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1)

最後林嶼頂著滿脖子的印子跟著他一起到了審查部。

穿越的一樓會客廳的一路上不少雌蟲都有意無意的朝他們這邊瞟。

明顯也有不少眼尖的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個不停。

好在法維斯名氣很大,領著他一上電梯,原本零散在電梯裡面的雌蟲們紛紛避開,似乎是很怕和他們扯上什麼關係。

而這一切絲毫不影響法維斯一路上前所未見的好心情。

他們站在電梯中間,無數蟲的眼皮子底下,垂在大衣下的兩雙手暗暗十指相扣。

法維斯似乎對此感到很滿意,一路上捏的極緊,一直到出了電梯後林嶼掃了他一眼,這才鬆開。

“滿意了?”林嶼問。

法維斯與雄蟲對視,極為誠懇的點頭:“嗯。”從眼神中的亮光可以判斷出說的大概是真心話。

“那就走吧。”林嶼矜持的將手塞進口袋裡,微微勾唇,大步走在向了前面。

前面另一隻軍雌為他們引著路。

回廊很長且格外曲折,這裡是地下,縱使電燈不間斷的長明依舊有些說不出的壓抑。

軍雌略一俯身:“上將、閣下,按照之前的約定您們需要在一小時內結束談話。”

對方低著頭,一板一眼的宣讀著守則:“請勿解開罪犯身上的任何束縛裝置,會談內容全程錄像,如有需要可也隨時通知。”

法維斯沉聲回答他:“知道了,退下吧。”

軍雌點點頭,為他們打開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嶼點頭率先走了進去,而法維斯則緊跟在他身後。

短短闊彆幾日,格納的狀態比上次還要差上許多,不僅帶上了四個電子鐐銬,還纏了不少鎖鏈。

他之前做的那些蠢操作,也算是變相毀了那些蟲的計劃,就知道赫提亞他們估計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好過。

“你們又來——”軍雌已經嘔啞的嗓音依舊帶著桀驁不馴的語氣,話說一半他忽然抬起頭,瞳眸緊縮,不可置信的頓住:“是你…!”

“怎麼可能……”格納身體不停前傾,似乎想要站到林嶼面前來確認一般。

“你怎麼會…你為什麼會來見我…?”

隨著身後法維斯的後一腳踏入,格納的話戛然而止,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眼中的光一瞬間快速熄滅,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語氣暗恨:“我就知道…!”

林嶼本人卻似乎對此完全不在意,無視眼前雌蟲的的所有情緒,公事公辦到好似根本不認識對方一般,轉身示意了法維斯將照片拿出來。

林嶼舉著照片直接問他:“你認識這隻亞雌嗎?”

格納的視線落在照片上時,立刻頂住,眼神一瞬間變得極為複雜,他很是懷念的喃喃喚道:“雌父……”

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雄蟲,就這樣來回看了兩遍,忽然激動起來,壓著嗓子問:“你…都想起來了?你想起我了是

不是!”

“所以…!你是來帶我出去的嗎…?”

法維斯最見不得他這副對著他雄主垂涎三尺還不斷異想天開的樣子,於是冷笑著替林嶼回複:“很遺憾,並不是。”

格納跟法維斯無論如何也算的上是‘仇蟲見面分外眼紅’見面連一句話都沒有就已經滿是火藥味。

“我們來是有事要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林嶼拿出錄音筆,眼神語氣都極為平靜,“除卻你跟我說過的那部分,還有什麼關於我雄父的事,我需要你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如果你積極配合,等待開庭判決後可以申請適當為你減刑。”

畢竟林嶼身為雄蟲綁架案的受害者本人,是否提供諒解書也是審判法庭極為重要的量刑標準。

但此時的格納卻根本聽不進去對方說的任何話。

明明對方在給他提供好處,他臉上不僅沒有絲毫歡喜之意,反而眼神含恨的看著林嶼。

天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雄蟲這一副永遠雲淡風輕的神情,他甚至寧願雄蟲在見面時表現出恨他,厭惡他,什麼都好,隻要不是這樣的無波無瀾。

那代表著他從來都沒被雄蟲放在眼中。

比起其他的一切,雄蟲的無視才是讓他惱怒的真正原因。

“你想讓我說?”格納終於開口,話卻對著法維斯,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還是想給法維斯找不痛快:“那就讓他走!”

