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怪物奴隸【增加情節1k字數】 開刀。……(1 / 1)

溫萊徹底地被困在這棟陌生的莊園裡, 他不清楚鬱重山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將這一切做得滴水不漏,就連他自己也沒看出分毫, 還當鬱重山是一條被馴化的好狗。

他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計謀這一切的,是那晚差點喪命的雪夜,還是·····不願意跟著希爾離開的那天, 亦或者把時間再往前推得更早一點,說不定從鬱重山被帶入府邸的當天,在地下囚室裡備受折磨的當晚,就已經開始盤算著將來有一天可以瘋狂狠戾地報複著自己。

溫萊伸手拽了下拷著的鐵鏈,他對鬱重山實在是算不上好,半年多基本上對他非打即罵, 現在自己還能好好安生地待在這間乾淨漂亮的房間,沒有將他關在滿是惡臭的牢房裡, 說不定都是他大發慈悲了。

“叩、叩、叩。”門被輕聲敲響。

溫萊沒有開口,神色平靜地靠在床頭, 還沒等他回應門就已經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是一位相貌陌生的金發女傭, 她雙手端著餐盤, 裡面放著溫萊常用的主食和甜點, 徐徐放置在他身側的床頭櫃上。

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很是濃鬱,蘑菇濃湯中的奶油混合著勁道的面條向來很合溫萊的口味, 可現在他卻格外地倒胃口, 旁邊的舒芙蕾甜品更是讓溫萊反胃。

他不禁冷笑一聲,鬱重山這是拿他當什麼,關在一個地方卻需要被精細豢養的小金絲雀嗎?

“拿走。”他沒朝女人的方向瞧上一眼,垂眸冷聲說道。

傭人在原地躊躇著沒動,望著溫萊明顯不快的臉猶猶豫豫, 過了幾秒才說:“他吩咐過我,必須要看著你將東西吃完。”

溫萊這才怔忡一瞬,此時他才陡然意識到,這裡並非是他掌控的莊園,這裡的傭人也並未將自己當成主人,他們聽從著鬱重山的話,嚴嚴實實地在每個角落裡監控著自己的行為,方便鬱重山回來時向他彙報。

“哐當——”一聲手邊上的餐具全部被溫萊惡意地摔碎了,黏稠的湯汁濺在地面上的場景看起來十分地臟亂,瓷器的碎片四分五裂地躺在地面上,溫萊的眼神無比隱晦地盯著她,再次重複:“拿走。”

女傭的表情很苦惱,她沒敢再對溫萊說什麼話,怕一不小心又激怒了他。幾分鐘後她將地面清理乾淨,又重新端來一份食物小心翼翼地擺在溫萊身側,這次卻膽怯地沒再說話,將東西放在那裡後就出去了。

這種被飼養的滋味於溫萊而言簡直比□□上的折磨還要痛苦,恍如恥辱的印章般陰刻在他的肌膚和血肉裡,他沒什麼心情再看書,將手裡用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扔在一邊,閉上眼睛睡覺了。

他的睡眠極淺,丁點細微的聲音都能吵醒他,女傭打開門時,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很輕悄,像是害怕驚醒正在睡覺的溫萊。

她愁容滿面地注視著桌上絲毫未動的食物,頭一次覺得有點難辦,但是卻又不方便做什麼,隻好將已經冷卻的食物又一次端了出去。

女傭並不知道溫萊是什麼樣的人物,但是從他的氣質和長相來看,定然是出身富裕家庭的。她不便於窺刺彆人的隱私和背景,但莊園的主人在出門前特地囑托過將他照顧得分毫不差,並且讓她兩天寫一封信送達至某個地方,明面上說是照顧,背地裡卻是與監視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了。

在連著兩日溫萊沒有吃任何東西的情況下,塞西莉亞將這件事如實地寫在信件裡,並表示自己為此感到抱歉和擔憂。

她這兩天努力照顧溫萊的生活起居,即便他總是用一副冷冰冰的姿態讓她出去,可塞西莉亞依舊儘心儘責,甚至根據他平常閱讀的口味而找到相同的書籍擺放在他的身側,企圖這樣能讓他開心一點。

不過他還是消瘦得非常快,面容浮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就連嘴唇的血色也漸漸消退了。

那日塞西莉亞照例端來了午餐,因為前幾天溫萊沒有進食的緣故,她這次準備的食物十分清淡,就連甜品中的糖和煉乳都放得極少。

可溫萊早就對她的做法習以為常了,自顧自地翻著書,仿佛與她隔絕在外,不去主動地接觸和交流。

可塞西莉亞沒有像往常那樣收拾東西離開,她盯著溫萊清臒的臉頰聲若蚊蠅地低語道,“您這樣也不是一回事呀。”

