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怪物奴隸 “是嗎?你打算怎樣幫他?”……(1 / 1)

塞西莉亞將食物再次端過去時, 溫萊總算是一反常態地拾起餐具小口地進食了,這讓她心裡不免產生丁點欣慰,更像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唯一令人擔憂的是溫萊的胃口很小,一點清淡的湯水還沒吃下小半碗便再也吃不進去了, 塞西莉亞盯著溫萊帶有幾分厭倦的神色, 十分具有禮儀性地用餐巾揩著嘴唇。

他的嘴唇顏色很是淺淡, 仿佛桃色的花瓣中最淺的那一瓣, 就連唇形也是分外漂亮的那一種。即使是落魄地被人用鐵鏈囚禁在這棟彆墅裡, 溫萊的說話風度和行事風格也相當具有涵養,淡然得宛若是這幢府邸的主人。

在此之前塞西莉亞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她幼年在貧民窟裡求生, 後來得到一位仁慈修女的資助才索性過得像一回事。習字,禱告,裁縫,她什麼事情都做過, 也見過許許多多的人, 但是從來沒有人像眼前青年一樣,宛如罌粟一樣吸引著人的注意力和目光。

溫萊喜歡獨處,不太習慣陌生人處在他常呆的地方,他瞥了一眼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塞西莉亞, “還有什麼事嗎?”

清冷的嗓音是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可塞西莉亞並不覺得難堪, 反而還冒冒失失紅著臉跑出去, 留下獨自待在房間裡的溫萊望著她的身影若有所思。

溫萊待在這裡將近半個月, 不僅從來沒有出去過一次,就連見到其他傭人的機會都屈指可數,溫萊的衣食住行全部都是塞西莉亞一個人負責的, 這種刻意將他與外界隔離,從而避免產生某些麻煩的手法一看就是鬱重山的手筆。

說起鬱重山,溫萊盤算著時間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可能是正忙著處理手頭上事務沒空過來,這樣對他而言也就最好不過了。自己分明將他看管得那樣緊,最後倒還是出了差錯,這是不是也在潛藏地暗示著自己,劇情中的結果不可轉換和改變呢?這聽起來並非是一個好兆頭。

不管怎麼說,趁著鬱重山消失的這段時間內,溫萊必須得儘快地想辦法找到突破口從這裡逃出去。

翌日午後,溫萊放下手裡的書靠在舒適的藤椅上問塞西莉亞:“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他的語氣分外的柔和,每次菲莉絲總是會被溫萊用這種語態所蠱惑,聽著對方緩慢的語調,溫和的神情,總覺得自己是被他捧在手心上,至少在心上是占著那麼點位置的。

這還是塞西莉亞第一次聽到溫萊主動詢問她,她心裡不免生出點鳥雀般撲騰的雀躍,仿佛總是在課堂上舉著手,期待老師點她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孩一樣。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塞西莉亞窘迫地搖晃著腦袋,神情慚愧無比地絞著手指,“當時他們帶我過來時,是蒙著眼坐在馬車上的,我並沒有機會看清這是哪裡,隻知道外面全部都是綿延的山脈和森林。”

她說完頓覺惴惴不安,是在害怕自己的回答並沒有達到溫萊的預期,謹慎地覷了一眼偷偷摸摸瞧著他,可溫萊不禁臉色無恙反而對她流露出一道頗顯得迷人的微笑,讓塞西莉亞驟然間心跳如鼓。

她羞赧地低下頭顱,一刻鐘後又端著托盤走進露台,托盤裡裝著新烘焙的餅乾和下午茶,香氣四溢。

青年中午隻吃了一點並不果腹的主食,他本就清減,如果比現在這個模樣再消瘦許多那可真是一件禍事,塞西莉亞關切貼心地又準備了少許的零食。

露台和臥室是連著一體的,鐵鏈的長度恰到好處地給予著溫萊適當的活動範圍,至少並沒有將他完全地限製在那張床上。

餅乾製作得極鬆軟,果仁的香氣聞起來甜津津的,溫萊伸手拿起一塊扔進嘴裡,甜膩的滋味肆虐地充斥著口腔,一點一滴地舒緩著他過慮的神經。幾塊下來溫萊便覺得有些膩了,正欲抻手拾起手邊上的爵士紅茶時,可手腕上的金屬鐵鏈卻限製得讓他不便動彈,即使這杯紅茶就在跟前,也難以碰觸。

“能勞煩你幫忙拿一下這杯紅茶嗎?”溫萊纖長細密的睫毛垂下來,鬱鬱寡合的神態莫名地昭顯在他臉上,這讓塞西莉亞很不是滋味。

塞西莉亞將茶遞過去時,溫萊雙手接過捧著輕啜了一口,熱氣滾滾的茶水讓他紙白的臉龐上增添些許紅潤。溫萊望著眼前遲遲未走的塞西莉亞,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腕上的鏈條隨著他的舉動發出金屬的碰撞聲,“這看起來還是會有些不方便呢。”

塞西莉亞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覺得這個話題有點敏感,至少不是她們做傭人的該去插嘴的地方。

“我戴著總是有點不舒服。”溫萊輕鬆地將手腕放下,眼神繾綣又彆具魅力地望著對方,“你能幫我解開一小會嗎?”

塞西莉亞顯得為難,“我並沒有鑰匙。”

溫萊眼裡盛著光亮仿佛也黯淡許多,他用一種很遺憾的語氣“啊”了一聲,也說不上失落,“是這樣啊。”

青年這個樣子讓塞西莉亞很不好受,她甚至咬著嘴唇開始自責起來,她不明白溫萊究竟做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女性的仁慈和憐憫折磨著塞西莉亞的內心。她清秀的眉毛擰得不能再緊了,唇上的軟肉都快被咬出血痕,她猶豫不決地彎了彎腰,將腦袋停留在溫萊耳畔,用著不高也不低的聲音說:“也許我可以找來彆的工具來幫你········”

她話還沒落地,便聽到一句凍成冰的聲線插了進來,像是一把利劍刺來:“是嗎?你打算怎樣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