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世界對到處亂跑的小孩容忍度極高,所以宇智波佐助這個馬甲本來是白筠為自己留下的另一條後路。
領白筠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馬甲還沒穿上,竟然就已經不清不白(?)起來了。
因為突然得知的消息,一時間白筠手上的雷切都有些失控,陡然上升的功率讓雷鳴的壓迫感更足,那感覺幾乎像是可以刺穿耳膜。
而這甚至都不是當下最受關注的事情。
乙骨憂太本來正在通過複製“旗木卡卡西”手上術式的微妙變化的方式認真學習,因此現在白筠的失控當然也被同步複製了下來。
兩人本就靠的很近,所出同源的術式相近者相溶,一下子聚攏成了一股更加強勁的力量。
伴隨著一陣刺眼的光芒,多餘的雷電隨著地面遊走離去,白筠他們頭頂上的燈泡也“嘭”得一聲爆裂開來。
燈泡的遺骸劈裡啪啦地散落了一地,黑暗、伴隨著死寂籠罩著整個地下室。
雖然沒人受傷,但一時間也沒人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五條悟長歎一口氣:“你還挺記仇的,是吧?”
雖然不太理解“旗木卡卡西”為什麼反應那麼大,但是五條悟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什麼。
被加固過的地下室完全可以經受大部分術式的攻擊而不被摧毀,剛剛那個小型的混合千鳥也隻是將天花板和地面炸糊了一塊,就損傷來說完全在可控範圍之內。
但有的時候,不是隻有將地下室掀個底朝天才算闖禍了的。
剛剛的電擊在打碎他們頭頂的電燈之後,明顯還有不少殘餘的力量。
那些並不科學的力量現如今完全失控,正順著電線到處亂竄。
一般情況下,這隻會熔斷幾個保險絲,就算考慮到五條悟家是獨棟,那點保險絲可能不夠殘餘的千鳥消耗,也頂多是讓周圍的鄰居也稍稍停一下電而已,事後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就完事了。
但是如今顯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因為有人正盯著他們呢。
為了避免地下室打鬥太激烈,聲音太大,所以五條悟除了加固牆面的防禦之外,當然也沒落下隔音。
所以此時幾人隻能在黑暗之中大眼瞪小眼,猜測之前被拒之門外的便衣,會不會以此為借口瘋狂砸門。
介於逃避並不能真正地解決問題,所以五條悟最後作為屋主人主動擔起了責任,上樓接客去了。
白筠蹲在地下室的入口偷看,那位便衣確實正在堅持不懈地砸門,聲音特彆大,像是想把附近所有人都叫出來看熱鬨似的。
在五條悟突然開門的時候,那位便衣差點沒一巴掌拍他臉上。
不過最強咒術師的實力讓五條悟還是成功躲過了這多少帶點私人恩怨的一擊。
沒等得逞的便衣面露遺憾,不過為了更偉大的事業,他可以忍受一時的得失。
他清了清嗓子:“這邊是警察,不好意思,請問您剛
剛在乾什麼?”
五條悟面色不變:“哦,剛剛在和學生做實驗。”
便衣:“……做實驗你把整片街區的電都給弄斷了!?”
五條悟笑了笑:“嗯……少年人的潛力確實是無窮的,你說呢?”
他的聲音中無奈裡帶著些包容,從白筠的角度,看不清五條悟的表情,所以此時他也分不太清對方到底是想安撫背鍋餓學生,還是在占自己祖先便宜。
便衣:“…………”
五條悟這種無限接近於胡說八道的實話讓他很是惱火。
便衣強壓下心底的情緒,但臉還是不免冷了下來:“你的鄰居舉報你在家中有一些危險的行為,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危險行為?配合調查?”
五條悟故意用一種做作的語氣說道:“搜捕令下來之前,我是不會同意的!”
一邊說著,一邊他還背著手,向白筠做手勢。
白筠看見之後,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並打算帶著乙骨憂太,從後門——或者窗戶離開。
便衣們已經盯了五條悟好久了,估計一時半會不會放過他。
其他倒是無所謂,但是如果真的查到“旗木卡卡西”這個黑戶上會很麻煩。
至於為什麼突然少了兩個人……除了便衣自己,誰還看見白筠他們進來了?沒有!
白筠相信五條悟能將事情糊弄過去的。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而白筠等到的,是五條悟又進局子了的消息。
白筠:“……?”
他有些疑惑地望向前來報信的乙骨憂太:“怎麼回事?”
