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織怨)隱藏在背後的秘密(1 / 1)

“我昏迷多久了?”

戚南橋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李浩上前虛扶了一下,“戚先生,你從昨天傍晚昏迷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兩夜了!”

“那麼久了?”

戚南橋有些詫異,忽而想到與他同一天受傷的邱萱,又忙出聲問,“邱法醫現在怎麼樣了?可有什麼事?”

“邱法醫那天早上昏迷後,當天晚上就醒過來了。醫生說隻是有點輕微腦震蕩,沒什麼大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李浩聽到戚南橋問起邱萱,眸光瞬間轉柔,因著邱萱身體無礙,話裡話外不無輕鬆。

戚南橋聽李浩答邱萱沒有事,懸著的心當即鬆了下來,緊接著又問:“程鵬輝和米月有沒有交代蓄意謀害許墨的實情?”

“這兩人嘴巴緊的很,把證據都擺到了面前,結果二人隻是低頭保持沉默,沒有任何要鬆口的意思。”

戚南橋眉尾一挑,眼中閃過興味,“倒是有些意思,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竟還能跟警方硬杠,待會兒我去會會他們!”

“戚先生,你這……身體能出院嗎?”

李浩望了一眼戚南橋纏滿繃帶的身體,眼中透著驚訝和疑惑。

“沒事兒,一會兒去給我辦出院手續吧!”

因為痛覺不敏銳,戚南橋覺得現在除了身體有些僵硬及微麻之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不適。

以前戚南橋總覺得自己,是個與社會人群格格不入的異類,總擔心彆人發現他與旁人不同。

現在忽然發覺,原來痛覺遲緩,也是有許多好處的。

“好……我……”

李浩正要應下,就聽到病房的門忽地被推開,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被人擠到了一邊。

“南橋,我不許你出院!”

戚峴山怒目圓睜,手中的龍頭拐杖狠狠地敲擊著地面。

他雖六十歲不到,身體依然強壯,然而,因為商場爭鬥,前兩年遭人暗算,右腿被人刺了一刀,雖然得到了及時救治,依然傷到了筋骨,以至於如今隻要一走遠路,就必須要拿著一根拐杖撐著才行。

“就是,南橋,你看看你都傷成啥樣了,竟然還想著要去警隊!”

蘇冉接過話茬,話落又將目光轉向了李浩,眼中泛著憤怒的火花,“你就是李浩隊長是吧?”

不待李浩接話就劈頭蓋臉地說教了起來,“你這警局小隊長還真不會做事,眼看著我兒子受那麼重的傷,也不讓他多休息,竟還想著讓他回警局做事,沒有一點眼力勁兒。”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你就應該先去,給我兒子申請工傷醫療費用才對,雖然我們戚家不缺這些錢,至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就你們這種處事行為,我必然要打電話給市局,問問他是怎麼管理手下的!”

李浩沒見過戚南橋的父母,此時見兩個年約五十歲左右,著裝整潔得體的中年男女,面色不善地看著他,又聽著二人絲毫不給他辯解之言,瞬間知道了來人是誰。

事宜,李浩並沒有因此而氣悶,隻是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好脾氣地解釋道:“叔叔阿姨,我已經向局裡……為戚先生申請過醫療費用了,”

李浩話還沒說完就見蘇冉眉尾一挑,強勢的接過話茬,“不用跟我解釋,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讓我兒子拖著傷重的身體為你們去工作,就是你們的不對!”

“好了媽,彆說了,是我自己執意去工作的,跟李隊沒有絲毫關係!”

戚南橋眼眸裡沒有一絲色彩,面上透著濃重地不耐和煩躁,“倒是你們,來這兒就是為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嗎?”

“聽說你受傷了,我與你媽擔心你,特地趕過來看看!”

見戚南橋面色不善,似有下逐客之意,又連忙小心翼翼地道:“南橋,爸就是想知道,你這次受傷是意外還是……?”

話雖沒有言儘,字面意思卻很明顯——

戚南橋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孤疑,他雖然一向對戚峴山的事不關心,此時見他眼裡雖透著滿滿的求知欲,神色裡卻是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便知道他一定是知曉東陰盟的。

或許,對於這次的行動他也是清楚的……

“隨你怎麼想!”戚南橋不想回答,也不想質問,因為他很清楚,就算問也問不出結果,“既然你們沒事就先回去吧!等我手上這個案子結束後,我再回公司看看!”

