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打年貨 呦,原來她們這樣的老太太還能……(1 / 1)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11655 字 6個月前

隊裡這些老娘們, 真是比老少爺們還有膽氣!

馬老太太心裡驚訝,要知道那可不是縣城、省城,而是京城!離他們前進大隊多遠呢?坐火車過去要兩天, 坐隊裡的貨車過去至少也要十多個小時!

隊裡這些老娘們竟然主動要去, 就因為她在京城當店長?

不會是我吹牛吹過了勾的大家吧?

馬老太太都不由懷疑起自己。

她琢磨了又琢磨, 委婉地說道:“你們走了, 家裡怎麼辦啊?你們看看我家, 我和紅梅才幾個月不在家, 家裡讓他們男的禍禍成什麼樣了?櫃子上面一層灰, 櫥櫃裡面油都沒洗乾淨,墊絮摸著都潮乎乎的,也不知道曬曬……”

馬老太太細數一遍家裡各種看不順眼的地方, 末了總結道:“這家裡啊, 沒個女人還是不行!”

其他老太太們沒有被這點小小的困難所難住,有的說:“沒事,家裡有兒媳婦,有孫女。”

還有的更乾脆,“家裡男人們又不是沒長手長腳?餓不死他們!”

比起在家伺候一大家子, 還是掙錢更重要。

馬老太太就說:“想掙錢,咱隊裡不就有廠子?京城多遠哪……”

那當然不一樣,隊裡車間正式工現在招人隻招年輕的, 她們要想乾, 隻能乾臨時工, 臨時工一年也就幾個月,工資哪有去京城高?

至於其他原因,興許正是因為遠,才想去。

她們中很多人一輩子都沒出過遠門, 本來周圍的人都埋首紅旗公社這一畝三分地,她們也想不到這輩子還能走那麼遠。

但是突然有一天,身邊相處幾十年的老姐妹到首都去了,工作乾得風風火火,人也越活越精神,就像給她們打開了一扇窗戶,她們伸頭一看,呦,原來她們這樣的老太太還能這樣活。

這些老太太們心裡難免有所觸動,一面想,陸大腳能乾的事,她們又不是不行;另一方面又想,她們都一把年紀了,要是不趁著這個機會出去,估計一輩子都不能去首都看看。

老太太們通過馬老太太看到了更加廣闊的天地,想法也多了。

馬老太太沉默了,老實說,她在京城累嗎?累,不是像在家乾活的那種累,而是心裡累。

長河信任她,把店交給她,她不能讓人說長河偏著自家老丈母娘,所以她更得把店管好。

有時候有顧客皺了皺眉,她都得尋思是不是今天炸的火候不對,影響了味道。有時候一周的錢比上一周少,她又擔心要是生意不好了咋辦。

馬老太太是個要強的人,馬蕙蘭每次問她咋樣,她都說:“你念你的書去,就這麼個小店,你媽還能管不好?”

她從來都沒跟她閨女說過,炸雞店開業的前一天的晚上,她一整晚都沒睡著,翻來覆去,嘴裡面一直學著用普通話念叨著那幾句話“歡迎光臨”、“顧客,您的薯條/雞米花/雞排……”

有一次一個顧客說她說話帶口音,問她是不是哪兒哪兒的人,馬老太太當時神色如常,還和客人話家常,晚上回去,就偷偷摸摸聽院子裡其他幾戶怎麼說話,在被窩裡一個字一個字地念。

老話都說,出門在外,報喜不報憂。

馬老太太也是如此。她跟這些老姐妹們隻說了在京城當店長的威風,背後的困難卻一個字沒提,此時,不得不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就說那一回,幾個二流子跑到我們店裡來,看就我們幾個女的在,吃了幾口就把肉扔地上,非說肚子疼,讓我們賠錢,不然就要砸我們的鍋,得虧長河他同學機靈……還有一回,一個老婆子非說我們給少了,在門口大吵大鬨……”

“在炸雞店乾活不比廠子裡,天天都要和人打交道,有的人好說話,有的人那個難纏,我們得顧著店裡的名聲,人家說啥都得受著,像以前在家裡,叉著腰罵回去,想都彆想!”

