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一個人被拋了多個問題的時候,他經常會因為各種原因漏答其中一些。
比如白筠因為太震驚於卡卡西詛咒論,所以忘記澄清六眼的事情。
所以白筠也並不知道五條悟此時正從一個錯誤答案,無縫銜接地跳進另一個深坑。
在簡單的幾次問答之後,兩邊默契地停了下來,一個咒術師,和一個名義上的特級咒靈,詭異地達成一致,離開時雙方都沒有任何可見傷口。
至於內心的創傷便不得而知了。
而這倆人是自己完事,可以休息了,其他卻還有不少人正因為這兩人的原因被迫加班。
時間暫時回到今天稍早一些的時候。
當時五條悟剛剛和自己親愛的學弟和學生分享完自己的1.0版本謠言,之後自信滿滿地去約見了吉野順平。
在他進入審訊室之後,高層的使者便如他所想地聞訊趕來。
“怎麼回事!?”
那高層的使者用與自己主人如出一撤的傲慢逼問伊地知:“五條悟不是接了任務,現在正應該在國外的嗎?”
“這、關於這個……”伊地知滿臉冷汗,下意識想舉起公文包隔絕步步緊逼的高層使者。
“這、這是因為……”伊地知囁嚅了半天,試圖回憶自己剛剛詢問五條悟如果有人問起應該怎麼回答時對方是怎麼說的。
哦,對了。
五條悟讓高層們去死來著。
伊地知:“……”
五條悟本人怎麼說都無所謂,反正沒人動得了他,但是伊地知一個小小的輔助監督還是很惜命的。
那位高層使者皺著眉,又向前了一步:“怎麼?啞巴了?”
“那個……”
伊地知思前想後,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面前是咄咄逼人的使者,懷中是五條悟交代給他的一堆任務。
打工人伊地知在那一刻覺醒了。
為什麼他要為五條悟背黑鍋!
畢竟……又不是說五條悟自己背不動!
覺醒了,但沒完全覺醒的伊地知,仗著隔著道門就是五條悟本人,眼前的咒術師再怎麼也不會動手打他,深吸一口氣。
再開口時雖然仍顯弱氣,但內容卻一點不留手:“五條先生現在就在審訊室中,關於剛才的問題,如果有需要的話您隻要敲門就可以進去直接問他。”
那使者一憋得臉都紅了:“你——!”
先不說他有沒有單獨字面喜怒無常的五條悟的勇氣,就隻是伊地知回懟他這件事情,便足夠他破防。
說是使者,其實也是個跑腿的。
咒術界的高層很看重資曆和血脈,他作為一個小家族的分家出身,原本以為隻要自己實力夠強就可以步步高升,後來卻一直被困在基層已經很鬨心了。
結果現在竟然連一個小小的輔助監督都敢這麼對她!
就當他怒火攻心,差點
真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的時候,伊地知接下來的話讓他改變了想法。
“而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五條先生也有話留給您。”
“他說‘你們有老熟人回來了’。”
*
“老熟人?”
當高層使者帶著這句話複命的時候,聽取彙報的成員無一不露出了困惑的目光。
這群平常基本除了勾心鬥角之外什麼正事都不乾的老橘子皮們互相對視兩眼,彼此都沒從其他人的眼中看出什麼破綻。
為首的加茂家主沉吟片刻,首先開口:“這是什麼意思?”
使者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五條悟隻說了這些,沒有多做解釋。”
加茂家主皺眉,有些不滿:“所以你也沒問出五條悟到底為什麼突然違反命令?”
他想要反駁,結果下一秒卻直接被加茂家主抬手製止:“算了,退下吧。”
雖然沒有把話說死,但其中的不屑已經溢了出來。
使者拳頭握得死緊,但最終還是點頭稱是。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
在終於將無關人士清理乾淨之後,才有人緩緩開口:“那可是五條悟,他違抗命令的時候還少嗎?”
