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第18章

這位勇敢地站起來的高層的腦回路是這樣的。

一般翻族譜還能是為了什麼?要麼是想在上面添人,要麼是想在上面找人。

而和因為接觸較少,而尚且對五條悟抱有不切實際幻象的五條家群眾不同,早早意識到五條悟腦海中沒有結婚生子那根弦,就差沒將注孤生寫在臉上的高層們,並沒有往五條悟可能有私生子了的那方面想。

相反,根據他曾經截胡伏黑惠的壯舉,那位高層猜測是五條悟又找到了不知道哪家遺留在外的可能繼承人,秉持著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三次是常態的原則,想看看自己家有沒有可能也有遺留在外的血脈。

五條悟對於高層們的惡意毫不掩飾,高層們也知道五條悟一直琢磨著想辦法進行改革,但一直對此嗤之以鼻。

雖然就實力上來講,五條悟無疑是壓倒性的,但是涉及權利政務也還是太嫩了。

他竟然想通過教導學生來進行改革耶。

要知道咒術界千百年下來,各個家族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多少都沾親帶故,就算五條悟真的教導出了可以進入高層的學生,也隻會和之前那位跑腿一樣鬱鬱不得誌。

現在禦三家的情況是這樣的:如果伏黑惠願意回到禪院家,那麼他所擁有的十種影法術便會讓他成為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家主。而加茂家目前繼承了赤血操術的繼承人不僅為庶出,甚至其生母都被遣散,也和家族有些嫌隙。

至於五條家,還是那句話,懂得都懂。

雖然看上去是對五條悟他們有利,但包括五條悟本人在內的這仨基本算是光杆司令,在家族中並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和追隨者。

就算真的想要齊心協力改革,下面的人也完全有能力陽奉陰違地給他們糊弄過去。

畢竟他們雖然實力夠了,但那又怎麼樣呢?就算五條悟能血洗上層,換進全新的血液,但之後呢?

換進來的新鮮血液,也是上一批爛橘子們親手養大的耶。

除了表皮能光鮮一些,內裡同樣腐爛。

所以高層們一直沒將五條悟所謂的改革放在心上。

但如果外面真有更多家族們遺留在外的血脈呢?

高層們其實對自己的狀況心裡也有點逼數,在外長大的小年輕是不會毫無怨言地成為他們的棋子的。

所以一旦真有,那他們八成都是要投靠五條悟的。

到時候五條悟殺一半換一半,再用自己的實力進行威懾,說不定還真能改革成功。

禪院直毘人沉默了,他們家偷偷跑掉的成員確實不少,而加茂家家主更是直接破防,因為他當時為了繼承人真的是廣撒漁網,一時間自己也說不清楚外面到底還會不會有自己的血脈。

加茂家主破防之餘,還不忘將其他人一起拉下水:“你也彆囂張,五條悟說的可是‘你們’。”

站出來的那位高層語氣中暗含嘲諷:“這可是孩子,又不是襪子,誰像你們兩家這樣連血脈

外泄都毫不在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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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加茂家家主加入口水戰,禪院直毘人突然發現一旁的情報人員表情扭曲了一瞬。

禪院直毘人皺眉:“怎麼了?”

情報人員試圖收回自己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但是失敗了。

“剛剛傳來消息……五條悟又回去翻了一遍族譜。”

剛剛還在大放厥詞的高層成員沉默了。

怎麼又回去了,這才過幾天啊?一個族譜而已,難道還能在幾天的時間內大變樣不成?

……還是因為這幾天的時間內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五條悟都不確定自己家到底有沒有成員流落在外了?

“……”

高層們忍不住對視一眼:這得是漏了多少人,才能讓五條悟這麼一遍一遍的確認啊?

但是怎麼可能真漏那麼多人啊?剛剛那人說的沒錯,這血脈又不是不知不覺就能丟了的玩意!

高層們互相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懷疑。

咒術界,不會有人偷小孩吧?