“唉,陸大腳你也不容易啊!”大家感慨,有田嬸還拍拍她的胳膊,一副你受苦了的樣子。

馬老太太翻了個白眼,“少來,現在你們還想去?”

她也算是把自己老底兒都抖摟出來了,還想在這些老姐妹們面前多嘚瑟兩天,這下好了,裝也裝不下去了。

其他老太太們互相看看,有的人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也有的人一咬牙,“去!”

大不了裝裝三孫子,為了掙錢,不寒摻。

再說,陸大腳當初去就她一個老太太,她都能在京城站住腳跟。現在隊裡在京城買了房子,長河也說要把廠子開過去,回頭忙不過來,不還得叫隊裡人過去?到時候叫自家孩子也過去。她們在那邊,有老姐妹在,又有孩子在,相互之間能照應,條件好多了,還怕什麼?

這些老太太裡,單大娘是心情最複雜的一個,她和彆的老太太不一樣,她是廠裡的正式工,她還是加工部經理,車間都歸她管!

就算看著大家都想去京城,心裡也有點想法,但是她在廠裡乾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放下這邊去京城賣什麼雞肉?

不過要是分廠開起來……她是不是能調到分廠乾?那不就能跟大家一起去京城?

單大娘心裡的想法一轉,問道:“長河有沒有說京城的分廠開不開?打算什麼時候開?”

這個問題大家都很好奇,都看向馬老太太,馬老太太擺手,“這事不好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長河忙啊!從去了京城開始,就沒閒過。大學哪是那麼好上的?天天都有課,課本都這麼厚,還要寫這個寫那個。”

“長河比同學都忙,他還要看著廠裡的生意,又要搞炸雞店,還跟人家外國佬交上了朋友……對,就外國電影裡那種黃皮膚藍眼睛的外國人,還舉辦那什麼跑步比賽,還上報紙……”

“你們數數,這小半年的功夫,長河乾了多少事?開不開分廠?啥時候開?長河心裡肯定有計劃,不過再怎麼著,飯也得一口一口吃。”

“炸雞店也是一樣,咱們已經開了三家店,現在員工都招齊了,人家乾得好好的,總不能咱們都過去,把人家攆走吧?那還讓長河怎麼做人?”

“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其他老太太們忙道,她們可不是那種仗著自己人,欺負外來的員工的人,“我們這不是想著,要是再開炸雞店,或者有個其他的什麼活,我們能乾,我們就願意去。”

馬老太太說:“那行,回頭我跟長河打個招呼,把這事跟他說一聲,他要是有安排,大家夥到時候再去,不過可有一點,咱要是去了京城,可不能仗著咱是自己人,丟店裡、丟長河的臉。”

“那肯定的!我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老太太們拍著胸脯說。

被老太太們提起的蘇長河回來之後也很忙,當初說通過電話遠程管理廠子,本來就不太現實,他在京城又一直有事要忙,顧不上老家。

這次回來,怎麼滴也得看看廠裡情況。

廠子被衛陽管理得井井有條,這小半年來,廠子裡又招了一批新員工,廠裡的正式職工總數成功突破百人大關。

衛陽結合打交道的幾個國營廠子的製度,將前期的說的福利待遇、工作要求等等落在紙面上,形成了前進大隊加工廠正式的規章製度。

他還記著蘇長河說的沒人可用就培養自己的人才的話,在省城弄了幾個夜校名額,讓廠裡的優秀員工去學習,溫瑜就是第一批中的一個。

對外,衛陽將廠裡的禮籃生意直接做到了政府單位。

以前,廠裡多半是和各種國營廠、供銷社、百貨商店做生意,政府單位基本沒有,一開始是因為他們自己廠子是鑽空子整出來的,本來就不太正規,不知道上面對他們到底是什麼看法,自然不敢送上門去。

