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如果家裡人時不時就進局子,上電視,需要家裡人擦屁股的話,無論是誰都會生氣的。
但考慮到現在惹事的人,一個是五條悟、一個是說不定比五條悟還難搞的詐屍先祖。
所以五條家一族從上到下都敢怒不敢言,甚至都沒敢和兩人聯係,讓他們稍微收斂一點——畢竟從十多年前開始,就沒人管得了五條悟了。
一邊激情惹事,一邊摸摸乾活……這也就導致兩邊——或者說三邊的信息差越來越大,誤會越來越多。
等到白筠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江戶川柯南那邊的注意力,竟然已經從五條悟身上轉移到他這裡了。
察覺到周圍人數不多、但從不間斷的監視之後,白筠木了。
一旁的乙骨憂太有些擔憂:“是您逃票的事情東窗事發了嗎?”
白筠:“……不,我覺得隻是逃票的話,應該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更像是他黑戶的身份,怎麼查都查不出之前任何的痕跡,所以讓江戶川柯南他們疑心更重了。
畢竟五條悟的資料雖然半假半真,但好歹是有,白筠這邊可是連有都沒有。
乙骨憂太也覺得這樣的話十分不便,他有些不解地望向白筠:“卡卡西老師為什麼不辦一個假的證件呢?以五條家的實力,肯定是足夠以假亂真的。”
白筠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實際上五條家一直想和“旗木卡卡西”接觸,看看這位前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來著。
雖然從五條悟的隻言片語來看,這位也是個瘋的……
但從五條家依舊存活到了五百年後的今天來看,至少這位對家族應該是負責的。
至少應該比蠢蠢欲動著想加入“宇智波斑”的五條悟強多了。
五條家迫切地需要一個能管住五條悟的人,因為要不然的話,就五條悟再這麼到處吸仇恨,五條家說不定真的要斷在這兩年了。
所以像是□□這些小時,隻要“旗木卡卡西”開口,五條家是肯定會答應的。
白筠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但是照證件照的話,要摘面罩的,對吧。”
乙骨憂太望著遮得嚴嚴實實的‘旗木卡卡西’,一臉了然:“是在擔心血輪眼的問題嗎?”
他安慰道:“沒關係,反正都是假證,P一下就好了。”
而當真的需要面對證件對比長相的時候,也可以用萬能的幻術糊弄過去。
哎……這麼說來幻術也是寫輪眼的自帶技能,但是他身邊卻沒有擅長此類術士的人,一會問問卡卡西老師能不能教吧。
“嗯,眼睛的話其實還好,沒什麼不能見人的。”
白筠義正言辭地說:“但面罩不行。”
“……”
乙骨憂太反應了一秒。
什麼意思?眼睛可以面罩不行,那是說面罩底下有不能見人的存在嗎?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卡卡西老師應該是在逗他
呢吧。
不愧是五條老師的先祖,雖然表面看著不像,但確實是一個類型的人呢。
乙骨憂太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該怎麼和“旗木卡卡西”相處了。
總之,保持必要的尊敬,但聽見不靠譜的就當沒聽見就可以了。
至於對方不願意露臉的真實原因,乙骨憂太自己心底也有簡單的猜測。
而不管他猜的到底對不對,有沒有道理,乙骨憂太都打算閉緊嘴巴,不再提起這件事情。
畢竟這種本人不願意提及的事情上,踩雷的幾l率總是大了些。
見對方沒有多問,白筠也鬆了口氣。
他確實是不太想辦這個假證。
第一就是因為“旗木卡卡西”那原世界中被藏的那麼緊的臉要是隨便印在身份證明上的話感覺OOC了。
第二便是他不太想在世界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一般情況下,世界的裂痕不會被完全修補,隻能不斷維護,所以主神空間會隔一陣子就派遣宿主來完成任務。
而俗話說得好,當你不得不裸奔的時候,比起擋住重要部位,還不如擋住臉來得有效。
現在神樹就紮根在那,白筠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便隻能曲線救國,爭取減少自己的存在痕跡,不讓人知道這其實是自己造下的孽。
再說了,不就是沒有身份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要不被抓住把柄,那白筠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
就算是警方也不能隨便在大街上無緣無故地攔下他,要求他出示證件。
所以這證件四舍五入沒有也沒什麼問題。
至於現在的關注就更簡單了。
不就是從小便生活在紅旗下,結果卻被暗算,成為警方的重點觀察對方。
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心底不斷安慰自己,但白筠腳下卻很誠實地調轉方向,帶著乙骨憂太找五條悟去了。
五條悟想禍水東引,自己出去鬼混,沒門。
要死一起死。
而去找五條悟的理由也很正當且充分。
乙骨憂太想要成為一個標準的宇智波,那除了少數的理論之外,當然也離不開大量的實戰。
但是首先,因為上次的陰影,所以白筠並不是很想用咒術高專的訓練室。
再加上現在外面連個詛咒的影子都沒有,自然也不能接著任務練手。
在這個前提之下,五條悟家的地下室便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五條悟本人其實平時也喜歡離老橘子越遠越好,所以經常會帶著自家學生們回家開小灶,而不是在咒術高專開大課正經講解。
有需求,還有滿足需求的條件,五條悟家的地下室便在對方十來年的教師生涯下逐步做大做強,如今甚至比高專自身的還好一些。
“所以,你同意嗎?”
