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怪物奴隸 同化。(1 / 1)

冰冷的藥劑緩緩推進的那一瞬, 溫萊隻覺得身體凍得刺骨,冰錐般蟄痛的感覺近乎要從骨頭縫裡鑽出來。

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模樣怔忡雙眼瞪得極大, 罕見地用一副傻愣過頭的神情呆望著鬱重山, 沒料到他居然敢真的這樣放肆。

“啪——”溫萊反應過來後立刻朝他臉上甩了一巴掌,指甲在鬱重山的臉上留下一道猩紅的抓痕, 傷口略深, 外面開始沁出細微的小血珠來。

鬱重山不覺得疼, 隻是用指腹抹了一下滲出的血跡,滿不在意地用舌尖舔了一下。

他用凝著笑的潮冷目光端視著眼前的溫萊,將手中注射完畢的針管不緊不慢地放在一邊,先前陰戾的面容似乎因為對方焦躁暴戾的姿態而消散許多,說話更是遊刃有餘:“看見您這樣慘,這次我便不與您置氣了。”

鬱重山的手指如刀刃般,將溫萊身上精美華貴的衣服剝脫得十分乾淨, 利索得好似在拆一件精致美麗的禮盒。

指尖翩飛猶如在溫萊身上點火,讓溫萊難受得一陣一陣地蜷縮起身子。

他向來對鬱重山有著難以啟齒的欲望,更彆說再這種藥劑的加持下, 溫萊保不準自己會不會變成那種□□無度的怪物。

“解·····解藥。”溫萊眼瞼周遭沾上胭脂般的薄紅,雙瞳更甚是蒙上一層薄紗般迷離,他緊緊扯著鬱重山的袖口,嘴唇張合的過程中涎水止不住地往下滴,“催化劑的·····解藥。”

鬱重山仿佛料到他的反應, 沉思了一秒後,隨手從口袋裡拿出另外一隻裝著藍色藥劑的針管,笑著問:“您說的是這個嗎?”

溫萊抬起逐漸渙散的眼,直勾勾地盯著男人手中拿著的東西, 他現在還稍微保持著清醒,即便被鬱重山摩挲過的地方已經開始瘙癢發熱,如同蟻蟲猙獰的口器正齧咬著皮膚,“給·····給我。”

如果能在一刻鐘內,將催化劑的解藥注入體內,能極大程度減少藥物帶來的依賴性和慣性。

但是一旦卻過最佳時間,即便注射這管藥劑也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地放任著自己沉淪,奴顏婢膝地跪在貴族面前恨不得舔舐他們的腳趾企圖求歡。

他們為了讓奴隸更加聽話發明了催化劑,同時也為了侮辱取樂一同發明了舒緩劑。

階級貴族的惡趣味也就在此體現得一覽無遺,他們經常觀賞著淒慘的奴隸趴在地面上朝著舒緩劑爬來,然後仿佛跟狗玩飛盤似的又一腳將東西踢開,踢得遠遠的。

鬱重山望著雙手將他袖口拽得皺巴巴的溫萊,他的意識被湮沒了大半,嘴裡喃喃不清,濕淋淋的口水從嘴唇淌下浸濕了鬱重山的衣服。

淺色的布料被洇出深色的水痕,鬱重山低頭用潔淨的絲巾溫柔地將貴族唇邊綺麗的水光擦乾淨,聲線寵溺得快要滲出水來,“臟死了,您以前可是最愛乾淨的。”

溫萊被他的手指撫摸得很舒服,恍如被溫暖的海水給圍裹,舒適的溫度從他的嘴唇緩緩侵襲他的大腦,溫萊沒有忍住,難以克製地用臉頰蹭了蹭鬱重山粗糲的手指,可嘴裡的話卻依舊還是那幾個字,“舒····舒緩劑,給我····給我····”

鬱重山搖晃著手中的舒緩劑,就像是用一塊新鮮出爐的肉塊在饑腸轆轆的流浪狗面前晃動,玩弄,引以為趣;他留意著溫萊茫然又失焦的視線跟隨著自己的舉動左右挪動,不禁露出一笑,明知故問道:“您是想要這個嗎?”

說完他等著溫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後,漆黑迷人的眼睛陡然一亮,隨手就將手裡的東西扔了出去。

舒緩劑“啪嗒”一聲砸在地面上,以被人扔棄的姿態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溫萊迷茫地從嘴裡吐出一聲嗚咽,他從靠著鬱重山的姿勢緩緩地站起了身,不知所措地望著舒緩劑的方向,又恍惚地回過頭望著鬱重山。

鬱重山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陰冷的神態與方才的寵溺大相徑庭,好似兩個人。

溫萊理智被岩漿燒得完全融化了,他不明白剛才還噙著笑看他的人,怎麼突然又變成另一幅模樣。

不過他也無暇思考,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難受,他躊躇惶惶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仿佛一個笨小孩,他想去觸碰眼前冷臉相待的男人,可是餘光一瞥又注意到不遠處地面上的舒緩劑,潛意識告訴他這個東西很重要,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想儘辦法儘快得到。