目前雖然五條悟那邊的版本已經更新好多代了,但是一直也沒和高層們彙報過。
所以在高層看來,最近還算重要的事情隻有三件:第一是兩面宿儺容器的出現,第二是突然增加的特級咒靈數量,第三是五條悟本人最近的異常舉動。
其中,兩面宿儺的容器在他們看來已經成功消滅,而至於特級咒靈……
雖然特級咒靈的紮堆出現確實聽上去很懾人的樣子,但是彆忘了咒術界對於等級的定義:同級彆的咒術師,可是足以碾壓詛咒的。
所以特級咒靈雖然聽上去厲害,但甚至有些頂尖的一級咒術師也足以袚除,再加上手下不動如山的四位——如今變成了三位的特級咒術師,區區幾個詛咒對於高層們來說完全稱不上是威脅,更不會放在心上。
種種原因疊加,現在高層最關注的,竟然是五條悟到底在發什麼瘋。
“五條悟雖然看上去性格古怪,但是每一個行動背後都有其目的。”
之前發聲那人的政敵借機陰陽怪氣道:“石流當家的,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會不懂吧?”
石流家主冷笑:“是,但如果最後發現是像上次那種‘為了在新乾線上吃便當所以拒絕使用咒術快速到達目的地’類型的原因的話,你來為我們耽誤的時間負責嗎?”
“……”那人有一瞬間被說服了,但又很快反應過來:“不對,這樣的話你要怎麼解釋‘老熟人’的事情!?”
禪院家這一屆的家主,禪院直毘人在一旁掏了掏耳朵。
他作為在場少數仍在出任務的硬漢,看不慣一群大老爺們打口水仗。
禪院直毘人喝了一口自己隨身攜帶的葫蘆中的酒,隨後將空瓶不輕不重地砸在桌面上。
原本正要升級的爭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一屆的禦三家中,加茂家的家主本身能力不行,五條家家主懂得都懂,因此在高層的會議之中,禪院家家主隱隱有成為領頭的趨勢。
雖然禪院直毘人自己對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興致不高,全勤但很少發言,但一旦他真的有話要說時,大部分人都會給他面子。
在現場重回安靜後,禪院直毘人扭頭望向負責情報的成員:“除了這句話之外,五條悟最近還有什麼異常舉動嗎?”
被突然提問的情報人員連忙翻看資料:“五條悟的反偵察能力太強,所以我們不好跟蹤,能獲取的情報有限……”
在給自己疊完甲之後,他慢慢吐露出自己唯一知道的情報:“硬要說的話,他最近唯一的異常,便是前幾天回過一次五條家。”
加茂家主皺眉:“好歹也是他自己的家,他回去有什麼奇怪的。”
加茂家主是非常典型的封建家主,他的一切都屬於家族,家族的一切也都屬於他,在他看來,像五條悟之前那樣好久不回主家的行為才是無法理解。
情報人員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變得有些怪異,禪院直毘人發現了這個異常,示意對方有什麼事情就大膽說出來。
“主要是根據小道消息。”情報人員猶猶豫豫地說出自己從八卦群中看到的情報:“五條悟好像是回去翻族譜的。”
族譜?
五條悟突然回家,就是為了翻族譜?
這玩意在座所有家族裡都有,但是除非必要,平常都隻是掛在那裡沒人在意的。
不。所有人都很快意識到:雖然平時沒有人在意,但是一旦需要……那可基本都是添人進口的事情啊。
因為信息壁壘,根本沒往祖宗那方面想的高層們,此時的腦洞和五條家那群人不約而同地對上了。
但又沒完全對上。
他們結合五條悟堪稱威脅的情報,很自覺地把鍋攬在了自己身上。
其中一位家族地位僅次於禦三家的家主站了起來,望向禪院直毘人:“禪院家主,我記得禪院甚爾在二十多年前叛出禪院家,之後還有了個孩子,是吧?”
說完他不等對方反應,又看向另一側:“還有加茂家家主,之前為了生下繼承家傳術式的繼承人,納了好幾房小妾,是吧?”
“你們確定沒有其他遺留在外的族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