戚峴山見戚南橋變了臉,有些不明所以,想到方才戚南橋看向他時,無意間流露出懷疑的眼神,戚峴山心裡一梗。

作為戚氏家族的龍頭老大,京都商會的會長,腦子自然不會差,他瞬間就理清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不過他也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

而是轉首看向李浩,語氣裡透著教導,“南橋雖是你們局裡的重要一員,眼下他重傷剛醒過來理應多加休養,不管局裡有多重要的事兒,你這小隊長都不能讓他出院,至少今天是絕對不行的!”

李浩剛聽過蘇冉數落,如今又見戚峴山話裡話外也在暗示他沒有眼力見,心裡也是很委屈的。

他都沒看到戚南橋叫他去辦出院手續時,那種態度冷漠,強硬的架勢,若是他敢說一個不字,恐怕他會拚著重傷的身體錘爆他。

想是這樣想,李浩卻不敢反駁,隻得連連點頭應道:“好的,妳說的我都明白,戚會長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監督戚先生,讓他多多加休息的!”

戚峴山比誰都了解戚南橋的脾性,事宜,說完了李浩又轉首凝眸,面色嚴肅地對戚南橋道:“我一會兒就跟院長說一下你的情況,你今兒個給我待在這兒好好休息,彆想著出去!”

說罷便拽著目光滿是不舍得蘇苒踱步離去!

戚南橋見戚峴山和蘇冉走了,頓覺著病房裡的空氣瞬間流暢了不少,他深吐了一口濁氣,轉眼看向李浩,語氣淡漠且不無遺憾地道:“看來,今天我是走不了了,局裡你就先回去照看著點兒吧!”

頓了頓又接著道:“我這兒你不用特彆照顧,若實在不放心,叫淩琦進來看顧我一下就好!”

“這個……淩琦她……”

戚南橋見李浩面露難色,結結巴巴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不由得心中一跳,情不自禁地問:“淩琦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浩搖頭,見戚南橋緊鎖眉頭,面色冷了下來,連忙解釋道:“淩琦沒什麼事,就是,就是已經離開醫院了!”

李浩剛說完,隻聽得砰的一聲,戚南橋一拳砸在了病床邊上的床頭櫃上,隻見床頭櫃顫了顫,連著那籃子裡的水果,都跟著滾落到地上兩個。

“可惡,她怎麼敢……”

見李浩面露詫異和不解,又連忙一改常態,訕笑著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那淩琦太不負責任了,好歹我這也是因為與她一起工作受的傷。

且局裡如今還有那麼多事沒有處理,我又幫不上忙,她卻是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也沒說幫局裡一起度過難關。”

“可是,局裡找她來就是為了抓鬼啊,如今鬼都不見了,願不願留下,那不都隨她意嗎?”

李浩忍不住為淩琦辯解一句,他覺得戚南橋說的理由太過牽強和不合適宜。

雖然他也希望淩琦能多幫些忙,然而局裡那些事並不在淩琦的工作範圍內。

不像戚南橋,他雖是上級特意指派過來幫忙破案的專家,但隻要事關局裡的事兒,他都要面面俱到。

雖說他們總是叫他戚先生,實則他的身份比他這個隊長還要大,不然,他們也不會一直這般尊敬與順從他。

“你先回去吧!我雖然受傷,還沒到不能動的地步,明早過來給我帶一份早飯就行了!”

事實上戚南橋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什麼會那麼生氣,為免多說多錯,戚南橋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李浩見戚南橋兩邊胳膊上,雖纏了很多繃帶,臀部往下除了些許擦傷,好像也沒多大問題,便出去跟護工囑咐了一番事宜,就轉身離開了。

戚家私人彆墅——

“你不是說隻要我約束住他,不讓他回妖界你就不會動他嗎?”戚峴山情緒激動地看著黑霧中帶著鬼臉面具的黑袍男人,“你為何要出爾反爾,三番四次的要傷他性命?”

“閉嘴,不要以為你救過本尊一次,本尊就得事事容忍你!”

黑袍男人控製著黑色霧氣,纏住了戚峴山的脖子,語氣裡充滿了能把人冰凍三尺的殺意,“還有你那好兒子,好好的普通人不做,偏要去當什麼警察。處處壞本尊好事,這次能逃過去算他命大,若再有下次,本尊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那黑袍男人一個旋身,裹著霧氣消失不見。

戚峴山脖子上的禁錮一鬆,立時跪坐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待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然,當想到戚南橋的近況,戚峴山立時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聽那人的意思是因為南橋在警局期間,擋住了他的路,他才會屢次出手傷他,南橋去警局他本就不讚同的。

然而,南橋的性子他也是及其了解的,越不讓他做的事他越要去做。

如今,該如何才能阻止他,讓他不再去警局工作呢?

戚峴山苦惱地蹙緊眉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