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1 / 1)

雄蟲突然的變化無疑讓法維斯極為歡欣,但同時這樣的改變也刺激了心中的貪婪。

雌蟲的占有欲其實遠比雄蟲更強大,尤其是軍雌,他們生來好戰,帝國也需要他們如此好戰,骨子裡未被馴服的天性更多,其中就不乏占有欲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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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維斯私下裡谘詢過米爾林,得到的答複是:“雄蟲都是極為脆弱的,在他們幼崽時期突然更換環境,甚至會應激,有一些缺少父親們疼愛的雄蟲成年期後或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覺得環境不夠安定熟悉,確實可能會下意識的依賴自己更為信任的蟲。”

“至於嗜睡,我猜測大概率也跟那個精神域內的東西有關係,你們還是要快些去看醫生。”

於是法維斯一面擔憂,一面又忍不住想如果雄蟲一直這樣多好。

他摸著懷中雄蟲白皙精致的臉,微微出神。

旁邊來換班的軍雌士兵見到這一幕禁不住感慨道:“上將和閣下的感情還真好啊。”

畢竟雄蟲大多高傲,有幾個能就這麼任由雌君在人前隨意捏來抱去,必定是十分恩愛的愛侶無疑了。

這林嶼閣下長的這麼好看就罷,對待雌君居然也這般讓蟲眼熱,真是好事全讓上將一蟲撿到了。

法維斯輕輕一笑,將手覆在林嶼的黑發之上,並不正面回答,隻是道:“是雄主很乖巧。”

旋即軍雌看了看左右,又低下頭看著睡著無知無覺的雄蟲,似乎意識到這裡並不適合對方長時間睡覺,於是抬頭道:“我帶雄主回去睡了,這片空域治安較差,蟲員複雜,穿行時為了防止意外,一定要做好夜守。”

那隻軍雌立刻鞠躬立正,神情嚴肅的回答:“是,上將大人。”

……

不知過了多久——

林嶼意識昏昏沉沉,渾身也如同被什麼向下拽著,仿佛是蘇醒在浪頭一般,隨著海水上浮下落。

他費力睜開眼睛,耳邊忽而傳來一道很溫柔的聲音,瞬間驅散了他所有不適的感覺:“小嶼,將來遇見喜歡的雌蟲你會怎麼做?”

他試著動了動,卻遺憾的發現這次依舊如同前幾次一般,被困在了不知名的身體裡。

林嶼很快意識到,這又是在夢裡。於是他隻好借著這具身體的目光打量四周。

漆黑的、破舊的牆壁,能看出生活環境並不如何,周圍是模糊的景致,有些東西清晰,有些東西模糊,沒什麼規律,但其中最鮮明的當屬他身後人抱著他的觸感。

不遠處有一面鏡子斜放著,他勉強從上面看清一個人影。

極為鮮明的黑色頭發,白皙皮膚,動作間林嶼確認了那似乎就是夢中的‘他’。

“他”似乎對於這個問題有些費解,並不大的臉上顯露出一絲迷茫:“什麼是喜歡?”

“你喜歡叔叔家的格納哥哥嗎?他似乎很喜歡你哦。”

林嶼聽見‘自己’的嗓子裡傳出一道興致不高的回答:“…不喜歡。”

身後另一道聲音似乎有些詫異:“為什麼?”

“他很煩。”

“好吧…這種事也沒法勉強…”身後的人試圖將話說的通俗易懂些,“但喜歡就是對方高興你也高興,對方難過你也難過,你會變成對方的鏡子,會總想要看著他,會總是想起他。”

透過鏡子林嶼看見懷中‘自己’的神情變得逐漸奇怪起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很是誠懇的反問:“…為什麼會那樣,是生病了嗎?”

精致又可愛的臉上滿是困惑,極其真誠的反問道。

“啊…?哈哈!小嶼怎麼會這麼”身後人不知是被他的話還是表情逗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嗯…那就有些像你對你的書和玩具一樣,但或許…也不是完全一樣。”

黑發小雄蟲又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一雙潤澤的黑眸在巴掌大的臉上像貓一樣圓潤,抿著唇:“我喜歡,那就一定會得到。”

“如果他不願意呢?”

小雄子鬆開的唇瓣再次抿到一起,下意識的用了點力。

不願意,那就想辦法讓他願意,總之如果真的那麼喜歡,一定是要得到的。

對於他來說,沒有得不到,隻有不夠喜歡。

他沒有回複,但他身後的人似乎是看出來他的未儘之言,歎了口氣,將手覆到了他的發頂:“不可以哦,你要先問問他喜不喜歡你才行,要尊重和愛護你喜歡的雌蟲。”

“不要變成這裡雄蟲的樣子,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小雄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

半晌,他轉過頭,似乎想要跟身後人說些什麼。

而就在這一刻,仿佛是有誰刻意阻礙著、不想讓他看清一般,整個視線開始扭曲,眼前畫面卻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劇烈顫抖起來,而那個溫柔的身影也逐漸變淡,皮膚交接處遞過來的溫度漸漸消失,林嶼終於恢複了行動力,他心頭淤塞著滿滿的莫名情緒,下意識的想要追逐,卻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

林嶼再次睜開眼。

毫不意外的出現在了星艦的臥室中。

又是這樣的夢。

做便做了,可偏偏每當他察覺到什麼關鍵時,這個夢就會像泡沫一樣散掉,就像是有誰阻擋他似的。

又是那個人,那到底是誰…

這些會是原主的記憶嗎?

