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五條悟會覺得“旗木卡卡西”是自己將自己封印在獄門疆之中的理由很簡單。

當時在站台的時候,五條悟來得有些晚,隻看見了故事的尾巴——但那也是他目前認為的最關鍵的部分。

那最後幾l秒的時間裡,五條悟清晰地看到,獄門疆是在接觸到宇智波帶土的手之後,主動打開自己,將旗木卡卡西吐出來的。

這顯然十足異常。

獄門疆這個東西之所以被吹上了天,便是因為它號稱什麼都封的絕對性,就算是當代最強咒術師五條悟本人被封進去,也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從中掙脫出來。

至少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肯定是這樣的。

那麼反推一下,就是能自行從獄門疆裡跑出來的旗木卡卡西,必然是做好一切準備之後,自願被封印進去的。

自願被封印的行為,和特級咒物“以終止生命換取自己不會被消滅”的束縛異曲同工,付出的多,能夠換取的利益也會相對更多。

如果操作得好,旗木卡卡西完全可以自己選擇解除封印的時間——或者說條件。

【當寫輪眼被重新配成一對的時候,封印就會被解除】——這便是五條悟猜測的,旗木卡卡西為自己設置的條件。

要滿足這個條件其實非常的困難,首先卡卡西深知寫輪眼的另一個主人正被封印,並且讓宇智波帶土解除封印的前提是世界上已經出現了新生的六眼。

而假設宇智波帶土真的沒有被數百年積攢的咒力逼瘋,也沒有被六眼當場祓除已經是小概率事件了,在這之後再接觸到獄門疆的可能性便更是微乎其微了。

如果旗木卡卡西的目的是在宇智波帶土重新現世之後,便出來找他,那麼現在設置的條件顯然有些過於苛刻了。

所以在五條悟看來,其實旗木卡卡西將自己封印在獄門疆中的重點,其實並不是想超脫時間的限製,去見宇智波帶土一面。

這更像是某種保險機製。

旗木卡卡西狠心讓宇智波帶土成為詛咒,並隨後將其封印數百年——這並不是一個容易做出的決定。

所以在他日後生活的每一刻,他都會反芻自己原本的思想,反複推敲自己行為會導致的結果,和宇智波帶土可能會面對的不同未來。

也許宇智波帶土會在解除封印的瞬間便開始發瘋,隨後便被當代的六眼祓除,迎接五百年前便應擁抱的死亡;也許宇智波帶土很好地保持了自己的理智,並打算選擇一些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看看大好河山,殺殺咒靈之類的……

也或許,五百年後的宇智波帶土會變得特彆特彆的強,而當代的六眼會因為特彆特彆的拉胯,而對它毫無辦法,並試圖將宇智波帶土再度封印起來。

和一般的封印不同,獄門疆中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被封印在其中的人或者詛咒,其實是完全可以一直保持清醒的。

顯然旗木卡卡西並不想宇智波帶土因為自己的過錯,而遭受這種永恒又沒有儘

頭的孤獨。

於是他將自己設置成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的“防衛機製”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借著獄門疆封印住宇智波帶土,那麼旗木卡卡西便會出現,並改變這個局面。

換句話說,旗木卡卡西將自己封印起來,就是為改變一個可能根本不會發生在宇智波帶土身上的局面,爭取一絲可能。

五條悟完全不理解這種行為,在他看來這裡面的付出和回報完全不成比例。

與其後面想東想西,不如在這之前便直接將宇智波帶土從封印裡挖出來,將其祓除了事。

但事情已經到了目前這一步,五條悟也懶得置喙,頂多隻是在捋順邏輯之後搖著頭感歎兩句。

——當然,這個猜測目前無法解決那極其現代化的小黃書的問題。

五條悟對此其實也有些猜想,但是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他便打算將這些在他看來並不緊急的細節擱置下來,並暫時著眼於當下的事情。

他稍微放鬆了手下的力道,讓那詛咒師免於直接憋死的命運,並在對方大口呼吸的時候問道:“你還沒說你把我支走,到底是想乾什麼呢。”

“咳、咳——”

詛咒師先是猛吸了一口氣,缺氧讓他頭腦發脹,思維遲緩,但就算這樣,他也不忘挑釁五條悟:“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這種人隻適合在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抱著對所有事情的遺憾,一個人活下去——!”

五條悟不願再聽,再次收緊了手上的力度,過大的力度,一下子便捏斷了對方的喉管。

“算了,反正基本上就是想趁著我不在,對我親愛的學生們下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他居高臨下,隨手扔掉逐漸失去生命力的詛咒師的屍體:“反正我自己會看。”

*

另一邊的白筠見五條悟真走了之後,長長地歎了口氣,並開始整理自己的工具包。

一旁同樣看出五條悟剛剛八成是被故意引開,所以也暗中做好了戰鬥準備的伏黑惠看了他一眼:“不是說不會插手的嗎?”