後來是打通的市場還沒完全消化,和政府單位暫時也沒有聯係,到蘇長河去京城之前,他們的客戶群體始終不包括政府單位這一塊。

今年有了四個生產隊的貨源以及更多的員工的支持,廠子的產量大大增加,有餘力去發展新市場。

衛陽就想起了來過他們隊裡的那位姚書記,姚書記來的那事,他哥瞞著隊裡的人,但沒瞞著他。

他就抱著摟草打兔子的想法,試著往縣政府送了幾份禮籃,借口是生產隊給姚書記送的節禮。

他特地在禮籃中放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紙片,紙片光滑有一定的厚度,上面印著“馬家莊”字樣,“馬”字前面有一個水墨樣式的房子的影子,看著頗有韻味,下面幾行小字,分彆寫著:秘製熏雞、精選山貨、特色梅乾菜……

反正就是給禮籃裡的那些東西,每樣都起了個名兒,按他哥的說法,這叫包裝,得讓人覺得花了大幾塊錢買一籃子,值得。

最關鍵的是,衛陽讓人在“馬家莊”字樣上方,用小一號的字體印上了“淮寧縣”三個字。

這就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他以己度人,如果他是姚書記,什麼樣的東西能讓他印象深刻?

衛陽想了又想,就在“淮寧縣”三個字上做文章,他在禮籃上打上淮寧縣的標簽,試想一下,作為淮寧縣一把手,看到帶著縣裡標簽的產品,能不產生親切感?

更何況,他們的禮籃可是已經賣到省城、滬市,作為一個當官的,姚書記要是想有政績,看到這個,應該有點想頭吧?

不負衛陽所望,姚書記打開禮籃,一看到紙片上的“淮寧縣”三個字,眼神就眯了起來,隨後他就和辦公室打了招呼,今年縣政府的年節福利就采購這個。

俗話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單位裡也從來都不缺揣測領導心意的人,領導都說拿這個當福利,下面單位能搞特殊?

衛陽就借著這股東風,把禮籃推銷到了整個淮寧縣大大小小各個單位。

蘇長河聽得瞠目結舌,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想說一句,我們家衛陽真不愧是在商場上將男主打得落花流水、要死要活的大反派,瞧瞧這商業天賦,杠杠滴!

蘇長河頗有一種看著自家孩子成材的老父親的欣慰感,並不知道自己喜當兒的衛陽彙報完,直勾勾地盯著蘇長河,等著他發表意見。

“好,好,好,非常好!”蘇長河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拍著衛陽的肩膀感歎,“我就說,廠子交給你,絕對沒問題!”

衛陽嘴角飛快地上揚,又被他壓下去,“咳咳說好的明年調我去京城,說話要算數。”

“放心,我已經有了點計劃,你先瞅著,看看隊裡有沒有哪個年輕人能接你的班,把人帶身邊,提前培養,一個不行,就多找幾個,要讓他們相信自己能承擔起這個重擔……”蘇長河一本正經給他傳授甩鍋,哦,不,是給年輕人機會的辦法。

衛陽嘴角抽了抽,總覺得他哥說的這些辦法似曾相識,越想越覺得他哥當初就是這麼對他的。

“哥,咱隊裡什麼時候統一蓋房子?廠子在裡面,隊裡的路不好走,車來車往真不方便,有時候車一多,停車也不好停。”