林嶼猜測著,莫名覺得心頭漲漲的,像是有什麼難以發泄的悲傷,藏在心臟下面,隱隱刺痛。

那感覺並不明顯,若有若無的,細說也搞不清楚什麼,但就是讓他心情莫名的差極了。

林嶼有些煩,下意識的尋找法維斯,見臥室內沒有,拿起光腦便打開的通訊欄。

門口響起一陣細碎的聲音,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將門從外向內推開,行走間抬眸與林嶼對上了視線。

視線交錯的那一刻,林嶼心尖湧動的不安竟在一瞬間平息了許多。

軍雌見他盯著自己,微

微勾唇,走到他身邊,輕聲道:“雄主睡醒了?”

林嶼瞧著他不說話。

見雄蟲直勾勾毫不掩飾的盯著他,法維斯反問道:“您怎麼這樣看著我?”

好半晌,雄蟲垂下眸子,習慣性的張開手,睫毛微微顫抖著道:“……想你。”

“您怎麼突然——?”不論何時面對雄蟲突然的打直球行為,法維斯唇角的弧度都完全壓不住,他將雄蟲抱進懷中,笑道:“這才睡了二個星時……”他們分開也不過兩個半星時。

“那也想。”

雄蟲情緒一向極為內斂,極少如此直白且肯定的表達過他對自己的心意,今天這一覺醒來怎麼…

對方太過反常的態度讓法維斯微微收斂了些笑意,反而微微蹙眉的反問道:“您怎麼了?”

林嶼見到他臉上一幅仿佛懷疑他得病的神情,不太高興:“我不能說我想你麼?”

“當然可以。”法維斯忙不迭的應和,在他背上拍了幾下做安撫,“您什麼時候想說都可以。”

他見雄蟲不太想說心事,倒也沒有逼問,他會引導,會等待,唯獨不會強迫。

法維斯不再多言,反而又將他摟緊了幾分,試探性的詢問道:“等落了地您與我一同做個檢查?”

林嶼聽見這句話的一瞬間,眼中的光亮就消失了,表情變化之快看的法維斯有些忍俊不禁,他坐在雄蟲身邊,捏了捏他的手哄道:“若我這樣睡還有可能是懷蟲崽了,您總不能也是。”

林嶼也確實覺得自己最近睡的太多,過於反常了,他這具原身本來底子就不好,還有一個係統在他腦子裡虎視眈眈,再加之他之前還受了不輕的傷,心知再不重視重視沒準一不小心哪天就把自己玩死了,故而也沒再說什麼。

法維斯見雄蟲沉默片刻沒跟他討論這個,赫然是默認了。

法維斯來時打了一肚子腹稿竟沒用上,難得見他在就醫這種事上不言語,心中頗感意外。

雄蟲最近還真是乖的過分了。

林嶼的視線向下,想起剛才軍雌提到的‘蟲崽’似是想到什麼,將手放在軍雌腹部,黑色的眼珠直直盯著那處,:“怎麼還沒懷上?”

明明他們頻率並不低,築巢期也按照規矩度過了,可偏偏就是沒什麼動靜。

雄蟲神情坦然,眼神中不帶任何旖旎隻是單純的好奇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蟲崽,可就是這樣,反而讓法維斯愈加察覺到腹部處的重量,耳側火燒一般,感到更加羞恥。

“咳咳…”法維斯感受著下腹處手掌的溫度,食指曲起放在唇前,輕輕咳嗽了兩聲,“抱歉,雄主,您想要蟲崽了?”

他們以前雖然也偶爾提過這個,但之前雄蟲不是覺得養狗都麻煩麼?

林嶼抬頭,肯定了他的話:“嗯,要個像你的。”

大多數雄蟲基本對蟲崽處於一個漠不關心的狀態,尤其是對雌蟲崽,但偶爾也有例外,比如那種與自己更為相似的往往更能得到雄蟲的關心和注意。

法維斯還是頭一次聽誰說想要和雌君長的像的蟲崽呢。

法維斯愣神,訥訥問道:“您為什麼…會喜歡跟我長的像的?”

雄蟲沒有回答,發而是將這個問題又拋給了他:“那你又為什麼喜歡跟我長的像的。”

法維斯沒有絲毫猶豫:“當然是因為愛您。”

雄蟲抬頭,神情依舊是一貫的淡然無波,與他說出來的話極為不符:“嗯,我知道,我也是。”

“……”莊重表白被雄蟲以法維斯想象中更淡然的語氣說了出來。

軍雌視線下落,心跳如鼓,指尖幾乎要嵌進肉裡,側著頭,近乎生硬的轉移了話題:“……高等級雌蟲繁衍更難,您…會介意嗎?”

本來是宛如胡言亂語的隨口一說,隻是為了緩解國語尷尬的氛圍,可當真的說出了這句話後,法維斯卻也真的好奇起雄蟲的態度了。

高等級雌蟲難受孕是不爭的、公認的事實,這無可辯駁,更彆說他還是難上加難的軍雌。

他再怎麼在乎雄蟲,願意為對方付出一切,卻也無法改變他身為高等級軍雌的事實。

在大部分雌蟲的一生中,雄主不重要,生命不重要,榮耀不重要,繁衍才是貫穿其中的主旋律,而在那麼多不重要的事物中最不重要的,則是自己。

蟲族繁衍本來就極其困難,更何況法維斯的等級還是S3。

好在林嶼也是隻是那麼一說畢竟他深知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可係統到底還懸在他們頭上,讓他們夜不能寐。

林嶼重新鑽進他懷裡,語速緩慢又認真:“你生就喜歡,你不生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