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怪物奴隸 “您總是學不乖的。”……(1 / 1)

緊接著一陣無情的腳步聲響起, 然後停下落在溫萊耳邊,他還未抬眼看卻已能感受到那股強勢的逼迫感朝自己席來。

鬱重山淩厲的眼先是掃向驚恐不安的塞西莉亞,目光中滲人的毒液都快溢出來, 忽地又凝結在無動於衷甚至是帶著幾分笑的溫萊身上。

塞西莉亞哆嗦著身子率先跪了下來, 光潔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少頃便磕得頭破血流, 無比慘淡地祈求:“大人, 是我的錯,是我一下子鬼迷心竅了······”

鬱重山沒有理會塞西莉亞, 這樣的奴仆還不足以他再去瞧上一眼,他將匍匐在地面上快要扯住他褲管的女傭一腳踢開, 眉眼覆蓋著淡淡不達眼底的吟笑, 他扯住溫萊的領口一把拽至面前, “主人, 您瞧,我都說過您是真的慣會勾引人的。”

他笑起來的時候面容尤為陰森,而且幾天不見, 鬱重山彎長的眼梢下平白添上一道血痕,配上那隻幽黑仿佛能融化所有的眼睛,更襯得他暴虐冷漠。

鬱重山扯了扯嘴角, 硬是將溫萊攥得仿若窒息面色漲紅,“不知道您這次又用了什麼手段將她勾得死心塌地, 您看——”鬱重山伸手掰著溫萊的臉頰,逼著他去看塞西莉亞淒慘地跪在地上苦苦求饒的場景,“她到現在都覺得是自己的錯誤呢,求著我替您開脫,才短短幾天, 就勾得她連命都不想要了。”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不知何時從溫萊的衣襟爬到他脆弱的脖頸上,宛如吊繩般緊緊勒著溫萊,卻又留有一絲體面的喘息。

溫萊風輕雲淡地掀起眼皮,縱使他覺得胸腔裡的空氣逐漸消失,缺氧,但勉強磕磕巴巴吐出來一句話:“那·····你呢?”

溫萊字字緩慢,近乎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似的,“你難道····不也是這樣嗎?即使是、穿上了象征著身份的衣服,也改變不了你、本身的奴性,你永遠不會忘記你曾經是一條狗的事實。”

他惡劣得刻意將語速放慢,準確面前的人能清楚聽見他說的每一個字,“不是嗎?”

鬱重山鬆開了手,深邃精明的雙眼審判著止不住咳嗽的溫萊,他張開唇,話卻是對另外一個人說的:“滾出去。”

塞西莉亞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她雙膝磕在地上有些發麻,以至於起來時差點走不利索,她狼狽地傴僂著腰離開,在到門口時被倏地喊住。

濕冷的聲音讓塞西莉亞的耳裡更像是灌進了潮濕的海水,讓她無法用大腦思考。

“以後你不用來照顧他了。”鬱重山下達了死令。

塞西莉亞後背被冷汗浸濕,她知道從門口踏出那一步後,可能從今往後再也不可能見到溫萊一步。她不知道青年究竟犯了多大的過錯才被禁錮在這裡,讓鬱重山如此這般地侮辱他。

本該膽小的塞西莉亞陡然地覷了過去,可這一眼,卻驚得她毛骨悚然心臟都飛離了本來的位置。她看到這棟府邸的主人正用一種野獸般凶殘的眼神覬覦貪戀著溫萊,他拽扯著溫萊黑軟的細發,讓他露出一截飽滿又瑩潤的後頸,張開唇露出牙齒正抵在這片細膩的肌膚上狠狠地撕咬著。

倏然他敏銳地感知到一道偷窺的視線,悄然冷漠地回過頭來,露出那雙仿佛是黑色冰塊的眼睛,隻需要被他看上一眼,全身都能凝結出冰碴。

塞西莉亞突然打了一個冷顫,著急忙慌地擰著手把逃了出去,她跑至外面的長廊,猶如求生般大口大口吸著氣,卻沒能將腦海裡那副悚然的場景驅逐在外,那真是相當矛盾的一幕,就像是懷裡的青年正被他陰鷙遽烈地愛著。

室內。

鬱重山鬆開緊咬不放的牙齒,用濕滑的舌頭舔舐著這塊被齧咬得青紫一片的肌膚,他抬眼笑望著溫萊,“她走了,已經沒有人了。”他用手指輕輕摩挲快要被咬爛的後脖,一如當初溫萊將指頭插.進鬱重山滿目瘡痍的傷口那樣,“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剛才的事情了。”

溫萊的臉色很奇怪,慘白中裹挾著羞赧的紅,兩種綺麗的顏色交織錯亂在他這張格外會引誘的面孔上。

“談什麼?”他平靜地開口,用一種奇怪的口吻說:“談你以前在我面前是如何被打,如何成為一條狗的事情嗎?”