不請自來的白筠帶著乙骨憂太和小尾巴,大大咧咧敲開了五條悟家的大門。
五條悟站在門口,眨了眨眼。
以他的視力,完全可以看見遠處的便衣如臨大敵一般躲在電線杆後面,按著耳機,正在一臉嚴肅地彙報著些什麼。
五條悟收回視線。
面前的“旗木卡卡西”瞪著死魚眼,雖然看上去還是那副提不起勁的模樣,但既然還能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回”,那應該也確實不像原本那麼擺爛了。
看來“宇智波帶土”之前的話確實有些作用。
五條悟笑了下,側身,將位置讓開。
“當然,為什麼不行?”
“那就打擾了。”
雖然嘴上客氣,但白筠說著卻一點猶豫都沒有地約過五條悟這個屋主人。乙骨憂太的視線有些擔憂地在兩人之間打轉,怕這倆人真鬨起來。
五條悟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沒事。
在兩人都進入室內之後,五條悟最後望了一眼外面的便衣,關上門,將視線阻隔在外。
*
有了場地,剩下的事情便也可以逐步走上正軌了。
乙骨憂太想當個典型的宇智波,而白筠心中的“典型”宇智波是由殘存的那幾l個非常能搞事的萬花筒們組成的刻板印象。
具體總結一下就是長得很美打人很痛。就這兩點來說乙骨憂太其實都挺符合的。
白筠想了想,乾脆將問題拋了回去:“你在【無限月讀】裡也見過不少宇智波吧,具體是想學些什麼?”
乙骨憂太點點頭,他的目標很明確:“我想知道宇智波們是怎麼將複製來的咒術運用得那麼靈活的。”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羞愧:“之前五條老師還說過我的能力很BUG,在整個咒術界都是特殊的,沒想到這竟然隻是宇智波的基礎知識。”
“我從未想過還能想那樣戰鬥,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奇跡一樣。”
白筠:“……”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感覺到的都對?
白筠沉默了片刻,開始認真思考這該怎麼教。
咒術和忍術之間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差異,那就是忍術要比咒術精細得多。
打個比方,人體就像是一道迷宮,生的術式就是一張出去的線路圖,咒術師們基本每人隻有一張,並不會——甚至可以說是不能去探索未知的領域。
而查克拉並不像咒力隻能走這麼一條路,每個忍術都是前輩留下的地圖,將知識和力量一步步地傳遞下去。
因為這些細微的不同,所以白筠在為乙骨憂太設計課程的時候也好多考慮一些。
比如像是踩水還有在牆面上行走,這都是查克拉的特性。
雖然白筠自己在力量體係被係統轉換之後依舊能用,但他卻並不確定其他人學不學得會。
為了避免一開始便給乙骨憂太頒布不可完成的任務,白筠前思後想,最後打算從查克拉的變化開始教起。
類比一下難度的話,應該相當於從【簡易領域】開
始教。
但乙骨憂太是個天才,應該沒關係吧……
如此想著,白筠緩緩抬手,摘下了覆蓋著左眼的眼罩。
“想要靈活地將術士運用到戰鬥中,那麼你就需要根據自己的需要,對術士進行調整。”
“為了完成這一步驟,你需要知道術士的基本原理……”
“以及它可能會產生出的變化。”
伴隨著寫輪眼中勾玉的轉動,乙骨憂太能看見對方將咒力凝聚到了手掌的位置。
這也是咒術師們最簡單的攻擊方式,但考慮到“旗木卡卡西”所說的話,他仍舊一點也不敢放鬆。
果然,下一秒,那本應和“燃料”一個性質,沒有任何特殊屬性的咒力,突然蛻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電光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一個角落,那聲音尖銳又刺耳,仿佛無數飛鳥正在鳴叫。
“旗木卡卡西”就這麼將閃電住在手上,閃耀的雷光還在隨著他的講解不斷地變形。
“在你學到了術式的基礎之後,你便可以在這之上進行改動。”
就像宇智波佐助後續的【麒麟】、或者直接在上面套須佐能乎一樣。
其實白筠本人覺得,大部分同係列的忍術,除了時髦值之外,其實效果上區彆不是很大,但不得不說,這確實很適合拿來當教材用。
乙骨憂太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一個術式是如何逐漸轉變成適合自己的模樣的,他瞬間就被眼前發生的一切所吸引,久久不能回神。
看到乙骨憂太這副模樣,白筠也沒著急收回千鳥——畢竟兩個世界不同,他為了不誤人子弟,能講的東西有限,還不如讓人自己多悟一會。
趁著乙骨憂太若有所思地試著複刻他手上千變萬化的術式時,白筠望著小孩認真的側臉思考了兩秒,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
他扭頭望向五條悟:“你之前是不是說什麼傳承來著?”
五條悟聳了聳肩,而乙骨憂太在慢半拍意識到白筠在說什麼之後,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是的,之前五條老師告訴我,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查克拉是會轉世的。”
“所以我覺得,現在說不定世界的某個角落,就存在這麼一個轉世。”
說到這裡,乙骨憂太露出一個微笑:“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見,但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了,所以就像快點做好準備。”
白筠聽到這個解釋,忍不住張了張嘴。
【阿修羅和因陀羅之間的孽緣已經早就結束了】——白筠本想這麼解釋的。
但是他不能。
因為……
白筠悄悄瞥了一眼自己的係統界面。
上面是不久之前新抽到的馬甲。
【人物名稱:宇智波佐助】
【種族:人類】
一直到這裡都很好,問題出在年齡上。
係統空間中,一個看上去隻到白筠腰部的小男孩正靜靜地坐在那裡,精致的、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上死氣沉沉,漆黑的眼睛仿佛能讓光都深陷進去。
是的,白筠這次抽到的馬甲,是滅族之前的幼年宇智波佐助。
一個完美符合乙骨憂太期待的、活生生的七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