“他不配聽我們的過往!”

這一句話說的可是曖昧極了。

法維斯當然會被惹毛。

林嶼不必多想,仇敵和伴侶之間不用猶豫,自然護的是自己這邊的犢子。

所以不待法維斯說話,他就已經率先絕了格納的話頭:“他是我的雌君,我的任何事沒有什麼是他不能或不配聽的。”

格納身上的鎖鏈嘩嘩作響,他咬著牙冷笑,聲音中滿是妒恨的意味:“…你看你這樣子,我當初怎麼會真的相信你說的什麼不喜歡他的的鬼話!”

“還什麼討厭軍雌…我看是喜歡的不得了了吧!”

林嶼下意識轉頭便想要去法維斯的神情,對方接收到眼神後不自然的撇開頭,表現的似乎沒什麼異樣,如果嘴角沒有比A.K還難壓的話。

林嶼垂眸,心想今天倒是要把軍雌高興壞了。

格納見林嶼不說話,心知這便是默認了,胸膛劇烈起伏半晌,怎麼也無法調平心態。

於是接下來不論林嶼怎麼問都死死閉嘴,一眼不發,似乎是在示威。

“你確定要繼續沉默嗎?”

格納依舊一言不發:“……”

他賭林嶼會為他的雄父妥協。

格納這麼想著。

誰知林嶼在確認他的意思後,竟完全不受威脅,轉身便看向法維斯,示意他開門,走的極為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法維斯點頭,攬住雄蟲的肩膀正要離開——

“等等…!”格納

看著雄蟲的背影有些慌了,他根本沒料到雄蟲能夠如此利落的離開。

沒誰比他更清楚那段曾經,也沒誰比他更知道當年的那些早已經淹沒在時光和戰火中的事有多難調查。

甚至乾脆可以這麼說,如果今天林嶼離開,如果他之後依舊記不起來,他恨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格納是真想不明白了,他也不管對方會不會理會他,一通質問,他完全不能夠理解林嶼在想什麼:“我是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嗎?我隻是要讓他離開!”

他甚至沒有說要求他們分開之類的,因為他知道那大概率就不現實。

林嶼聞言還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依舊不動如山道:“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格納徹底沒辦法了:“……”

“…我說。”

格納深吸一口氣,沉沉看向林嶼:“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在此之前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

“我們比他認識的更早,就算你不認識我,對我也比對他更有好感,那你之所以喜歡上他,隻是因為…他所處雌君這個身份嗎?”

這是格納藏在心中已久的疑問。

他們重逢那次雄蟲明明表現出來的沒有那麼喜歡法維斯,儘管後來在審訊室雄蟲那樣說,他也能夠理解。

畢竟他深知雄蟲就是這個性子。

現在他隻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是因為對方是他的雌君才這樣對他的嗎?

“如果你的雌君是我呢?你……會像對他這樣對我嗎?”格納心跳如鼓的問完,殷切的看向雄蟲。

他承認他就是犯賤,縱使雄蟲對他做了這麼多錯事,一次次的選擇法維斯而不是他,他還是無法放下。

他可以不在乎過去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隻要雄蟲能夠回來。

隻要雄蟲願意對他認認錯,他還是會接受他的。

這並不是什麼難以開口的事,但雄蟲卻突然沉默了,似乎並不怎麼想要回答這個問題。

在場的兩隻軍雌面對他這個反應都很是失望。

法維斯也很好奇雄蟲為何心許於自己。

他還記得雄蟲最開始那副極為冷淡的樣子,如今…

他想起剛才的話,越發覺得神奇。

沒誰能夠抗拒想要知道戀人喜歡自己哪一點的誘惑,縱使是法維斯,也不行。

見到雄蟲如此沉默,格納越發覺得自己問對了,他繼續加大籌碼:“隻要你說,你說出來我就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

彆說全部如實相告,隻要能夠讓法維斯難受,他願意為這個答案付出一切!