白筠並不理睬伏黑惠的質疑,隨口解釋道:“再怎麼說我也是當老師的嘛。”

“雖然隻是臨時組隊,你們也不是我的學生。但我也不會就那麼放著你們不管的。”

剛剛白筠給伏黑惠的印象實在是不怎麼樣,所以此時,猛然聽見陌生人如此直白的關心,他有些不適應地扭回了頭:“不需要,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畢竟從目前的情況看,眼前這個會隨意地將自己力量拋棄的的家夥,才是現場最值得擔心的那個。

“伏黑的意思是你也要小心。”

虎杖悠仁在替自家同學做完翻譯之後,一臉驚奇地說:“話說回來,卡卡西老師,原來你是實際上會比看起來更靠譜的類型嗎?”

……這就叫上卡卡西老師了?

雖然心底吐槽,但白筠面上不動聲色地解釋道:“怎麼說呢,我以前其實是個任務為重

的人,

如果是當時的我,

說不定會安排兵分兩路,一部分留下迎戰,並讓另一部分和帕克一起去找罪魁禍首。”

“那麼後來為什麼變了,是因為遇上什麼事情了嗎?”

白筠笑了下:“嗯,遇上了我的英雄。”

伏黑惠原本還在嫌棄虎杖多嘴,此時聽見白筠的話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回來,表情有些古怪:“……英雄?”這是什麼說法,感覺怪怪的。

話說英雄這個詞也是舶來詞彙吧,這家夥真的一點都不打算裝的嗎?

白筠並不覺得這話說的有什麼毛病,他低頭,看向懷裡的小智障:“你先回去吧,目的地我大約心裡有數了。”

這句話主要是說給在場另外兩個人聽的。

既然已經過了明面,白筠就乾脆假裝自己確實與十種影法術一樣,可以和通靈出來的式神用意識溝通,並且已經知道了敵人的位置。

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再讓尚且無法馴服自己四肢的小智障再留在外面冒險了。

而且係統屏幕上,羂索的位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移動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什麼大招。

與其再和小智障一起演戲,不如趕緊趕路,去看看對方到底在做什麼幺蛾子比較好。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雖然剛剛話說的很漂亮,但其實白筠不確定自己真打起來的話,能不能顧忌到小智障,萬一它不小心受傷就不好了。

因為旗木卡卡西的這個戰績……上能戰平四戰BOSS之一的宇智波帶土,下能和再不斬打的雙雙再起不能。

再加上旗木卡卡西那感人的藍條,和雖然攻擊性極強,但相當耗藍,而且用一下就會流血的神威……

打個比方,如果所有馬甲都是遊戲賬號的話,那麼宇智波帶土的賬號屬於身負外掛,下限極高,就算手殘拿到也能玩的差不多像個樣子。

而旗木卡卡西則是上限很高,下限很低,一套連招傷害極其可觀,但是一旦打空就立刻GG,需要細致的操作,新人不好隨意上手。

白筠之前隻是簡單試穿過旗木卡卡西的馬甲,並沒有實戰的經驗,如果真的打起來,那他便隻能選擇調高匹配度苟一苟了。

但白筠現在的主要目的可是施展無限月讀,這並不是什麼能說服卡卡西參與的計劃……

說不定匹配度一拉高,白筠就會控製不住地做出銷毀輪回眼,或者將“宇智波帶土”的計劃對其他人和盤托出的事情來。

——這也是白筠一直想抽宇智波斑出來的原因之一。

畢竟雖然四戰在包括兜在內的主要人員一共就仨的情況下還在內亂,但好歹他們的目的都是無限月讀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屬於旗木卡卡西的警覺讓白筠瞬間意識到,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白筠下意識地推開身邊的倆小孩,下一秒,渾身浴血的伏黑甚爾,拿著不知道從哪個倒黴蛋那裡搶到的長刀形狀的咒具刺了過來。

白筠因為知道對方的實力,所以精神

一直高度緊張,

順利地躲過攻擊之後,

還來得及告訴倆小孩離遠一點。

畢竟如果真的道需要動用神威的情況,白筠可不確定自己第一次能不能瞄準。

如果沒瞄準傷到友軍就不好了。

一擊不中,伏黑甚爾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甚至借著慣性扭身,順勢踹了自家親兒子一腳。

伏黑惠緊忙將雙臂抬到胸前想擋,結果還是被巨大的力道踹飛出去,在地上滑行差不多有三四米才停住,白筠離得老遠都能聽見對方罵罵咧咧的聲音。

虎杖悠仁擔憂地喊道:“伏黑!”

