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把一群人整失眠之後,五條悟揮了揮衣袖,瀟灑地帶著自己的故事離開了。
五條悟望著逐漸暗下天色,腦海中久久不能遺忘剛剛的猜測。
即使是對於他來說,這兩天的信息量帶來的衝擊也是巨大的。
無論是曾經可能存在過的,屬於容器的時代,還是他們終結的原因,任意拿一個出來都足以讓現代咒術界重新洗牌。
當然,目前其中大部分是猜測,但也基本有理有據,五條悟覺得那些都完全可能確實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而想要驗證它們的真偽有一個最快的方法。
五條悟懸浮在半空中,深色的製服使他可以很好地融入進背後的星空之中。
說實話,因為咒靈們是由純粹的咒力構成,平時並不需要吃喝拉撒,隻要想的話完全可以隱匿自己的行蹤,所以隻要是用心躲藏的話其實並不好找。
但架不住五條悟夠狗啊。
他尋著殘穢來到最終能追蹤道咒靈的位置,深吸一口氣,喊道:“喂——旗木在嗎?”
“如果在的話就吱一聲——”
原本正在兢兢業業地祓除咒靈,並在係統提醒五條悟的接近後,像躲瘟疫一般躲進神威空間中的白筠忍不住吐出了一個問號。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就在白筠以為自己終於因為壓力過大而產生幻聽時,五條悟的聲音再次傳來:“旗——木——”
仿佛叫魂一般的聲音環繞在耳邊,危機時刻,白筠緊急抽空瞅了一眼係統。
隨後他發現,不但簡介中宇智波帶土有冠小學同學姓氏的趨勢,而且小學同學本人種族後面的“人”字也開始模糊。
白筠:“……”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五條悟堅定地將卡卡西開除人籍???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說不通,根本說不通。
此時此刻,白筠心底隻有一個念頭:
五條悟,你好大的本事。
見白筠從不遠處的虛空中現身,五條悟抬手打了聲招呼:“你終於出來了啊,旗木。”
誰踏馬是旗木。
白筠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沉默半天最後憋出來一句:“我記得我當時和那個金發咒術師說的很清楚。”
白筠清晰地記得,當時五條悟先是不知道為什麼懷疑卡卡西其實姓五條,之後他才特意和七海建人澄清的人家其實姓旗木。
而這也是白筠記憶中自己唯一一次提及旗木這個姓氏。
他自覺短短一兩句話的內容,自己應該無論如何都是說清楚了。
想到這裡,白筠一言難儘地望向五條悟:所以你踏馬是怎麼覺得我才是姓旗木的那個的?
“誒?不是嗎?”五條悟一副很意外的樣子,沉吟片刻後故作沉思。
“那就奇了怪了。”
白筠:什麼奇了怪了,我看你是邪了門了。
還沒等白筠憋出兩句臟話,五條悟十分光棍地兩手一攤,看上去要多不負責有多不負責:“我這可都是根據你給的情報猜出來的啊。”
白筠冷笑一聲,一時間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那看來你腦子有點毛病。”
白筠自己平時是不經常罵人的,這次第一是實在沒憋住,第二加上宇智波帶土當初罵旗木卡卡西也一套一套的,所以思前想後白筠還是打算有氣當場撒了。
以免日後氣到長痘傷了自己的臉。
五條悟倒也沒生氣,畢竟日本古代很多人連姓氏都沒有,後來需要的時候,還有不少人是根據自己的所在地或者亂七八糟的因素亂取——比如大山什麼的。
所以在他看來,即使旗木這個姓氏是當時那位六眼給自己亂取的都很正常。
雖然暫時放下了“六眼祖宗姓氏之謎”這一問題,但五條悟並沒有打道回府的打算。
畢竟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咒靈,怎麼都要好好利用一下才行。
五條悟提議:“上次見面的時候你不願意說太多,那麼這次我說,你來聽怎麼樣?”
