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到達柯恩城時,已經是柯恩城的淩晨兩點。但軍用機場燈火通明，幾l輛軍用車一字排開。

柏略、人魚和瓦西裡一輛，程唯寧、狄安娜和檸檬omega一輛，其他隨行士兵則分彆登上另外的幾輛車護送。

柏略他們的那輛車是由瓦西裡駕駛的。

雖然柏略出於愧疚,自告奮勇要開車,讓上將好好休息一下。但瓦西裡想都不想,直接拒絕，誰知道他會開到哪裡去。

當然，他一開始完全沒搭理柏略。他一個四十多歲的alpha,位居上將，為聯邦出生入死，犯不著和一個跟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學生beta計較，直接無視,冷處理。

於是柏略又高聲說了一遍。

可笑,瓦西裡直接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然後——

他感到肩膀一痛。

人魚已經站到了他的身邊，並且用之前一爪下去,就讓他血肉模糊的利爪,戳了戳他：“呱。”

瓦西裡：……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人魚平淡的臉上,看出了一句話——“他和你講話,你快點理他”。

這條人魚從坐飛機開始,不就戴上了柏略的藍牙耳機,被柏略按頭看《聯邦基礎語教學》嗎？

現在怎麼不看了,還注意到這裡了？

柏略看出了瓦西裡的想法，笑眯眯道：“電量不足，請充電。”

耳機沒電了。

瓦西裡忍了忍，吐出一口氣來,道：“不行。”然後忍不住嘲諷，“你有駕照嗎？”

“沒有！”柏略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高興道，“但我開車技術特彆好，撞過好多人！”

在瑞莫德區的時候，十二歲，搶了一輛車，撞了5個看他長得好看，要抓去賣的D級異化者。

嗯，是活力滿滿的快樂童年~

柯恩城繁華熱鬨，即使是淩晨兩點，路上也有汽車行駛。但車隊一路從軍用機場開到柯恩城立大學，道路兩邊不見一輛車輛，完全戒嚴。

柏略好奇問道：“但上將，昨天在網文嘉年華裡，不是有很多人都見過人魚？”

人魚在後排卷著尾巴，戳了戳瓦西裡。

瓦西裡簡直無語，他說：“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反正沒人會異想天開到以為是新物種，肯定會被當成是魚類異化者？”柏略胡亂猜測，“還是刪監控、刪照片、刪視頻，讓狄安娜老師來了次大規模的記憶模糊？”

瓦西裡頓了一下：“狄安娜她——”他止住了，重複，“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軍用車一路駛進了柯恩城立大學的實驗樓前，這棟24小時都有辦公室亮燈的建築，今天以電路檢修為由，全部熄燈。

實驗樓前，學校校長、生命科學學院院長親自迎接，和瓦西裡握手，並對不遠萬裡奔赴濱海區，並從雅各布手裡把保密項目搶回來的程唯寧，表示慰問。

“程教授辛苦。”

檸檬omega本身是軍人，服從性較好。院長給檸檬omega發放了研究員證，讓檸檬omega以訪問學者的身份，自由進出實驗樓。

於是狄安娜和檸檬omega就先走了。

至於人魚——

校長看了一眼立在柏略身邊的人魚，很禮貌地對他微笑點頭，然後面向柏略，笑容可掬道：“柏略同學是吧？生物科學專業，讀大二，聽你們院長說，很優秀。”

“不不不，我隻是個普通beta。”柏略謙虛道，“說優秀還是我們年級的專業第一優秀，阿納托利，我所有小組作業都靠他一肩挑，我就掛個名。”

如果人魚是沉睡狀態，瓦西裡需要負責把人魚運進學校的實驗室，但人魚現在能遊能跳，他的任務也就到此為止。

因此，瓦西裡和校長、院長握完手後，就要走。但他忽然聽到了這麼一句，就轉頭看了柏略一眼。

校長“哈哈哈哈”笑了起來，他自然知道阿納托利是誰，或者說，知道阿納托利是誰的兒子，於是說：“阿納托利是個心軟的好孩子，也很優秀。”

“說起阿納托利。”柏略忽地一頓，若有所思地看向瓦西裡，“上將，你和他長得——”

六十多歲的普通alpha校長，直接笑容滿面地打斷：“柏略同學，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他在事先了解過柏略的資料，也在剛剛領教了柏略的性格，因此沒有停頓，“還需要麻煩你搬進負摟實驗室裡，配合進行人魚相關的科研活動。”

人魚到校後，就由學校全權負責保密事宜。

校長、院長就此和程唯寧開了視頻會議了解情況——

程唯寧：“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人魚不願意離開柏略，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止人魚去找柏略。”

校長樂嗬嗬，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這怎麼是個問題？這是好事啊，說明我們學校的學生，對這個項目十分必要。”

院長在旁邊點頭：“程教授讀書人，柏略同學雖然是個學生，但他更是人魚項目的研究員。”

是學生，第一要務就是學習，柏略需要去上課，人魚找他就會暴露。但如果是研究員，那就應該以人魚為重，以科研為重，以推動人類進步為重。

人魚不願意離開柏略？

那直接把柏略關起來不就好了？聽起來還能減少挺多的管理難度。

程唯寧讀懂了校長和院長的潛台詞，沉默了一會兒，道：“但柏略是個比較有個性的學生。”

校長笑而不語，院長隻說了三個字：“學生嘛。”

學生是最好拿捏的。

柯恩城立大學的實驗樓門口，院長接著校長的話說：“學業問題，柏略同學不用擔心，免聽手續都已經辦好，老師的課件都同步上網，隨時下載，隨時提問，如果有誰不回複，你直接找我；

“生活方面，負摟實驗室環境大，也進行了一定的改造，滿足基本需求不成問題。你待會兒看了還有什麼彆的需要可以提，我們能

滿足的，肯定儘量滿足。”

程唯寧都不忍繼續聽下去，但他已經做好了柏略拒絕的準備，不過沒想到，柏略聽得認真，全程沒有打斷，還在聽完後點了個頭，道：“那時長是？”

“具體要看程教授的研究進度。”院長很滿意柏略的上道，他對這個讓人頭大的學生也略有耳聞，不過今天算他表現不錯，“我想，在你的高度配合下，應該不會特彆久，而且人魚如果在後期沒有那麼需要你了，複課也是隨時的事情。”

柏略聽完，“哇”出了聲，程唯寧有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柏略開口：“這是送我去無限期坐牢前，給我畫了個餅嗎？我不要，我拒絕，謝謝你。”

人魚終於找到了個話口，立刻加入話題，點頭：“呱。”

校長笑眯眯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點，院長也同時看向人魚。

柏略很有權威意識，急忙解釋道：“小美人魚在聽到可笑的話的時候，就會發出’呱‘聲。”

他生怕校長和院長誤會，從而破壞自己在院校領導心中的好學生印象，又道：“當然，請相信你們培養出來的學生的基本素養，可笑的話絕對不是指我說的話。”

校長、院長：那就是在說他們的話可笑了？！

人魚點頭：“呱。”

柏略：“對了，他有讀心能力，敬愛的校長、親愛的院長，你們剛剛是想了些什麼嗎？”

校長：……

院長：…………

他們雖然不太了解人魚到底有沒有讀心能力，但卻看得出，柏略是故意的。

這個學生，什麼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