鬱重山微微站直了身,頎長的身姿將溫萊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形成一種莫大的壓迫和距離感,恍如就連鬱重山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也是陰暗灰黑,被黑色線條所全部隱蓋。

“主人,您向來是明白怎樣讓我生氣的。”鬱重山伸手摸了一下眼梢下的血痕,漫不經意地道:“您知道嗎?今天回來時,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俘虜想要刺殺我。當然,他沒有成功,隻是在我的臉上留下一條痕跡,那個時候我也並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厭煩,平白無故耽擱我的時間,所以我很仁慈地留了他一個全屍。”

“可是主人,當我快要走進這間臥室時,我見到您對那個愚昧無知的女傭笑得春風滿面時,甚至企圖引誘她幫助您逃跑時,我的心情非常奇怪。”鬱重山很少這樣一次性說太多話,他黑壓壓的瞳仁裡恍如透著天真和不解,執拗地看向溫萊,“奇怪到比您第一次承諾要帶我離開奴隸場,結果卻關在深不見底的囚室裡虐待時還要奇怪。”

他的話很是真摯,如同在神父面前禱告的教徒說著自己的過錯和經曆,不知為何,聽到這些話溫萊心口頓生出被奇異淹沒的滋味來,讓他恍如見到面對心理醫生時,一點一滴敘述病況的錯覺來。

鬱重山眼底焚燒起幽幽的火苗,“我感覺到很生氣,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可是我已經體驗過很多次了。您與菲莉絲小姐談情說愛的時候,我還能克製住我自己;您對著彆人罵我是玩物,想將我送走的時候,我也隻是想將您困在這裡,做一隻被養得精致漂亮的金絲雀;可是您這次居然想拋下我,誘惑著那個下賤女傭幫您一同逃走——”

“這次您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我簡直恨不得要殺了您。”鬱重山以一種詭秘的姿態低低地絮叨著,溫萊咽了咽喉嚨,隻覺得眼前的人十分的陌生疏離,與記憶中那個沉默寡言又陰鬱沉沉的面孔完全對不上來。

鬱重山表情迅速地發生變化,陰翳的神態有幾分收斂,哄騙的語氣從他的嘴裡吐出來顯得幾分寵溺,“不過隻要您跟我承諾,您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我這次就不計較,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眼神落在溫萊眼底顯得驚詫,青年晃動著手腕上的鐵鏈,哐當作響,宛如被他這番言論給赫住了,期期艾艾地說:“那我····答應你,再也不會這樣了,你能不能····彆生氣了。”

鬱重山想聽的話被溫萊輕而易舉地說出來,這讓他錯愕得有一刹那說不出話來,就好像他本該期盼希冀要付出繁重代價的事情,卻突如其來地實現了,猶若被天神送達的精美禮品給砸中了。

可他眼裡迸發洶湧的竊喜還沒能完全地變成面容上的情緒時,鬱重山注意到了溫萊譏誚地偷樂著,笑得樂不可支。諷刺的哈哈縱笑聲讓他頓覺無措的小孩般那樣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溫萊簡直就要被他逗笑了,優雅地伸手抹掉眼尾濕潤的淚光,“你覺得····哈哈····可能嗎?賤狗。”

鬱重山表情冷了下來,嘴角卻也離奇怪誕地笑了起來,他自己也覺得剛才那番言論實在是可笑至極。鬱重山起身走出門外,挺直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溫萊的眼中。

溫萊冷哼一聲,並不為此所動,嘴邊依舊噙著被取悅到的笑容,他其實並不在乎生命這種沒有價值的東西,比起這種,他更在意那些使他精神愉悅的快感。

他嘴畔掛著的微笑直到鬱重山再次拿著東西進來的那一刻而凝固在嘴邊,那是一隻足有一指長的醫用針管,針筒裡注滿了液體,針頭也微微泛著冷光正對著他。

“看來您還記得我手裡的是什麼東西。”鬱重山兩指捏著針管看向他,眼睛稍微往上抬著,仿佛在回憶什麼美好時光一樣,“當時我被您鎖在地下室時,您也是曾經想用這種東西對付我的,您還記得嗎?”

那是·····催化劑?

催化劑是一種精神藥物,主打成分類似於罌粟,它會使人變得溫順和馴化,如果涉入過多甚至會產生某方面嚴重的性.癮,繼而會變成欲.獸那樣大開大合地渴望□□。

溫萊的臉色白了,他瞬間站直身軀掙紮地想往出口跑,鐵鏈嘩啦的聲響成為了絕美的音符頻率,可一雙鐵鑄般具有力量的大手擒住他的後背,完美地控製住溫萊的一切行動。

“雜種!!!”

“賤狗!!!”

溫萊的臉頰紅白交雜,近乎是將自己最難聽的詞彙全部罵了出來,淚珠在淺茸的眼睫毛上凝結,冰涼的針管正抵著溫萊最薄弱的部位蓄勢待發。

鬱重山任由他罵著,以攏著他後背的姿勢低下頭,將嘴唇貼在溫萊的黑發上,他黑眸裡顯得溫情又涼薄,“我總是說過,勸您彆再輕易地說出這個詞語,因為並不是每一次我都會不與您計較的。”

比起喜歡,他更先明白的是占有;比起成全,他更懂得什麼是掠奪。

冰冷的針尖緩緩地抵了進去,戳破那層薄薄的肌膚,紮進淡青色的血管裡。

鬱重山不冷不熱地開口:“您看,您總是學不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