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以為他並不會在意她被搭訕這種事。
畢竟很早之前在酒吧,她被醉漢搭訕的時候,他也曾經解過一次圍,而且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所以回去的路上,她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還在購物網站上興致勃勃地替小餅乾挑選了狗糧和玩具。
然而就在準備付款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身旁的沉野問:“沒漏買?”
舒杳數了數購物車裡的東西:“沒漏啊,都買了。”
沉野把車開進庭院,目視著前方幽幽道:“再買點醋,它不愛吃煎餅,但愛吃醋。”
舒杳愣了一下,隨即“噗嗤”笑了出來,笑得臉都紅了,才偏頭看向故作冷淡的男人。
“就一個不認識的搭訕男,也值得你吃醋啊?”
沉野熟練操控著方向盤,將車穩穩停在車庫。
舒杳正打算解開安全帶,他卻先一步靠了過來,右手按著她的手背,阻了她的動作。
他目光灼然地看著她,嗓音裡帶著點危險的笑意:“聽起來,被搭訕過不少次啊?”
舒杳輕輕“啊”了一聲,像是真的在回憶:“確實不少,沒有五十,也有三十……”
舒杳的話沒能說完。
嘴巴就被他的雙唇堵上。
她往後縮了一下,腦袋差點撞上車身,幸好被他的掌心護住。
“乾嘛……”些微抱怨,背吞沒在唇齒之間。
沉野頓了頓,貼著她的唇說:“三十個,那親三十分鐘。”
“……”
或許是覺得這姿勢不太舒服,伴隨著“噠”一聲,安全帶從她胸前彈開,舒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抱過去,跨坐在了他大腿上。
舒杳抬眸看了眼他身後。
沉野知道她顧忌,便熟練地降下車窗,再次把紙巾盒朝不遠處的開關扔了出去。
車庫門緩緩降下,舒杳的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忍不住笑:“剛才在遊樂園,我們應該玩那個套圈的。”
“嗯?”沉野的右手從她的開衫下擺鑽了進去,輕輕摩挲著她柔嫩的腰側。
雙唇帶著火一般的熱度,燒得舒杳雪白的皮膚微微泛起紅意,就像是櫻花落在白雪上,讓人分不清此刻究竟是什麼季節。
她的聲音輕輕顫抖了一下,話題卻很天馬行空:“我感覺以你這個砸開關的精準度,玩套圈一定很厲害。”
沉野的笑聲悶在她脖頸處:“我玩其他的不厲害?”
隱隱約約好像感覺有車軲轆在臉上碾過。
舒杳的心跳隨著他的逗弄而加速,嘴又一次衝在了腦子前面:“又沒有對比。”
突如其來的揉捏,讓舒杳渾身一抖,輕呼出聲。
沉野的吻一路往下,牙齒咬住她胸口開衫的扣子,很輕易地將它挑開。
舒杳的外套早已被他扔到一旁,她往後靠在方向盤上,被他的左手隔開,感受不到任何硌意。
她懵懵看著車頂,胸口起起伏伏,感覺眼前像是有陣陣白光閃過。
眼見著沉野的右手往下探,舒杳趕緊按住了他的手腕,臉頰紅得仿佛暈滿了胭脂:“彆在這兒L。”
“為什麼?”
