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人並沒想鬨得太大。畢竟惹來五條悟就不好了。
但除了五條悟之外的人最好多來幾個。
他還沒有咒術師收藏品呢。
真人在人群中穿梭,它無論從打扮還是長相來說,都和身邊的一眾學生格格不入,但除了吉野順平之外,卻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位不速之客。
詛咒在眾目睽睽之下跳到了演講台上。
此時老師正在頒獎,佐藤翔太嘴角掛著營業式的微笑,正拿著獎狀向著觀眾的方向鞠躬以示謙虛。
真人就站在那個位置。
兩個原本被有意隔開的世界仿佛在此刻交融在了一起,甚至對於不知情的人而言,還很容易一眼認錯咒靈和人類之間的關係。
莫名荒誕。
底下的學生們開始鼓掌,那掌聲仿佛是為了這一幕隻有吉野順平能看見的場面而響起。
這會是漏壺想象中的世界嗎?
真人仔細感受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
果然隻有人類喜歡這種形式主義。
失去興趣的真人扭頭,趁著佐藤還沒下台,將手搭在了對方腦袋上。
等對方獨處的時候下手可能會少很多麻煩,但同樣,也會少很多樂趣。
而真人不喜歡那種無聊的發展。
它最近剛巧在嘗試如果直接改變大腦,能不能讓人產生幻覺。
這次就先試試能不能讓人安安靜靜地獻出自己的生命好了。
【無為轉變】
在術式的作用下,佐藤翔太的大腦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而因為不上心的原因,外泄的一絲咒力也影響了對方的外在表象。
佐藤翔太的臉物理意義上地融化了一瞬,在觀眾學生們此起彼伏的尖叫中,真人“啊”了一聲。
咒靈的聲音中帶著虛假的歉意:“不好意思,這邊的業務我還不太熟悉。”
說話間,它還伸手去捏對方黏糊糊的臉,像捏橡皮泥一樣試圖粗暴地複原,結果差點沒把佐藤翔太的鼻子直接摘掉。
全體師生都被眼前這理解不能的一幕驚呆了,在第一個人反應過來後,所有人都一窩蜂地尖叫著向體育館外衝去。
真人也不在乎,慢吞吞地在手上掐了個印。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汙濁殘穢,儘數祓除】
暗色的結界從天空中緩緩降下,將學生們困在這彌散著絕望氣氛的校園裡。
宿儺的容器接到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應該快要到了。
總之先留點新鮮的人類好了,就算不當人質,也能當庫存用。
吉野順平在原地沉默了兩秒,隨後緩慢地向著台上走去。
“什麼?我的臉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佐藤翔太跌坐在地上,真人的術式是對靈魂的變型,再反作用於□□上,作為施術對象,他隻感覺到自己的臉像是被一股引力拉扯變型
,怪異,但在超出極限前並不疼痛。
畸形的眼皮遮蓋住了大半的視線,耳邊仍舊殘留著同學們充滿恐懼的尖叫聲,心底的不安再也無法控製,像是野草一樣瘋狂生長。
佐藤翔太顫抖著抬手,在觸摸道自己臉上觸感詭異的皮膚後猛地一縮。
這時他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佐藤翔太努力抬頭,試圖從狹窄的視角分辨來人的身份。
“誰?誰過來了?我到底怎麼了?”
見對方不答,佐藤翔太心底的慌亂更甚,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大喊大叫道:“TM的說話啊!啞巴了嗎?!”
吉野順平冷漠地望著對方的醜態,伸手拽住佐藤翔太的衣領,也不管對方視線受阻會不會摔倒受傷之類的,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詛咒先於咒術師一步。
他已經作出了選擇。
“啊,失敗了。”
真人在一旁望著正不停咒罵的佐藤翔太歎了口氣。
“大腦果然是一種複雜的東西啊。”
就在它感歎的時候,真人感覺到有人正在飛速接近。
扭頭一看,宿儺的容器正瞪大雙眼站在體育館的門口,像是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虎杖悠仁的視線從真人身上轉移到吉野順平那裡,盯著他手上看上去在掙紮卻不像活人的佐藤眥目欲裂。
“你在乾什麼啊!順平!”
在虎杖悠仁試圖靠近的時候,真人突然向其發起攻擊:“無視我的話,我會傷心的。”
吉野順平雖然體內刻有術式,但是大腦並不是可以使用術式的類型,形不成戰鬥力,放著不管也可以。
雖然很想利用吉野順平設計虎杖悠仁與宿儺定下“束縛”,但真人現在對死而複生那邊的事情更感興趣。
所以它現在暫時不會動他。
至於束縛……反正需要讓虎杖悠仁不得不叫宿儺出來的情況又不止這一種。
“你這混蛋——”
兩邊很快就打了起來,虎杖悠仁為了避免誤傷,引著咒靈一點點地打到了空曠無人的操場。
真人看穿了虎杖的小心思,但因為正和它意,所以便沒戳穿,都沒認真動手的情況下,兩邊交手數次,都沒造成什麼實際傷害。
這一拖直接拖到七海建人的出現。
虎杖悠仁雖然在接到電話之後便立刻隻身前往,但是仍然記得向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打電話通知尋求後援。
突然出現的七海建人打破了平衡,虎杖悠仁一拳狠狠地揍在真人的臉上。
在獻血順著真人的鼻子流下時,除了造成傷害的虎杖悠仁本人,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麼又這樣?”
真人有些不敢置信。
七海建人則抓住了重點。
又?
心底有了些猜想,七海建人快速作出決策。
“交換位置,我負責輔助,你來攻擊。”
面對一
臉困惑的虎杖悠仁,
金發的咒術師快速地向其解釋道:“我的咒術對它不起作用。”
“誒?那我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
虎杖悠仁是怎麼回事?
之前七海建人和真人交手的時候,咒靈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自己咒術的事情。
靈魂什麼的。
那麼虎杖悠仁的靈魂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
——宿儺。
兩邊同時想到了詛咒之王。
而真人聯想到了更多。
自己不能對虎杖悠仁使用術式這件事情,即使它自己不說,對方也很快便能想明白吧。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公開,不但能得到能力上的加強,還可以禍水東引。
真人將腿部變成山羊的形狀,一邊快速躲避對面兩人默契的攻擊,一邊隱含著期待地說:“免費告訴你們一個情報好了。”
虎杖悠仁皺著眉反問:“什麼?”
七海建人沒有絲毫放鬆,攻擊的速度也一如既往:“虎杖同學請不要放鬆警惕,這很可能是對方吸引你注意力的招數。”
真人輕哼一聲:“真過分,不過我現在心情好,就不計較了。”
隨後,它像是親友密談一樣,裝模作樣地壓低聲音,像是在訴說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昨天遇見了一個人型咒靈,你們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咒靈觀察著對面兩人的表情,在確定對方確實對上號了之後,才盯著虎杖悠仁慢悠悠地開口。
“我剛剛發現,它和那邊的虎杖一樣……”
不,它不是盯著虎杖,而像是與更深層次的存在對視。
“都是某種存在的‘容器’。”
無邊無垠的血海之中,骸骨組成的王座之上。
詛咒之王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