貴族快速地做了決定,他以一種狼狽的姿態飛快地朝著舒緩劑的方向跑著,好似生怕被後面什麼東西追上一樣。

雙眼泛紅,本該梳理整齊的發絲此時亂糟糟地攏成一團,意外地有了幾分貧民窟裡流浪漢的形象。

幾步路的距離,溫萊赤足跑得極快,白皙的臉頰緋紅,正小口籲著氣。

貴族豔麗的臉上閃爍著奇妙的光芒,正當他要伸出手成功地將舒緩劑撿起時,“哐當”一聲一股巨大的拉力扯動著溫萊的腳腕,讓他動作猛然生異,猝不及防地摔在地面上。

溫萊恍恍惚惚地回頭,赫然察覺腳脖子處正不偏不倚扣著根鎖鏈,長度完美得十分恰巧,使得他根本不能再去碰眼前的舒緩劑分毫。

“啊啊啊啊啊啊啊————”溫萊手指摳刮著地面,悲慘不堪地低聲尖叫,圓潤的指頭都抓紅了。

鬱重山走至他面前半蹲下身,撩起溫萊被汗水浸濕的發絲,對方纖長的眼睫毛也變得濕漉漉的,嘴裡發出嗚嗚的慘叫聲,落在旁人耳裡怎麼聽怎麼可憐。

頃刻,鬱重山便撤回撫摸的手,重新站直了身軀,居高臨下地睨著匍匐在地上的溫萊。

對方正從飄飄然的狀態下回神,沒了那隻不停撫摸的手,他又覺得全身開始疼了起來,火燒火燎的,好似有人用燒燙冒紅星的鐵錐正鑿開他的骨髓,往裡面倒著滾燙四濺的熱油呢。

怎麼這就停下了呢。

他難道就不繼續了嗎?

溫萊仰著腦袋,視線從對方那張詭吊的臉慢慢地挪到蒼白分明的手指,很漂亮。

這種美感勾起了溫萊焦灼到空虛的渴望,他抻手拽著對方的褲管,一步一步地撐著往他身上爬,然後閉著眼睛用臉頰去蹭著男人的手指。

手指。

粗糙的觸感讓溫萊的臉頰很是舒服,就像是用嬌嫩的手指在凹凸不平的砂紙上來回摩挲,他像是吸.毒的癮君子般不停地貼在鬱重山的手指上,臉上還混合著半是饜足半是空虛的複雜情態。

隻能是手指嗎?

他不能思考的大腦裡又罕見的冒出一句話,於是溫萊又放.蕩地去摸他,動作著急,沒有一點穩重端正的模樣。

可鬱重山就這樣站著,他巋然不動得如同一座冰山,氣質內斂,面容禁欲中帶有一絲冷意,完全看不出半點情動的意思。

他得瞧著眼前的這個人承認他的孟浪,欲望;觀賞著對方與他一樣曾卑劣可憐地祈求著彆人,他們得做過同樣一件事,說過同樣一種話,他們得一樣的同病相憐,他們隻能是他們。

溫萊滑膩的手掌像蛇一樣鑽進鬱重山的衣服裡,很舒服,可他剛喟歎了一口氣,手背便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強迫性地拿了出來。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他問。

溫萊半垂著眼沒有回答,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令人舒適爽利,便不住地想往他身上蹭,可蹭了一小會兒隻越發覺得難受起來,他喃喃自語:“碰····碰碰我·····”

就差沒主動牽著鬱重山的手往自己下面伸。

貴族越是主動,鬱重山反而懶懶散散得如同失去興致,任由對方在他身上亂摸亂蹭,卻沒給予溫萊一點希望。

溫萊無助地哭了起來,眼淚慘淡地墜在側頰兩邊,他白膩的身軀更甚在風中搖曳不停的花骨朵,嬌貴,脆弱,又清高。

“你還記得叫我什麼嗎?”鬱重山俯瞰著他又問了一遍。

溫萊眼裡滿是欲望的淚水,瀲灩一片,他抿著唇哆嗦著無聲地喊出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倒是讓鬱重山有一瞬息的詫異,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所希望的同化在這一刻達到時是如此讓他愉悅,這種快感甚至比情.欲滿足時所猛升的高潮還要遽烈。

鬱重山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讓眼前這個失去理智不知道怎麼辦的貴族依偎在他懷裡。

“再說一遍?”他的聲線裡終於混合著零星的淺笑,荒誕得讓人頭皮發麻。

興許是對方的碰觸落在溫萊眼裡仿佛變成了極大的好處和賞賜,他隱隱約約覺得隻要自己再說一次,面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就會再給予他一次賞賜。

於是他就這樣雙手伸出來,牢牢不放地抱住了鬱重山,並且將嘴唇親密無間抵在他耳廓邊小聲開口:“主····主人。”

貴族主動且笨拙地完成了這一次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