乙骨憂太此時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因為確實不想放棄五條老師這次的失誤,所以他們運用了一些其實不太合法的方式,強行進入了屋內。”
柯學世界的主角們其實自己也有很多不太合法的行為,所以連帶著整個世界的警方行事都相當靈活。
五條悟當時想著,反正“旗木卡卡西”已經跑了,那讓他們搜就搜吧,反正他們又不是故意針對自己的,隻是誤會而已。
五條悟並不討厭認真工作的人。
——結果等到便衣因為找不到白筠他們的身影,一路摸到漆黑的地下室,並發出一聲慘叫的時候,五條悟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確實大意了。
五條悟連忙衝到地下室去。
那個便衣正脫力地呆坐在地上,手上全是被燈泡碎渣割破的口子。
但他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疼痛一般,正睜大了眼睛,望著地下室的角落。
那裡堆放著五條悟為學生們準備的咒具,每一柄都貨真價實,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尤其現在因為他們頭頂的點燈剛剛以身殉職,所以便衣隻能開著手電。
在微弱且有限的燈光下,那些咒具上的鐵鏽顏色也更加接近新鮮的血液。
實話實說,這種大場面在一般的殺人魔家裡都看不到。
當時便衣聞著鼻尖縈繞著的(他自己的)血腥味,英勇就義的打算都有了。
連五條悟都因這個發展而呆滯了一瞬——他一開始是真的沒想起來咒具的問題……
因為他從未把這些玩意真的當一回事。
在咒靈集體消失之後,咒具的價格也有了大幅度的跳水,五條悟甚至還特意多收了不少。
這本來就像是普通老師會沒事進一些文具一樣,都是五條悟打算用來獎給好好學習的學生們,並以此換取對自己的尊重的。
多麼樸素且正常的理由。
但沒人相信。
所以現在,這些咒具有了另一個用途。
那就是為五條悟定罪,並量刑。
五條悟被關在“懺悔椅”上,一根鏈條穿過禁錮著五條悟雙手的銀手銬,將他整個鎖在原處。
遠超一般人的身高本應讓他在原地顯得有些局促,但一看見那雙因為被沒收了眼罩,而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雙眼,你總會不自覺地認為自己才是處於弱勢的那個。
風見裕也隔著單面玻璃,望著那無機質般的藍,不禁在內心感歎:幸虧今天把人抓住了。
不然如果繼續讓人逍遙法外,不知會有多少人被迫害!
想到這裡,風見裕也回頭,望向身邊的助手:“抓住他的山穀警官現在還好嗎?”
助手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資料:“因為支援比較及時,所以山穀警官並並沒有受到進一步的侵害,隻是手上有一些不算太嚴重的割傷,現在也已經處理過了。”
“不過比起□□上的傷痛,山穀警官受到的精神上的刺激要更大一些。”
那個身高超過一米八五,渾身腱子肉,經常出入各種犯罪現場的硬漢,在試圖回憶地下室中的情形時,竟然會忍不住地發抖。
“那些工具……隻要看一眼就會知道,那些工具是被鮮血澆灌過的。”
咒具上面依附著貨真價實的詛咒,在詛咒們消失殆儘的當下,它們散發出的不詳便顯得更加的突出。
山穀警官作為一個經常在前線出任務的警探,早就練出了對危險的直覺警示。
這種警示性的直覺曾經無數次拯救他於為難之間,也因此山穀特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一定要嚴查!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山穀自言自語道:“說不定降穀先生說的是真的,他真的來自一個龐大又神秘的組織。”
“……”
回憶到這裡,助手的視線暗了一瞬,他收好資料,狀似不經意地問:“好不容易把人抓住了,降穀先生不來看看嗎?”
風見裕也皺著眉看了他一眼:“降穀先生的名字你是從哪裡聽見的?”
助手愣了一下,“聽山穀先生嘀咕了一句……降穀先生是這次的功臣對吧?”
“那家夥……”
風見裕也有些咬牙切齒,但考慮到山穀警官確實經受了打擊,現在又是在自家陣地,所以雖然透露
情報這事情有失水準,但也沒揪著不放。
他隻是嚴肅地囑咐著助手:“降穀先生在執行機密任務?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要再提到這個名字了,這本來應該是保密的。”
“是。”
助手連連點頭答應。
這個助手是最近才從警校畢業的新人,剛剛被分配道風見裕也的手下,還沒來得及積攢什麼經驗。
因為害怕他再一得到什麼消息就開始亂說話,風見裕也想了想,決定將助手暫時排除在計劃之外:“你先去忙彆的好了,這裡暫時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知道了。”
助手此時顯得有些垂頭喪氣,但風見裕也並沒有因此而動搖自己的態度。
助手帶著資料離開,審訊室的大門在他身後關閉,走廊上人來人往,他先是將東西放回自己的位置,隨後一直到進入廁所的隔間,才終於忍不住嘖了一聲。
助手是黑衣組織的臥底。
在組織之中,他並不受重視,是個連代號都沒有的邊緣人物,也不知道什麼組織的情報,所以才會被派來警方做臥底。
因為這樣的話,即使他被抓住,對黑衣組織也並沒有什麼損失。
助手知道自己並不受重視,但他並不打算一輩子這樣。
我命由我不由天!助手心底一直有一個期望,那就是將臥底業務做大做強!悄悄發育,隨後震驚所有人!
無數個夜晚,他都在警校宿舍那梆硬的床墊上,幻想著組織內的名人們——比如他唯一認識的、也是自己頂頭上司的琴酒不幸被抓。
之後他會帶著一群警方小弟,逆著光登場,表面上先嘲諷一波琴酒,但後面還是會力挽狂瀾,激情遊走在紅黑之間,運用他超凡的智慧將人救出去,並以此大跨步走進BOSS的視線中,一步步走上人生巔峰……
這光想想都是一件美事!
而現在,雖然不是琴酒,而自己也還沒做到高層,但這也不失為是一個很好的起點。
畢竟那人被抓的那人一看就不簡單,八成也是個有代號的,估計知道組織的不少情報,如果他能裡應外合將人救出,估計能算不少績效。
這樣想著,助手再也忍不住激動的心情,他悄悄拿出自己的另一部專門用來聯係組織的手機,翻出琴酒的號碼,隨後便開始編輯內容。
此時的助手並不知道,其實他自以為隱蔽的舉動,都被一個人看在了眼裡。
介於五條悟“罪證齊全”,短時間內出不來,作為造成這一切的半個始作俑者,白筠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最終決定過來看看他。
但考慮到“旗木卡卡西”也是半通緝狀態,所以白筠便想著偷偷用幻術迷暈一個幸運社畜,讓他休息一會,自己去代半天的班看看五條悟什麼的。
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白筠居高臨下地望著屏幕上的內容,一個計劃逐漸在他心底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