白筠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秒,隨後直接激動到心跳加速。
這是一個糾正一切,將背景故事重新洗牌的機會,還是一個很好的窺探五條悟扭曲腦回路的契機!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腦補了什麼鬼東西!
雖然心臟跳得都快蹦出來了,但白筠還是秉持著強大的意誌力,表面沒有透露一絲心底的波瀾。
在沉吟片刻,確認自己不會顯得過於迫不及待後,白筠才緩緩點頭。
五條悟思考了兩秒,最先問道:“首先,你背後的圖案是你家族的族徽,沒錯吧?”
這個開頭實在是過於正常且正確,如果不是係統簡介已經面目全非,白筠甚至會產生一種五條悟甚至很靠譜的錯覺。
“是。”想到幾分鐘之前五條悟的怨種操作,白筠連忙補充了一句:“這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話音剛落,白筠便看見五條悟得意地笑了一下。
白筠:“?”
剛覺得你靠譜,你就繃不住了?
五條悟擺擺手:“沒事,不用在意,那麼下一個問題。”
白筠:……
不是,我很在意,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還沒等他開口挽尊,五條悟便投下了一個白筠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的問題。
他問:“你體內封印的那個詛咒是曾經夭折了的六眼嗎?”
……啊?
白筠一時間瞳孔震顫:“當然不是。”
因為一時間跟不上五條悟的思路,又害怕對方又腦補出什麼奇怪的東西,白筠難得連名帶姓且沒有任何拐彎抹角,且一字一頓地說道:“旗木卡卡西比所有人活的都要久。”
說這話的時候白筠並不覺得心虛。
因為雖然沒有看見旗木卡卡西的終點,但是就他所知道的情況來講,卡卡西最後可能
活得比他那倆掛壁學生都長。
白筠沒有多想,但五條悟卻像是被刺了一下。
大部分情況下,六眼確實會活的比所有人都要久遠。
咒術師沒有退休的說法,每一代壽終正寢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而在那稀少的名額之中,六眼總是能占上一個。
五條悟才28歲,但是他已經失去了摯友,失去了學生,也失去了對手。
已經很久沒有人能撼動他的地位,而五條悟甚至還沒有完全到達能力的巔峰。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以後還會失去更多重要的人和事物。
想到這裡,五條悟看了面前的詛咒一眼。
但現在,意外以一種暫時可控的狀態主動找上來了。
而五條悟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
在六眼詛咒論被斃掉之後,五條悟不情不願地從記憶深處扒拉出原本的猜測。
按照原本的猜測,旗木姓氏的六眼作為毋庸置疑的最強,肯定是去負責殺死咒靈的那個。
身為最強的六眼,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望著不再受控的容器,同時也是曾經押上性命全權信任自己的摯友。
在最後一擊的時候選擇收回了自己的術式。
五條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去年百鬼夜行的時候,分散了大部分力量的夏油傑被乙骨憂太重傷,瀕死關頭遇見了來結果他的五條悟。
當時夏油傑說:【好歹詛咒我一下啊。】
五條悟拒絕了。
但是在很久很久之前……
另一位六眼猶豫了。
一邊是自己的使命,另一邊是自己的摯友。
他無法做出抉擇,所以他選擇將骰子交給上天。
咒術師死後有一定概率變為詛咒,但這個概率相當隨機,並不會因為咒術師生前的實力而有所影響。
他覺得自己完全將選擇權交付了出去,但其實他沒有。
從死亡,到變為咒胎,再到完全成型——他有一次,又一次反悔的機會。
一個可以讓自己的摯友作為人類離世的機會。
他都拒絕了。
因為他希望自己的摯友“活著”
。
而現在呢?看看詛咒的狀態。
雖然意識清醒,但不但變成自己原本唾棄的存在,還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隨時能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這真的是一種祝福嗎?
不,五條悟可以篤定地說:
這是一種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