一直沒有說,因為他知道,一旦告白說出口,白夜絕對會拒絕。

那樣的話,像現在這樣擠在一起午休都做不到了吧?

有時五條悟也會幻想:[要是我沒有這樣喜歡小夜就好了]。

於是他試了好多方法,來嘗試著不去喜歡禪院白夜。

比如說偷偷的在網吧裡找A.片,試著看一些戀愛的連續劇,沒日沒夜的沉浸在甜食與漫畫、遊戲裡之類的。

可是與白夜分開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沒辦法專注眼前的事。

小夜在做什麼?他有沒有想我?

今天小夜也沒有主動給我發短信,不開心。

這回小夜要對付的咒靈是個特級,雖然小夜是絕對不可能輸的,但這樣想好像是在給小夜立fg,搖頭搖頭,趕緊忘掉!

少年人的迷戀毫無疑問正是不成熟的體現,是單方面沉溺於情.欲的證明。把這種迷戀說是愛,五條悟反而覺得有些侮辱高尚的愛了。

要怎樣才能愛禪院白夜,他也想不到答案。

五條悟發現自己能做到的,不過是陪在白夜的身邊,讓白夜不那麼寂寞而已。

而現在,他陪伴在白夜身邊的理由,是追殺過去占據了加茂憲輪身體的那個腦花。

伸手撥著白夜如綢緞一般的長發,五條悟的聲音悶悶的:

“好想解決掉那個腦花啊……”

白夜微垂眼簾,眸光仿佛秋水:

“你明明和那個縫合線腦袋無冤無仇。”

“可就是因為這件事,小夜總是很焦躁。所以我就想你複仇完畢之後,就可以一身輕鬆的回到原本想要的生活軌跡裡。”

“………”

白夜沒有再說話了。

內心深藏的:[我希望你能更多的在乎自己的感受]這種話,說出來會讓五條悟對他更加喜歡吧。

但喜歡他這種隻會因殺戮而高興的異常者,絕對不是好事。

如果可以的話,白夜希望五條悟彆再喜歡自己了。

可是,[五條,你彆喜歡我了,我討厭你。]這種會讓白毛貓傷心的謊言,他同樣說不出口。

白夜回想起以前,小隻的白毛貓得知他被腦花當做實驗材料時,淨藍的眼瞳無聲的落著眼淚的模樣。

一種針紮的感覺出現在心間。

五條悟的哭臉,看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