蘇長河本來的打算是今年一年掙錢,明年騰出手來先蓋一部分,現在又有個事——開分廠,分廠不管是自己建還是盤彆的廠房,都需要資金,隊裡蓋房隻能先往後稍稍。

因為有這個計劃,今年的利潤肯定不能全部發下去,蘇長河和隊裡的“董事會”商量了又商量,最後決定拿出五分之一,作為下半年的分紅,其他的錢還放在賬上。

隊裡的各家各戶對這個決定都沒有意見,甚至很多人知道廠子和炸雞店賺了錢,但到底賺了多少錢,他們心裡就沒數了。

這也是“董事會”的意思,董事會是由每家每戶出一個人,共同組成的,像老馬家、馬七叔他們家就是馬老爺子、馬七叔,像花嬸家就是花嬸。

他們這些老頭老太太們商量了,廠子和店裡具體賺了多少錢,不告訴小輩們,一來財不露白,知道的人多了,萬一露出去,彆人眼紅事小,對他們隊裡人下手事大。

二來,他們也怕家裡小輩學壞,舊社會的地主家少爺不就是這樣?仗著家裡有錢,吃喝嫖賭不乾人事,把家產敗個精光,他們鄉下人家,家底薄,比地主家可差遠了。

和去年一樣,今年也是在臘月二十八這日發分紅,不過,今年不用擠在蘇家堂屋了,辦公樓裡有會議室,一家派一個代表,去會議室裡領錢。

至於其他人,婦女同誌們忙著在家裡炸圓子、炸豆腐果,小孩們樓上樓下地撒歡,都一年了,這幫孩子還沒玩夠樓梯。

整個生產隊裡都洋溢著一股過年的氣氛。

蘇長河發完所有分紅,通知大家,明天一起去縣城打年貨,開隊裡的小貨車去。當初車開回來,就跟婦女同誌們說過,當然得說話算話。

“要一起去的人明天早上六點半在廠門口集合,記得多穿點衣服,車廂裡風呼呼的,冷著呢!”

馬七叔說:“不怕,把我那個大棉襖叫她們帶上!”

二強問:“男同誌也能去不?男同誌咋說也是另半邊天,不能歧視我們吧?”

大家哄笑,“二強,是你想去吧?”

“哎哎哎,你們不想去?”

那當然……還是想去的,廠裡業務部的小年輕們還能時不時進城,壯勞力們就沒那機會了,一年到頭也不一定能去趟縣城。

“大過年的……城裡應該很熱鬨吧?”

蘇長河笑著道:“那就都去!先送婦女同誌們去大采購,再讓紅兵回來接一趟,大家都去逛逛,反正是咱自己的車!”

“好哦!”男同誌們歡呼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前進大隊就蘇醒起來,馬老太太她們一幫老太太將車廂裡擦得乾乾淨淨,鋪上乾稻草,再鋪上舊棉被,弄得暖暖和和,再讓人排隊上車。

第一波全是女同誌們以及孩子,馬蕙蘭和蘇月也在,大家一路上說說笑笑,有說要買點開司米,給家裡孩子織件新毛衣,也有問百貨商店二樓是不是就是賣縫紉機的地方。

王春鳳打趣道:“咋地,花嬸,是不是打算給你家未來孫媳婦買台縫紉機呀?”

“就問問,”花嬸先是擺手,而後臉上抑製不住笑容,“哎呀,這不是城裡結婚都講究什麼三轉一響,我們家秀秀也是城裡來的,家裡買不起三轉一響,我就想著,怎麼也得搞一樣。”

馬小偉的婚事已經定了,女方正是隊裡的知青柴秀。

馬小偉在鄉下算得上是“金龜婿”,現在誰不知道前進大隊的日子好?馬小偉還是養殖場的一個領導,家裡就一個太婆婆,說句不好聽的,老人還能活多久?以後家裡不都是小兩口的?相當於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

紅旗公社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把閨女嫁過去,花嬸都挑花眼了,一會兒看這個好,一會兒看那個好,再一琢磨,又擔心這個閨女啥都聽爹媽的,以後儘往娘家扒拉,又擔心那個閨女脾氣太凶,她孫子以後受欺負。

挑來挑去,花嬸還沒挑出名堂,馬小偉自己和柴秀看對眼了。

花嬸無心當什麼“惡婆婆”,主要還是她孫子喜歡,她就先打聽,一打聽,聽說柴秀家裡有個後媽,後媽又生了個兒子,早幾年她爹還不錯,知道給下鄉的閨女寄點錢票,自從有了兒子,就跟後爸一樣,對這個閨女不管不問。

花嬸先是皺眉,這丫頭和她家小偉一樣都沒有親緣,兩人要是在一塊,以後都沒個親戚幫襯。

可是她轉念一想,親戚多不一定是好事,就像她娘家一樣,親戚欺負起人來,才狠,與其指著親戚,還不如指著隊裡的人。

花嬸想明白了就叮囑孫子,“好好跟你長河叔乾,讓你乾啥就乾啥,聽你長河叔話。”

她私下裡和孫子說,“你長河叔是個厚道人,把你長河叔當親長輩看,以後他就是你親叔!”