畢竟他現在所遭遇的一切全都是敗法維斯所賜的!

林嶼一言不發的低著頭,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耳廓竟然隱隱有發紅的跡象。

林嶼撇頭,聲音是刻意壓出的平淡:“……無關位置,我第一眼就喜歡他。”

雖然他從未跟軍雌提起

過,但林嶼心裡很清楚,從第一眼開始,對方就是不一樣的。

那麼多雌蟲比他更先出現,但隻有法維斯,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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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維斯聞言比格納更不可置信的看向雄蟲,怔怔的喃喃道:“雄主…”

林嶼似乎已經知道他要說些什麼,於是輕聲斥道:“什麼都不許問!”

法維斯心知雄蟲約莫是不好意思了,於是難得乖乖的點了頭。

他們這邊黏黏糊糊氛圍曖昧,而旁邊被綁著的格納都快要氣死了!

他問這個可不是想要看他倆在他面前恩恩愛愛,他算什麼?!他們的愛情推手嗎!

好!好的很!

格納咬牙。

既然這個沒用,那不如就換點彆的。

格納清清嗓子,語調忽然變得極其黏糊與感傷:“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那幾年你在我家時那些我們共同渡過的,最為親密無間的時光。”

‘親密無間’這幾個字還被特意咬的很重。

林嶼本能覺得他說的話不太對。

格納繼續道:“你被你的雄父拜托到我們家那天,懷裡抱著你那本書,心情很差,那時雌父還讓你叫我哥哥,你卻怎麼也不願意。”

“你總喜歡一隻蟲獨處,喜歡安靜的看書,不喜歡我們任何蟲的打擾,你還——”

“夠了。”林嶼冷聲打斷,終於聽出了他的意圖,立刻轉身去看法維斯。

同時耳邊傳來一道屬於格納的悶哼聲。

軍雌的眼睛不知何時被金色的亮光充斥,很明顯已經被挑釁到了。

法維斯在林嶼面前大多表現出的是一副全然無害且溫和的樣子,時刻優雅的貫徹著身為貴族的涵養,對待他既有謹慎分寸又兼具溫柔體貼,相處中林嶼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身為帝國上將的任何架子,整隻蟲近乎於溫馴。

但那樣的狀態僅僅隻是針對林嶼一人而已。

作為一個出生便已擁有大多數蟲族一生不能企及的天賦、家世和能力,法維斯自然不可能真像在雄蟲面前一樣全無棱角,那恐怕他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有不長眼的蟲當著他的面試圖與他爭奪最珍貴的伴侶,這是他為之所不能忍受的。

縱使伴侶的視線並沒有刻意停留在對方身上,但依舊是會讓他不住的心生煩亂,這是寫在基因裡的,他們天性如此,從古至今便是出了名的好爭好鬥。

在蟲族雄蟲、亞雌、軍雌這三種蟲中,軍雌大概是進化最不完全,最為接近野獸的性彆。

他們天生的保家衛國的職能就注定了他們骨子裡需得時刻保持著一些獸性與部分的原始本能。

而領地意識極其強烈的軍雌,對於伴侶的占有欲無疑是十足的。

林嶼伸手給他順了順毛,忍了讓忍,還是冷了臉:“你語文很差嗎?為什麼有這麼多廢話?”

林嶼心知肚明他喜歡原主,這麼說話十成就是故意的。

法維斯是他認定的伴侶,如若有誰敢公然為難法維斯,那就完全等同於為難他,挑釁法維斯自然也就是在挑釁他,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看著。

於是林嶼微微抬眸,眼中不耐一閃而過,聲音不大,卻格外咬字清晰,足以讓在場兩隻聽覺極為靈敏的軍雌聽的清清楚楚。

“如果你繼續用詞不當,那麼我每聽到一個,就親法維斯一口。”

法維斯:“!”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現在他是全天下最希望格納繼續胡說八道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