溫萊置若未聞,純黑的眼珠掃閱著眼前的字,懶得抬起下巴與面前的女傭說上一句話,即便現在他落魄受困,也帶著一股貴族獨有的冷傲勁。

半晌後塞西莉亞才哆嗦著嘴唇,比平時膽大的說了一句真話,“你這樣根本沒有任何用,他不會因為你的絕食而解開——”

後面的詞語她沒有說出來,可能是為了估計青年的體面和尊嚴,隻是抿直了唇目光虛浮地停留在禁錮住那隻伶仃手腕的鐵鏈上。

溫萊翻頁的手一停,清冷的視線直挺挺地朝塞西莉亞望去,他站直身□□著雙腳走下床來,身後的金屬鏈條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動靜,倏地他停在這個女人的面前,銳利的攻擊性目光讓塞西莉亞打了一個寒顫,雙腳仿佛被釘子鑿在原地挪不動一步。

溫萊垂眸落在那盤令他覺得惡心的食物上,抬手穩穩當當地端了起來,塞西莉亞莫名鬆懈下來,正當她誤以為是面前的青年會聽話地將食物吃掉時,溫萊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神態,手一翻,當著她的面將白盤中的食物悉數倒在了地上。

塞西莉亞捂著唇發出一聲驚呼,正欲慌亂地跑出門找來抹布清潔時,不慎差點撞上來人緊實寬厚的胸膛。

“抱歉,大人。”她垂著腦袋道歉。

鬱重山脫下身上厚重的軍裝挎在臂彎上,他回來得似乎有點急,不免裹挾著幾分風塵仆仆的氣息。他冷然的黑眸攫取著房間內那道單薄的身影,沉默了幾秒後讓塞西莉亞重新準備一份清淡的食物。

“你這是在做什麼?”鬱重山將製服掛在衣架上,取下鼻梁上扣著的單片眼鏡放在一邊,不疾不徐地朝溫萊走來,從床上撿起溫萊最近閱讀的書翻了幾下,旋即撩起眼皮看向溫萊,“以為這種做法對我有用?”

鬱重山將書扔在一旁,用一種無異於開玩笑的語氣說:“與其這樣,倒不如嘗試求我,說不定都比這種做法管用。”

溫萊沒說話,躺在床上背對著他,明擺著不想和他講一句話。

塞西莉亞敲門端著熱好的食物進來,鬱重山接過後便讓她出去了,塞西莉亞臨走前偷偷地掃了鬱重山一眼,被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肅殺氣息嚇得不敢多看一眼,惴栗不安地走出房門。

鬱重山的氣勢過於地具有壓迫性,即使溫萊背對著他,居然在某一瞬間也產生了退縮的懼意。

“主人。”鬱重山在他身後雅致地開口,“您該吃點東西了。”

他的目光仿佛精良的機器,一眼掃過溫萊便知曉他瘦了許多,本就尖小的下頜現在變得更細了,也許是因為連續幾天沒有補充日光的緣故,溫萊的肌膚雪白得透明,蘊著丁點病態的脆弱,越發顯得可憐和楚楚動人。

鬱重山不太喜歡溫萊背對著自己,仿佛自己的臉被他極度厭惡著,似乎隻要朝著自己看上一眼就會生理性反胃。

這樣的認知讓鬱重山略微不快,雙眼幽深,傾身而下強硬地將溫萊掰了過來,迫使他面對面隻能無助地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溫萊稍微扭曲著面容,並不罕見地動了怒,“滾開!”

鬱重山微微一笑,仿佛覺得隻要他是看著自己的,即便是用這種厭惡的目光也是極好的。

“您瘦了很多。”他低語著,用手背輕柔地貼著溫萊的臉頰,說完就扣著他的脖頸,用湯匙舀起一勺香甜的米湯抵在溫萊唇邊,用哄人的語氣說:“您乖乖的,吃上一口——”

他話說一半,手裡的湯勺就被溫萊推翻,溫熱的米粥悉數灑在鬱重山整潔到一絲不苟的襯衫上,明明是溫熱的,可浸濕了襯衫透到肌膚時,卻又變得無比寒冷,凍得鬱重山那塊皮膚都開始蟄痛發麻。

先前地面上刻意摔潑的狼藉還沒來得及收拾,鬱重山匆匆瞥過後,依舊很有耐心地凝視著眼前的溫萊,忽地他開口:“您從來不求我,是因為知道求我沒有用嗎?還是因為您這樣尊貴的人,是不肯低頭求人的呢?”