舒杳低聲提醒:“我不想以後坐這車,腦子裡都是另外的車。”
沉野怔了下,被她一本正經的用詞逗笑了。
他也不難為她,像抱孩子一樣,讓她的雙腿緊緊纏在他腰側,把她抱下了車。
從車庫的另一個門出去,可以不經過庭院,直接到達客廳。
門被沉野一腳踢上,他一手扶在她大腿下,一手摟著她的腰,邊走邊吻。
這樣的姿勢下,舒杳反而成了掌握接吻主動權的一方。
她故意挺起脊背遠離他的雙唇,看到沉野仰頭時不滿足的神情,又憋著笑意逗他:“叫一聲姐姐我就親你。”
“就、不、叫。”沉野加快腳步走進臥室。
身上的針織開衫早已掉落在地,柔軟的床墊被壓下又彈起,沉野脫下上半身的T恤,覆在她身上,像是報複她剛才的逗弄,親得又急又重。
直到舒杳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緩緩退開了些,微喘著舊事重提:“那些搭訕的人裡,印象深刻的有幾個?”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舒杳看著他帶笑的眉眼,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腦海。
在這種時候,她聽不得任何數字。
“一個。”她伸出食指,嚴肅保證,“就一個。”
“哦?”沉野的右手伸到她後背,指尖輕動,“哪一個?”
皮膚被他的頭發刺得有些微發癢,舒杳的右手溫柔地搭在他腦後,笑道:“現在像小狗一樣啃來啃去的這個。”
被他輕輕咬了一下,舒杳不受控地溢出一聲悶哼。
室內很溫暖,再加上他的肆意作亂,舒杳不僅沒有感覺到任何涼意,反而隻覺得身上溢出了一層薄汗,整個人像離了地似的,找不到一個支撐點。
白色的牆壁上,倆人的身影如一部默片在放映。
天花板上吊燈刺目,舒杳閉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其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澎湃的心潮漸漸恢複平靜,舒杳依稀聽到了抽屜被拉開的聲音。
她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到沉野一股腦拿了三個。
她一愣:“隻有一個,不該就一次?”
“誰跟你說印象深刻的有一個,就隻一次?”沉野欠欠地俯身吻她的唇,“不能是一夜?”
舒杳:?
這對文字的理解力,真是超凡脫俗、驚世駭俗。
舒杳痛心疾首:“你的道德底線呢?”
“什麼東西?”沉野帶著囂張的笑意,俯身湊到她耳朵邊,“從來沒聽過這種玩意兒L。”
*
不過雖然說的強勢,但沉野在這方面向來很尊重她,幾乎無條件尊重她的感受和取向,
而在感覺到她真的累了的時候,他就算自己忍著去洗冷水澡,也不會再過度強求。
但即便如此,舒杳看著抽屜裡那一大盒已經用了一半的套,依舊忍不住反思。
他們是不是太頻繁了些?
雖然倆人都年紀輕輕,但還是不能如此沒有節製吧?
於是幾天後,吃早飯時,舒杳突然放下筷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木盒,一臉鄭重地朝他推了過去。
沉野一看就知道,這大概是她給他做的第三個戒指。
要做一百個戒指這件事,本就是開玩笑,沉野一直以為到小狗戒指這兒L就結束了,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在心裡。
他眉頭輕挑,打開一看,有點疑惑:“蓮花上面放個梨?”
“……”舒杳指著那“梨”說,“這是佛!”
沉野點頭,但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舒杳以一種學術科普的嚴肅姿態說,“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能過度,過猶不及,如果克製不住,你可以看看這個戒指,想想佛家所提倡,清心寡欲,再不行,就跟媽學習,抄抄佛經。”
“行。”沉默兩秒,沉野把盒子關上,低頭喝了口粥,“留著等我八十歲再戴。”
“沉野。”
“……”
口嫌體正的,沉野最終還是把這戒指戴上了。
正好當晚要去酒吧,徐昭禮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欲言又止了一晚上,最終還是忍不住湊到他身邊好奇發問:“你這戒指,蓮花上面放個梨,什麼意思?”
沉野想,不愧是一起長大的。
沒文化都沒到一起去了。
“意思是——”他悠閒地靠坐在沙發角落,左手拇指輕輕轉動著手上的戒指,“遠梨(離)白蓮花。”
徐昭禮:?
沉野欠欠地笑:“我老婆擔心我被騙。”
徐昭禮:“……”
沉野:“沒辦法,太愛我。”
徐昭禮:“……”!