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織怨)程鵬輝招供(1 / 1)

“隊長,婚宴上死的那些人,身份背景都調查清楚了,除開馬欣榮,廖軍、黃秋桃,許開來四人對許墨之事兒知情不報外,其餘幾人都是在程鵬輝謀取許氏集團時,給予了他極大的幫助和支持。”

“如此看來,意外得知事情真相的那些人中,除掉無法忍受內心深處譴責,而主動自殺的馬欣榮,其餘三人受到的傷害反倒是低一些。直接參與進去的反而都死了。

倒是未曾想到,許墨這隻惡鬼,殺人竟還會區彆對待!”

李浩原先遇見的詭異事件、大多都是人為的,這是頭一次接觸這種有真實鬼靈的案子。

在他記憶中,鬼都是書上記載和口口相傳,及電影電視裡播放出來的,虛無縹緲的東西。

那些,要麼是壞事做儘的極惡之鬼,要麼就是善良到不曾傷過一人的善鬼,像這種懂得是非對錯,善惡之分的真實鬼靈他是從未見過。

總得來說,許墨不是善良的鬼,也不算惡鬼,她隻是從那些人身上取走屬於自己的因果,除去醫院她被人控製期間,無意識傷害了許多人的那段,她所做的雖有情可原,總歸還是有些過了。

隻是,是非對錯已經不在他的評判範圍了,他不是書裡記錄的那種陰陽使,能把鬼魂抓到陰間定罪。

再者說,許墨如今已被他人帶走,隻是結案報道這事兒……

李浩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當即拍板道:“旋子,等這樁案子結束了,結案報告就由你來寫了!”

“啥?”

周旋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問號,“隊,隊長,你說結案報告…讓我來寫?”

周旋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吐沫,指了指自己,神色裡透著不敢置信。

他一直等著李浩隊長接下來的吩咐,卻沒想到會等到如此榮幸的差事兒,這……這幸運的讓他有點想哭啊!

“是啊,由你來寫結案報告有什麼問題嗎?”

周旋連連擺手,訕笑兩聲,“沒,沒什麼問題!就……挺好的,嗯,挺好的!”

緊接著後退了兩步,側身小動作地超門口指了指,“隊長,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

李浩方應了聲,就見周旋哭喪著臉腳步極快地轉身離去。

對此,李浩一臉莫名,暗自腹誹,不就是個比以往,稍微難寫點兒的結案報告嘛!

至於這樣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嗎……?

審訊室——

“不要再問了,我招,我招,求你們讓許墨把下在我身上的詛咒撤掉,我受不了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程鵬輝發絲淩亂,眼窩深陷,面色蒼白的猶如個流浪漢一般,見著審訊室門被打開,眼睛紅腫著直直朝站在門口的,戚南橋和李浩二人飛撲過去。

雖然已經休息了一夜,戚南橋身體依然有些虛,突然被程鵬輝這麼一撲,戚南橋險些被撞到,還好李浩及時拽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形。

而程鵬輝因為近幾天沒有休息好,身體本就虛空的厲害,再加上往外跑的動作過猛,直接跪趴在地上,右手掌剛好抓住了戚南橋的一隻褲腳。

劉海和旁邊一位年輕小警察鄧州見此,立即上前將程鵬輝拖回了審訊室。

因著這程鵬輝和米月是重要罪犯,且身上發生的詭異莫測之事兒頗多,局裡就單獨給二人分配了兩間相對而立的審訊室,這兩天二人雖被控製住,沒在互相砍殺,精神卻都很不正常,時常拍打著門喊救命,嚷嚷著有鬼,有鬼的話。

尤其是那米月,眼窩塌陷,蓬頭垢面的樣子儼然像個惡鬼,半個小時前,突然發瘋,說是要招供,事宜薛曉和周旋兩人,已經押著米月去審訊了,沒想到這嘴巴最難撬開的程鵬輝,居然也哭喊要招供,這倒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說吧,因何要殺害許墨,又是如何讓許氏集團,多個大小股東為你掩人耳目的?”

李浩之所以這樣問,也是想到殺害一個集團的總裁,光憑米月和程鵬輝是遠遠不夠的。

譬如,人死之後需要借口說明其去向,而程鵬輝的借口是許墨出國進修。

然,就算出國進修,多則二年,少則一年,總是要回來的。再不濟,也要時常電話或視頻訪問公司近況。

總而言之,那麼大的公司隨便扔給下屬,不管不顧是不可能的。

而許墨失蹤兩個多月都沒人察覺,肯定不尋常。

事宜,公司定然還有其他人幫忙頂著。

果不其然,經過調查,死的那些人上至總經理,下至某部門小組長,還有個彆公司員工,或隱瞞,或與程米二人暗自私通,多少都參與了些進去。

李浩想罷暗自籲了一口氣,這個案子涉及人員頗廣,傷亡人數也及其嚴重,也難怪上級領導如此重視了。

程鵬飛這兩天隻要一閉眼,就會夢到自己變成許墨,被欺騙,辜負,設計迫害的場景。

每每看到那些畫面,心就控製不住的顫栗和恐懼,果然是,事未涉及己身,不知其中痛與苦。

“許墨在不在這兒?”