這麼一來,柴秀親緣淺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沒有娘家親戚,柴秀向著他們家小偉,以後小兩口勁往一處使,日子咋能過不好?

而且,柴秀以前還有點城裡來的小姑娘的驕傲,和隊裡人相處不來,自從當了老師,心沉下來了,和隊裡人關係也親近了,隊裡那些老娘們也說,這就是個沒啥心眼的小姑娘。

花嬸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兩人的日子已經定了,就在初六,她現在就盼著兩人趕緊結婚,早日給她生個重孫子,她就是死了,也是笑著的。

花神拉著柴秀的手,商量道:“當然,還是看秀秀,買台縫紉機也成,買個自行車也成,以後你們想去公社,騎著車也方便,不然買手表?你們年輕人喜歡這個,以後想要其他的,你們自己再買……”

“哎呦花嬸,你對你們家孫媳婦真不賴……”

“這太婆婆當的,到位!”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取笑,柴秀在大家善意的取笑中,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

到了縣城,花嬸果然拉著柴秀去二樓看縫紉機去了,其他人也各自去找自己想買的東西的櫃台。

蘇家沒什麼要買的,蘇長河滿京城轉悠的時候,就把過年的點心瓜子糖果都買了個遍。

京城的衣服比縣城裡時髦,蘇長河還弄了幾張外彙券,帶她們去逛了友誼商店,給馬蕙蘭買了件呢子大衣,給蘇月買了件羽絨服,他自己和衛陽也沒落下,也是呢子大衣,那種黑色長款到小腿的。

買的時候,蘇長河還惡趣味地問了一下售貨員有沒有白圍巾,售貨員跟看傻子似的看他,誰買白圍巾啊?又不是帶孝。

蘇長河想模仿許文強的心思夭折了。

今天到縣城來,蘇家幾人純粹是湊熱鬨。

哦,也不全是,又是一年過去,他們今年的全家福還沒拍呢。

縣城的照相館比公社的要大些,蘇長河他們去的時候,裡面還有一對年輕男女在拍照,兩人羞羞答答,離得老遠,中間再坐個蘇月不成問題。。

拍照的師傅一直喊:“靠近點,靠近點,男同誌往女同誌坐一點,再坐,女同誌頭往男同誌偏……好,就這樣,保持住,彆動。”

兩個年輕同誌就這麼身體僵硬,嘴角僵硬地拍下了一張照片,一拍完,兩人就跟對方身上有刺似的,“嗖”一下分開。

蘇長河“噗嗤”一聲笑出來,馬蕙蘭抬起手肘撞了撞他,還笑,沒見人家姑娘臉紅得都快冒煙了?

到他們拍照,蘇長河這個不要臉的,直接伸出胳膊,讓馬蕙蘭挽著,惹得拍照師傅都嘀咕了一句,“有了娃的和年輕小兩口就是不一樣。”

從照相館出來,蘇長河哈哈大笑,馬蕙蘭笑說:“照相館的師傅都記住了咱們這對不要臉的夫妻。”

蘇長河說:“什麼不要臉?咱是合法的夫妻,摟個胳膊才哪兒到哪兒?”

說得蘇月還沒咋的,衛陽一個大小夥子先不好意思了,蘇長河看著他害羞的樣子,又笑了起來。

拍完照,四人分頭行動,蘇長河帶著衛陽去高師傅家,既然來了縣城,怎麼也得去一趟,權當提前拜年了。

而蘇月和她媽回百貨商店,大部隊都在那邊,她們才到百貨商店,就聽一道聲音:“同誌,你這態度不對吧?”

正是馬老太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