鬱重山望著將唇閉得死死的不肯說一句話的溫萊,心口倏地生出些許微妙的不甘心來,就連冷淡的黑眸裡都滲出幾分委屈,“可是我求過您很多次,我每一次都求您,求您放過我,可您似乎並沒有將我放在心上。”

他的話實在是好笑,一個伯爵加身的貴族,怎麼可能將一個奴隸的話放在心上。

鬱重山沒有在意溫萊眼底的譏誚,斯文又緩慢地說:“即便現在外面已經糟糕得亂成一團,貴族已死,可我還是願意再懇求您一次,您聽話,吃上一口——”

他富有耐心地再次將食物喂在溫萊唇邊,一動不動地維持著這個姿勢,就像是被洗腦的邪.教徒般那樣誠懇和熱忱。

溫萊沒覷他一眼,冷冰冰地撇過腦袋,躲避著鬱重山投喂的動作。

“嗬。”對方愉悅地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碰撞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可下一秒,鬱重山臉上的笑就瞬間消匿,他陰沉滿布地伸出手指掐著溫萊的下巴,動作卻溫柔得沒有讓溫萊覺得難受,“差點忘記一件事了,您還記得菲莉絲小姐嗎?或者是您府邸那位從小看您長大的管家?他們對您來說似乎都非常重要。”

鬱重山停頓一下,思考幾秒後繼續說:“也許菲莉絲小姐對您而言更加重要,因為您總是用那種溫柔的表情看著那位小姐,從來不曾這樣看過彆人。”

“您現在當然可以繼續這樣不吃東西,不過——”鬱重山的神情儼然從一名狂熱的邪.教徒變成了惡劣醜陋的魔鬼,他歪著腦袋親了親溫萊的嘴角,“我保證,下一個就拿她開刀。”

“讓她親自慘死在我刀下。”

溫萊被他捏得稍微發痛,煩悶地拂開了鬱重山的手,他換了個閒散的姿勢重新靠在床頭,事不關己地吐出兩個字:“隨便。”

他這樣不甚在意的態度倒是讓鬱重山心裡好受了些,於是臉上那抹沉沉的陰鷙倒是消散些許,不過他依舊沒有改口,默許般自顧自地點頭,“這樣就最好不過了,沒有什麼價值的東西,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惦記。”

鬱重山笑眯眯地說著話,在他眼底隻要是自己不在意的,即便是人命,也低廉得命如草芥。

溫萊沒再刻意表露出自己並不關心的態度,因為好像不管他說出什麼,鬱重山總有一套辦法來對付他,這讓他終於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糟糕。

“你這樣做有意思嗎?”溫萊平靜無波的語調中帶有一絲挑釁的看著他,“還是說,你天生犯賤呢?我都那樣對你了,你還像以前那樣好吃好喝地供著我,居然還擔心起我的身體,你說說,你這難道不是天生犯賤嗎?還是說即便我羞辱虐待過你,你不僅不會為此生氣,還會卑賤地把另一側臉送過來,最後希望因此討得我的歡心?”

溫萊的話無一不帶有惡意,就連語態也摻和了平常不曾有的刻薄,就像是在故意激怒對方一樣。

可惜他的話對鬱重山沒用,反而將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溫萊那張略微起皮的淡色嘴唇上,一啟一合,宛如一張漂亮誘人的小口。

真是曼妙。

鬱重山視線情不自禁地凝在上面,不受控製地起了反應,脖頸上的青筋猙獰地浮現,鬱重山低頭看了眼,又迅疾地將目光直白赤.裸再次投向蹙著眉頭的溫萊。

【溫萊對這種事情反應得十分劇烈,在敏捷地察覺到鬱重山狀態不對後,他立刻往後縮,近乎是要自己縮在牆壁的角落裡退無可退,脊背冰冷地抵在堅硬的牆壁上。

他對□□本該是一竅不通的,可是現在溫萊該懂的,不懂的,現在全部都已親身領會一遍。

這不僅在心理上是恥辱和汙點的象征,就連身體似乎也還沒有痊愈。

“該死。”溫萊低聲咒罵著,然後瞧著越發逼近的鬱重山,怒意勃然地伸出手抵在奴隸緊實有力的胸膛上,“蠢貨,你難道不知道我還疼著嗎?”】(審核人員yws,我不認為這段有問題,有沒有可能你的眼睛自動變色了呢?已經將站短內容自動截圖留證,您繼續鎖。目前累計次數已達到三次,到達十次後我們法院見。)

溫萊也顧不上羞恥和體面了,驚惶萬分地奮力拒絕著眼前這個沒丁點分寸的雜種,即使是在腹背受困的情況下。

他眼睛都暈出點水光來,模樣極其可憐,仿佛一下子從高位上摔在泥土裡,受到什麼壓迫似的。

鬱重山知道,這是溫萊一貫用來騙人的把戲,可他還是活生生地止住了躁動的欲望,忍住了。半晌,他才伸出手來圈住溫萊細瘦的手腕,貴族的手指很細膩光滑,不像他的,上面全是粗糙的薄繭和疤痕。

他悄無聲息地湊到溫萊耳邊,暗示性地捏了捏溫萊柔弱無骨的手指,欣賞著對方僵硬且局促的神色,啞著聲說:“那這樣幫幫我呢?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