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然後看著手中的藥劑靜默三秒,一飲而儘。

轉頭直直盯著軍雌,滿臉寫著幾乎可見的兩個字:快說。

法維斯低笑一聲:“難得看見雄主這麼心急。”

林嶼不許他對說廢話:“說。”

法維斯拿出一遝資料,逐一攤開展現在雄蟲面前:“我派蟲去到您當年的出生地,安拉慈星尋找您寄住過的那個雄蟲中心。”

“但很不巧的是那顆星球地處安塞倫斯的邊緣,是邊緣星中的邊緣星,與其他不少小心國互為鄰裡,您在那裡的十多年恰好是帝國對其最後的統轄期。”

安拉慈雖說在明面上有國境劃分,但實際上確是處於軍事緩衝帶,俗稱停火線,那裡戰亂不斷,政.治軍事力量錯綜複雜,大部分國家哪怕將其收歸,也不會在這裡發展什麼經濟,所以安拉慈星一直是有名的貧民星。

當然,那一帶這樣的邊緣星有很多,但唯獨安拉慈這一顆混亂的無出其右,所以是不少罪大惡極的罪蟲流放、藏匿之地。

百年前壯大了的安塞倫斯打服了該地區其他周邊星域,所以短暫的獲得了該地區一百年的統轄期,而在這具身體十七歲那年,統轄到期,按照之前的規定,此地百年間繁衍的等級高於C1級年紀大於十歲小於三十歲的雄蟲全被帶回了安塞倫斯。

脫離安塞倫斯轄製後,這顆星球再次迎來了混亂的戰.爭,而那個雄蟲中心也幾經掠奪輾轉,法維斯去時雖然還頑強的‘健在’但早已經找不到當年的存儲資料的儲存條。

全部丟失在了戰火之中。

他也曾在帝國蟲口登記處查詢,卻依舊沒能找到任何有關於雄蟲身世的資料。

從雄蟲登記進入安塞倫斯蟲口庫時,除了等級,他一無所有。

雙親姓名處不論在何地仍然隻有一個殘忍的‘無’字。

軍雌青色的眼眸微動:“不過雖然沒能找到關於您雄父的任何消息,但卻調查到了一隻跟您雄父關係匪淺的蟲。”

林嶼蹙眉:“誰?”

“是一隻亞雌,名為萊拉。”

林嶼對這個名字可謂聞所未聞的陌生:“…那是誰?”

“直接說名字您可能完全沒印象,所以換個說法。”軍雌又拿出一張極舊的照片:“他是格納的雌父。”

“隻不過可惜的是在極為年輕時便逝世了。”

林嶼回憶道:“格納曾經跟我說過,我的雄父將我托付給了他們家後便再也沒回來。”

那大概也是這隻亞雌死後原主和格納才分開,然後進入了當地的雄保會,繼而去了雄蟲中心。

林嶼拿起照片,亞雌生著一頭明豔的紅發,與格納像了七八分,長相卻意外的極為清秀,絲毫不顯銳利,在照片上笑的極為靦腆,倒是與格納那副張揚的性子完全不同。

林嶼看著那抹笑,隻覺得心頭泛起一陣輕微的收縮,隨後皺眉捂住了心口。

這種感覺…

法維斯

視線剛從資料上移開,就看見雄蟲捂著心口,面色發白:“雄主您怎麼了?!”

林嶼閉了閉眼緩了一口氣:“沒事…突然有些喘不過來氣而已。?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嶼剛睜開眼就看見軍雌打開光腦撥號的動作,費力問道:“你做什麼?”

法維斯神情雖然緊張,但動作卻乾脆利落:“聯係米爾林。”

林嶼伸手攔住他,搖搖頭:“不用,我已經沒事了。”

法維斯明顯不信:“您這幅樣子根不像是沒事。”

“真的沒事,而且過兩天體檢報告就送來了,若是真有什麼問題報告也會看出來。”

法維斯依舊猶豫,在關於雄蟲身體狀況這方面他總是慎之又慎,畢竟雄蟲在他心裡可是脆弱到連一陣風都能夠輕易摧毀掉的存在:“可…”

林嶼見說不通,乾脆學著平時法維斯哄自己時的語氣,直接側頭親上他的唇,安慰道:“沒事的。”

“若是下次再這樣,我會跟你說的。”

法維斯依舊不是很放心,但得了雄蟲的保證,也不好再繼續堅持,隻是叮囑道若是再出現這種狀況一定要立刻跟他說明。

看著雄蟲的樣子,法維斯心疼壞了:“您今天狀態不好,明天再看如何。”

林嶼則略微搖頭:“不礙事,你繼續說。”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些信息都很很關鍵的。

法維斯見他堅持,沒得辦法,他是一向拗不過雄蟲的,隻好拿出資料繼續充當注解道:“萊拉是在安拉慈與一隻雄蟲一夜.情後懷上的格納,具體是誰不可考。”

多數邊緣星大多物質匱乏,等級略高一些的雄蟲很容易成為哄搶的對象,而雌蟲為了活下來便會與一些雄蟲們做交換。

例如提供錢財待遇,來進行精神力撫慰,但很少會結婚,基本是用完就散,所以越是貧苦邊緣的地區越是多發這些單親家庭。

沒有雄父對他們來說是個很常見的狀態,大多數情況下基本都是雌蟲獨自將孩子撫養長大。

林嶼:“還有什麼嗎?”