*

隨後的幾天裡,高層們陷入了奇怪的風波。

五條悟並不知道高層想的比他還歪,在發現高層動向古怪,好像還彼此防備之後,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向七海建人邀功。

正在寫報告的七海建人:“……”

其實也不賴五條悟有事沒事就來找他,五條悟同齡的朋友們,要麼像歌姬一樣嫌棄他得要死,要麼像伊地知一樣害怕他得要死。

七海建人作為少數對待五條悟不卑不亢,還是唯一可以一起探討宇智波帶土的人,便這麼倒了大黴。

尤其七海建人每次聽到陰謀論時的反應都很有趣,五條悟就更喜歡找他了。

在將最新的謠言硬塞給對方之後五條悟話題一轉:“悠仁這兩天怎麼樣?”

因為高層最近正好在到處收集情報,為了避免虎杖悠仁被提前發現,所以最近他都沒怎麼被安排出任務,隻是在室內進行1對1戰鬥教學。

“最近的事情足夠他消化一陣了。”

七海建人的筆尖停頓了一瞬,他歎了口氣:“直接將容器的事情告訴他是個好選擇嗎?”

與五條悟不同,七海建人還是覺得這不是小孩子應該參與的話題。

五條悟在這方面卻尤其堅持:“悠仁的話沒關係,他會挺過來的。”

心滿意足的五條悟看著眼時間,望著身心俱疲的七海建人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交流會就要開始了。”

金發的咒術師慢半拍地從複雜猜測中抽出思緒:“在這種情況下?交流會還不取消嗎?”

五條悟反問:“為什麼要取消?”

因為交流會的時候兩邊的學生都聚在一起,很適合被一網打儘的樣子。

七海建人歎了口氣。

不過如果有五條悟在,即使真的有咒靈來了,有事的也不會是學生。

五條悟義正言辭地指責道:“奪走年輕人的青春,可是天理不容的行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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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明好冷淡——”

“請從我的房子裡出去。”

在終於變回一個人之後,七海建人望著面前尚未完成的報告,沉默了兩秒,隨後有些頭痛地放下了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陰謀論,完全無法認真寫報告。

七海建人已經連軸轉了一個星期,今天也是從早上七點半便開始工作,現在經過五條悟的打岔,已經來到了下午的八點十三分,文件的最後期限是明天早上九點……

想到這裡,七海建人默默地和上了筆帽,向旁邊走了兩步,俯臥著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先休息一會再說吧。

有社畜難得提早休息,也有其他人遲遲無法入眠。

地下室內,虎杖悠仁躺在沙發上,沒有開燈,抱著個醜萌醜萌的玩偶,一旁電視機運作時的微光便是室內唯一的光亮。

這是當初控製咒力的時候五條悟教導給他的訓練方式,如果因為內心情緒波動,導致咒力輸出不達標,他便會被懷裡的人偶暴揍。

虎杖悠仁最近已經不需要這麼基礎的訓練方式了,但這兩個月的習慣讓他想要靜下心來認真思考的時候,下意識地選擇了這種模式。

伴隨著電視機裡傳來的刺耳尖叫,獨自一人的虎杖悠仁突然問道:“宿儺,你在的吧。”

在短暫的沉默後,少年眼下皮膚的褶皺被撐開,一隻猩紅的眸子從中顯露。

原本平坦光滑的臉頰上也裂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面完全不合常理的尖銳牙齒。

“什麼事,小鬼。”

虎杖悠仁沒有被騙住:“彆裝傻了,我一叫你就出來,這分明是因為你也有話想說吧。”

宿儺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那又怎麼樣?”

少年也不和它客氣,直接問道:“你之前見過其他的容器嗎?”

詛咒之王模棱兩可地回道:“誰知道呢。”

兩面宿儺這點倒是沒有撒謊。

它雖然是千年前便存在的詛咒,但一直被封印著,幾乎沒有醒來的時候。

所以它對這段時間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確實沒什麼印象。

但它不會這麼直白地告訴對方這種對自己不利的情報,而是暗示道:“如果你讓我和它見一面的話,我說不定會想起什麼。”

兩面宿儺不知想到了什麼,語調中飽含愉悅:“你想去找它?”

不等虎杖悠仁反駁,它便接著說道:“也是,比起拿你當做容器,還隨時想要處決你的咒術師們,擁有同樣經曆的咒靈說不定才是你的同類。”

咒靈壓低的聲線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蠱惑與嘲諷,這是身為詛咒之王的本能與驕傲。

“怎麼?要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