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1)

軍雌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

甚至就連林嶼之前最為擔心的翅膀此時也可以如之前一般收放自如。

隻是那缺失一塊翼骨的半邊翅膀依舊是有些動作不流暢。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實打實的少了點東西。

法維斯見林嶼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翅翼處,面色一會兒有些難看,一會兒變的更難看,心知再看下去要魔怔了,連忙湊過去擋住對方的視線,喚了他一聲:“雄主。”

“嗯?”林嶼這才收回視線,淡淡看他一眼。

法維斯給他看那些傷口:“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全了。”

“你的恢複力很強。”雖然林嶼已經說過這個話,但他看著對方上次還猙獰流血今天就已經隻剩下一條不怎麼明顯血痂的傷口時,還是又說了一遍。。

“是因為您的信息素。”法維斯低聲道。

軍雌們的恢複力就算是再逆天,到法維斯這個程度也是極其嚴重的重創傷了,愈合的速速遠遠趕不上潰爛的程度,基本隻有等死。

他就算是S3級的軍雌好的這麼快也是依托於雄蟲帶來的消炎藥和信息素才讓法維斯喘了一口氣。

這也就是為什麼每個雌蟲都渴望著雄蟲,尤其是那些日日在前線殊死奮戰的軍雌們。

答案很明顯,這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雄蟲的信息素對他們來說就是氣態黃金,甚至遠遠還要比那更珍貴。

“嗯,挺好的。”林嶼不走心的回答著。

“……雄主,您怎麼了?”法維斯敏銳的察覺到了雄蟲的不同尋常。

雖然自家雄主總是沉默寡言的,但自從雄蟲給他做了精神力安撫後,偶爾他似乎能夠順著一條無形的絲線感受對方的真實情緒。

今天的林嶼興致似乎格外不高。

林嶼聞言也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沉默。

他並不是個善於把心事說出口的人,比起說出來讓法維斯苦惱,還不如他一個人消化。

軍雌深知他的性子,於是又問了一遍,以一種不會讓雄蟲反感的輕柔語氣。

林嶼睫毛輕顫,終於開口了:“…我想回家。”

不是地球,而是他們的那個家。

“回家?”軍雌複述了一遍,反問道,“您是說回安塞倫斯嗎?”

“是回府邸。”雄蟲糾正。

回安塞倫斯和回府邸是有區彆的。

法維斯一時失聲,他懂對方話裡的含義,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沉默。

法維斯一下子猜中了其中關鍵,捧著雄蟲怎麼也不願意抬起的臉,壓著嗓音皺著眉詢問:“是格納欺負您了嗎?”

林嶼依舊沒回答,隻是又將額頭輕輕抵在軍雌寬厚的心口上方。

心臟處傳來一陣溫熱的壓迫,那感覺像是他幼年將雪地裡凍得即將瀕死的脆弱鳥雀團在手心中的觸感。

法維斯心疼壞了。

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一向冷然至極的雄蟲竟然也露出這樣少見的脆弱。

他是尤為了解林嶼性子的。

如若不是真的難受了,怎麼可能露出這樣的神情。

軍雌心中感到一陣酸澀,無數自責湧上心頭。

“對不起,雄主。”

“沒能保護好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法維斯發現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居然就隻有道歉和安撫。

他不禁痛恨起自己的無法作為,明明雄蟲已經這樣難受了,他卻依舊隻能給這不頂事的隻言片語。

雄蟲本不該經曆這樣的動蕩,這全是他身為雌君的失職。

法維斯的聲音乾澀了:“您可以隨意懲罰我,但請不要為此難過,好嗎?”

看見雄蟲這樣,真的比那些傷在身上時更難熬,甚至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的雄主那麼清貴,就該永遠站於雲端之上,這世上不該有任何事會使他皺眉。

對方隻用站在溫暖耀眼的陽光下,在四季如春的花園裡誦讀詩書,所有陰暗塵霾都自有他來擔待。

“不是你,這是我的選擇。”林嶼搖搖頭,“就算沒有格納我也會跟來。”

這是他的選擇,不乾法維斯的事。

法維斯突然看了看光筒已經低至一格的電量,抬頭湊在林嶼耳邊道:“…好久了,您是不是該走了。”

是真的已經好久了,不然法維斯是不會開這個口的。以往都是雄蟲在他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離去,這還是頭一次由他來催促雄蟲離開。

他巴不得雄蟲再逗留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最好一刻也不要想著離開。

聞言懷裡的雄蟲卻眼皮都不抬一下,隻輕輕‘嗯’了一聲,像是敷衍了事,就再沒了動作。

非暴力不合作。

軍雌看著林嶼的發旋,模模糊糊的悟出了什麼。

雄蟲此時心情不好——

也許、可能……

他現在最好要哄哄對方?

法維斯伸手撩開雄蟲額間的發絲:“很快就會回家的。”

“等回到安塞倫斯以後每天都抱著雄主入睡好不好?”

林嶼啞聲:“你在哄蟲崽嗎?到底是誰需要你抱著睡…”

法維斯從不會在口舌上與林嶼爭論這種小事:“好,那就是我需要您抱著睡。”

這麼一打岔,林嶼心情稍微好了些。

他又想起了來之前要問的:“拉德爾,是你安排的部下嗎?”

“…您見到他了?”

看來果然是。

“他來見的我。”

“他見您?”法維斯面色難看了起來,語氣有些緊張,“他跟您說了什麼嗎?”

林嶼捏著軍雌的指尖,語氣中帶著些不悅:“他倒是忠心,什麼都不向我細說。”

法維斯聽了這話面色稍霽,卻也算不得滿意:“他本就不該向您透露任何一點。”

做什麼事都是有風險的,尤其是他們這種刀口上舔血的,萬一到時候拉德爾計劃失敗,起碼不會牽涉到雄蟲。

“法維斯。”軍雌回神,是林嶼在喚他。

軍雌低頭聞見雄蟲白皙頸窩處一抹若有似無的信息素味,就連聲音也變得溫和了些。

他靠近雌蟲,抿唇道:“我不想被瞞著。”

法維斯見狀扶著他腰的手瞬間收緊,對這樣的雄蟲難以抵擋的撇過頭,明明指頭都在顫,但依舊很有原則:“真的不行的。”

“雄主,您彆跟我撒嬌……”

林嶼見他這樣直接收回信息素,冷著臉坐正,一字一句:“去你媽的撒嬌。”

他很少說臟話,但偶爾也會。

比如現在。

法維斯的嘴太硬,林嶼也不是第一次因為這事磨他,但軍雌看著對他百依百順,卻也總在這些事上格外固執。

知道法維斯是打定了主意不說,林嶼也不想再白費功夫了。

色.誘雌君就算了,還不成功就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