“黑發黑眸是很明顯的特征,按理說調查起來應該相對容易,但實際上找遍了當年萊拉居住的區域範圍內還在的雌蟲,有限的幾隻蟲卻說自己從未見到過黑發黑眸的雄蟲,想來怕是做過什麼特彆的偽裝。”

這也很合理,畢竟在那樣的地方一隻長相稀少的雄蟲很難自保,做點偽裝確實是百利無一害。

“隻不過…”法維斯的語氣遲疑了。

林嶼盯著他:“隻不過什麼?”

“倘若他們說沒見過黑發黑眸的雄蟲便罷了,可是卻一致說那裡沒有出現過雄蟲,這很奇怪。”

雄蟲的身份很難被掩蓋,除卻外表的差異,雌蟲與雄蟲在生理結構上就有壁,雄蟲不論在哪裡他們的身份都會被雌蟲們一眼識彆。

因為雄蟲除卻安撫信息素和引導信息素,還會無意識釋放一種識彆信息素,這種信息素比起另外兩種常見信息素來說,分子

更小,既沒有味道也沒有形狀,甚至根本感受不到,它唯一的效用價值就是隻要雌蟲一旦靠近,便會立刻辨認出該蟲性彆。

這種信息素無聲無息根本難以隱藏和發覺,但就是會散播在空氣裡從而觸及雌蟲們的腦神經,從而分辨出雌雄。

林嶼反問:“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隱藏雄蟲性彆的東西嗎?”

“沒…”法維斯下意識就要否認,話到嘴邊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般改了口,“其實是有的。”

“在大約十多年前,軍部其實有聯合研究院研製過一款能夠抑製識彆信息素的藥劑。”

“但後來因為其對雄蟲巨大的後遺症被淘汰了。”

“什麼後遺症?”林嶼問道。

軍雌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身體的愈合能力會變得極其脆弱,血小板驟降,最後患上凝血障礙。”

“因為這個藥物的失誤讓七隻雄蟲早早的結束了生命,所以直接被攔腰斬斷了,藥物也被列為的違禁,至今也就在醫科院還有一點被嚴密的保管著用作其他研究。”

林嶼指尖敲在軍雌的手背上:“那他會不會就是服用了這種藥物?”

“很難。”法維斯略一沉吟,“因為是與軍部聯合研究,又是作用於雄蟲,所以被嚴密管控著,每一毫克的用量都會被嚴格記錄。”

“這屬於很機密的東西,遠在邊緣星是絕對不可能觸碰到的。”

線索被迫中斷,林嶼感到些許頭疼:“其他的呢?沒有了嗎?關於那隻亞雌的?”

軍雌低頭握住雄蟲的手,想了想:“那隻亞雌性格溫馴,在那裡並不出名,深居簡出,基本也沒什麼對他有印象的蟲。”

林嶼沉默了。

是了,現在他沒有原主的記憶,而那些認識這隻亞雌的也死的死忘的忘,這世界上恐怕隻剩下一隻蟲能夠給他答案了。

“我要去見格納。”雄蟲這麼說道。

法維斯聞言卻並沒有感到詫異,反而沉沉歎息:“我就知道您會這麼說。”

隨後他很快從資料底下拿出一對通行證:“我來之前就已經為您打點好了,格納現在被關在審查部,他仍舊具備攻擊性,我不可能讓他和您單獨待在一起,很危險。”

林嶼接過通信證有些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見格納?”

法維斯搖搖頭:“我不知道,隻是猜測而已,畢竟關於那隻亞雌您雖不記得了,但還是有蟲知道的。如果我事先準備好,您到時候要去的話就會方便很多,不過,倘若您不想去,這自然是最好不過。”

林嶼沒話了。

林嶼的性格就是如此,比起那些彆人為他做的轟天動地的大事,這些小事明顯更動他的心弦。

他不相信我愛你這輕飄飄的幾個字,但卻會從對方的每一言一行來確認自己被愛著。

雄蟲罕見軟了語氣:“不想我去見格納?”

軍雌點點頭。

這是自然,格納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上的了台面的。

林嶼自然也很清楚原因,於是他拉開衣領,露出一段白皙修長的頸脖,對著軍雌道:“咬。”

法維斯一頭霧水:“什麼?”

“實行你雌君的權利。”林嶼湊近他,“在我們過去之前,你可以隨意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