“我沒事。”

白筠偷瞄了一眼伏黑惠的表情,發現對方果然沒認出自己親爹。

而伏黑甚爾現在的狀況也不太對勁,兩邊這塑料父子一搭,竟然隻有白筠意識到了這次意外的父子相見。

一般情況下,施展降靈術隻會得到目標任務的外表和能力,但控製身體的,還是施術者本人。

但不知是不是身為天與咒縛,連一丁點咒力都沒有的伏黑甚爾實在特殊,他竟然壓過了施術者,再次踏在了屬於生者的土地上。

但這次的回歸顯然並不完全,在第一時間殺掉了自己的施術者之後,伏黑甚爾很快便失去了自我意識,變成了一個行走的殺戮機器。

所以之前的詛咒師其實沒有完全撒謊,因為伏黑甚爾確實一路上傷了不少人,基本上就是個瘋狗。

不知是不是臨死前的執念,伏黑甚爾一路上的原則就是誰強打誰,並最終追到了白筠他們這裡。

望著明顯沒有理智,也無法溝通的伏黑甚爾,白筠忍不住感慨道:“體術型啊……”

完了,是最不容易作弊的類型。

雖然心中有些苦澀,但白筠嘴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他一邊掀起蓋住左眼的護額,一邊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嗎,我也認識一個。”

“不過他的緊身衣是綠色的。”

“……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伏黑惠惱怒地大喊道,隨後,他很快意識到,除了這個突然出現,明顯沒有理智又強的驚人的男人之外,現場還有其他人也在。

又有兩名詛咒師跳了出來,並衝著他和虎杖悠仁襲擊而來。

在躲過第一波攻擊之後,伏黑惠評估了一下兩人眼前詛咒師的實力,不是很強,但也不算太弱,但是在不使用領域的情況下,能拖住他們的概率很大。

而伏黑惠可以斷言,目前自己和虎杖悠仁是打不過那個嘴角有疤的男人的,如果他們被拖住,之後那邊全身DEBUFF的旗木卡卡西再被擊敗,那麼他們就會被逐步擊破,進而鎖定敗局。

伏黑惠有些焦急地抽空瞥向白筠他們的方向。

隨後他就發現,自己這次好像有些多慮了。

因為旗木卡卡西戰鬥的方式雖然和自己想象中的有所差彆,但是,很強。

伏黑惠見過五條悟打架,很多次。

五條悟打架的時候基本隻分兩種狀態:

第一種就是開著無下限和對手近身戰,憑借著咒力的簡單運用和體術和對方戰鬥;

第二種就是直接開大,要麼當個炮台直接用【茈】轟炸,要麼開啟【無量空處】塞爆對方的腦子。

總結下來,如果排除對方不停叭叭的嘴,那麼五條悟的攻擊其實一般是以快、準、狠為要義。

就像如果你可以直接給對方一拳,而對方又傷不到你,你便完全沒有躲閃的必要,隻要專注於出拳就可以了。

而就算對方施展了領域延展,綜合了無下限術式,五條悟也可以憑借單純的咒力運用,在速度和力道上對敵人進行碾壓。

——因為他確實是超規格的存在,所以他並不需要在技巧上過多地思考,隻要堅定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就一定能獲得自己想要的結果。

五條悟的風格深深地刻在了伏黑惠的腦海裡,所以當初在得知旗木卡卡西主動放棄六眼的時候,伏黑惠心底不免升起了一絲好奇。

他下意識地將五條悟的風格套用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身上,並且開始想象——如果中途失去了六眼,那麼他的戰鬥風格會經曆怎麼樣的變化?

當時到底想的什麼伏黑惠已經不記得了,因為眼前的景象已經代替當初的幻想,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旗木卡卡西的每一次攻擊都是連貫的。

有的時候你可能會疑惑他在躲閃的時候為什麼要特意扭身,下一秒又會在對方踢出腿時,恍然大悟剛剛那原來是蓄力的舉動。

而有時你以為他俯身觸地隻是為了穩住身形,但下一秒卻發現一面土牆破土而出,擋住了敵人的攻擊。

他的招式太多,太快,和咒術界絕大多數隻有一個術式,並專注於將自己生的術式玩出花樣的人不同,旗木卡卡西走出了與當代咒術界完全不同的攻擊路子。

一種屬於能夠複製多種術式的宇智波一族的路子。

這種獨特的戰鬥方式在整個咒術界特立獨行,並不是能在一夕一朝之間可以養成的。

尤其旗木卡卡西顯然已經將複製來的所有技能,都進行了一些微調,使得術式更適合自己使用時所需要的模樣。

伏黑惠甚至發現對方在本應專注於堅固的土牆上特意雕出了狗頭裝飾。

雖然伏黑惠不理解這種在戰鬥中,還要特意費心擺明自己愛狗人士立場的行為,但這種舉動無疑也側面表現出了卡卡西對於術式絕對精準的控製力。

他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和自己生來習慣不同的戰鬥方式,甚至還學會了如何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樂趣。

伏黑惠有那麼一瞬間有些好奇,眼前的人到底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將自己完全掰成另一個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