程鵬輝答非所問,如驚弓之鳥,眼睛裡聚滿了恐懼,小心翼翼地四處打量著。

“放心吧!她暫時不在這兒!”

戚南橋如實說道。

程鵬輝見戚南橋面上的神色不像作假,才稍稍放鬆一些緊繃的神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如實交代,但是我說完之後,你們必須得讓許墨,把下在我身上的詛咒撤掉!”

戚南橋蹙眉,許墨已經被彆人帶走,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幫他,事宜並未立即應聲。

倒是李浩反應快,當即點頭:“你隻要把案件交代清楚,我自會讓許墨給你解了詛咒!”

程鵬輝聽著李浩的保證,登時鬆了一口氣,回憶過往,如竹筒倒豆子般,將與許墨之間的愛恨情仇點點滴滴、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許墨是我初入高三的第一學期認識的,那年我十七,她十九。

第一次遇見她時,她給我的感覺除了漂亮的無可比擬外,就是有錢,非常非常有錢的那種。

作為剛入學沒多久的大學生,之所以去洪山貧困地區,也是響應學校要求的扶貧政策。

許氏集團有錢,再加上許墨本就善良,有慈悲心,因此,顯而易見,許墨去了我的母校。

當看到眼前牆壁灰敗,校園雜草叢生,以及許多同學穿著破舊的校服時,許墨很是豪氣的捐了兩百萬,為我們重修校園。

之後又著重提出,隻要考試成績連續三次排到校內前十的學生,都會依次分發及獎勵每個學生三萬元生活費,另外,許氏集團還將包下全校成績前三名的學生大學四年,百分之八十的學費及所有的書本費用。

那時候我學習不算差,卻也沒多好,若說考個好大學那是不可能的,以我的能力混個二本還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就是因為許墨在校園廣場上的那一句話,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那個名額,因為那樣的名額,不隻是可以改變我的前途,也可以改變我家裡岌岌可危的經濟。

事宜,原本不努力的我開始挑燈夜讀,發奮圖強,決心必然要拿到前三其中一個名額。

當然,想要名額的並不止我一個人,因而我的壓力非常的大。

為此我不知疲倦的日益夜讀,我這人很注重外在形象,極怕因為近視而戴上眼睛,讓相貌本就不拔尖的自己平添幾分醜陋。

因此,每天除了高強度的學習,我還要抽出一個小時,分段式做眼部按摩,眼部操等。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年的高強度學習,我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績拿到了最後一個名額。

而許墨也注意到了我,當她親自把獎金送到我面前,我接過那用紅布包裹著的三萬塊錢與她對視時,她那明媚靚麗的容顏,以及如風絮柳般的笑容,立時印在了我的心上,乃至腦海裡。

於是,她走後,我無法控製地向老師,打聽了她所上的大學,義無反顧的將本打算,報考到京都漢光大學的誌願,改成了臨南市濟源經濟管理學院。

我成功的與她進入了同一所大學,那年她大二,我是大一新生,那年我心裡充滿了幸福滿足,以及對未來的向往。

本以為就這樣也挺好,然而,這所學校並不如我想的那麼好,裡面的學生大多都是家裡有礦要繼承,才特意來學經濟管理及商務分析的。

再不濟也是小康家庭。

而作為一個山區貧困生的我在其中,顯得最為特彆,猶如一個異類般與眾人格格不入,這讓我感受到了極大的落差。

最重要的是每當下課或休息時間,我總會下意識地尋找許墨的綜跡,這件事被人忽然爆了出來,於是嘲諷,看不起,數落,無一不在淹沒著我。

在這種情況下,那種單純的喜歡和仰慕終於變了質,我發誓,我也要變成那樣有錢人,我要將所有看不起我的人踩在腳下,我要讓他們敬拜我,仰慕我,就如我之——許墨。

然而,我一個小小的山區貧困生,是不可能立時踏出泥潭的,就算有那個機率,也是需要時間的,隻是,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為之奮鬥。

說是沒有時間,大多都是心裡的自卑及不甘在作祟。

想到所有人的瞧不起,和話裡話外的暗諷,那時候我就想,既然他們都看不起我,嘲諷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麼我就吃一個給那些人看看。

所以最開始隱在暗處默默喜歡許墨的我,迎著所有人的目光,明目張膽地走在了明處。

在這段你追我躲的愛情遊戲中,我花費了一年半的時間,終於在大三下半學期,入選學生會主席時,成功抱得美人歸。

看著學校裡那些原本等著,看我笑話的男男女女,我一時好不春風得意,毅然給了某些人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